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养成记-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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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尽管陈枫的解释极具诚恳，老人依旧颇为不满的冷哼一声，旋即回道：“既然你和道家没什么关系，那便就此打住吧！”
眼看老人牵着小女孩离去，陈枫赶紧追了上去，看了眼四周没什么人，是才压低了声音问道：“您口中的道家可是界神一族？”
闻言，老人缓行的脚步猛然停顿，伸手轻轻揉了揉其旁小女孩的额头，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是古时空哪个家族的人？”
在老人看来，这世间，除了仅有的古时空几个强大的家族知晓界神一脉的存在，其余的人，根本不晓得这星球上，还有一个强大到令他们颤抖的种族。
故而，老人才一口认定，陈枫定是这仅有的几个强大古时空家族的人。
然而，陈枫的回答令他很意外，更有些吃惊。
“我是现时空的人！”
“呵！年轻人，不要以为我老头子老眼昏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时空的人会知道界神一脉的存在？”
老人嗤笑一声，转过头时，呆滞无神的眸子，上下打量着陈枫。
“如果我说，我也是界神一脉的人呢？”
“这”
老人突然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界神一脉刚出现在这片时空，便寻找散落在各地的拥有混沌血脉的后人，但凡能够修炼的，皆被他们带走了。如果眼前的青年的确是界神一脉的人，那么他，为何没有被带走？
“娴儿，你去看看他额头可有小塔印记！”
闻言，陈枫蹲下身子，以便小女孩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额头那道浅到几乎不容易被发现的印记。
小女孩伸出手指，在陈枫的竖眸印记上轻轻抚过，眼中忽然露出了与年纪不相符的哀伤。
“爷爷，没有小塔印记，可是却有一个别的印记，好像一只倒竖的眼睛！”
小女孩天真的话语，像一把利刃，狠狠插在老人的心脏之上，令他有那么一瞬，差点窒息。
竖眸？眼前的青年是现时空的人，又扬言自称是界神一脉的人，居然拥有竖眸！什么概念？他开启了族纹第二变？
确定了陈枫的身份后，老人的面色稍稍有些缓和，就连语气，也都不再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
“后生可畏啊！孩子，为何你没有被界神族的人领去族中？”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而且涉及到自己不少的秘密，所以，陈枫并没有全盘托出的意思。
“此事说来话长！”
“老人家，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这般问吗？”
闻言，老人便将界神一族的事尽数告诉了陈枫。
从他的话中，陈枫得悉，原来，当初的现时空，也是有不少界神一族的后人的，只不过血脉大多几近枯竭。
他们散落在世界各地，过着平淡朴实的生活，与世无争。但他们也从未忘记过，自己是界神一脉的人，祖祖辈辈，他们不停的传颂界神一脉的往事，以使后人不数典忘祖。
而这度人经，则是他们世代口传的经文，按照老人的说法，这度人经始创于太古之后，乃是当时界神族一位大能，在看过了宇劫苦厄后，冥想悟出的旷世经文。诵之，可使人安详静谧；诵之，可度人脱离苦厄。
一路上，陈枫与老人交谈甚欢，直至目送他们走进昔日生活的村子，才飞身离去，赶往灵犀山。
“每个界神族的人都世代口传么？为何我的父母从未对我说过有关界神族的事？”
这是陈枫心中现在最大的疑问，按照老人的说法，每个界神族的后人都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可为什么自己不知？直到伽木的出现，才了解界神一族。
“这个问题，可能只有等我有机会回到地球才能知晓了！”
“哎！地球，此生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去！”
甩去脑中的杂念，陈枫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以求能够如期赶到灵犀山。
半日后，陈枫进入了西凉大地，也就是灵犀山所在的区域。
刚进入西凉大地，陈枫便听到了阵阵似有若无的钟声，顺着微凉的晚风，在斜阳下回荡。
随着他的深入，钟声愈发的洪亮，伴随着的是诵唱的声音。
陈枫愕然，熟悉的诵唱声，熟悉的玄奥晦涩的经文。
“莫不是这星球上也有佛教？”
真是奇了怪了，先是道家，让自己差点误以为是道教，现在又是佛教。
灵犀山聚会的约定时间，是后天，而且，西凉不大，陈枫就算是明天下午出发，也能赶上。
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猜想，陈枫附身降落，踏在西凉大地上，听着洪钟敲打的声音裹挟着诵唱声，心中出奇的宁静。
好似置身在一片净土中，没有纷争，没有尔虞我诈，有的只是静谧、安详。
这诵唱声不大，但却能使人的心平静，忘记凡尘忧愁，徜徉在不曾有过的安宁中。
放眼望去，整个西凉大地，几乎皆为青山，鲜有平原。
一座座古刹，隐匿于青山绿水间，缥缈的烟雾，笼罩青山，远望下，有如仙境。
陈枫很享受这种静谧，顺着古道，踩着青色的石阶，行走在青山中。
钟声顺着阴翳的树林，似小曲般，悠扬不绝，斜阳的余晖，穿过不太茂密的枝叶，洒落在陈枫脸上，那宛若刀削的面庞，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那么冷酷坚毅，而是多了些安静。
鸟儿欢唱，像在欢迎这位远方来的朋友，让陈枫的心，更加的宁静。
卸下往日的伪装，放下心中的执念，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静谧，多么的可贵。
诵唱的声音愈发的响亮，坐落在山顶的古刹越来越清晰，轮廓在斜阳和烟雾的映衬下，显得朦胧虚幻，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蓦地，一道巨大的佛印飞来，没有凌厉之势，没有杀机。
陈枫并未出手抵挡，而是任由它飞临，望着眼前散发着氤氲的佛印，他已然确定，这西凉大地，正是佛教的所在地。
“远方来的客人，请踏上佛台！”
点了点头，陈枫跃身跳上佛印，任由它带着自己于林中穿梭，驶向古刹。
佛印弥散，陈枫立在山顶，抬头打量着庄严古朴的山门，其上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深深震颤着陈枫的心。
“自在！”
“人活一世，万事牵绊，何以自在？”
吱呀的声音，打乱了陈枫的思绪，一名小和尚，双手合十，于门内看向陈枫，并没有要请陈枫进去的意思。
稚嫩的声音，传达深奥的禅语，在隆隆钟声下，是那么的自然。
“观人自在、观事自在、观境自在；诸法如相，当看破、放下、自在！”
陈枫骇然，这话显然不是小和尚说的，定是方才让自己踏上佛印之人所言。对方连见都没见到自己，便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论其修为如何，但说这佛法，便叫人折服。
“小师傅，可否允许我拜见大师？”
“师傅说，施主身上戾气太重，不宜进我佛门清修之地，他日若能苦海回头，放下执念，可在山下钟亭，敲响九九钟声，师傅会亲自引你！”
说完，小和尚慢慢关上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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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灵犀山（推荐收藏呀！）（）
陈枫深深看了眼‘自在’二字，在一片片诵经声中，转身走下山门。
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师说得没错，自己的戾气确实太重，只因自己阴差阳错下，踏上了杀生道。
陈枫摇了摇头，忽然折身返回，看了眼紧闭的山门，他闭目盘坐在门口，静静倾听那佛号裹着钟声，一颗漂泊的心，慢慢沉静下来。
杀生道，杀神有道，不斩，则心灭，心灭则身死，身死则道消。
夕阳最后的一缕余晖，在烟雾中隐匿，夜色降临，月华如水。
陈枫于这佛门之地，并非是在提升修为，而是想借佛法洗涤内心的污垢，提升心境。
繁华似锦的凡尘，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陈枫渐渐乐此不疲的沉浸在这样的状态中，他很喜欢听诵唱经文，和着敲打木鱼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敲击自己的心。
夜间的凉气袭来，陈枫哆嗦了一下身子，却没有运转修为去抵御，而是任由凉意蔓延全身，挑逗他每一个毛孔。
这种阔别已久的冰冷感觉，一下子将陈枫拉回了从前，他回想起自己还是个凡人的时候，曾与娜娜这样互相搂抱在一起，看漫天星光浮动，看皎月嬉笑，等待清晨的太阳。
放下了所谓的修为，所谓的强大，令人痴迷的力量，陈枫突然很怀念凡人的日子。
如果没有这一切，自己也许会过得不是太好，但至少，自己能跟所爱的人在一起，一起嬉闹，一起悲伤，一起终老。
蓦地，陈枫额间的竖眸自启，本是血色的眸子，此刻竟随着陈枫心境的变化，而有了暗淡的迹象。
陈枫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只知道，自己内心是排斥杀戮与斩念的，他不想一味地追求强大，而放弃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洒在陈枫的脸上，露水折射出星光时，山门吱呀一声打开，昨晚的小师傅端来一碗素面，放在陈枫身前。
好奇的看了眼陈枫，他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知道此人没有离去，更不知道师傅干嘛要让自己送饭给他。
撇了撇嘴，见后者依旧没有睁开眼，小师傅转身走进古刹。
陈枫此刻完全沉浸在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少了一半爱念的心，变得不再那么冷酷无情，多了一丝悲悯。
难道是因这经久不息的诵经声？它们在无形中感化了我的心么？
血眸的颜色在飞速暗淡，直至快要彻底归于平凡时，那颗当初融进体内的仙道种子，突然再次出现在识海中。
刹那间，那种子疯狂生长，短短数息，便长成了一株嫩芽，与竖眸中的嫩芽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这株由仙道种子长成的嫩芽，猛地一阵摇曳，丝丝金气，以一种不可循的轨迹，汇进了竖眸中。
随着金气的涌入，陈枫的竖眸再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平淡无奇，慢慢出现了暗淡的金色。
“杀生有道，然，不杀生，亦有道！生可以死，死亦可以生，生生死死，轮回无常！”
陈枫猛地睁开了眸子，透过层层障碍，望向古刹深处。
“大师！请问何为轮回？”
“世间一切，皆有轮回！”
“花开花谢，花谢花开，心不死，则神不灭，神不灭，则身不死，身不死，则道永固！”
“施主，你能借佛法看破杀生道，也算是与我佛门有缘。”
“既有缘，不知施主可愿留下？”
陈枫摇了摇头，他有太多事牵绊着，纵算遁入空门，也不可能是现在，起身冲着山门恭敬一拜，回道：“大师的心意，在下心领了，无奈凡尘俗事未了！”
“在下能看破，多亏了大师的相助，不知大师可知往生咒？”
陈枫觉得，这样的恩情，是一定要还的，对于这样的高僧老说，一切凡俗之物定无法入眼，陈枫自感，也就自己曾经熟读的往生咒能够作为回报了。
果然，那位高僧好似在深思，好片刻后才回道：“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你我的缘，起于这古刹悟道，灭于这部往生咒！”
陈枫会意，当即将往生咒烙刻在玉简中，并将之掷向古刹，双手合十，虔诚一拜。
“大师，后会有期！”
陈枫离去许久，他之前所待之处，空间一阵扭曲，一位身着袈裟的老和尚，手持玉简，望着陈枫消失的方向，轻叹一声。
“哎！这世间又多了一尊魔！可叹、可悲、可恨呐！”
“我佛慈悲，原谅弟子不能感化他！”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道，为何？仙。又为何？纷纷扰扰几时休？”
陈枫在前往灵犀山的路上，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那位大师的话。
生可以死，死亦可以生！
真的能够看破生死，超脱轮回么？
心不死，则神不灭。
心是我的心，还是指的什么？
陈枫忽然发现，大师的话，超脱了他的理解范围。不过，他深知，若能参悟，自己将迈进一个新的领域。
可是，任他绞尽脑汁，就是悟不透这个中意思，也许，是自己的修为不够，所踏入的领域尚不能帮助自己理解。抑或者，自己缺少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自己体会轮回的契机。
“罢了罢了！顺其自然吧，世间万事，皆有因果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