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江山美人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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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
“希望楚王您能够得偿所愿,诗雪也会为太后祈福。”我顿了一顿,孝顺不孝顺与我何关,楚弈焉能不知?这是在比试耐心么?“不知楚王还有何事,这,夜深了,您出宫回驿馆会有不便。”我语气中的逐客意味不明而喻,就看他怎么做了。
“公主如此聪慧动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便是如此,本王也会倾心于公主的才貌。只是,公主真想嫁于本王,远离故土?”楚弈蓦地盯着我,“传闻烈夙悠舒公主才貌倾倒天下男子,是烈夙王的军师,不知离了慕兄,公主如何发挥才智?或者甘于……”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因为,温暖的茶水暖不了人心,“楚王难道想娶我?楚王既然知道那么多传闻,相信不会没听过本公主幼时曾向慕醉许诺,定助他取得天下,这样的人,你想要娶了,放在您的后宫之中么,楚王?”把我抑制在被动的地位,无非是想让我看上去欠了他楚弈,以获取利益。“所以,楚王,我们俩之间你不想娶,我不想嫁,又何必互相为难?再说,您朝中安稳么?外戚干政,想必您也是不乐意的,既然如此,我们是各取所需,没有谁欠了谁这一说,所以要以此来胁迫本公主答应你的条件,本公主只能说,您白费了心思了。”
楚弈愣在那里不动,“果然是名动天下的悠舒公主,将来不知是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驾驭的了公主。”他轻笑一声,“如此,那公主早些歇息,弈先回驿馆了。”
“楚王,您既然喜爱这枯露茶,不如收下。”我避开他的话题,指了指桌上的八仙莲花白瓷盅,精致的花纹印在茶盅上,显得格外的淡雅,“枯露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尝出这其中的哀伤,在此层面上,诗雪可以将楚王引为知己。不过,其他的,诸如谋取烈夙,伤害慕醉的,别怪诗雪不近人情。”
“本王多谢公主的好意,夜深了,公主不必相送。”他示意随从接过去,才彬彬有礼地告辞,直到他消失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我才耐不住寒冷地拢紧披风。
香袖踟蹰地站在一旁,不明白是否要上前来,咬了牙走上前:“公主,前朝变天了。”
我依旧裹着自己不动,“哦。”变天,还能怎么变?无非是慕容家,亦或是诗家。“香袖,去把大王的披风给他送过去,既然变天了,那他今晚不一定能够安寝,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
“是,公主。您不问发生了什么吗?”香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以往,我总要过问,然后把事情压下,现在却漠不关心。
“香袖,我累了,好累,我要休息。”迷茫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步一步地往床榻走去,解了披风随地一丢,拉过被子裹住自己,沉沉地睡去,至于变天,还不会动摇烈夙的江山。
第六章 正是上京好风景,落雪时节恰逢君
第二日,整个朝野一片哗然,诗相辞官回家,慕容一族无人压制,在朝中一家独大,甚至连慕醉也隐隐有些不放在眼里。
香袖一路小跑地跑进倾云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她的欢喜,“公主,公主,适才,黄公公前来传话说,大王中午到咱们这儿用膳,他让公主准备一下。”香袖似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异常,只觉得慕醉能来这里一次就是一种欢喜。
我倚着软榻看书,却总觉得有些许头疼,看来以后还是少碰些酒,不然,难受的还是自己,因这头疼,一个字儿也未看进去,一个时辰过去了,手上的书也未翻过分毫,目光显得有些迷离,频频往殿门口看去。过来用膳?他一向不愿用这倾云殿的膳食,只因为曾经某个女子已在他的怀里娇嗔:“诗雪那里的膳食总有股子药味,人家不爱用。”他忙于国事,又频频遭到慕容家的挑衅,肝火总是旺于常人,平日里又不会召太医,除了药膳,还能怎么让他平心静气?
我起身走向书房,细心地写下药方,天麻、栀子、黄芩、杜仲、益母草、桑寄生、夜交藤、朱茯神、川牛膝、钩藤、后下、石决明、先煎。“香袖,你去一趟太医院,让他们照方抓药,记住天麻、栀子、黄芩、杜仲、益母草、桑寄生、夜交藤、朱茯神各一两,川牛膝、后下一两半,先煎二两,和着膳食里,免得他不用。另外吩咐下去,膳食记得清淡些,膳后备上藕汁蜜糖露,不要太甜。”
“公主您不看书了?”她接过药方,笑嘻嘻地往外跑去。
呵,他要过来用膳,着实让我吓了一跳,有多久了,两年?三年?暖阁里不冷,但因着人少,总觉得有些空旷清冷,坐了一会儿,人便抵不住倦意的想要睡觉,便撇了侍女往外走去。
因为扫了雪,路上又结了冰有些滑,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挪着。若非慕醉心思多疑,这一切,我也无需隐藏。他若是知道,会不会视我为心腹大患?叹了口气,却在转眼间便到了繁香榭。
繁香榭,是先王为纯妃所建宫宇,奈何先王去世后,纯妃也殉情而死,这里便也空了出来,而纯妃之子——慕清不久之后也因病逝世,否则还真不知道这烈夙王位是谁的呢?
缓慢地踏上了这不算少的台阶,越接近这繁香榭,便越觉得慕清的死有蹊跷,不过这只是我的直觉。推开这繁香榭的宫门,入眼皆是荒凉,积雪压倒了枯草,只有几棵稍微粗一些地零零散散地直立着,许久不曾有人来了吧,我这般想着,却在下一瞬闭上嘴,积雪未除,上面还有着浅浅的脚印,若不细看,是绝对看不出什么的。那么,到底是谁出入这已经分外荒凉的繁香榭?
想到这,我便也浮着步子飘进了内殿,空旷,很空旷,就像是平日里的倾云殿。摆设凌乱,夜明珠虽价值连城,但却被随意丢弃在地上,连前朝有名的青花底琉璃
花樽都蒙上了一层层灰尘,若是寻常的侍女宫人来此只为寻财,为何这些都为曾动过一分一毫?所以来这儿的人,武功不错,甚至很高,比如我,再比如慕醉。
在书房转了一圈,幼时曾听闻纯妃书法千金难求,是烈夙有名的才女,甚至现在有些人亦将我与之相比,只是不知较之我的画技又如何?
毛笔随意地搁在砚台上,整个书桌七零八落,等等,纯妃既是爱好书法之人,对书桌自然也会极力地维持整洁,为何这些笔和砚台杂乱不堪?莫非……
我转了转砚台,背后响起重物移动的声响,转头看去,书架后面有一条幽深的通道。呵,先王宠妃的寝宫惊现密道,这该如何解释?是何人所建?为何而建?
兜兜转转了几圈,才看到一扇木门,我知道,推开这扇门,一定有秘密被我发现,至于是否有利于慕醉,我不知道。
咬了咬牙,“砰”地一声,我险些惊呼出来,长长的锁链分别嵌在墙壁上,而锁链的一端是一个看不出面容的人。看得出那人被锁在这里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手脚均被磨得鲜血淋漓。链子由玄铁锻造而成,没有残影的追魂剑,我还真没有把握可以断开。
“你是……”我还未说完,他便抬头看向我,并非是被他看着才说不出话,而是,他是--慕清。
“你是悠舒?”他试探地开口,声音温润如热茶,“你发上的碧波翠玉簪是当初他代楚弈提亲时所赠。”他淡淡地为我解惑。
“你是,纯妃之子慕清?”我缓缓向里走去,他的手和脚被链子锁着,行动范围仅是那方寸之地,一张俊美的脸上已看不出红润之色。“你被囚禁了三年,是慕醉做的?应该就是他了。”我自顾自的坐在石床上慕清一如既往地温润,虽然三年前仅仅见过寥寥数面。
“你来干什么?”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转而看向我。
“不干什么,无意中发现的。”我轻搭上他的右手,“别动,有了‘笑红尘’你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吧。”我扯了一下嘴角,“笑红尘”乃天下有名的毒物,《药性赋》记载:性寒,沾之必觉冷,长期服用,会使得寒气愈发严重,渗入肺腑,待得全身毫无温度之时,便是死亡之际。不过慕醉用的分量并不多,显然他现在暂时还不想杀了他。
“他每隔一月就送来解药,维持我的生命,折磨着人。”他瑟缩着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纯妃太过受宠,这让孝仁王后不受先王待见,连带着慕醉也几乎受不到什么关爱。从我的出发点看,我爱着慕醉,理应支持慕醉囚禁打压一切威胁到他的人,可是,我无法认同,他囚禁了慕清,而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药你先服下,可以让你少受些苦,我暂时不能替你解毒,他会发现的。”我将药递到他的唇边,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才微张着口将药服下。“我问一句,你出去后,会不会对慕醉不利?”
“你会根据我的回答来决定是否要救我出去,是么?”他适才愣怔的目光回过神来,眼神中有些哀戚,和自嘲。
我摇摇头,并不答他,他的眼中完全是一片清澈,没有对他的恨,连怨都没有,他怎么会对他有什么不利?我不过是求他一个承诺罢了。
“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会尽快救你出去。”我收回手,向外走去,算算时间,也快到午间了,他应该是要到倾云殿了。再不回去,恐怕是要招惹上他了,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局势下。
第七章力探玄门穷众妙;肯学阴谋画奇计
出了繁香榭,天上开始有飘起了大雪,也许不一会儿,那原先的几个脚印就会被隐藏了吧。远远地看到香袖一脸急色地寻过来:“公主,您怎么在这儿啊?大王都已经到倾云殿了,脸色不好。”
“我知道了,那些药材都炖了汤吗?”我由着香袖急匆匆地拖着我往倾云殿走去,慕容家不把慕醉放在眼里,他的脸色能好么,只怕是这药都要抑不住了,得多炖几天才行。
“哎哟,我的好公主诶,您怎么尽关心这些琐事儿?昨儿诗大人上表辞官,您问也不问。今儿大王脸色不好,还……”香袖一脸的疑惑,但见到黄福海迎了上来便什么也没说。
“公主啊公主,您快些进去吧。大王这会儿脾气不好,昨儿夜里您被下药,今儿早间,那慕容随又冲撞了大王,公主小心些,千万别犯到那上头。”黄福海在宫里几乎是看着我长大,在这种多事之秋只能多提醒我一些。
我笑了笑,有些不甚在意:“他不是应该早就料到了吗?”随后才慢悠悠地往内走去,“让小厨房传膳吧。”我命香袖带人传膳,进去后果不其然,一张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去哪儿了?这么冷的天,不在宫里待着,出去乱跑做什么。”似是等急了,又似是慕容随惹着了他,口气简直是差到了不顾自幼修养的地步。
“没去哪儿,有些困倦了,出去走走,提提神儿。”我看着他,有些不解地望着他,目光平静,“慕容一族猖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生气,气坏了身子,他们倒是巴不得。”
“慕容随今日在朝堂之上,公开要求本王追封被赐死的容妃为孝清王太后,众所周知,容妃之子私通外敌,连累容妃被赐死。一名罪妃,本王如何能答应?诗相不过刚刚递上辞官的奏折,他便这般等不及了!”他“唰”地一下站起来,就差掀了这桌子。
“你耐不住性子了?要一举铲除慕容家了?”我不顾他皱着的眉头,命人将散着淡淡药味的膳食摆好,“最近是隆冬,本不应该上火的,估计着诗大人辞官后,你肝火压不住,今日的膳食,药量都减轻了许多,用了膳,我再告诉你万全的法子。”我想了想,又说道:“药味不重的。”
他冷哼一声,“诗雪,不该说的,不要说。”表情已不是生气,而是阴鸷,果然卓嫒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无法触及的禁区,连说说都不能。
“诗雪明白。”我不可见地点点头,隐去脸上晦暗不明的脸色。
他盯着那膳食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拿起桌上的玉箸,他才动筷。虽然他不爱用这药膳,但总比过几日喝药强吧。替我夹了一片芦笋,“依你看,这要如何除?”
我皱眉看着碟里那一片芦笋,摇摇头,冷淡地说着:“我不爱吃芦笋的,爱吃的另有其人。”果不其然,怒气在他的脸上迅速聚集,在他的怒火发作之前,我展开笑颜:“这把火慕容随既然烧起来了,自然要灭。只是,若是大王自个儿灭,难免会招来闲话。诗雪冒昧问一句,楚王何时回银暝?”
“二十六便回。”他忽的笑了出来,一如八年前让我晃神,“昨日你受委屈了。”
“没事,我早该料到他们会动手,却未能防范,是我疏忽了。”我淡然地摇头,抬眸问他:“大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