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道夕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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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做什么?”典狄结束诊脉,把薛析伶冰冷的小手放回被子下。这时他转过脸跟封清河相对,“杀了她么?”
两人两目相对,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紧张起来。在这种时候,旁边的李熊、单平和云罗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但我们得对更多的人负责。一旦让她落到了敌人的手里,玄武传承之路将再无阻隔。这是我们消灭玄武最好的机会!”封清河针锋相对。
“我无权剥夺无辜者的生命,抱歉,这件事我不会去做,也不会允许你们任何人去做。我说到做到。”典狄不紧不慢地反击。
“典狄,你”封清河的眼睛瞪大,气得连眉毛都跟着上扬起。
“我看要不这样吧。”李熊这时开口阻止两人的争执,在这群人中,他的年纪仅次于封清河,说的话也有一定的分量。
“我们先想办法救这丫头的性命,若能除掉她身上的玄体之征最好。若是将来有不测之风云,即便夺了她的性命也不能让她落入敌人手中。”
典狄知道,薛析伶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敌人手中的,也许他们现在应该好好感谢东方宇,如果不是他偶然把薛析伶救回来,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至少到目前为止,只要薛析伶还在他们的手中,他们就还没在这个局中出局。
“好,我同意。”典狄最后说道,他主动退了一步,这样封清河也不好意思再强横了。
“好吧,老夫就暂且同意了。”说完,封清河起身就往外走,显然他还是对这个方案很是生气,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生着闷气离开了。
“封老先生的脾气还是这么倔啊。”单平无奈地摇头。
“只是真要走到那一步,罗妗,届时希望你能好好地劝说住她的姐姐才好。”李熊继续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云罗妗回应。
这时明风斋的大门再度被打开,李亦痕迅速冲了进来。他的速度原本就比典狄慢,再加上负伤,直到现在他才姗姗来迟。
“发生什么事啦!”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把昨晚发生的事再说一遍。虽然李亦痕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但在辈分上是跟他们平起平坐的,所以对于李亦痕的失礼也不好意思怎么说他。
“那个袭击的人呢?”
“他把常言打伤了之后,见我等过来,就仓惶逃走了。”
“可恶,要是让我逮住他,非要让他好看不可。”李亦痕愤愤地说。
“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典狄对这个突袭者有了兴趣。
“哦,常言还交给我这个。”李熊从衣袖里摸出一根白线。“从成色上来看,是方家的无疑,但从招式上来看,常言肯定这个人并非方信。所以会不会是方家的其他人?”
“不会。即便是方信出马,也不见得能打伤常言,更别说方家的其他人了。”典狄摇头。
“那就是帝肋的人了,借着方家的外壳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单平斩钉切铁地说。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云罗妗分析道,“即便我跟庄主不在庄内,以你们的实力,对方不过一人,他根本不可能得手。所以他根本就不是来抢人的,而是佯攻,借以转移视线。他让我们自然而然地觉得是帝肋的袭击,并且正匿藏于方家。或许,他不是帝肋的人!”
李亦痕忽然想起典狄跟他说过,参与争夺薛析伶的并不仅仅是帝肋一家,因为帝肋的影响太大了,反而将他们这些暗中的因素隐藏得极其隐蔽。
“你说得没错,他不是帝肋的人。”典狄开口肯定了云罗妗的分析,这句话却让李熊和单平惊诧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还有其他的因素混进来了这场争夺战中。
“但这并非他目的的全部。他迟早要来的,因为他不能让玄体死去,他还是来‘救人’的。”典狄继续说道。
“救人?”众人十分不解。
李亦痕的脑袋却是“嗡”的一下,一下子想通了,这个突袭者,就是当年教给薛家人针灸之法的那个老人!典狄所谓的“救人”,就是他回来给薛析伶续命的一步。不过,他不是被打跑了吗?这样薛析伶怎么办?!李亦痕紧张起来。
“我刚刚替她把过脉了,她的身体并没有那么糟,而且目前已经在恢复,也许在你们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悄悄完成了这一步。”典狄指着床上的女孩说。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所有的疑问都在一瞬间爆发,典狄所说的是李熊等人从未想过的,他们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符修。只有一个名字,关于他,我并不了解。”典狄解释说。
“符修?”众人异口同声说出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让我想到道宫的人。”李熊说,“我与道宫的符元长老有些交情,他们一辈就是‘符’字辈。我马上飞鸽传书道宫,看看道宫是否真有符修一人。”
说完,李熊也赶紧离开了。
又是道宫?李亦痕真是服了,这个地方怎么尽出叛徒啊。先是鬼魅兄弟,再到这个什么符修,当然,现在肯定符修是道宫的人还为之过早。不过薛析伶暂时总算是没事了,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单平问。
“总之先得小心方家,符修与帝肋并非一路,这意味着他告诉我们关于帝肋的事就是真的。他需要我们对付帝肋,那我们就按他的意思做。这场戏,谁是戏子还不一定呢?”典狄在平静中慢慢露出寒光。
经过一番商议后,最后李亦痕决定留下来守夜,尽管他刚从死地出来,身体累得要死,但谁也无法叫他去休息。这家伙认定了的事,就倔的跟牛似的。
当然,让他决定留下来的不仅仅是因为薛析伶,还因为她的姐姐。薛析灵在安顿好母亲后就回到了这里。
此时明风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薛析灵坐在床沿上,眼睛紧紧盯着熟睡中的女孩,生怕她会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似的。同时,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伸手探探女孩的额头或脸颊,看看是否依然那般冰冷。
李亦痕就一直在旁边站着,也不说话,他想不到有什么要说的,他知道现在薛析灵也没心情听他说。
终于,时间过了很久,薛析灵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泪水也跟着出来了。
“太好了,小妹,你的体温上升了。”薛析灵很高兴,紧接着扭头跟李亦痕说:“没事了,小妹她没事了。”
“真的?太好了。”李亦痕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悬大石,对着薛析灵露出笑脸。看来,师兄没有说错,薛析伶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既然没事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李亦痕紧接着说,他注意到薛析灵的黑眼圈,这一天一夜的不眠让他为她感到心疼。
“师叔,谢谢你。”薛析灵莞尔一笑,“但我不想走,我想多陪陪小妹,要不你回去吧。”
“算了,既然你不想走,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好了。”
“师叔,谢谢你。”薛析灵又说了一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七章:审问()
“秦师弟,怎么有空到我恪正间来了。”昏黄的灯笼下,一名弟子微笑着对着眼前的少年说。
恪正间,神兵山庄用以对违禁弟子禁闭的地方,可以说是面壁思过的地方。但是有时候也会关押一些别的人,比如帝肋的人。
“王师兄,今天进来的那个女人关在哪里?”少年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个人身上。
“进去后左边的第五间,给,这是钥匙。”王师兄想也没想就把钥匙扔给他,虽然在辈分上,他要高得多,但在个人地位上却差得远了。这个少年可是被誉为年轻弟子最强的兰歧秦墨!
不过秦墨在接过钥匙后却是眉头一皱。
“不过,送饭的话,不是有专人干吗?秦师弟何必自己亲自过来。”王师兄注意到秦墨居然还手提着一个盛饭的盒子,刚才秦墨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只是看不真切。
“喂!你傻啊,秦师弟明显是要提审犯人的啊。”王师兄旁边的另一名弟子碰一下他以示提醒。
“啊,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王师兄立马改口,“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安排她住在那个房间了。你先前在那里住了十个月”
“喂!你疯了。”旁边的弟子赶紧再一次碰了他一下,低声说。
秦墨没有再理会他们,径直越过他们走进去。
“秦师弟,我不是故意的。”身后,王师兄仍旧在解释,每一个进来过这里的人都不愿意再提及这里的事,就像不愿触碰的伤疤。王师兄显然也明白这点,只是他今天不知发的什么神经,竟然莫名其妙地提起了这种事,还是当着秦墨的面。
不过秦墨倒也没有动怒,他没有把这件事看成耻辱,在李亦痕问起的时候他也大方地说了。而且,他还有事情要做,不想为这些琐事分心。
再度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跟上次不同,这一次,他以客人的身份而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太好,一个屠戮同门的人,名声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那时侯,几乎所有人都害怕他,那个王师兄也一样,整整十个月,他们合起来没有说过十句话。那时侯,他几乎认定神兵山庄是待不下去了,可典狄告诉他,他可以救他,于是,即便是犯下了杀死堂主的大罪,他也只是被关十个月而已。
有人说,神兵山庄在豢养一头恶魔,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和天赋,可是和所有的恶魔一样,他一样被人憎恶。豢养者想要的只是他的即战力。
秦墨停下脚步,他站到自己曾经待过的禁闭室的门前。这是一个青铜门,镶嵌在厚厚的灰色石墙里。
恪正间的布局与一般牢房没有太大差异,唯一的不同是它每一间房间都只有一个门、一个细小的窗口而已,四面都是厚实的墙壁。
秦墨打开门提着饭盒进来,看到湄正一脸微笑着看着自己。每当她做这种表情的时候,秦墨就会本能地觉得她在想某些鬼点子。
“总算有饭吃了,本姑娘都快饿死了。”湄拱起双手,像个听话的小猫。她的四肢都拷着铁链,两手更是被拷在一起,所以只能做出这种动作。
借着油灯的灯光,秦墨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湄的本来模样,先前在死地时或多或少因为昏暗影响了他的观察。她确实是个美女,标志的瓜子脸上枕着一双明媚的眼睛,眼波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流转,就像把把一切的沉寂都活过来。在她身上,你永远看不到死气沉沉这个词,永远都是生机勃勃的模样。
秦墨把饭盒放到她的跟前,然后说:“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再说啦!先吃饭吧,没有力气,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湄眨眨眼睛。
秦墨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配合,不过他也不急在这一时。秦墨把饭盒掀开,示意湄可以先吃饭。不过他显然忘记湄现在的双手是拷在一起的。
“啊”湄张开小嘴,形成一个“o”形,同时将身体前倾。
秦墨被湄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自觉地后退一步。
湄却是咯咯地笑笑了起来,像是恶作剧得手后的小孩。
“你不喂我,我怎么吃啊?”湄再次拱起双手,示意自己的双手动不了。
秦墨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不过王师兄给的钥匙里面并没有打开这个的钥匙。
秦墨一下子犯了难。其实这个不怪他,即便他当年犯下弑杀堂主这么大的罪也没有湄现在这种“待遇”。早知道如此,他就两手空空地过来了。
湄依旧在保持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墨。跟本姑娘斗,你还嫩着呢!
秦墨想起,从他们相遇开始,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就一直在重复用这种“诱惑”的手段。这种手段本能地让秦墨认为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跟这样的女人斗,他一直都落了下风。
这时他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细细地观察湄明媚的眼睛,似乎想要看穿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想起一个笑话,湄在“诬蔑”是他和李亦痕联手欺负她的时候,李亦痕说你要是衣不蔽体的才会有人相信。当时他真担心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会做出什么来,不过她却是害怕了。
湄躲开秦墨的目光,抬头看向一侧的小窗口。“怎么样?秦兰岐,你还是去找个女弟子把本姑娘服侍得舒舒服服的,这样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啊,不然我因为饥饿昏过去了就不好了”湄喋喋不休。
“好啊。”秦墨突然说。
湄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