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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茑旬的灵族们虽有灵力,寿命却极短!男子不过三十,女子不过二十四。
原本整门的希望都寄托在最年轻的清梨身上,可是她却偏偏在修炼的时候出了意外
门下萧瑟,已露衰败之像。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带着纯正庚金之气的阮亭欢,承袭了清梨半部灵力,灵族的坎气有金来生助,尤其难得的是,她居然基本上保有了原来的实体,基本的意思是:很多时候是有的,偶尔却和清霑一样,是个雾形!且无法自我掌控。
不过,这已经很难得了!
旬主清霆说:先在旬门内修炼,再送至结露堂去熏沐后,便可无大碍了!
就这样,阮亭欢在甜美绿森林的茑旬住了下来。
每日跟着清霑和清湄修炼,从最粗浅的心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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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结露堂()
十几日过去,注入了灵力的亭欢基本忘却了人世的遭遇,不过她的名字却保留了下来。
当日,清霑携了她来所问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叫什么?”
“阮亭欢”
“软,亭欢”
看着那双似太白秋月的尘世凡眼,清霑第一次觉得不安,不安,这也是茑旬灵族极少会有的感受。
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实则是在飞。亭欢吃惊的看着他像一只巨大的蓝绿色蛾子呼呼的飞着,觉得自己是落入了一个奇异的地方。
“我是怎么来的?”阮亭欢开口问,那声音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像从水里听声音一般。
清霑正倒挂着看她,亭欢只好抬头,对视上他没有焦点的格纹状的瞳子,里面好像有许多深色气泡撞击着,破裂,再成形,奇特又好看,清霑也在看着亭欢圆圆黑黑的瞳子,里面有个绿色的边缘模糊的脸,是自己!
有趣,但是,这样的对视也甚是奇怪。
他轻飘飘的落地。
指了指右手边悬挂在墙上的一面镜子,镜子是花露凝结成的,还可以看出露珠上泛着五彩的光。
亭欢走近看。
里面正是自己。
穿着孝服哀恸哭泣着,后面跟着一个鼠灰色猥琐的男人,眼中的邪恶昭然若揭。
“费三叔!”她捂住嘴惊叫。
镜子里的回放着自己的遭遇,她咬着下唇微微颤抖,脸色惨白,拳头不由自主的握了起来。
他居然!
自己丧母的第一天,他就存了这样的邪念!当年他得了冻疮,烂了半支脚没钱医治,还是母亲好心给了他几两银子看病,如今腿上还留着一个巨大的疤痕,他,还是不是人!
这样剧烈的情绪起伏,清霑是没有的。
也看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镜子不能再让她看下去了,只听见“啵”泡泡破灭之声,镜子里便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白色藤框。
“全都忘了,很快就会”
之后,清霑便带她去见了清梨
阮亭欢站在幽谧高大的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漏射下来,空气馨香的不可思议。
她已经拥有了茑旬灵族一样宁静恬淡的脸庞,她的眼睛极大,有着完美的弧线,睫毛卷密似扇,看人时,清澈芬芳的眸光让人如沐春风,美,却是无邪又无情的。
不过,不知何时,眼角处一条细若游丝的淡青色血脉却爬上去
“不要正对阳光站着!”
身后传来清湄的声音,引得另一只云雀叫了几声,大约也弄错了。
“会很危险吗?”
“不是,会晒脱水”
茑旬的小灵们都是植物原身,既要有阳光,又不能暴晒。
但是亭欢抬头看看星星点点的光,想了想,师姐说的总是对的,便转身回来。
“你会什么?”清湄问。
她脸上的藤蔓在寻找阳光,都伸向右颊上那块光斑。
其实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怪异了。
“开锁”
“那是什么?”
亭欢想了想,自己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人都记不住了,开锁却还记得;而且,开锁是跟谁学的?
但是眼下,清湄正在等自己的回答。
“暗锁,凡是名贵的盒子,都会配上一个难开的锁,一般人拿不到里面的东西。”
“那盒子的主人呢?”
“他可以用钥匙开!”
亭欢说钥匙的时候,脑子里嗡嗡一响,这个词不是茑旬小灵能懂的了。
“你有很多钥匙?”
“我没有钥匙也可以开,我有一屋子的锁,都能开”她说着,心里开始慌乱起来,为什么我有一屋子锁,是谁给自己的?完全想不出来,真伤脑筋!
“哦,那没什么,我也可以教你,把他们的心里的想法锁住!”
“他们?”
“他们!”清湄用手指着遥远的地方。
亭欢隐约觉得,她指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来处,那里有很多他们。
“把一个想法或念头锁进他们心里,你想打开就打开,想锁住就锁住”
亭欢点点头。
其实清湄说的便是意蛊,茑旬灵族擅长依托一个执念在人心里下蛊,虽然灵巧,但控制的时间却不会太长,至于亭欢说的锁,其实她并不真的明白。
“应该很有趣!我要学!”
“你来”
清湄带着她向一个红色的木拱桥走去,一弯清溪不知从哪儿流过来的,又向南方流去,溪水清澈见底,有像扇子和菱角一样白色的小鱼游来游去。
水面上蒸蔚着淡蓝色的水雾,亭欢脱口而出“波上含烟翠”。
清湄看她一眼,这个小怪物,有时很像“他们”有时候像“我们”。
“那儿有一只花圃扇,你试着用灵力捏个跌落诀,看看它会不会掉下来?”
清湄递给她一片豆芽形状的草,指着十几米处头顶上开着一把飘逸扇子,棕黄色的小鸟。
亭欢闭上眼,运用清霑教给她开启灵力的方法,一股微麻的蚁行之感从胸口出发,很快传到指尖,亭欢用自己的欲念驱动,掉下来!
花圃扇突然抖了抖,头上的扇子唰唰开合了一下,依然稳稳站在枝条上。
“感到灵力从胸中出来的同时,你的念头要聚集在指尖”
身后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有点轰隆隆的,不甚清晰,不是清霑,是谁呢?
亭欢回头,看见一个高大“蘑菇衣”。
“旬主!”清湄上前见礼。
他穿着雀斑菇那样褐色看起来很柔软的衣服,还濛濛凝着露珠,感觉轻轻一抠便会破。
“再试试”
“嗯”
亭欢依言再试一番,这次花圃扇连头冠都没动一动。
“毕竟,清梨的灵力本就弱,且消失了大半”清湄在一旁解释。
“算了,也不急在一时,你们准备一下,晚间去结露堂用膳!”旬主说完便转身了。
“姜堂主回来了?”清湄猛地转头。
她一向冷静,此刻却有些不安。
旬主深沉的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亭欢却被从天而降的一样东西砸中了头,不疼,脸上被洒了几滴露珠。
那是一件鹅黄里带着粉色的牵牛花型的衣裳!
“她也该有一件自己的衣裳!”
旬主的语气里有种类似于怜惜的味道。
“好好准备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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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熏沐的男神()
结露堂似乎有点远!
亭欢被挟带在清霑的翅膀下,感觉飞了很久,才要降落在一个山坳里,低头一看,几幢白墙灰瓦的屋子像小盆景似的,妥帖的放置于青山如屏,绿草如茵地方。
晚风吹来,竹林摇曳,树叶婆娑,满地的奇花香气怡人。
不是仙境胜似仙境。
黑漆大门紧闭着,上面歪挂着一个竹叶型的木匾,写着鸟虫篆:结露堂。
清湄忽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右手颤巍巍指了指门缝。
旬主看她一眼,随意一伸手,转眼飞来一个桃子型的雾圈,遮住了她的口鼻。
“有人在”清湄又咳了一声后虚弱的说。
亭欢听清霑说过,她脸上的藤蔓便昭示着她异常的虚弱。
清霑掏出一个浆果弹敲了一下门,他有该死的洁癖,走路也挑没有灰没有泥的地方走,一跳一跳的,像个蓝绿色的大蚂蚱。
一个白衣童仆满面疑惑的开了门,探头出来一瞧,有些吃惊道:“上灵?”又立刻闭上了嘴,鞠个躬。
今儿茑旬的怎么会来?满院子配刃的人,难道是他们记错了日子?
他神色伶俐道:“请上灵稍后片刻”
依稀听见他同人交谈,之后传来沉重却整齐的脚步声,清湄捂着胸口一脸苦楚状,四人跨进门槛的一刹那都惊诧不已。
原本瑶草奇花一派世外仙景的院子里,如今至少站了五六十个身穿铠甲,配着跨刀的人!
在白衣童仆的示意下,他们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青石道而立,尽管这样,从他们中间走过,还是能隐约闻到金属、皮革以及人身混合的浑浊气味,倍感压抑和不适!
亭欢经过最后几个人时,有一个忍不住好奇回头贪看了她一下,被她的美丽所慑,手一松掉下一个匕鞘来,吓了亭欢一跳!他也不俯身去拾,毫不掩饰的盯着她看!
亭欢心生不悦,眼角隐隐胀痛,立刻对这一院子人都厌烦起来。
只是她不知道,厌烦,只在她心里有,灵族的其余三人除了不适,并没这样的情绪。
童仆领着茑旬四灵走过了三重院落,终于来到一个清幽所在。
这是一间全部由楠木搭建的屋子,重檐绿瓦,梁柱四合瓜棱形,十分气派。
一个满面笑意的长者身穿墨绿色长衫慢慢从耳门过来,在廊下迎接。
“逢兄今日邀我们前来,可曾算错了日子?”
旬主终于说出心里的疑问。
“是,也不是”
墨绿衫长者微微一揖。
他别人不看,只对着满面好奇的亭欢道:“你是亭欢小灵?”
亭欢点头。
这孩子貌似安静,眼底波澜叠涌,一看便知气脉有冲。
“我是姜逢,痴掌结露堂几十载,以后,小灵恐怕时常要来这里的”
亭欢忍住没有问为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没有哪件事是不新奇的,与其问还不如静观。
入了内堂,一张盘根错节的古藤为支撑,巨大的瘿木瘤剖成的桌面花纹精彩绝伦,十几个木碗里,盛着植物花叶根茎等物,与在茑旬所见的不同,它们都隐隐带着药气
亭欢叹了一口气,她每日吃这些花叶根茎,总觉得味觉渐渐褪化,似乎记忆里有一些异常好吃的东西,绝不是这般惨绿惨白的。
但是,清霑清湄还是吃的很慎重,清霑把一个木碗推给她,此刻正好有一只粉蝶自窗外飞来,穿过了他的雾身,亭欢咧嘴一笑,下意识伸手去捉,灵力自然发生,一把将粉蝶握住,待她打开时,却已经捏死在指尖
清湄叹气道:“她的灵力也有管用的时候,只是还不会控制。”
姜逢看着亭欢的小脸道:“吃了吧!没有这个,你会越来越虚弱!”
亭欢接过木碗,开始往嘴里塞着一截藕段般的根茎。
膳后,旬主要同姜逢谈话。
那个白衣童仆专程来带亭欢去苍耳院熏沐。
离席前,亭欢突然看见清湄静静的瞅了自己一眼,左脸上的藤蔓渐渐往回缩,发现亭欢在看自己,她默然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苍耳院怎么像个大厨房?
一个直径两米的海棠型的大石盆赫然摆在地下,上面罩着尖顶的竹篱,氤氲的水汽像十几条摇晃着的蛇信一般,并不是四处散开的,却是沿着一定的轨迹向上升腾。
还有点竹叶的清香。
亭欢有点紧张。
不会把自己在这里蒸熟了吧?
“你叫什么?”
白衣童仆欠身答:“我叫吉金!小灵不用害怕,那里面不热,也不冷,坐在里面就像睡觉一样,等小灵熏沐结束,会觉得灵力有所进益”
那个大竹篱被掀开了,石盆底刻着一朵六角型花,亭欢赤脚忐忑的迈步进去,触之温润平滑,果然并没有赴汤蹈火之感。
坐下来,头顶又被罩上了,隔绝了光线和声音后,她渐渐安定,一开始还能感觉到周身的脉络微微胀痒,很快就进入迷离之状态
不知多久,亭欢再睁开眼时,却见漆黑一片,才想起来头上还罩着竹篱。
挪开跨步出来,便觉得耳鸣头胀,心口似撑着着一口气,只得缓缓压下;彼时已是深夜,悄静无人,不禁奇怪。
怎么丢下自己就没人管了?
到了院中,也不见一人踪影,只门口高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