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书虫的世界-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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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气造化而成”。只是,这依稀飘渺的天地灵气集中于李夫人体内,作为有识之士的李延年或许能朦朦胧胧地感受到妹妹的气质与众不同,所以才有了“倾城倾国”的感叹。但他又怎能清楚地知晓灵气的多少,到底是“倾城”还是“倾国”呢所以,他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殊不知两者之间,看似一字之差,实则差距极大:“倾城”易得,“倾国”难求!
相比之下,李舒崇就要幸运得多。他在一天之内,连续遇到“倾姑苏城之天地灵气”孕育而出的阿朱和“倾大宋举国之灵气”孕育而出的王语嫣,而且他恰好有“元阴之力”的帮助,所以才能比较得出两者之间的区别。
如何比较呢这就要借助于魏晋时期著名诗人谢灵运“才高八斗”的典故了。
南朝宋国有个著名的诗人谢灵运,他为人清狂,恃才傲物,曾于饮酒时自叹道:“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意味着天下人的才华都不在他眼里,只有曹植文才卓越,可使他由衷折服。
当然,“才高八斗”是谢灵运的一个夸张说法而已。但阿朱和王语嫣几乎攫取了倾城倾国的灵气却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两个姑娘不但气质卓绝,宛如鹤立鸡群,更重要的是她们还才华横溢。阿朱的易容术惟妙惟肖,几可以假乱真,堪称一绝;而王语嫣似乎也有更厉害的本领,只是“品格之力”需要时间,暂时还没有显示而已。再加上她们还天生丽质,貌若天仙,异香扑鼻,仙韵缭绕,若非“倾城倾国”之灵气所造化,世俗凡间何以孕育得出
倘若将大宋王朝的天地造化灵气分成十份的话,估计王语嫣差不多独得了八份,阿朱得到了一份,而同一时代其他的大宋女子共分剩下的一份!难怪北宋王朝倡导“女子无才便是德”,估计也是顺势而为、无奈之举吧
两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女,得之,则实力大增,甚至可以任意幻化、炼气筑基;失之,只怕天与不取,反受其咎!面对如此诱惑,李舒崇该如何决断,又如何取舍呢
经过试探,王夫人对于段誉之熟知茶花习性已经是全然信服,当下引着他上得云锦楼来。
段誉见楼上陈设富丽,一幅中堂绘的是孔雀开屏,两旁一幅木联,写的是:“漆叶云差密,茶花雪妒妍”。不久开上了酒筵,王夫人请段誉上座,自己坐在下首相陪。
这酒筵中的菜肴,与阿朱、阿碧所请者大大不同。朱碧双鬟的菜肴以清淡雅致见长,于寻常事物之中别具匠心。这云锦楼的酒席却注重豪华珍异,什么熊掌、鱼翅,无一不是名贵之极。但段誉自幼生长于帝王之家,什么珍奇的菜肴没吃过,反觉曼陀山庄的酒筵远不如琴韵小筑了。
酒过三巡,王夫人问道:“大理段氏乃武林世家,公子却何以不习武功”段誉道:“大理姓段者甚多,皇族宗室的贵胄子弟,方始习武,似晚生这等寻常百姓,都是不会武功的。”
他想自己生死在人掌握之中,如此狼狈,决不能吐露身世真相,没的堕了伯父与父亲的威名。王夫人道:“公子是寻常百姓”段誉道:“是。”王夫人道:“公子可识得几位姓段的皇室贵胄吗”段誉一口回绝:“全然不识。”
闺房内,王语嫣正在想着心事。
忽然,她眼前一花,只见一个英俊少年凭空出现,对她微微一笑道:“王姑娘,切莫惊慌,我是”
王语嫣不待他说完便惊呼道:“你是何人快出去,我不见陌生男子。”说完便要大声呼救。
李舒崇无奈,急忙施展出“附身之力”,一举控制住她的身体,让她顺从地坐在床榻之上,然后才将自己的来意缓缓道来。
王夫人出神半晌,转过话题,说道:“适才得闻公子畅说茶花品种,令我茅塞顿开。我这次所得的四盆白茶,苏州城中花儿匠说叫做‘满月’,公子却说其一叫作‘红妆素裹’,另一本叫作‘抓破美人脸’,不知如何分别,愿闻其详。”
段誉道:“那本大白花而微有隐隐黑斑的,才叫作‘满月”,那些黑斑,便是月中的桂枝。那本白瓣上有两个橄榄核儿黑斑的,却叫作‘眼儿媚’。”王夫人喜道:“这名字取得好。”
段誉又道:“白瓣而洒红斑的,叫作‘红妆素裹’。白瓣而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叫作‘抓破美人脸’,但如红丝多了,却又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夫人请想,凡是美人,自当娴静温雅,脸上偶尔抓破一条血丝,总不会自己梳妆时粗鲁弄损,也不会给人抓破,只有调弄鹦鹉之时,给鸟儿抓破一条血丝,却也是情理之常。因此花瓣这抹绿晕,是非有不可的,那就是绿毛鹦哥。倘若满脸都抓破了,这美人老是与人打架,还有什么美之可言”
王夫人本来听得不住点头,甚是欢喜,突然间脸色一沉,喝道:“大胆,你是讥刺于我么”
段誉吃了一惊,忙道:“不敢!不知什么地方冒犯了夫人”
王夫人怒道:“你听了谁的言语,捏造了这种鬼话,前来辱我谁说一个女子学会了武功,就会不美娴静温雅,又有什么好了”段誉一怔,说道:“晚生所言,仅以常理猜度,会得武功的女子之中,原是有不少既美貌又端庄的。”不料这话在王夫人听来仍是大为刺耳,厉声道:“你说我不端庄吗”
段誉道:“端庄不端庄,夫人自知,晚生何敢妄言。只是逼人杀妻另娶,这种行径,自非端人所为。”他说到后来,心头也有气了,不再有何顾忌。
王夫人左手轻挥,在旁伺候的四名婢女一齐走上两步,躬身道:“是!”王夫人道:“押着这人下去,命他浇灌茶花。”四名婢女齐声应道:“是!”
王夫人道:“段誉,你是大理人,又是姓段的,早就该死之极。现下死罪暂且寄下了,罚你在庄前庄后照料茶花,尤其今日取来这四盆白花,务须小心在意。我跟你说,这四盆白花倘若死了一株,便砍去你一只手,死了两株,砍去双手,四株齐死,你便四肢齐断。”段誉道:“倘若四株都活呢”王夫人道:“四株种活之后,你再给我培养其他的名种茶花。什么十八学士、十三太保、八仙过海、七仙女、风尘三侠、二乔这些名种,每一种我都要几本。倘若办不到,我挖了你的眼珠。”
段誉大声抗辩:“这些名种,便在大理也属罕见,在江南如何能轻易得到每一种都有几本,哪还说得上什么名贵你乘早将我杀了是正经。今天砍手,明天挖眼,我才不受这个罪呢。”王夫人叱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在我面前,胆敢如此放肆押了下去!”
四名婢女走上前来,两人抓住了他衣袖,一人抓住他胸口,另一人在他背上一推,五人拖拖拉拉的一齐下楼。这四名婢女都会武功,段誉在她们挟制之下,丝毫抗御不得,心中只是暗叫:“倒霉,倒霉!”
“万幸”,“万幸”!
听完李舒崇的叙述,王语嫣这才知道,原来她不但长得貌若天仙,而且实际上也极具修仙的潜力,只需了断今世尘缘,和这个舒崇哥哥双修仙道之法,便可超凡脱俗,长生不老、芳龄永驻,实属万幸!
只是,她虽然能放弃其他的一切,但对于表哥慕容复的初恋之情早已根深蒂固,万难割舍
李舒崇见她对斩断尘缘似乎还犹豫不决,便将她带到闺房之外,然后在她面前施展出“飞天之力”,凌空飘举,宛如神仙下凡。
作为“神仙哥哥”,李舒崇还温柔体贴道:“少女怀春,人之常情。你从小幽居曼陀山庄,不见外人,情窦初开之际难免会喜欢上你的表哥。只是慕容复痴迷复国,心无旁骛,绝非良配,你很快就会明白的。也罢,索性我隐身陪伴在你身边,帮你斩断这些前尘往事,以便你今后专心修炼。”
王语嫣颇为感动,忙道:“神仙哥哥,那我怎样才能看见你呢”
李舒崇道:“如果你要找我,只需大喊一声舒崇哥哥,我就会及时出现的。”
四名婢女又拉又推,将他拥到一处花圃,一婢将一柄锄头塞在他手中,一婢取过一只浇花的木桶,说道:“你听夫人吩咐,乖乖的种花,还可活得性命。你这般冲撞夫人,不立刻活埋了你,算你是天大的造化。”另一名婢女道:“除了种花浇花之外,庄子中可不许乱闯乱走,你若闯进了禁地,那可是自己该死,谁也没法救你。”四婢十分郑重的嘱咐一阵,这才离去。段誉呆在当地,当真哭笑不得。
在大理国中,他位份仅次于伯父保定帝和父亲镇南王,将来父亲继承皇位,他便是储君皇太子,岂知给人擒来到江南,要烧要杀,要砍去手足、挖了双眼,那还不算,这会儿却被人逼着做起花匠来。虽然他生性随和,在大理皇宫和王府之中,也时时瞧着花匠修花剪草,锄地施肥,和他们谈谈说说,但在王子心中,自当花匠是卑微之人。
幸好他天性活泼快乐,遇到逆境挫折,最多沮丧得一会儿,不久便高兴起来。自己譬解:“我在无量山玉洞之中,已拜了那位神仙姊姊为师。这位王夫人和那神仙姐姐相貌好像,只不过年纪大些,我便当她是我师伯,有何不可师长有命,弟子服其劳,本来应该的。何况莳花原是文人韵事,总比动刀抡枪的学武高雅得多了。至于比之给鸠摩智在慕容先生的墓前活活烧死,更是在这儿种花快活千倍万倍。只可惜这些茶花品种太差,要大理王子来亲手服侍,未免是大才小用、杀鸡用牛刀了。哈哈,你是牛刀吗有何种花大才”
又想:“在曼陀山庄多耽些时候,总有机缘能见到那位身穿藕色衫子的姑娘一面,这叫做‘段誉种花,焉知非福!’”
一想到祸福,便拔了一把草,心下默祷:“且看我几时能见到那位姑娘的面。”将这把草右手交左手,左手交右手的卜算,一卜之下,得了个艮上艮下的“艮”卦,心道:“‘艮其背,不获其身,行其庭,不见其人。无咎。’这卦可灵得很哪,虽然不见,终究无咎。”
再卜一次,得了个兑上坎下的“困”卦,暗暗叫苦:“‘困于株木,入于幽谷,三岁不觌。’三年都见不到,真乃困之极矣。”转念又想:“三年见不到,第四年便见到了。来日方长,何困之有”
占卜不利,不敢再卜了,口中哼着小曲,负了锄头,信步而行,心道:“王夫人叫我种活那四盆白茶。这四盆花确是名种,须得找个十分优雅的处所种了起来,方得相衬。”一面走,一面打量四下景物,突然之间,哈哈哈的大声笑了出来,心道:“王夫人对茶花一窍不通,偏偏要在这里种茶花,居然又称这庄子为曼陀山庄。却全不知茶花喜阴不喜阳,种在阳光烈照之处,纵然不死,也难盛放,再大大的施上浓肥,什么名种都给她坑死了,可惜,可惜!好笑,好笑!”
他避开阳光,只往树荫深处行去,转过一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该地在山丘之阴,日光照射不到,王夫人只道不宜种花,因此上一株茶花也无。段誉大喜,说道:“这里最妙不过。”
回到原地,将四盆白茶逐一搬到绿竹丛旁,打碎瓷盆,连着盆泥一起移植在地。他虽从未亲手种过,但自来看得多了,依样葫芦,居然做得极是妥贴。不到半个时辰,四株白茶已种在绿竹之畔,左首一株“抓破美人脸”,右首是“红妆素裹”和“满月”,那一株“眼儿媚”则斜斜的种在小溪旁一块大石之后,自言自语:“此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也,要在掩掩映映之中,才增姿媚。”中国历来将花比作美人,莳花之道,也如装扮美人一般。段誉出身皇家,幼读诗书,于这等功夫自然是高人一等。
他伸手溪中,洗净了双手泥污,架起了脚坐在大石上,对那株“眼儿媚”正面瞧瞧,侧面望望,心下正自得意,忽听得脚步细碎,有两个女子走了过来。只听得一人说道:“这里最是幽静,没人来的”
语音入耳,段誉心头怦的一跳,分明是日间所见那身穿藕色纱衫的少女所说。段誉屏气凝息,半点声音也不敢出,心想:“她说过不见不相干的男子,我段誉自是个不相干的男子了。我只要听她说几句话,听几句她仙乐一般的声音,也已是无穷之福,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了。”他的头本来斜斜侧着,这时竟然不敢回正,就让脑袋这么侧着,生恐头颈骨中发出一丝半毫轻响,惊动了她。
只听那少女继续说道:“小茗,你听到了什么什么关于他的消息”段誉不由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