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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穷途陌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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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沏茶,穆碧雪扭头朝姐夫莞尔一笑:“没班的时候,自己做点想吃的饭菜,有班时在医院食堂吃。”把茶递到姐夫手上,穆碧雪又搬了条塑料凳给他坐,她自己则坐在床沿上。

    喝了半杯茶,岳川渊便给姑妈打电话。电话一通,与姑妈寒喧几句,岳川渊即叫姑妈叫他女儿岳馨雅接电话。

    刚传出女儿声音,岳川渊尚未来得及说话,猝不及防手机被穆碧雪夺了过去,穆碧雪叫他错愕又震撼地开口就说:“馨雅,我是妈妈,你在姑婆家听话不?”

    “妈,你真的是妈妈吗,我好想你好想你。”岳馨雅一听说是妈妈,一下失声痛哭起来。

    这时,穆碧雪眼泪也滚了出来:“小馨雅乖哦,不哭。我是妈妈,真的是妈妈,妈妈也好想你好好想你。”

    电话另一头的小馨雅哭的埋怨:“妈妈,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我好想你——妈妈,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接过岳川渊的纸巾,穆碧雪差点说不出声了:“小馨雅乖,不哭哦。妈妈要工作,离不开……”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你就是骗人。”小馨雅生气了:“爸爸要工作,爸爸放假时就来看我。”

    抹了一把辛酸的泪,穆碧雪几乎是哭着说道:“妈妈的工作和爸爸的不一样。妈妈是个护士,要给好多好多的病人打针。”

    停顿一下,小馨雅带着哭腔,天真地说:“妈妈,那你打针会痛吗?我怕痛,妈妈。我生病的时候,去医院看病,护士阿姨打针可痛了,妈妈。”

    “不痛。妈妈打针不通。”穆碧雪又被小馨雅逗笑了。

    在一旁的岳川渊听了女儿的话,也是鼻子一阵麻酸,眼眶泪珠在跳动。等穆碧雪与他女儿结束说话,岳川渊接过手机,对姑妈解释了一番。之后,岳川渊感激凝视小姨子,心中有千言万语感激的话,却始终说不出口。

    似乎从姐夫的眼睛里,穆碧雪已经窥探出他心里想要说的话,试去还挂在眼角的泪珠,感人肺腑地说:“姐夫,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这件事呢,等外甥女长大后,再跟她解释明白,她这么幼小的心灵多么需要一个妈妈。”

    眼前这个小姨子老做出叫人瞠目结舌的惊人之举,岳川渊也醉了,也只好从了她。

    看看时候不早,岳川渊要离开回旅社去,临走时拿出一万钱递给小姨子,愧疚地说:“碧雪,这一点钱,你拿去给阿爸、阿妈买点东西吃。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给他们二老买什么,替你姐姐尽一份孝心。”

    感动的穆碧雪泪眼泛光,赶紧把钱推回去:“不用了,姐夫,你自己眼睛还困难着的很,先把自己的债还清吧。”

    把钱放在小姨子手上,岳川渊义薄云天:“你就代我和你姐姐尽尽孝吧!债,可以缓一步还。老人家那么大年岁了,不趁现在尽份分孝,等到人走了,想尽孝已经晚了。”

    姐夫这么说,穆碧雪也只好收下了。

    等她把钱放在床上,转过身时,岳川渊的手已经在开门,惊慌的,穆碧雪一个箭步奔上去,从背后揽腰抱住岳川渊,暧昧呢喃道:“姐夫,我还想要!”

    震骇的,岳川渊心嘭嘭嘭剧烈跳动地要蹦出来了,呼吸要结束了。不知过了多久,岳川渊才怯诺诺地说:“不行,碧雪。在山上,我迷糊了把你当作你姐姐,才……”

    “姐夫,你怎么这样憨啊!”倏地,穆碧雪转到岳川渊面前,脉脉含情凝视他:“第一次都心甘情愿给你了,还会在乎第二次吗?这种事有了个开头,就老想要了。”

    其实岳川渊不知道,穆碧雪这是想自己主动来一次,去掉姐夫心里的罪孽感,她明白,要是不这样做的话,在姐夫心底里头会有一种沉重罪孽感,一辈子自责,一辈子觉得对不起她姐姐。

    姐夫、小姨子在床上一阵翻云覆雨、欲仙欲死,岳川渊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从前与穆碧莲的初恋,情到忘乎所以时,他嘴里呼唤:“碧莲,我爱你!碧莲,我爱你……”叫身下的穆碧雪激动的屁股使劲往上翘,心里又些许醋劲。

    大汗淋漓后,岳川渊一泻千里,穆碧雪也是断了腰似的。

    子夜了,岳川渊才回旅社。

    送走姐夫,穆碧雪仍回到床上,拿起姐夫的一万块钱,一张一张的数,一张一张的看,嘴里念叨着:“姐夫真好!换成别人,家被砸,早把阿爸、阿妈当仇人了。”“姐姐,这么好的一个姐夫,你当年真的不该走,天大的委屈也得挺着呀!”

    过了八天,轮到她的假期了,穆碧雪带着姐夫给的一万块钱回乡下——树丫村。

    大女儿走了,剩下小女儿,穆阿根、杜银花夫妻拿她宝贝一样,一瞧见她回家,欢喜的大门牙要乐掉了,一个夺过小女儿的行李,一个忙地跑进厨房泡茶。

    趁着父母亲忙着杀鸡当儿,穆碧雪欢喜地说:“阿爸、阿妈,清明节那天,我去给姐姐扫墓时,遇上姐夫了……”

    正在欢喜劲头上,被小女儿泼一冷水,穆阿根立马变脸,一沉,责怪道:“雪儿,叫你别去了,你还去。你这闺女,怎么就这样不听话啊——”

    “阿爸,那是我亲姐姐!”穆碧雪气上了,没有好脸色:“人家姐夫多有情义,不管自己落难到捡破烂过日子,每年都要赶回给姐姐扫墓。是你们自己头脑太封建,太反动了,自己的亲身女儿,你们怎么就能狠下心把姐抛在荒野不管呢!”

    瞧小儿女发怒,杜银花赶紧圆场,苦着脸说:“雪儿,也不是我和你阿爸心狠。盘古开天地以来,人人都是这样子。”“噢,川渊现在在哪儿,外甥女长多大了?”

    一提到姐夫,穆碧雪眼睛发亮,俏脸喜气洋洋:“姐夫现在省城一家大机械厂上班。外甥女可乖了,已经读二年级。”

    不高兴的脸又换上一层欣喜,穆阿根赶忙问道:“雪儿,你见过外甥女?”

    俏脸袭上忧愁,穆碧雪伤感地说:“没呢。我只见过外甥女的照片,和她在电话里说过话。”

    “外甥女是不是在川渊身边?当年,他们岳家人到底把她藏谁家去了?”穆阿根又气又恨,一脸铁青,要是当年岳家人不把他的小外甥女藏起来,他大女儿也不会上吊。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一提到这事,他又想去扇岳民清耳光。

    留着一手,穆碧雪并没有把外甥女的去向说出,只是淡淡地说:“外甥女不在姐夫身边。她在哪里,我也没问,问了姐夫也不会说,干脆就不问。”说话同时,穆碧雪已经把一万块钱拿出来,递到父亲面前:“阿爸、阿妈,这是姐夫给你们二老的一万块钱。你们别对姐夫耿耿于怀了。人家姐夫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和姐姐结婚时欠下的债还没还清呢,却给你们一万块钱。”

    颤抖着双手,穆阿根这时也老泪纵横,哽咽道:“雪儿,我们当年不是冲着你姐夫,是冲着你姐夫他没人性的父母亲。”“要是再见到你姐夫,你代我和你阿妈,向你姐夫说声——对不起!当年我人在气头上,压不下心头的一团火。这些年回头想想,我们也觉得当年做的太过份了。”

    “是啊,是啊,是啊。”杜银花抹一把已经涌到眼边的泪水,颤抖着嘴唇:“我们水灵灵一个闺女,嫁到他们岳家,他们竟然不我们闺女当人看待,这口气,换成谁当时谁也吞不下!”“雪儿,下次碰你姐夫,向你姐夫要张外甥女的照片,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女儿生下的闺女。要是你姐夫不记仇我们,叫他带着外甥女回来住几天。”

    “阿妈,你说什么呀,姐夫要是那么一个人,还会自己债未还清,先给你们一万块钱吗?”穆碧雪很不高兴,在她芳心里头,苦难中的姐夫岳川渊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胸襟大如海。停顿一下,穆碧雪嘟着嘴,说:“你们知道吗,人家姐夫每年赶回久依给姐姐扫墓,都是偷偷的不让他爸爸、妈妈知道,晚上住旅社。”

    小女儿一句话,穆阿根、杜银花夫妻沉默不语,心像是被谁扎进一把剪刀,用力绞着,当年率人打砸女婿家一幕又清晰浮现在他们眼前……

    几年来,没有女婿音信,穆阿根、杜银花夫妻两个认定当年家被他们率人砸得稀巴烂,女婿固然是与他们反目为仇了。哪会想的到,女婿不记仇,胸襟宽阔若大海,在自己债未还清下,不惜拿出一万块钱孝敬他们,穆阿根、杜银花夫妻的心被深深触动了,良心遭到前所未有的谴责。

    夜里,穆碧雪卧在床上看书当儿,她父母亲走了进去。

    在床沿上坐下,穆阿根眉头皱成一团,赎罪口吻对小女儿说:“雪儿,你回久依后,给你姐夫打个电话,就说我和你阿妈非常想看看外甥女,叫他五?一放假时候,带着外甥女回来一趟。”

    很气愤,穆碧雪把书往被子上一撂,不满地责怪父亲:“阿爸,你怎么想的这么美?姐夫现在还在困难当中,拼命的挣钱,节日加班可以拿三倍的工钱,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叫他回来。”

    见老头子朝她使眼神,杜银花忙慌口道:“雪儿,不是我们自私,我们想借这个机会,当年打砸你姐夫家的事,当面向你姐夫赔个不是。”

    “要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年父母亲率人打砸姐夫家的野蛮、土匪一般的情景,又从穆碧雪脑海里蹦出,她不满,甚至三分仇恨地谴责父母,“你们不要再去打扰姐夫了,让他这几年好好工作多挣点钱脱离苦海吧。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当年率人打砸姐夫家,手段那么的野蛮、狠毒,怎么就不看在姐夫对姐姐那么好的份上,下手留点情呢,那也是姐夫的家呀!”

第3章 抗婚与女友同住() 
遭到小女儿的一顿谴责,穆阿根、杜银花这对夫妻羞愧的无地自容,良心不安呐。

    过了两天,穆碧雪要回久依,临走时,杜银花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小女儿,叫她拿去买部手机,下次回来时,他们可以和她姐夫、外甥女通上话。

    穆碧雪苦着脸,说:“阿妈,这是姐夫孝敬你们二老的养老钱,我不能要。到年底时,我自己也可以买手机了。”

    其实父母亲有了这一万块钱,穆碧雪肩上担子也减轻了许多,她不必再往家里送钱,全部工资可以留着自己用。到年底,她要买部手机不是甚么难事。

    前脚刚迈在久依地上,穆碧雪迫切盼着天早点黑,她好给姐夫打电话,告诉他回家的事。

    正亟亟往租房赶时,穆碧雪迎头碰上了初中同学——李茶作。

    “哟,大美女,这样急急的要去泡帅哥呀。”李茶作三步并作一步奔了上去,嬉皮笑脸。

    瞪李茶作一眼,穆碧雪骂了一句:“泡你的头。”

    紧跟上几步,李茶作一脸猥琐:“碧雪,我请你吃晚饭,走吧。别回医院食堂吃了,医院食堂饭菜真的很难吃。”

    霍地停下,穆碧雪怒目一瞪李茶作,挖苦他:“李大帅哥请我吃饭,我可不敢当。乡下土妞一个,我只有吃医院食堂饭菜的命,吃的顺口,又不担心会被人在饭菜下迷情药。”

    “你这人真没情趣,仍改不了初中时的臭毛病。”讨了个没趣,李茶作只好搬出初中时的陈芝麻烂谷子说事。

    ——初中时,李茶作是乡党委书记的独生子,生活奢侈,出手大方,动不动拿穆碧雪穿着穷酸取笑她羞辱她。两个人初中毕业,李茶作靠钱买上去久依县一中读高中,穆碧雪家境困难只能考卫校。三年后,李茶作高考又落榜,靠父亲关系当了一个城管,随着父亲落马,他的城管也丢了,与人合伙开了家洗脚城。穆碧雪则是卫校毕业,当了久依县医院一个护士。

    女大十八变,穆碧雪不再是寒酸的丑小鸭,而是久依县医院最耀眼的明星美女护士。当了老板,口袋有几个钱的李茶作,自然把眼睛盯在了穆碧雪身上,在她面前仍然和初中时一样咄咄逼人,摆出财大气粗老板的强势。

    老天爷故意要出穆碧雪的丑,她晚上在电信电话厅给姐夫打电话时,偏偏又叫李茶作撞见。

    鄙视、嘲弄地看了穆碧雪几眼,李茶作扬长而去。

    第三天下午半晌,穆碧雪正在配药房配药,突然听护士站护士叫她,说是有个人找她。“哦,知道了,叫他稍等一下。”穆碧雪信口回应一句。

    约莫十来分钟光景,穆碧雪走了去。

    未等穆碧雪看清是谁,李茶作猴子一样窜到她跟前,递过一个盒子,沾沾自喜道:“碧雪,给你买的手机。”

    “给我买手机,你算哪根葱啊,李茶作?”穆碧雪像是遭到奇耻大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拉下脸,“别以为我没用手机,假惺惺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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