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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极品书虫的世界-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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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誉立即自告奋勇,道:“我陪你去,一路上有什么事,一切由我来应付就是。”至于他行走江湖的经历其实也高明得有限,此刻自然决计不提。

    王语嫣秀眉紧蹙,侧头沉吟,拿不定主意。段誉又问:“阿朱、阿碧她们怎样了?”王语嫣道:“妈也是不肯相饶。”段誉道:“一不做,二不休,倘若阿朱、阿碧给斩断了一只手,你表哥定要怪你,不如就去救了她二人,咱四人立即便走。”

    王语嫣伸了伸舌头,道:“这般的大逆不道,我妈怎肯干休?你这人胆子忒也大了!”

    段誉情知此时除了她表哥之外,再无第二件事能打动她心,当下以退为进,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即刻便走,任由你妈妈斩了阿朱、阿碧的一只手。日后你表哥问起,你只推不知便了,我也决计不泄漏此事。”

    王语嫣急道:“那怎么可以?这不是对表哥说谎了么?”心中大是踌躇,说道:“唉!朱碧二婢是他的心腹,从小便服侍他的,要是有甚好歹,他慕容家和我王家的怨可结得更加深了。”左足一顿,道:“你跟我来。”

    段誉听到“你跟我来”这四字,当真是喜从天降,一生之中,从未听见过有四个字是这般好听的,见她向西北方行去,便跟随在后,李舒崇当然是隐身跟在王语嫣的身边。

    片刻之间,王语嫣已来到一间大石屋外,说道:“严妈妈,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只听得石屋中桀桀怪笑,一个干枯的声音说道:“好姑娘,你来瞧严妈妈做花肥么?”

    段誉首次听到幽草与小茗她们说起,什么阿朱、阿碧已给送到了“花肥房”中,当时并没在意,此刻听到这阴气森森的声音说到“花肥房”三字,心中蓦地里一凛:“什么‘花肥房’?是种花的肥料么?啊哟,是了,王夫人残忍无比,将人活生生的宰了,当作茶花的肥料。要是我们已来迟了一步,朱碧二女的右手已给斩下来做了肥料,那便如何是好?”心中怦怦乱跳,脸上登时全无血色。

    王语嫣道:“严妈妈,我妈有事跟你说,请你过去。”石屋里那女子道:“我正忙着。夫人有什么要紧事,要小姐亲自来说?”王语嫣道:“我妈说嗯,她们来了没有?”

    她一面说,一面走进石屋。只见阿朱和阿碧二人被绑在两根铁柱子上,口中塞了什么东西,眼泪汪汪的,却说不出话来。段誉探头一看,见朱碧二女尚自无恙,先放了一半心,再看两旁时,稍稍平静的心又大跳特跳起来。只见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子手中拿着一柄雪亮的长刀,身旁一锅沸水,煮得直冒水气。

    王语嫣道:“严妈妈,妈说叫你先放了她们,妈有一件要紧事,要向她们问个清楚。”

    严妈妈转过头来,段誉眼见她容貌丑陋,目光中尽是煞气,两根尖尖的犬齿露了出来,便似要咬人一口,登觉说不出的恶心难受,只见她点头道:“好,问明白之后,再送回来砍手。”喃喃自言自语:“严妈妈最不爱看的就是美貌姑娘。这两个小妞儿须得砍断一只手,那才好看。我跟夫人说说,该得两只手都斩了才是,近来花肥不太够。”段誉大怒,心想这老婆子作恶多端,不知已杀了多少人,只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否则须当结结实实打她几个嘴巴,打掉她两三枚牙齿,这才去放朱碧二女。

    严妈妈年纪虽老,耳朵仍灵,段誉在门外呼吸粗重,登时便给她听见了,问道:“谁在外边?”伸头出来一张,见到段誉,恶狠狠的问道:“你是谁?”段誉笑道:“我是夫人命我种花的花儿匠,请问严妈妈,有新鲜上好的花肥没有?”严妈妈道:“你等一会,过不多时就有了。”转过头来向王语嫣道:“小姐,表少爷很喜欢这两个丫头罢?”

    王语嫣道:“是啊,你还是别伤了她们的好。”严妈妈点头道:“小姐,夫人吩咐,割了两个小丫头的右手,赶出庄去,再对她们说:‘以后只要再给我见到,立刻砍了脑袋!’是不是?”王语嫣道:“是啊。”她这两字一出口,立时知道不对,急忙伸手按住了嘴唇。段誉暗暗叫苦:“唉,这位小姐,连撒个谎也不会。”

    幸好严妈妈似乎年老胡涂,对这个大破绽全没留神,说道:“小姐,麻绳绑得很紧,你来帮我解一解。”

    王语嫣道:“好罢!”走到阿朱身旁,去解缚住她手腕的麻绳,蓦然间喀喇一声响,铁柱中伸出一根弧形钢条,套住了她的纤腰。王语嫣“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那钢条套住在她腰间,尚有数寸空隙,但要脱出,却是万万不能。

    段誉一惊,忙抢进屋来,喝道:“你干什么?快放了小姐。”

    严妈妈叽叽叽的连声怪笑,说道:“夫人既说再见到两个个丫头,立时便砍了脑袋,怎会叫她们去问话?夫人有多少丫头,何必要小姐亲来?这中间古怪甚多。小姐,你在这儿待一会,让我去亲自问过夫人再说。”

    王语嫣怒道:“你没上没下的干什么?快放开我!”严妈妈道:“小姐,我对夫人忠心耿耿,不敢做半点错事。慕容家的姑太太实在对夫人不起,说了许多坏话,诽谤夫人的清白名声,别说夫人生气,我们做下人的也是恨之入骨。那一日只要夫人一点头,我们立时便去掘了姑太太的坟,将她尸骨拿到花肥房来,一般的做了花肥。小姐,我跟你说,姓慕容的没一个好人,这两个小丫头,夫人是定然不会相饶的。但小姐既这么吩咐,待我去问过夫人再说,倘然确是如此,老婆子再向小姐磕头陪不是,你用家法板子打老婆子背脊好了。”

    李舒崇在一旁,暗中称赞道:“这个严妈妈虽然容貌丑陋,残忍粗暴,但也颇有见地,居然早就透过慕容氏道貌岸然的表面,感知到他们狠毒无情的内心。她这句话确实说的没错,姓慕容的果然没有一个好人,都是包藏祸心、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语嫣大急,道:“喂,喂,你别去问夫人,我妈要生气的。”

    严妈妈更无怀疑,小姐定是背了母亲弄鬼,为了回护表哥的使婢,假传号令。她要乘机领功,说道:“很好,很好!小姐稍待片刻,老婆子一会儿便来。”王语嫣叫道:“你别去,先放开我再说。”严妈妈哪来理她,快步便走出屋去。

    段誉见事情紧急,张开双手,想要拦住她去路,笑道:“你放了小姐,再去请问夫人,岂不是好?你是下人,得罪了小姐,终究不妙。”

    严妈妈眯着一双小眼,侧过了头,说道:“你这小子很有点不妥。”一翻手便抓住了段誉的手腕,将他拖到铁柱边,扳动机括,喀的一声,铁柱中伸出钢环,也圈住了他腰,令他动弹不得。

    王语嫣见两人都被钢环困住,沮丧之极,心中暗想:看来只有神仙才能解救她们了。

    一想到“神仙”两字,她这才想到了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哥哥”,于是也顾不上矜持,大声呼喊道:“舒崇哥哥,舒崇哥哥,快来救我”

    段誉大为惊奇:王姑娘什么时候见过李舒崇了,看样子似乎还很熟悉,难道他们早有私情?

    李舒崇不想惊世骇俗,他来到屋外现出身形,然后才走进石屋,二话不说,运气“北冥神功”,一下便抓住了严妈妈的双手。

    王语嫣惊喜道:“舒崇哥哥,你真的来了?你说的话太灵验了。”

    严妈妈一给他抓住,立觉体中内力源源不断外泄,说不出的难受,怒喝:“放开手!”她一出声呼喝,内力外泄更加快了,猛力挣扎,脱不开李舒崇的掌握,心下大骇,叫道:“你是谁?臭小子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李舒崇近距离地看着严妈妈,眼见她既黄且脏的利齿似乎便要来咬自己的咽喉,几欲作呕,但知此刻千钧一发,要是放脱了她,惊扰到王夫人,只怕会引起连锁反应,只有闭上眼睛不去瞧她。

    严妈妈道:“你你放下放我?”语声已有气无力。李舒崇和段誉相比,内力更为精纯。他内力愈强,北冥神功的吸力也就愈大,所以他吸严妈妈的内力,那只片刻之功。严妈妈虽然凶悍,内力却颇有限,不到一盏茶时分,已然神情委顿,只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放开我,放放放手”

    李舒崇吸干了严妈妈的内力,知道她再也无法作怪,松开双手喝道:“你先打开机括放了她们。”严妈妈道:“是,是!”蹲下身来,伸出右手去拨动藏在桌子底下的机括,喀的一声,圈在王语嫣腰间的钢环缩了回去。李舒崇指着段誉和朱碧二女,命她继续放人。

    严妈妈伸手去扳扣住段誉的机括,扳了一阵,竟纹丝不动。段誉怒道:“你还不快放了我?”严妈妈愁眉苦脸的道:“我我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李舒崇伸手到桌子底下,摸到了机钮,用力一扳,喀的一声,圈在段誉腰间的钢环缓缓缩进铁柱之中。

    王语嫣脱困之后,稍一迟疑,便“哇”一声,投入了李舒崇的怀抱,犹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恋人。

    软香在抱,那浓郁到极点的幽香瞬间便点燃了李舒崇丹田中的“元阴之力”,彷如一锅热油中滴入了几滴清水一般反应剧烈,“元阴之力”迅速膨胀,撑得李舒崇的感觉仿佛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要张开了。

    但就在此时,王语嫣身上的仙韵灵气开始透过毛孔进入李舒崇的体内,在他的气海穴中逐渐凝成气旋,并缓缓转动。每转动一圈,便凝聚一分,也让他更加飘飘欲仙。

    李舒崇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王语嫣,贪婪地吸收这凡世间极为难得的天地灵气,也在尽情地享受这无与伦比的拥抱。

    原来,一个尽情的拥抱竟然也可以如此给力!

    李舒崇是惊喜交加,段誉却是郁闷无比,默默地拾起地下长刀,挑断了缚在阿碧手上的麻绳。

    阿碧接过刀来,割开阿朱手上的束缚。两人取出口中的麻核桃,又惊又喜,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语嫣与李舒崇相拥良久,旁若无人,直到阿朱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两人才如梦初醒,迅速放手分开。

    王语嫣虽略有尴尬,但仍然对李舒崇嫣然一笑,说道:“舒崇哥哥,你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我们吗?”

    段誉知道李舒崇一直在保护自己,忙道:“舒崇贤弟,多谢你一路上的暗中保护。你是什么时候来到曼陀山庄的?”

    李舒崇知道段誉的言下之意,笑道:“我和你们是一同到山庄的,也是刚认识王姑娘,只不过我俩一见如故罢了。”

    阿朱和阿碧万万料不到,在这紧急关头竟然是一个陌生男子赶到相救,而见他和王小姐谈得这般投机,更是大感诧异。阿朱道:“姑娘,这位舒崇哥哥,段公子,多谢你们相救。我们须得带了这严妈妈去,免得她泄漏机密。”

    严妈妈大急,心想给这小丫头带了去,十九性命难保,叫道:“小姐,小姐,慕容家的姑太太说夫人偷汉子,说你”阿朱左手捏住她面颊,右手便将自己嘴里吐出来的麻核桃塞入她口中。

    李舒崇笑道:“妙啊,这是慕容门风,叫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王语嫣踌躇道:“我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去,去瞧瞧他呢”说着满脸红晕。

    李舒崇低声道:“你去瞧瞧他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是你的心魔,你一定要战胜自己。”

    王语嫣道:“那你还会一路相随,暗中保护我们吗?”

    李舒崇道:“当然会!只不过我一般不会露面而已。”说到这里,他提高声音道:“语嫣,段兄,阿朱、阿碧,我们后会有期!”不等他们回答,他便走出了石屋,不知去向

    王语嫣原本一直犹豫难决,刚才的这一场变故只是让她增加了一点勇气,李舒崇的这番话却帮她下定了决心。

    阿朱喜道:“姑娘肯去援手,当真再好也没有了。那么这严妈妈也不用带走啦。”二女拉过严妈妈,推到铁柱之旁,扳动机括,用钢环圈住了她。四人轻轻带上了石屋的石门,快步走向湖边。

    幸好一路上没摘到庄上婢仆,四人上了朱碧二女划来的小船,扳桨向湖中划去。阿朱、阿碧、段誉三人一齐扳桨,直到再也望不见曼陀山庄花树的丝毫影子,四人这才放心。但怕王夫人驶了快船追来,仍是手不停划。

    划了半天,眼见天色向晚,湖上烟雾渐浓,阿朱道:“姑娘,这儿离婢子的下处较近,今晚委屈你暂住一宵,再商量怎生去寻公子,好不好?”王语嫣道:“嗯,就是这样。”她离曼陀山庄越远,越是沉默。

    段誉见湖上清风拂动她的衫子,黄昏时分,微有寒意,心头忽然感到一阵凄凉之意,初出来时的欢乐心情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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