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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贪欢令-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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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的莺俦痣!平时几乎感觉不到它,而此刻,却用隐隐的疼痛提醒自己它的存在。

    够了!她必须护卫自己。

    “我再说一次!盒子不是我偷的!这里面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那个耶玲婀专门擅长半夜吟歌,毁人心志,摧人城池,我才不屑而为之!”

    “你还说你不是耶玲婀,你如何对她的歌声这般了解?你不必再隐藏了!”

    “虎耳,单俊”

    “属下在!”

    “与我一同捉拿妖女!切不可再让她逃脱!”

    “公子爷她并不”那个将军欲言又止,并没有拔刀。

    单俊却唰地拔刀,欺上前去,第一下便要削到亭欢的肩头,吓得吉金魂飞魄散!

    那公子手持一柄寒光长剑也在逼近亭欢。

    广安急的大叫:“弄错了!弄错了!我们小姐绝不是那个,那个啊!”

    但是两人拦得了公子,却拦不住单俊,眼见他第二刀又劈空而来,两人胆寒尖叫间都以为要完蛋了,突然一样东西似闪电一般自屋内飞来,撞在刀身上,发出极其清脆的“咚”一声,竟把刀给弹开了!

    几人包括单俊都是目瞪口呆!难道有高人相救?

    再看他的跨刀上,竟然磕出了一个口子!

    就在大家四处看时,吉金冲到亭欢面前,用身体挡住她即将开启灵力的手。

    亭欢的灵力会伤人,绝不能让她发怒!

    “将军!”

    他大声叫道:“将军!小人是结露堂的吉金啊!小人在结露堂时,曾见过魔女耶玲婀上门挑战,她额高眼深一身黑衣,绝不是小姐这个样子!

    我们小姐是姜逢大堂主的宾客,她真的不是耶玲婀!将军,您多次来到过结露堂,一定见过小人!将军!您仔细想想!”

    听到结露堂三个字,那公子爷也是一愣。

    “单俊,先退下!”

    他幽深的黑眸光芒闪烁,如玉雕般线条英挺的脸庞微微露出复杂的表情。

    结露堂?眼前这个小姑娘似乎见过?

    他看向虎耳。

    “公子爷”虎耳双手一揖。

    “属下可保证她不是耶玲婀!而且,既然是姜逢老堂主的宾客,想来也不会是窃贼!”

    这话也没啥根据,姜逢的人品、眼光、胸襟就是金字担保,相信他没错的!

    宣瀚点了点头,不愿意仔细去回忆那特殊的一天,他低下头来,没人注意到他的耳廓微微发红。

    “我自然相信姜老堂主”

    再看向亭欢,眼光里多了些和缓,但依然不太友善。

    “算了,那四孔钻心锁已经打开,尼加提也已逃脱法网,再来追究开锁之人,也是无事无补!只是想奉劝小姐一句,这锁,却不是想开就开的,若是纵虎归了山,带来的祸患又岂是你一个小小锁匠可以承担的?”他长叹一声,满脸忧虑。

    “那夜里发生的事情,可否请结露堂的小哥从头描述一下?”

    他对亭欢不大温和,对吉金却还算客气,当然是因为结露堂治疗了自己的病之缘故。

    吉金如实一一讲来,他越听眉头越紧,到了最后终于忍不住喝道:“宣渤胡闹!”

    “他居然瞒着我放了尼加提!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行,我须得亲自去问他!”

    说完转向吉金“今日之事,是我急躁了!也多有惊扰!还望”

    他高傲如神祗,也说不出低声下气道歉的话。

    虎耳和单俊只好上前拱手作揖,替主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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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痣劫() 
亭欢冷着脸站着,一个也不理睬!

    碰上就没好事!拔剑弩张都算轻的,动辄便要出人命;若吉金稍微慢一点上前,那个单俊说不定已经和钱平是一样的下场!

    闹完了想道个歉便了事吗?哼,过分!

    但是一看到公子爷那张俊的令人“讨厌”的脸,亭欢脑后的莺俦痣又在隐隐发热发胀了,算了,还是快走吧!我才不想再看见你呢!

    与此同时,宣瀚腹部的燕侣痣也在隐隐作痛,这也是他想快点离开的原因之一。

    自己是脾气差,可是像今日这样大动干戈的情形也是很罕见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告辞了!”

    三人里只有单俊能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护着宣瀚讪讪的铩羽而归。

    “公子的盒子!”

    一回头,却是那个铁力木的盒子凌空飞来,幸亏虎耳机警,一把接住。

    “谢小姐!”三人里最宽厚还是他。

    “既然是公子的东西,留在这里做什么?小女子可受不了再有人将我认作是贼!”想想也生气,我凭着手艺开店,生意越来越好,谁稀罕你这个打不开的盒子?

    三人终于走了。

    亭欢闷闷不乐的坐在藤萝架下,一转眼才发现一个铜块映着光明晃晃的亮眼,弯腰拾起一看,不是那把自来自去的燕侣锁又是什么?

    难道它竟飞出来挡了那一刀?

    吉金和广安面面相觑,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成了神了!这是把神锁,会救人,我的妈呀!赶紧供起来吧。

    广安从地上捡起四孔钻心锁放在石桌上。

    “这锁他却忘了带走”

    亭欢一看便来气,若不是这个锁,何来今日这场刀光剑影。

    吉金却站着不走,姜逢曾交代过他,若是发现亭欢眼角处有淡绿色的细丝,便要格外当心了,极可能又是气脉倒冲。

    因此他定定的看了看亭欢的眼角。

    亭欢瞪他一眼道:“不用看!我并没有发怒”

    她知道不能自控的后果,真出了人命可没人能救,到时候锁铺也开不成了,只好亡命天涯去了,自己肩负的重任可怎么办?还有茑旬四灵献给自己的生命,这般沉甸甸的,叫她拿什么还?

    还真要感谢挡在自己面前的吉金。

    “小姐赌气把盒子给了他,将来怎么跟郭小姐交代啊?”

    “嗯,啊?”

    亭欢刚才气糊涂了,一时之勇坑人啊!

    “不过,郭小姐怎么会有那位公子的东西?”

    吉金的问题提醒了亭欢。

    “郭小姐说,盒子是她大兄长的!”

    亭欢在心里扒拉手指头,郭小姐是长公主,那他大兄长是天哪!他不会是大皇子吧?

    看着瞬间脸色变苍白的亭欢,吉金摇了摇她的胳膊。

    “小姐?您怎么了?”

    亭欢什么也听不见了,自己在心里继续扒拉。不管怎么样,盒子给他都是不对的!从哪儿来的就该还哪儿去!他说是他的就给他啊?自己怎么没脑子呢?不行!得要回来!可是上哪儿去要啊?

    天蚕铆的四孔钻心锁,这个东西也很重要的吧?关键这材质,可是下九天玄雨的时候才有的,况且这锁打造得这般精密。

    她脱口而出。

    “拿着天蚕铆等他上门来换!”

    “他还会回来吗?”广生呐呐的问。

    “谁会回来啊?我们可回来了呢”

    一转脸,却是酥姬和南宫笑着进了院门,板凳也亲热的呼哧呼哧,酥姬照例去拍拍它的头。

    只要有南宫在,酥姬便是柔媚如水千依百顺的女人。

    “亭欢怎么了?”南宫一眼便看出她的不妥。

    亭欢眼里的流火在闪烁,脸色潮红,气息不稳。

    南宫三两歩冲上去,伸手便摸向她的脑后!亭欢不懂此举的意思,只呆呆的让南宫隔着长发摸了摸那个莺俦痣。

    南宫双目炯炯的看了她片刻,似笑非笑又有点伤感,然后一言未发上了楼,包括酥姬在内一院子人都傻傻的不明所以。

    “千春和歌令呢?”

    “一个买菜,一个去取衣裳了”

    “哦”酥姬显然也是心不在焉,提了裙角跟着南宫上了楼。

    就在亭欢后悔将盒子给了宣瀚的时候。

    宣瀚也在后悔忘了带走天蚕铆锁。

    “那个锁怎么留在了那里?”他切切道。

    “殿下,可要虎耳为您取回?”

    宣瀚抱着胸向后一靠,透过被风吹开的车帘向外瞥了一眼,早已出了北市口,快到宫门了,再一想方才小院里那紧张的气氛,眉头不由得一皱。

    “改日吧!今日闹得实在有点凶。”

    虎耳同他心照不宣。

    估计殿下自己也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就是之前伤了自己手掌又误杀了钱平,还是无意中窥视了他的那个。

    无巧不成书啊!

    好好的,她又去解什么锁?解就解了吧,还偏偏解的是那个邪僧的锁。

    二殿下同大殿下争锋相对十几年,一个说东,另一个就偏说西。

    一个抓人,另一个就放人。

    一个上锁,另一个就深更半夜的逼人开锁。

    也不知闹到什么时候算完?她怎么又搅在了里面?

    皇后和吉妃感情那么好,像绿叶配着红花,像汤碗搭个汤勺,一句膈应话都没说过,一次脸没红过,可是这兄弟两到底倒像是世仇?

    冤家啊!

    二殿下这个倔脾气,一半像吉妃,另一半更像他那个叔公、雪国的北仑王。吉妃娘娘的脾气,唉,怎么说呢?若说太后是被她气病倒的,肯定不冤枉!

    虎耳想着,不由得露了一丝笑在脸上,立刻感到大殿下目光犀利的扫了过来。

    “这个嗯,吭她叫什么?怎么好好的又去当锁匠了?”宣瀚一路上都在纳闷。

    “这个,属下也觉得奇怪,要不要找人去问问怎么回事?”

    “如今也找不到人问,结露堂竟然人去楼空了!还真有些惦念姜大堂主”

    大殿下就是这样,性子虽暴了点,但却是个重情义的。

    皇后娘娘说,他之所以这样暴躁,是娘胎里带了一个气脉冲结的燕侣痣出来,因而不得不连续十五年去往结露堂熏沐治疗,说是气脉顺畅还需要个一两年,让大家都好生伺候,不要触怒他。

    这话说得,好像之前谁就敢触怒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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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病根() 
想起大殿下抓周那日第一次发病,几乎所有的贵客齐聚凤仪宫庆贺,桌上,茶几上,长案上,甚至地上都摆满了贺礼,热闹的场面堪比蟠桃盛会。

    吉时到了,清露去内寝殿抱他时发现,他竟然将床上的绣花丝罗帷帐全部扯烂了,随后的嚎哭之声响彻宫殿,催人胆寒!

    才周岁啊,简直不可思议!

    一向镇定的皇上也惊得目瞪口呆!一屋子宫女太监更是身如筛糠。后来幸亏殿下的亲舅舅,年仅五岁的郭令东同上师及时赶到,郭令东自跟随上师学仙去后,只在有急事要事时会露个面。

    对了,那时他已经换了法名叫傲沧,尽管郭皇后还是叫他“东儿”,甚至可以说,皇后疼幼弟几乎不比长子少,每每想他了,还是会掏出小手绢抹眼泪的,哭的稀里哗啦。

    那时候,别人安慰不了她,倒是吉妃,几句不着调的怪话一说能有点用场。

    哦,想远了,话说傲沧和上师赶到后,便说服皇后和皇上容许自己带了殿下去熏沐,十日后回来,殿下又恢复成一个乖巧甜美的婴孩。

    此后,每年皇帝都派自己护送殿下去熏沐,前十四回都平平静静的,偏生今年这最后一次算了,不想也罢。

    也许是觉得他小小年纪便身受病痛之苦,亏欠了他,宫里的长辈对皇长子都格外宽容,这愈发助长了他的坏脾气!

    几年前宫里也曾有传言说他是三尸神附体,被皇后听见了,凤颜大怒!彻查后下令杖毙了始作俑者,是两个嘴贱的小太监!这也是虎耳唯一一次看见皇后发怒,慈母便是这样,对于敢伤害她孩子的人,自己就先三尸神附体了!

    后来便称大殿下的病为五陵气冲症了。

    不过一物自有一物克,皇后娘娘所生的明颐公主就是唯一能克制他的人!明颐公主是唯一敢给他脸色看,敢指责他,敢拿话噎他,敢气他的人。

    想到她虎耳露出舒心的笑来。

    她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她也是皇上最疼爱的珍宝,没有之一!三位殿下加起来也不及她!

    锁铺的小院里。

    亭欢又画她的锁面去了,据说这样比较容易静心下来。

    酥姬站在南宫身后,轻轻按着他的额角。

    “大君为何去摸她的痣?”

    南宫不说话。

    “难道又有什么异样?”

    南宫握住她细长的柔荑,握在自己手里。

    “晚上去叫吉金上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定是来过什么人了!”

    “嗯?”酥姬只需一个表情便可表达疑问,用不着啰里啰嗦的。

    “她的莺俦痣发热,她神情激动,若我猜的不错是那个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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