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之异乡者-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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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他们可靠吗？我指的是灵族。虽然这么说你也许会生气，但我一直认
为他们对我们有所隐瞒。）
（外交本来就是一个互相摸索底牌的游戏，更何况这次的灵族除了和我们友好的伊扬登方舟，还有那个我们所知甚少的乌斯维方舟，虽然我对雅思有信心，但我也不会天真到真的等灵族有所表示再行动。）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们连目标有何特征都完全不知道。）
（没错，我们确实不知道，但如果真这么简单，那我们还铺设信息网络干吗？虽然我们不知道该找谁，但有人知道。）
接着，我看了看战略地图上密布的红点，其中有几个红点被刻意标出，尤为醒目。
（混沌的大部队，灵族，兽人的大部队，以及两支由高级灵能者领队的小股部队，再加上帝国星际战士，我想，他们之中，肯定有一支和我们的目的一致。）
接着，我看了一眼地图上几个黑色的点（而麻烦在于，第一，泰伦究竟什么时候会到？它们可不会给我们时间。）
（第二，那些奴役者到底有多强大。）
阿尔法接上我的话，我同样担忧地点了点头
（希望凯文小心为上）
我这么想到。
2…21 宿命（三）（）
卡里克缓缓地抚摸着自己的斩杀者，它的刀刃虽然撕开过各式装甲，斩下过各类头颅，饱饮过无数鲜血，但它依然如同刚刚诞生时那样完美，锋利，甚至更胜以往。
只有武器永远不会背叛。
卡里克心中再次默念到熟悉的信条。
除了武器，再无可以依靠之物。
卡里克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地快速扫视了一下他的同路人，那些方舟灵族。
他们是些可怜虫，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被预知的未来上，他们的终点毫无意义。
但是，卡里克又想到，他自己那些放荡堕落的同族呢？
虽然从没说过，但卡里克知道，黑暗灵族也不过是臣服于欲望，苟延残喘的盗贼罢了，在黑暗灵族的前方，一样没有未来。
卡里克自嘲地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只能靠杀戮填补内心空洞的可怜虫。
这么一想到，卡里克又摆了摆头，他不应当这么多愁善感，他的目标很明确，那些侮辱古老决斗仪式的败类将被清除，他将登上最高神官的宝座，他将成为至高无上的杀手之王，而且他也知道如何实现这一点。
但之后呢？卡里克内心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会倒在剑下，或者死于其他低等种族之手，没有人能永生不死，他也不行。
不过，卡里克毕竟是黑暗灵族，而黑暗灵族最擅长的，就是活在当下。
卡里克这么想到。
帕菲尔先知盯着那名站在她对面的黑暗灵族，内心深处总感觉到不安和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作为先知，帕菲尔知道自己必须在人民失去战斗意志的时刻引导他们，但对于那个黑暗灵族，虽然没有明确的预言可以参考，但是对于自己的直觉，她总是下意识地有所依仗。
不过现在，帕菲尔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在另一名先知的面前把她的护卫就地正法，现在的方舟灵族已经无法再承受内斗了。
“怎么了，这位先知大人？”伴随着略显轻快的语调，一个身影走到了帕菲尔身边。
看到了那把标志性的火焰刀，以及那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灵能信号，帕菲尔知道，这是那名来自伊扬登的叫做丽姿的战巫。
“您似乎有些忧虑，是因为那个侩子手？”丽姿漫不经心地说到。
远处那个叫卡里克的黑暗灵族好像忽然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议论他，将他的视线从他那把巨刀上移开，用他那双藏在头盔后的血红色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
丽姿毫不在意地抬头与卡里克对视了一会，接着，帕菲尔看到卡里克闪着红光的眼睛猛地发亮，然后又缓缓变暗，接着将目光垂下，继续凝视着自己的刀刃，一句话也没说。
“呵，看到了吧，他也就那回事罢了。”丽姿笑了出来：“别看他那样，他实际上干事还算靠谱，比大部分黑暗灵族都好些，嘛，毕竟是干佣兵的。”
丽姿将手上的火焰刀置于地上。
“比起这个，我认为你应该先休息休息，先知大人，毕竟你刚刚损失了一名可敬的长辈。”
她的语气变得平滑了一些，同时隐含了一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帕菲尔先知又想到了始终陪在自己身边的战司，一股强烈的悲伤几乎将她击倒。
但是最终，她依然战胜了悲伤，因为帕菲尔知道，她是人民的希望，她绝不可以倒下。
“不，没关系的，他是自愿的。”帕菲尔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表情：“而且，他告诉过我，要学会坚强。”
丽姿仔细地盯着帕菲尔，忽然叹了一口气：“先知大人，你有你选择的道路，这是你的职责所在。”
接着丽姿甩了一下她被扎成一束的单马尾。
“那么，能允许我说两句我自己的看法吗？关于我们灵族。”
“我们的预言，以及我们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简单明了的目的，那就是向大敌复仇，这点很明确，我也发自内心认同这一点。”
帕菲尔点了点头，但她知道，丽姿肯定还有话说。
果然，丽姿的神情忽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不再如她之前那样表现的那样轻松。
“但是，我们真的只能依靠神灵来完成我们的复仇吗？”
帕菲尔正色道：“丽姿战巫，请注意你的话，虽然你并非乌斯维所属，但是你不当如此妄言。”
“我知道什么是妄言，大人，但请相信我，在那些古老的传说里，我们最强盛的时刻，我们的诸神面对大敌可曾有一丝反抗之力？换言之，即使我们战胜了大敌，以我们全族之灭亡为代价，这种胜利有何意义可言？如果唯有灭亡之路，我们又为何要战斗而不引颈就戮？”
帕菲尔想到了自己导师的教导，她学着导师的方式，神秘莫测地答道“不要违背你的命运，战巫，我们的牺牲有着崇高的使命。”
“这我相信，先知大人。”丽姿转过身，看向了另一边：“我相信。”
帕菲尔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雅思安先知正坐在地上，抚摸着一把破损的星镖狙击枪。
接着，那把枪上闪出了银色的光芒，接着缓缓恢复一新。
雅思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将它递给了一旁一名欣喜若狂的游侠。
“我相信，会有价值的。”丽姿又露出了笑容：“因为，有人展示了新的可能。”
帕菲尔看了看远处的雅思，忽然面色一变：“你指的是，雅思先知她预见……”
“嘘，先知大人。”丽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眨了眨眼睛：“我有说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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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无尽的黑暗中，闪过一丝火花，死亡的使徒，无迹可寻，悲惨的祈求者们，痛苦哀嚎。
这本应当是绝望的终结，但一丝火光，划破了一切片段。
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已经衰退者，重新崛起，这一回，他们又将以何种方式回归？
他们会让黑暗都因为他们而退却。
抑或是让群星熄灭，众生颤抖？
但无论如何，命运仍在闪烁。
群星之子，将会遭受灭顶之灾，而幸存者，将合而为一，踏上最后的路程。
在终点，等待着最后的群星之子的，是未知，但未知，往往也预示着无尽的可能。
黑暗迷茫，我能看到诸神在尖叫，在怒吼，他们的声音逐渐隐去。
终于，一切迎来终结。
凡人的时代，终于降临。
2…22 宿命（四）（）
爱德华第一人称：
冰冷的寒风划过我们的周围，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低着头行进的战士们都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将身子藏在了斗篷之下。
但也有人完全不为所动。
比如我曾以为最为脆弱的强尼。
实际上，当我们回到鼠人的基地，却只发现遍地残骸之后，我还真怀疑强尼撑不过去。
但他最后熬了过去，虽然我现在能从他身上感知到一种本不应当属于来特林的情感。
那是炙热到极点后又冷却下去的愤怒所化为的仇恨。
关于这一点，我不想置评，遭遇这种事，仅仅是对敌人怀有仇恨已是最佳情况了。
至于现在，我看着他茫然不觉的样子，暗中吐了一口气。
在星际战士基地短暂修整了两天后，我们再次上路了。
无论混沌异端有什么阴谋，他们都必须被阻止，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但也必须被执行。
忽然，维波里列兵茫然不觉地朝旁边拐去，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走神了。瑞恩叫了他的名字，然后让艾可曼看着他，让他自己小心点。
接着，我又不禁看了那三名新加入的成员。
爱丽丝仲裁官一脸严肃地四处观察着，仿佛打算从群山间找到敌人的踪迹，虽然她紧紧地皱着自己的眉头，右手上还握着那把骇人的散弹枪，但依然有士兵不停偷偷地瞄她两眼。
而那名星际战士，就是另一副光景了。他虽然，按照医务兵的说法，才刚从死亡线上被拉了过来。但是现在，他却轻巧地扛着那门巨大的重爆弹枪，大踏步地走在队伍里面，充满了力量感。而那个跟着他的士兵，相比而言就显得有些畏缩。
最后那名通缉犯，倒是显得中规中矩多了，至少作为一名向导，他是非常合格的。
忽然，理查德飞奔回来，毕竟连队里的两名侦查兵都以为帝皇捐躯，只能让理查德兼任侦查兵的职责，不过目前看来他表现出色。
“连长，牧师阁下，我认为你们有必要来看一下。”理查德行了一个天鹰礼，然后这样汇报到。
我和瑞恩对视了一眼。
走过柯拉夫山脚下凌厉的寒风，我和瑞恩看着眼前的景象，虽然寒风夹杂着冰碴打在我们脸上，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但是我们站在陡峭的峭壁之上，都浑然不知。
峭壁之下，是一片陡峭的山坡。说是山坡，但现在布满了各式巨大的坑洞，仿佛被舰队轰炸过一样，破破烂烂，密布被粉碎的碎石。
但更扎眼的是那些密布在山坡之上的黑绿色碎石。
“牧师阁下，连长，我认为你们应该看一下这个。”
接着，理查德递过来一块灰绿色的碎片。
我们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
那是一片火柴盒大小的碎片，虽然已经扭曲到不成样子，但是，在碎片中间，却有一个我绝对不会认出的图案。
“神皇在上。”我喃喃道。
那是一颗镶在流星盾牌之上的骷髅，达坦尼亚帝国防卫军师团的标志。
“这里就是帝国防卫军的那个连为阻挡钢铁勇士，掩护大部队和平民撤退设立的狙击阵地，他们战斗到了最后。”
强尼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走，我们下去看看。”瑞恩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
随着距离的靠近，那些“碎石”的全貌，才终于展现在我们眼前。
这些“碎石”，他们曾是坦克，奇美拉，地狱犬，防护钢板，武器装备——以及防卫军士兵。
所有的残骸，不，残骸好歹还能算是被摧毁，但这些，它们都被炮火碾成了碎片。
“钢铁勇士，他们一向如此。”星际战士这样说到。
“连长，你们先往前搜索吧。”我这样说到，接着放下了自己的盾牌，收起了自己的动力剑“我需要给这些战士最后的尊严。”
瑞恩点了点头“部队散开，打——扫战场。理查德，杰克逊，留下来保护牧师。”
我点了点头，看着瑞恩他们离开，然后，取出了自己的圣典。
虽然我干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无论是战地弥撒还是其他临终祷告，但我从来没喜欢过这件事。
在我依然服务于审判庭之时，我曾听过审判官大人这样评价过帝国守卫军
“作为凡人，他们很勇敢，他们大多情况下都会向帝皇尽他们最后的职责，但基本也就如此了。对于帝国来说，他们只是必须的牺牲，而对于那些调遣他们的将军看来，他们也不过是毫无意义的数字罢了，虽然帝国之存续依托于他们，他们却永远不会得到尊敬。事实就是如此残酷。”
是的，审判官大人，他们的牺牲，包括我们每一个人的牺牲，都是帝国延续之必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