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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玉堂缘-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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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娣儿上茶给他,他接了略抿上一口放在桌上,什么也未说,便牵了我的手朝房外走。湛露见了也来不及问,只好和小安子远远跟着。

    我顾念他身上有伤,便疾步跟着他的步伐,以免牵动他伤处。仍不免问一句,“王爷,您这是带我去哪儿?”

    “孤王今天给你撑腰!”萧王语焉不详的。

    “王爷,小莞不明白。”我脚下一顿,此时已到了多福轩前院的穿堂。

    萧王停下脚步,看住我,神情认真的道:“自你进了萧王府,便是谨小慎微,不敢多做一件事,不愿多说一句话。对我,你曲意奉承;对府中诸人,你刻意避让。孤在旁边看着,委实不愿你委屈了自己。”

    他的话如一双大手,扯开了我小心翼翼围起来的帘幄,我猝不及防,有些怔忪的看住他。有风吹过,身边一树梧桐飒飒作响,飘落几片叶子,落在他身后的地砖上。

    萧王不再说话,伸手将我纳入怀中。

    我柔顺的靠在他肩头,感觉到他身上衣服布料的柔软,身子一寸一寸的放松了下来。

    “王爷”,我柔声道,“小莞不过公主府奴婢而已,得了王爷青眼,才有今日。府中诸姬,大多是朝中要臣宗族女儿。小意谨慎,不过是认得清,所以安守妾身本分罢了。”

    抬眼看他,语气平静道,“昨日陛下口谕,小莞万分感激。只是现下府里入了册的只有阮良娣,来日册妾为昭训的明旨到了府上,其他的高门贵女只怕更不好相与。小莞想起此事,心中忧虑,难免行动举止小家子气,让王爷见笑了。”

    萧王垂下眼眸,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你放心。总有一日”却在触及我询问眼眸时转了话头,“小莞说的,孤王都懂。孤王何尝不是隐忍压抑、和光同尘。不过,在这王府中,孤王想让小莞不用如此隐忍,孤王喜欢看你畅快淋漓的笑。”

    转头对远远候着的小安子吩咐道,“去告诉晋安,派人请府中诸位夫人都到乐道堂来用午膳。”

    我不解,“王爷?”

    萧王略略用力握了我手,含笑道:“你放心。孤王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许是他的笑容太过炫目,我低下了头,由得他牵着手,跟在他身后去了乐道堂的大书房。

    甫一进门,便见书架上满满当当。我缓步走去,手指在书卷上划过,见书都是半新不旧的样子。勤学如斯,偏又需要对世人做出心系风月的样子,倒也不知他是乐在其中,还是不甚其扰呢,想着不由深深看了萧王一眼。

    萧王过来在高架上一番拨弄,拿过来一卷递在我手中,温言道,“看看,对你有益处。”

    我徐徐展开,竟是卫夫人的古名姬帖!

    卫夫人,单名铄,字茂漪,是江夏李氏汝阴太守李矩之妻。卫氏家族世代工书,卫夫人更是书法大家,瘦洁飞扬的风骨之上,更有一种清婉灵动。

    我神往已久,现得了此卷,顿时如获至宝,当下便在书房大案上铺开,细细品玩。浑然不觉萧王还立在一边。

    如此盘桓半日,直到晋安来报,“午膳都妥当了,诸位夫人均已至西侧花厅等候。”我方停下来抬头看向房中。

    萧王放下手中的水策注疏,亦是正好抬眼望向桌边临摹法帖的我。晋安见此情状,默默退了出去。

    我低头将书帖归置放好,询问的看向他,“王爷今天点了哪出戏?好歹叫小莞预知一二。”

    “华容道!”

    “”

    我立在乐道堂书房的纱窗后,略数了数,约有二十来位丽人。加上各自簇拥在身边的丫鬟,正厅里莺莺燕燕,环佩叮当,好不热闹。

    我回眸看萧王一眼,抿唇笑了,“王爷,这乐道堂貌似小了些。”

    萧王伸手在我头上轻轻一敲,“才说你不肯多说一句话,这会子倒敢多话饶舌了。”旋身出了厅堂。我好容易止住了嘴角的笑意,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众人见萧王来了,厅堂里的声音顿时静了下来。丽人们各自从案几后起身,款款行礼,“拜见王爷!”

    萧王挥挥手,“免礼。”说着自己先落了座,伸手向我道,“过来。坐孤王身边。”

    我不免一滞,有些担忧的以目示意萧王,阮良娣正在一旁。然而他大刀阔斧的解了这个尴尬,“晋安,将孤王身侧设二几。硕硕和小莞过来陪着。”

    好吧,一会儿阮硕人要和你闹,可不怪我呢——我在心中嘀咕,怕就怕又连累我受池鱼之殃。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再推辞便显得矫情了。见萧王已经拉着满脸不悦的阮良娣坐下了,遂向萧王和阮良娣施一礼,落落大方的也入了座。

    抬眼朝厅堂看去,除了端坐在右侧第一个位子的堇夫人外,其他丽人都是素未谋面的。见堇夫人正笑吟吟的向我点头致意,便在座上朝她欠了欠身。

    伸手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盏,送至口边,眼角微抬,借机打量厅中诸人。

    许是难得见到萧王,今日里虽是家宴,各位美人也一样在打扮上未曾含糊了去。有衣饰华贵、明**人的,也有淡雅出尘、清若芝兰的,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不分伯仲,真真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一时之间,这不小的厅堂在我眼中便似春日里姹紫嫣红都开遍的后花园。

    放下茶盏,心中倒有些犹疑,自己何德何能,使萧王对自己宠溺如斯。

    此时耳边传来阮硕人的娇嗔,“王爷,今日里非年非节,为何设宴于此呢?”

    萧王揽住她,朗声道,“硕硕问得好。原本孤王也是这样说,可你小莞妹妹劝我,中秋时天降大雨,免了合家大宴,可近日又逢着重阳节,登高望远、遍插茱萸之时,府中人多半会有佳节倍思亲之感,莫不若趁着今日秋阳暖融,一家子一起热闹,也是一桩美事。”言毕低头含了她手上的杨梅在口中,冲我挑眉一笑。

    原来他口中的“华容道”是这个意思:帮我在府中诸人那里做人情。借此收服人心,使我在府中不至于孤立无援、战战兢兢么。

    只是人心蜿蜒难测,哪里是轻易就能让人心悦诚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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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华容道(下)() 
何况我刻意避让,只是不愿多树敌、省得要多费功夫应酬、打理而已。

    然而他为我考虑良多,这份用心于我难能可贵,加之他话已出口,今日之事已然是这个局面,倒不能不配合行事。于是我略欠身,温婉笑道:“到底是王爷有心,疼惜我们罢了。王爷身体不适,妾便以茶代酒,敬王爷,愿王爷早日康复。也省的姐妹们日夜悬心。”

    萧王欣然举盏,与我相视一笑。厅内众人看在眼中,自然又有一番思量。

    湛露在我身侧,借俯身帮我布菜之际,低声在耳边提醒道,“夫人敬酒,越过良娣了。”

    我微微颔首:“嗯。”

    我自然知道大宴中,一般应由己方位次高者先说话,敬酒也好暖场也罢,之后方才随意。可今日萧王意在让我不再避让,我何必执拗不许。

    何况,我缓缓夹了一筷子茄鲞送入口中,垂下眼帘:若多掂量一层,焉知萧王可有其他深意,我不过他手中一枚棋子,只能见招拆招罢了。

    正自沉吟,忽听见阮良娣在旁边向自己的大丫鬟晴柔低语:“这天气看着暖和,可花厅透风,坐久了我倒觉身上有些发冷,你且给我斟上酒来。”

    我听了只不动声色,果然萧王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温言道:“手是有些不暖和呢。可是昨日受了惊的缘故?”

    阮硕人轻轻推开萧王的手,“无妨。喝点酒,暖暖心就好,王爷不用担心硕硕的。”

    暖暖心,而不是暖暖胃。真是个妙人儿。

    这种时候,自然是作壁上观的好,于是我只管低头默默的拿小汤匙剔了蟹壳中蟹黄送入口中。

    身边萧王自然是懂得的,便吩咐堇夫人,“堇仪,硕硕每年常用的‘参附汤’和桂附地黄丸、右归丸之类的丸药,记得让底下人采办时候多用些心思。”

    堇夫人起身应了。坐下时极快的扫了我一眼。

    我只作不知,依旧端坐,专心喝着手上的甜汤。

    此时有一着烟霞色褙子的女子从席上起身,到了萧王面前,盈盈一拜,娇声道:“给王爷请安,妾是牵香堂西厢的孔氏,小字青卓。妾敬王爷一杯去岁酿的菊花酒。”

    阮良娣正在旁小口小口的抿着酒,见状本欲说什么。可萧王已经对那丽人宽和的笑着点头,接了杯子在手中,便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面上神色更是沉郁了些。

    萧王见孔氏有些紧张,便安抚的问道:“在府中可还住得惯,孤王记得你是sd郡太守府上的吧?”

    孔氏闻言,抬头把萧王睃了一眼,那眸子里的欣喜之色仿佛鲜花怒放般漾开,柔媚得能滴出水来,盈盈看住他,“是呢。妾是太守的堂妹,难为王爷记挂着。”说完并不告退,如垂岸杨柳一般婀娜的立在那里,满身满眼都写着对萧王的眷恋渴慕。

    我见萧王再不说话,只捡了案几上的菜来吃,想是他不耐烦和孔氏多说什么,阮硕人更是不会理会她。可孔氏不知进退,依旧立在这里,场面有些难看,便叫湛露,“王爷刚赞这道清蒸石斑鱼不错,吩咐下去,给孔妹妹那桌上这道菜。”

    又对孔氏和气言道:“不知妹妹原籍是sd郡哪里,sd三面环海,这石斑鱼想来是在家中时常吃的,如今且尝尝去,看府里的厨子做的可有家乡的味道?”

    我本意是借萧王赐菜之名,让孔氏得了脸面,正好借机回席。谁知这孔氏竟是没听懂。

    听说赐菜倒是喜上眉梢,却和我絮絮叨叨的说起家乡旧事来。我怜她心思粗疏,不解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倒也含笑听着,间或问上一句两句的。

    然而那边阮良娣再耐不住,见萧王不理会,便挑着眉向孔青卓冷笑道:“你在家中没人教过规矩么?便再不谙世事,被家人送入王府也有些时日了,难得你还是这样蠢笨,不知进退,看来和你一个院子的人很是宅心仁厚呢。”

    说完见孔氏完全愣住,面上表情不似作伪,原来并不是装傻充愣的在萧王面前流连,后面便声音又略低了些,但仍是嘀咕道,“金玉其外。”

    这下孔青卓可彻底明白了,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包泪水窝在眼睛里直打转,眼看着要哭出声来。旁边萧王的大丫鬟琉璃见了,唯恐她不管不顾的在萧王面前失仪,便冲湛露使眼色。

    湛露人精似的又如何不明白。便笑嘻嘻的扶了孔氏,道:“孔夫人稚子心肠,自有天赐之福,何况良娣教导几句也是难得的点拨机缘。夫人发髻有些松散,请随奴婢去内室篦一篦。”

    孔青卓听后感激的看我一眼,被湛露扶去了内室不提。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

    扭头见厅外用数百盆菊花搭出了菊花山的样式,不免又微微叹口气。

    萧王便问我何事。

    我指了厅外菊花给他看,“王爷,菊花本是个讲究野趣悠然的东西,如今这样养在小小一方盆中,本就不舒展,这倒也罢了。可还着人力刻意摆放、堆垒,实在曲解了菊花真味。”

    萧王脸上是明亮的笑意,“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归置?”

    我扬眉,“就怕王爷不舍得!”

    “胡说,若能使你心生欢喜,便是把这园子拆了重盖又有何妨。”萧王不假思索得回应。

    我一边取下手腕上的缠丝叠金玲软镯,在手中把玩几下,一边笑道:“王爷金口。不过妾是深闺妇人,可没王爷拆园子那么大气魄。”

    侧身向阮良娣,“阮姐姐博学多才,妹妹曾见姐姐散落在王爷书房的咏菊诗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注:南宋郑思肖“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妹妹不才,想着对于我等女子来说,过于肃杀。因此有个不情之请,今日府里诸位姐妹济济一堂,又正当秋时,菊花开得这样好,古人春兰兮秋菊,传葩兮代苞(注:屈原九歌礼魂),不如我们传葩代舞,行一个菊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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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菊花令() 
见阮硕人和萧王都煞有兴致,我便示意琉璃去折了支开得正好的金龄菊进来。

    向厅内早住了筷箸的众人道:“既是小莞的提议,那我就忝作令官了。一会儿我背向大家,摇动手上的金玲为信,若是金玲声停时,这朵花儿在谁手里,谁就得为大家助个兴,若是大家都叫好,那便能得了彩头。不知诸位姐妹意下如何?”

    厅上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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