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斗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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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扬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深知黑狱的恐怖。不少人进去出来后,天资大减,神魂涣散,前途因此阴暗一片。
而且在黑狱中,深居着一群叫审讯组的变态,会以各种极其恐怖和恶心的方式逼问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只要待二叔回来,以他和父亲加上第五脉在家族中的影响力,绝对能洗脱齐晨的嫌疑。
正当齐扬和齐楚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时,大长老话音一转:“而无论你犯下的是何种禁忌,你就是犯了过失,要背负罪名。你的名字叫做齐晨,可实质上,它落在你的身上没有发出如前人一样的光芒,反而沾上污点,这是对曾经名为齐晨,为齐家作出极大贡献的先祖们是极大的不敬。现在,我齐家大长老齐楚骄当着长老团三大长老,丹堂堂主,战堂堂主,以及齐家上下的年轻一辈正式宣布,剥夺你齐晨之名,并在你罪名最终确定下来前,勒命你为齐罪!并封你修为、神魂、肉身之力,让你思过!”
齐晨跪下的身体,被一股巨力牵动,转身背对着大长老。
后者抬起右手,五只手指的前端都有一个玄妙的字符,在落在齐晨身上时,这五个字符从他的手指剥离,死死地附在齐晨右肩上。
刹那间,齐晨的修为、肉身、神魂不断地跌落。
他的修为最低,所受影响最少,只是从练气巅峰跌落至练气七重天,肉身、神魂也是如此,皆跌落至练气境。他体内的魔力看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无论是大长老和齐晨都明白,魔力失去神魂的引导,就没有办法施展法术。
“下令你三天内必须到第七十八分家报道,若敢逃走,那么你知道后果的。至于这场盘龙大演武,你想参加就继续吧。”大长老转身挥了挥衣袖,对着身上的盔甲已经瘪下去,气息混乱,似乎伤势稍重的城主说道,“无奈之举,多有得罪”。
随后他扭头看向四长老还有那战堂堂主:“老四,齐战,你们就留下来直到盘龙大演武结束吧,看这样子,城主也很难保证帝印的无恙,可那毕竟是我们齐家的帝印。其他人,跟我走吧。”
他一步踏出,身体融入虚无,消失不见。二长老和三长老同样如此。
丹堂堂主看着大口喘息的邋遢青年,神色间充满着赞赏,“年青人,跟我走吧,我保证你三年内丹术一定得到飞跃的上升,修为我也保证不会让你落下,总比你待在这让你缚手缚脚,资源紧缺的鬼地方要好。”丹堂堂主语气中带着对盘龙城府浓浓的不屑。
邋遢青年苦笑,他知道对方在刚刚的战斗中看上了他对丹药的天赋,更有将他收为弟子,好生培养之意。叹气间回绝道:“老大哥,我签了卖身契啊,同时你看我虽然邋遢懒散,可是我可是极守信用的,所以不好意思啦。”
丹堂堂主露出一丝遗憾:“那就可惜了。”转身时,用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这才是他娘的天才啊,比丹堂那些小废物们强多了,待在这个鬼地方,浪费啊,浪费啊。”
待大长老走后,那股莫名地威压终于消失,齐扬取出一个翠绿色的丹药,迅速来到汤啸林的面前,“这位叔叔,给。服下它运转一周天应该对你的伤势会大有帮助。”
汤啸林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青年是齐辰的大侄子,不会加害他,张嘴一吸,吞下了丹药。
随后,齐扬有急忙来到被齐楚恬扶起来的齐晨身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用力地抱着齐晨,用行动证明他绝对相信齐晨,这略微消除了齐晨的无神。
“哥,楚恬,我真的,真的没有做过,告诉我爹娘。”齐晨的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打转一圈,掉落在地上。
在六岁时,在紫竹林的河边遇见齐楚恬后,他就再也没有哭泣。而十年后,这是第一次。
齐扬松开了齐晨,将他交给了齐楚恬。
无法无天的小魔女没有嘲笑,将齐晨拥入怀中,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我相信你。”没有人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一抹悲色与愧疚。
服下丹药后,碎裂的骨骼已经被修复的汤啸林站在一边,内心叹气。幸好事情也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那大长老还给齐晨留下余地。不过,这孩子经过这番在数十万人面前的受到惩戒,估计以后会留下极大的阴影了。
他转身环视了四周,那两个身形庞大的体修如同两头肥猪一般,无力地倒在地上。邋遢青年在丹堂堂主走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脸色发青,吐出一口可以将地面融化的黑血后,从高空坠落,被人接住。
三名皇境统领,二百名霸境精锐组成的无敌兵团被轰得地七零八落,三名皇境被插在四肢上的飞剑钉着地面,脸上满是耻辱。
那在天空上如定海神针的巨柱没有发挥丝毫威力便被出手就是重重阵法禁制的二长老封印。同为皇境七重天的城主气息也混乱,总而言之,他们败了,而且是完败。
他向城主充满歉意地点了点头,尽管这是他们必须要做的事情,这也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这好比是一个初涉修炼一途的人,你总不能让他做到焚山煮海这种大能才做到的事情。
城主同样点头回应,只是充满了疲惫,这种疲惫不是战斗造成,而是知道双方的巨大鸿沟。
齐家只出动六人,就轻轻松松地将近乎抽调了全城之力,并且在一年前就安排不少的措施的盘龙彻底击溃。
这六人尽管已是齐家的巅峰战力,但他知道,他们没有使出过齐家的逆天功法,齐家还有专门负责战斗的战堂,还有无尽的丹药补给的丹堂,也还有一个名为圣堂,深居着难易度量退役下来的历任正副家主。
还有数之不尽的隐藏力量没有浮出水面。这就是齐家的底蕴,四大家族之一的底蕴,没有任何一座城州可以抵抗,唯有君荣城。
他看了一眼那个被女生拥抱着的少年,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他知道不久后,这里的事情便会在整个幕国传开。
齐家大动干戈对付一少年,盘龙城府面对齐家不堪一击等等爆炸性的话题会成为一段时间枯燥的修炼外的娱乐。他也知道,这少年以后的修炼和人生都注定坎坷。
他甚至觉得这少年与他脑海中那个青年隐隐重合,只是没有那惊天动地的怨气,一头披散的紫色长发,以及那对令他如今想起都不禁寒颤的双瞳。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一炷香后,盘龙大演武继续进行。”
第62章 灵道()
“嗯嗯嗯嗯呐嗯哼”轻松畅快的歌声从一个驾驶着一辆马车的马夫嘴中传出,回荡在这宽敞,却鲜有人车经过的道路上,马夫的脸上充满愉悦,还在为遇上贵人兴奋不已。
就在半个时辰前,一个脸上有一道疤痕,看上去不是一个善哉的男子带着一个似乎哭过,眼圈微红的少年找到了他。
对方来势汹汹,他还以为是要杀人夺走他用来谋生所用的马车呢,可没跑出几步,后方传来强大的威压使马立刻脚腿哆嗦地停下来,他也被定住了身子。
他心想自己天赋极差,只是侠境修为,看上去终生没有可能晋升豪境了。只靠这匹劣马跑跑腿,挣些斗晶,将来讨个天赋也如她一样的姑娘就算了,平时自己也少做哪些阴损事啊,怎么就倒大霉了呢。
后来的事情出乎他意料,对方二话不说地将那个少年送进马车里,随后布下了一层他觉得犀利无比的禁制,彻底封住了马车。随手丢了一个袋子和一块玉简给他,他没有打开就感受到从中透出了浓郁斗气。
那疤痕男子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走灵道,目的地是河丸城中第七十八齐家分家。三天内没有到达的话,你的人头自有人收下。”随后便化作一道长虹冲向天际。
令马夫兴奋了半个时辰的自然是那个袋子了,里面居然有整整一万块斗晶!
他足足要跑一年才可能赚到的钱啊,而且这任务并没有任何危险,因为凭着马车上那个“汤”字,他顺利走进灵道,可以确保一路上不会有丝毫危险了。
这是他跑了十多年的路,第一次进入灵道。他知道灵道上每隔十万丈距离,便会设有一个哨岗,而当值的人员全部都是霸境以上的强者,在灵道上铺设了巨大的阵法可以将丁点的战斗波动给无限放大。
而且哨岗上的霸境也能凭着一丝特别的斗灵器瞬间出现在战斗现场,而且灵道上也有一些攻击禁制,一旦被触动,倒霉的只有那些意图不轨的人。更重要的是,灵道中有一种加速阵法,可以加持在灵道上行走的马匹或灵兽,速度比寻常可要快上两三成。
而灵道的进入也极为严苛。只有经君荣认证过的商团,或是有一定的官职才可以出入,令很多散户只能望洋兴叹。
马夫估计,由盘龙城的灵道前往河丸城只需一天一夜的时间,至于那第七十八齐家分家,到了随便有个驿站问问就是,毕竟是四大家族的齐家,就连分家也是不少州城的地标性建筑。
现在想来盘龙城可真是我的福地啊,马夫内心愉悦道。
在盘龙大演武举行前一个月,他便从另一座城特意赶来,人多的地方就有商机。果不其然,他的生意根本停不下来,而且一些公子小姐出手大方,知道这大演武即将结束,他已经挣下近万的斗晶,而且结束时有遇上这么一个良机,更是令他几乎笑掉牙齿。
他不知道盘龙大演武的赛场发生了什么,他暗自猜想,在车厢内的少年应该是个那第七十八齐家分家的公子哥,才会有那样的强大的护路者保护他,而且还拥有灵道的准可。
他混了十几年,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寻根问底的,所以对于车厢这个大财主,他始终没有与他交谈过一句话,也没有这个打算,这只是一场简单地交易罢了。
车厢中的少年自然就是齐晨了,或者准确的说,是被剥夺了齐晨之名的齐罪。
自大长老如不可违抗的天威一样宣布后,他的口中便说不出齐晨这两个字,只能如禁忌一般藏于心间。
此刻,他在车厢中略微震惊林叔临走时交给他的储物袋,里面有一些丹药,数万斗晶,而最显眼的就是一块散发古朴气息,伴随着丝丝雷鸣的石印,这让他想到一样东西——帝印!想必这是父亲托他转交自己的。可是一想到父亲马上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会让他难受吧。
愧疚的思绪一直在脑海挥散不去,而最多的,是沉浸在不甘情绪下,那股始终存在的迷雾。
“四年前的梦境绝非那么简单,如果是血脉印记,那么我翻阅第五脉的史记,丝毫也没有提及,甚至在整个齐家史记中也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而且就在我得到这秘法的同时,前一晚沧海阁便被人入侵,可沧海阁的守卫极其森严,就算是当时的有数十个齐子齐笠那样的人物集结在一起,也难以做到。这必定有皇境的参与,可是是皇境闹出的动静的话,也会引起护族大阵的反击,莫说沧海阁,就连齐家上下也会被惊动,可现在只有那几个长老知情。”
齐罪脸上露出沉吟,“而且,为何我恰好踏出紫竹林就碰到这一幕,那时已入正午,那二长老也说在昨晚已经发现齐笠的气息残留,齐笠也始终在宗家,又为什么不在晚上或者清早就抓拿齐笠,偏偏是正午,也偏偏在我去大伯住所的路上。”他越想越心惊,仿佛有人处心积虑挖了一个大坑在等待着他跳下去,一旦跳下去,便是深渊!而且挖坑的人隐隐与长老团有关系。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始终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只能被吞没,无法逃脱。一种置身在森寒刺骨的冰窖中的感觉涌向全身,让他不寒而颤。
“停车!停车!”齐罪大喊道,他心神荡漾着极其不安的情绪,一种不明状的恐惧如一只大手一样牢牢地抓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呼吸急促大喊。
汤啸林所布置的禁制只会隔绝探知和抵御攻击,不会隔绝声音,所以齐罪的声音从车厢传出,回荡着空幽宽敞的灵道上。
他回过神,发现马车早已在他大喝前就停了下来。
车厢外,马夫和他那匹伴随着他数年的马的首部都落在地上,鲜血从断面如小河一般流淌。马夫的头就落在马车不远处,脸上还残留着高兴的神色,丝毫不知死亡的到来。
也说明杀死他和马匹的攻击极快,快到他和马匹察觉不到,便切下了他们的头部。
这没有惊动离他们只有数十丈的一个哨岗,因为一个与已经入夜的天色彻底融为一体,直径数丈的黑色光幕笼罩着马车、如盘龙大演武首轮,巨柱上的光幕一样,彻底隔绝外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