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骨-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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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你。。。”海微子震惊地看向苏崖子。
苏崖子摆摆手,说道:“师兄,我知晓你想说甚,此惩罚虽然重了些,但亦是为阿莫你好,让你接下来在扶苏修习的日子,不可懈怠,好了,师兄,扶苏结界破损了十几处,我等需先去解决此事才行。”
话落,苏崖子不顾海微子挣扎,将他半拖半抱往安风院门口走去。
“老夫话还没说完呢,你拖我作甚?”
“明白明白,有甚话我们回衡仁殿再说。”
“你这样真的过分了!阿苏!”
“嗯知道,知道,我是惩罚得有些重了。”
“老夫不是此意,是。。。。”
“好了好了,他们只是小辈而已。”
“行了行了!你放开老夫!老夫我自己会走!”
“。。。。。。。”
。。。。。。。。。。。
苏崖子与海微子走了之后,白莫才如释重负般,坐到椅子上。
落骨看着白莫,甚是不解地问道:“莫哥哥,明明此事是因银元与我而起,为何你要将一切责任承担下来?”
白莫将“红绯”收回乾坤袋中,说道:“哥哥我是男人,怎能将你推出去挡责?再者,若是让他们知晓是银元毁了墓洞,放了那十几只魑魅,即使它是灵兽,也要把它扒皮抽筋取了灵元。”
卧在石桌上的银元闻言,站起来,眸底一片无所畏惧,说道:“谁怕那几个老东西,让他们放马过来,老子奉陪!”
闻言,白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既然你不怕,方才为何不直接现了原身,咬掉他们的脑袋?你不是最喜欢咬人脑袋么?”
第56章 主仆印()
被白莫这话一噎,银元噤了声,转过头,将屁股对着他,不再说话。
白莫伸出手指,戳了戳银元的屁股,说道:“好了好了,此事翻篇,不再议论,倒是银元你,之前我差点抹了你的脖子,放了你的血,今儿我又救了你一次,算是扯平了,你是不是也该离开了?扶苏结界仅避邪祟,对你无用,你方可安然离开。”
一听白莫是在赶自己走,银元扭过小身子,甚是不悦地说道:“怎地?你要赶我走?”
白莫微怔,说道:“你一无主灵兽,天地辽阔,任尔翻腾,这扶苏又不是甚好玩之地,你留下来作甚?”
“谁说老子无主?老子现在有主人的!”
银元前一句话还中期十足,最后一句话,却小了许多,如蚊蝇之声。
“嗯?”白莫听银元说自己有主,问道:“你主人是谁?难道你想跟了我?那你可要失望了,即使你是难得的灵兽,你这性格,颇不为我所喜。”
“谁要跟着你!别以为你长得美就可以想得美!”银元鄙夷地看了一眼白莫,往落骨身旁靠了靠,说道:“我的主人是落骨!从今以后,我俩形影不离,碗不离筷,锅不离盖!”
“????”当听到银元说自己是它主人时,落骨脑子有些懵,问道:“银元,我何时成了你的主人?”
银元抖了抖小脑袋,眼眸半眯,说道:“你记得在红树林的时候,我咬了你脖子一口吗?”
“嗯。。。。”落骨点点头,说道:“记得记得,可你不是为了帮我解除噤术才咬我的么?”
“这个。。。。”银元突然有些心虚,声线也低了不少,聂聂说道:“咬你的时候,顺道将厷奇魄灵注入你体内了,你当时也并无抗逆之意,所以。。。所以。。。所以主仆印缔结成功了。”
难怪,当时自己感觉到有一丝凉气涌入血脉,落骨微微眨了眨眸子,说道:“原来如此。”
白莫一听居然是银元单方面缔结主仆印,嘴角轻抽,恶狠狠地说道:“银元,你居然如此卑鄙,落骨她不懂此法,你竟敢私自单方面就缔结主仆印,你可问过落骨是否愿意?”
当时银元只想与落骨缔结主仆印,倒也真未问过落骨是否愿意,即使它想问,当时的它却是不能言语的,被白莫这一指责,心底除了虚,还有几分担忧,露出可怜的眼神,看着落骨。
落骨微微一笑,摸了摸银元的头,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嗷嗷嗷!太好了!落骨!我最喜欢你了!”
银元欢呼一声,便要往落骨怀里跳,谁知半空中便被白莫截了下来,夹在腋下。
白莫夹着银元,看了看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小落骨你且早些歇息。”
话落,白莫夹着银元,向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死白莫!你放开老子!老子要和落骨在一起!要形影不离!”
“落骨是个女儿家,哪能跟你同宿一屋?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对了,你是个畜生,畜生只有公母之分。”
“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你私自缔结主仆印,到底有何目的?”
“有啥目的?老子就是喜欢落骨!一见钟情你懂不懂?”
“你要深刻明白,你是只畜生,落骨是人,你们没有可能的。”
“再说一次!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等老子再修炼几百年,能化人形了,我要娶她!”
“你想得可真美!”
“老子长得美!就可以想得美!再不放开老子,老子化了本体,咬碎你的脑袋!”
“行啊!你不怕被扶苏的人发现,尽管化!到时候我便把你毁了墓洞,放出魑魅之事全抖出来,你看他们会不会弄死你!”
“你敢威胁老子?”
“威胁的就是你。。。。”
“。。。。。。。”
白莫与银元掐着嘴架回了房,落骨站起身来,看着对屋,唇角轻弯,陡然觉得一人一兽掐嘴架也是蛮有趣。
进了房间后,落骨将身上的狐狸毛长袍脱下,细致地拍了拍灰,叠好,放在凳子上,拿了一套干净的长衫,向后院走去。
她住的这间房的后院,有一汪独立的温泉,气候寒冷,泡上半个时辰温泉,浑身舒坦。
走到后院,落骨将换洗长衫放置于温泉岸边,解开发绳,满头青丝倾泻而下,柔柔顺顺披了一身,她将长发拢到一边,方准备脱衣之时,猛然感觉到有甚在盯着自己。
于是,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向院墙。
这后院温泉有独立的院墙围建,院墙之外,是几棵高大的松柏,夜已沉,星宿稀寥,除了夜风刮得枝叶窸窣作响,再无其它异常。
落骨心想也许是自己感应错了,继续脱衣,可方脱下外衣,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她猛然朝西南方向看去,见到那松柏的枝丫异常地晃动了几分。
今夜刮得是东风,松柏枝叶应是向西方晃动,可那棵松柏枝叶却是往东南方向晃动了几下,实属异常。
将外衣草草穿上,落骨看着那棵松柏,喊道:“是谁在外面?”
然而,却是无人应答。
心觉异常,落骨走到院墙之处,搬起地上的木梯,爬上院墙,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未看到半个人影,只有不远处几个巡夜的扶苏弟子,成排走过。
坐在院墙之上,夜风刮得落骨长发翻飞,她低了头,将长发拢起,随手绾了个结,待她再抬头时,那几个巡夜的扶苏弟子已经走了。
未查探到任何异常,落骨转身,准备回到院子里,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那不远处的松柏之下,站立着一道白色身影。
那道身影身量不高,同之前在食人客栈遇到的那少年相差无几,落骨心下好奇,从院墙之上跳了下去,朝着那抹身影跑去。
谁知,等她快要跑近之时,那身影浑身白光一闪,从原地凭空消失了。
走到那白色身影所站立的松柏之下,落骨心中讶异,喃喃道:“好奇怪,到底是什么人。”
第57章 戒律室()
而正在这时,方才那几个巡夜的扶苏弟子又转回来了,他们瞧见落骨,远远地便吼道:“什么人在那里!”
吼完之后,他们手执长剑,提了灯笼,冲过来,将落骨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方脸窄额的少年,举高了手中的灯笼,将落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语气颇为严厉道:“你叫甚名,出自哪殿?不知扶苏有宵禁?扶苏卯时起,戌时息,现在已经快临近亥时,为何还四处游荡不归寝?”
落骨拉紧了身上的外衣,双手护在胸前,才能抵御住入夜的寒冷,轻抿唇角,说道:“我是住在安风院的,名唤落骨,方才我见这边有人,心觉异常,遂追了过来,没顾忌门规,落骨知错了。”
“胡说八道!”
方脸少年剑眉一挑,怒道:“我等将这附近仔仔细细巡查过一番,之前途经此处,亦是未发现任何异常,你信口胡诌,是想逃避惩罚是吗?走!跟我去戒律室领罚去!”
话落,方脸少年便伸手拉住落骨的胳膊,要将她带往戒律室。
若是进入扶苏之前的落骨,方脸少年敢如此拉她,她早就提了拳头将他暴揍一顿了,如今看了藏书阁大半书籍,知晓这人界,有人界的处事规则,她断不能像之前那样由着性子来,因而即使被方脸少年架着走,亦未做任何抵抗挣扎。
不多时,方脸少年便架着落骨倒了戒律室。
戒律室是一处敞于山口的独立大殿,此刻大殿之内,灯火通明,想是应有人在此领罚。
方脸少年架着落骨,对着其他几个少年说道:“你们且在此等我,我将他先送进去。”
另外几个少年点点头,表示知晓。
进入大殿之后,落骨看到院落内,种植了无数菊花,时值初秋,菊花尚未完全绽放,一个个裹紧了花苞,犹如含羞带怯的少女般,忍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
花虽未开,香满自溢,甚是好闻。
戒律室,落骨当然知晓是何地,从书中了解到的所谓惩罚人的地方,皆是阴森恐怖,置放了无数刑具,还必定有个凶神恶煞的惩戒人,而扶苏这戒律室,似乎有些不同,没有刑具,没有被惩戒人的鬼哭狼嚎,有的只是满院花卉,与宁静怡然的大殿。
进入大殿后,大堂中的长案几后,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绾好成髻,衣着严谨,面容却尤其年轻,似刚过而立之年,身材略微胖了些,一张圆脸看起来平易近人,与书中形容凶神恶煞的惩戒人模样着实有些不同。
此刻,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连来人了都未察觉。
方脸少年放开落骨的手,走到长案几前,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书,喝道:“长坤你是不是又在看甚少儿不宜?”
手中的书被夺,长坤立马起身,劈手将自己的书夺回来,嗔怪道:“何业,你又冤枉我,我是那样的人么?”
“嘁!”何业嗤笑一声,说道:“既然不是甚少儿不宜,你慌张作甚?”
“嗯?”
长坤将书籍不露神色地放到椅子上,眉毛轻挑,说道:“我何时慌张了?你哪里看出我慌张了?我很淡然自若好么?只是你突然抢我书籍,我是自然反应,将自己的东西夺回来而已。”
“懒得再跟你扯嘴皮子,就你这样无法清心寡欲,也难怪只能在这戒律室当个戒律人了。”何业朝着落骨努努嘴,继续说道:“呐!这小子不守门规,宵禁钟敲响之后,还四处溜达,夜不归寝,你好好惩罚惩罚他,让他知晓这扶苏门规,可不是发给每个人用来垫桌脚的!我还得值夜,先走了。”
话落,何业一甩衣袖,大步流星朝殿外走去。
何业走后,长坤绕过长案几,走到落骨面前,将她打量了一番,微微一笑,问道:“你叫甚名?出自哪殿?”
既然对方对自己微笑,落骨自然也以笑回之,说道:“我叫落骨,住在安风院。”
见落骨不说自己师承哪殿,长坤当她还未有拜师资格,于是不再追问,说道:“你跟我来。”
长坤带着落骨,进入后殿,后殿置放着许多书架,书架之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无数书籍,而中厅,则置放了数十张长案几,同书架般,排列整齐。
一进入后殿,落骨便看到了靠窗的那张长案几前,坐着一个白衣少年,少年此刻正低了头,手执毛笔,照着一本书册,在另外一本白皮书册上奋笔疾书,而长案两边,堆着两摞高高的白皮书册,甚至地上还堆着一摞高高的白皮书册,兴许是过于专注写字,并未察觉到后殿进了人。
长坤轻手轻脚地走到少年面前,深呼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猛拍一声长案几,吼道:“阿吉!”
百里匡吉被长坤一吓,浑身一震,手下一抖,笔锋一歪,方写好的一篇《玄经》便被毁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毛笔,眉峰拧结,气得握着毛笔的手剧烈颤抖,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向长坤,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