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阴阳师-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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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养性,龄儿你脾气太过偏激,没事就来书房练练字吧。”
“娘”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龄儿我们去书房吧。”
“”
当晚,我将放在书房的那份我在两年前拟就的改嫁计划藏到了我大床床板下的暗格内,然后把衷情叫了过来。
旖艳衷情是跟了我好几年的随从,是个红发的美人,对我极为忠心,我也信得过他,我的相亲对象基本上都是他安排的。虽然每次相亲都以失败而告终,但皆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因素在里面,每个对象的基本条件和素质还是很过硬的,所以下一次相亲我还是决定由他来安排。
这次却有些不对劲,以往在我给他交代了任务之后他会马上毕恭毕敬地说“主人放心”,而这次他迟疑了一下,才说:“主人,长龄少爷好像知道了”
我叹了一口气,靠在床柱上,说:“毕竟不是亲母子,我决定不了龄儿的未来,龄儿也干涉不了我的人生。”
“主人,其实衷情看得出,您也不是真想找个人的”
“”
如果不是因为我叫骨箫范凄凉,我有个继子叫贺长龄,我会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么!!
尽管内心在咆哮,但我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从袖中抽出一根通体鲜红的骨箫,缓缓婆娑着:“就算是女人,也难免会孤独。”
衷情走后,我看着床边静静燃烧的红色蜡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我无比地怀念我那个狗窝般的单身公寓天花板上挂着的一百瓦电灯泡。
是的,你们没有猜错,我是穿来的。
当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我是既兴奋又紧张的。大概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当自己处在一个与以前不同的世界,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存在时,一定要干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才能无愧于自己,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魄力与那个机遇颠覆自己现在的生活的。
可是当我发现我新的身份的名字叫范凄凉,有个快要嗝屁的姓贺的老公,有个才十岁的名叫贺长龄的继子时,我反而想低调地把自己窝进蜗牛壳里了。即使我只有一台运行速度极慢的老式笔记本电脑,但是我还是看过在网上有无数妹子锅子追捧的霹雳布袋戏的,对于骨箫范凄凉这个人物还是有些印象的。
北域三玄音之一,擅长音律,以箫声杀人,连霹雳一哥素还真也觉得棘手的人物,听起来还是很牛叉的。不过再加上与继子贺长龄的不伦之恋,并且因为这份疯狂且不择手段的爱恋而遭爱人嫌弃这一段,就能让我无语泪凝噎了。
不过内牛归内牛,日子还是要过的。
“老公”嗝屁之后,贺长龄也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人了,虽然我特别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不过一看到十岁的贺长龄那张粉嫩嫩的正太脸,我还是缴械投降了,把他带去了我的住处,辋川情天十二重,当上了便宜保姆以及家庭教师。
说实话,贺长龄小时候的性格还是很讨喜的,不像在龙城圣影里出场的皮鼓师时期那样的阴沉与偏激。
记得刚来情天的时候,我每到哪里,他都紧紧攥着我的衣角跟到哪里,见到谁都怯生生的将半个身子缩在我的身后,非常可爱。特别是他用孩子特有的软糯的同音叫我“娘”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当一个母亲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上辈子宅过度了,恋爱经验始终为零,别说当妈了,连人妻都是望不可及的。这辈子有个这么可爱而且将来也算有出息的孩子,也算圆了一个梦吧。
不过,鸟翅膀硬了会飞,孩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以前那个水汪汪的小可爱长成了一个风姿隽爽的少年郎,我还是很欣慰的,有种自己倾
注了无数心血的作品终于成功面世的感觉。小长龄十二岁的时候迷上了皮鼓音乐,天天在书房研究皮鼓,我本来还是很想将未来的皮鼓师扼杀在摇篮里,企图强制他放弃这个爱好的。但是后来想想,作为这段剧情推动者的骨箫范凄凉已经换了馅儿,这剧情说不定已经被蝴蝶翅膀给扇到马达加斯加去了,也就没怎么管了。
继子有了爱好不再缠着后妈我,于是我终于空出了时间来实施我的改嫁计划。
至于为什么,就像我之前说的,女人总是会寂寞的。更重要的,女人总是恨嫁的。
我还年轻,不应该就这么把自己青春蹉跎掉。
**
我还是一身鲜红地来到北域最繁华的酒楼聚贤庄,去见我的第三十三个相亲对象。
据衷情所说,此人姓楚,是一个商人,夫人早逝,只有一个女儿与他相依为命,他为人乐善好施,性情开朗豁达,家境殷实,十分符合我的条件。
我也觉得这种男人是最爽快的,只是找一个续弦而已,没有父母的强迫,没有恋恋不忘的青梅相好,这次说不定能成。
我至雅间落座,这位姓楚的商人风度倒是十分儒雅,没有一般商人的市侩之气,当下便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范凄凉。”我微笑着朝他点点头。
他略显老态的脸上绽开一个极轻的笑容:“楚王孙。”
我:“”
楚王孙:“怎么,贺夫人以前认识吾么?”
我真的很想掩面泪奔,我改个嫁就这么难么?
或许五年来我一直都在做白日梦,作为以放浪轻佻闻名的骨箫范凄凉,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平平凡凡的好男人嫁掉呢,虽然作为内馅儿的我真的是一个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好女人
第57章 风雪之一()
这场雪自那晚起,便连着下了好几天。om
一开始的兴奋劲过去之后,再看纷纷扬扬的小雪,便感觉有些厌烦,院内屋角的积雪堆了老高,前日里刚刚清理干净的小路上又堆了厚厚一层,池塘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浮冰,偶尔还能看见鲤鱼凑到水面上张合的嘴。
众女房聚在屋内玩着猜韵、打双陆等游戏,待得久了,便只觉得烧着暖炉和香薰炉的屋子里有些气闷,源冬柿用手撑着下巴,垂着眼看京中贵女们最近流行起来的话本物语,无非说的是贵族公子的几段艳遇,看了几篇,就觉得有些无趣,果然还是荻尚侍的土御门物语精彩。
话说回来,第三部分什么时候写出来。
有点想催更。
弁君打双陆输给了小式部,唉声叹气之间,看见坐在角落看话本的源冬柿,便凑了过去,问道:“冬柿小姐怎么不一起打打双陆?”
源冬柿觑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你不就想找个垫底的。”
弁君嘿嘿一笑,还想再说什么,源冬柿便听见了屋外几声宏亮而略显凄凉的鸟鸣声,弁君停了,有些奇怪地说道:“咦,这个季节怎么还能听见四声杜鹃的叫声?”
源冬柿眉头一跳,将话本放置一边,道:“可能是受伤了吧,我出门看看。”她笑着戳了戳弁君的额头,“休想让我给你垫底。”
源冬柿掀开帷屏,冷风卷着雪片扑到了她面颊之上,其中几片覆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眨眼睛,拂去眼睫上的雪粒,深深吸了口气,虽有些寒冷,但却比坐在闷热的屋内要精神得多。
廊外正下着大雪,今日有风,所以这雪看着也比前几日要凶猛一些,院内秃了枝的树在风雪之中在视野中也有些模糊。
源冬柿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然后便听见屋檐的房梁上又传来几声四声杜鹃的鸣叫声,她抬头看去,只见房梁上停着一只浑身蓝色的小鸟,在看见源冬柿后,那只蓝色小鸟便拍打着翅膀,从梁上飞了下来,轻盈盈地落在了她抬起的手腕上。
源冬柿一看这羽毛,便知道这只鸟就是童男了,她正想问童男怎么过来时,却发现童男的爪子上系着一封书信。
她眉头一跳,从童男的爪子上解下书信,方将信纸摊开,童男便自她手肘处飞起,在半空化为人身,落在了她身边。
“受晴明大人所托,来为冬柿大人送信。”童男说道。
源冬柿挑了挑眉毛,道:“别人奉养式神是为了击退妖魔的,晴明居然还使唤你来送信?”
童男面不改色:“既奉晴明大人为主,便一切听晴明大人差遣。om”
源冬柿摇了摇头,道:“童男,你还是太年轻了,妖琴师你知道吧,那家伙是我的式神,可是呢,我哪敢使唤他啊,简直是把他当老祖宗来供着,他不让我睡觉,我就不睡觉,他让我学琴,我不得不学琴,现在我居然都已经能弹奏一整支胡笳十八拍了。”她叹了口气,“简直可怕。”
“所以。”她拍了拍童男的肩膀,“与晴明解除契约,来做我的式神吧。”
童男仰着头看她,道:“冬柿大人,您这是想做什么?”
“挖墙脚。”源冬柿笑着说道。
童男并不理解挖墙脚的意思,还是一脸的懵逼,源冬柿心里偷笑,再低头去看晴明写的信,却见开口便是一句:
“在下看柿子小姐似乎很是喜欢童男的样子,今日便遣了童男来送信,柿子小姐是否心中窃喜?”
源冬柿:“”
她咳了两声,便听见童男略带担忧地问道:“冬柿大人是着凉了吗?”
源冬柿嘴角抽搐,干笑着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恰好吃着了冷气而已。”
“最近天气反常,冬柿大人请格外留意一些。”童男道。
“必须的必须的。”源冬柿心虚地点点头。
晴明的信并不算长,大概他也知道以源冬柿的脑子,大概是不会想着会在热恋时写和歌的,所以信中通篇也未有和歌,只说了方立冬便连着几日大雪,气候反常引起了今上注意,于是本来打算趁着大雪天气以无法出行为借口的他,不得不带了阴阳寮众阴阳师上清凉殿卜算,看看又是哪一位神明震怒或是冤魂作祟了。
看见晴明无法偷懒,源冬柿便有些幸灾乐祸,她看完了信,将信纸循着原来的折痕折叠好,小心地揣进怀中,再去看廊檐之外,此时风更大了一些,卷着雪花飞入檐内,在回廊地板边缘积起厚厚一层。
这雪确实下得奇怪,一连几天不说,还连着刮风,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她前一日本想乘车去晴明住处告诉他青行灯一事,惟光已经将牛拉出栏外,没想到那牛却不管鼻子上系着的麻绳,只卯着劲往牛栏里缩。
无法乘牛车,雪又着实下得大了些,源冬柿无奈,只有窝在二条院里,将小式部她们已经看烦了的旧话本找来看看,打发时间。
源冬柿看着檐外风雪交加,想着晴明冒着大雪从土御门路的住处前往大内里,便隐隐有些担心,她扭头看向童男,问道:“这天气如此恶劣,晴明怎么去的大内里?”
童男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回廊不远处却传来几声脚步声,童男立即化为一只蓝色小鸟,拍着翅膀飞至源冬柿肩头,与此同时,源冬柿便听见身后传来了源光的声音:“冬柿小姐,你怎么在屋外?”
源冬柿扭过头去,只见源光身着舛花色直衣,带着立乌帽,一身寻常家居穿着,只是眉目间有几分倦色,昨日他去清凉殿应卯之后,雪便下得大了,当夜便歇在了宫中,此时应当是刚从宫中回来,刚换好衣服。
源冬柿低眸看了看站在她肩头的童男化身的鸟,道:“在屋内听见这小家伙的叫声,便出来看看,应当是雪太大,迷了方向。”
源光听源冬柿说这只鸟是在风雪中迷途的,眼中便多了丝温柔,他笑着道:“那便快先进屋来吧,小家伙飞了许久,应该冻坏了。”说着,便先掀开了帷屏,作了请的手势,源冬柿将双手揣入宽大的袖袍之中,便走到屋前,躬身进了屋。
一进屋便是一股暖意迎面扑来,弁君等女房们还在玩游戏,紫姬正伏在杌子上抄写难波津之歌,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听见帷屏那边的响动,便侧过头来看,这一看,便将纸笔丢在了一边,朝源光扑了过去。
源光笑着躬下身接住了她,道:“若是紫姬再长大一些,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得住了。”
紫姬仰着头看他,眼睛笑得弯弯的,宛若初一的月牙:“那我就不长大了,让公子永远抱着我。”
源冬柿连同蹲在她肩上的童男默默看着,又默默扭头。
啊,又在虐狗了,好气啊。
哦,不对,源冬柿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她已经脱团了。
一身绚丽蓝色羽毛的童男得到了众女房的喜爱,在听源光说这只小鸟是在风雪中迷了归途之后,女房们更是发出声声叹气,一个个抢着抱着他,这让童男有些手足无措,想拍打翅膀飞离这些与晴明的式神女房们性格截然相反的女人们,却又被反应极快的小式部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