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杀戮-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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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子时一起商量我们都做足准备。”
苏娆背对着寒杉,手顿了顿,马上又动起来,“好,那小弟弟可要好好准备一番……”
……
班主特意包下一间最偏的大房,子时将近,寒杉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杜识,进屋一看,戏班的四个人早已等在桌旁,桌上有酒有肉,但没人动筷。
寒杉坐下,班主马上过来倒酒,满脸堆笑道:“好兄弟,前几次生意亏得有你,不然咱哥儿几个还不知道还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来来来,咱们一起敬您一杯!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兄弟!”
几人举杯喝了,却见寒杉一动不动,“你们需要朋友兄弟么?”
班主愣了愣,姚大炮黑着脸,强压怒意。班主又笑,“这第二杯,敬小兄弟功法超群、智谋过人我等无比赞服!”
寒杉还是不动杯,姚大炮按捺不住,刚要站起来,却被苏娆瞪了下去。
班主脸上的肉抽搐几下,又端起第三杯酒,“最后,咱们……”
寒杉突然打断:“到底什么生意?就不用再绕弯子了吧。”
戏班的几人都被苏娆化了装,显然是又准备杀人。
姚大炮终于暴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小子,别以为只你有能耐!我们做不做生意,也不用看你的臭脸!”
班主也收回笑容,站在寒杉身后,两手拍了拍他的双肩,“小兄弟,老哥儿对不住您,之前还瞒了你一件事……之前说,接到上面交待的两桩生意,一个是元田舟、一个是卢富仁,这两件,已经成了大半……”
“所以,要过河拆桥了?”寒杉端起茶杯,轻轻唆了一口。
“也、也可以叫卸磨杀驴……嘿嘿嘿。”王结巴笑道,用手抓抓腮帮子。
“其实还有第三桩……”班主把身子压低,从寒杉的袖子里摸出冰刀,寒杉没有动。
“对了,小兄弟,咱们一直兄弟长、兄弟短的叫,却不知道您到底姓字名谁——”班主话锋一转,冷笑道,“兄弟性情冰烈,不会是姓‘寒’吧……”
坐在一旁的杜识感到屋中的气氛骤冷,马上站起来,强挤笑意打圆场儿——
“各位好汉说的什么外家话,上次中的毒还没完全解去吧……”他围桌转了一圈儿,给戏班每个人都发去了一颗丹药,“来来来,借酒顺下,保准儿大家伙儿药到毒消,再无遗患……”
几人刺杀卢富仁的时候,确实中了杜识的毒,这些日子用替代的解药撑着,才暂时压下毒性。
班主拿着药丸,笑道:“寒兄弟,你聪明过人,该是早就看出我们猜到了你的身份,所以这药,哼哼,只怕更毒!”咔嚓!他将药丸捏碎,散在地上,将冰刀架在寒杉的脖子上,“兄弟,你人不错,但上头已下了‘催命符’,有人出高价要你的脑袋,哥儿几个也是逼不得已啊——”
戏班几人都盯着寒杉,苏娆脸色很不好看,显得忧虑重重,她用手指擦擦鼻翼,似乎感觉有些发凉。
“但老哥儿还有个权宜之计,不止能推了这桩生意,更能保下你的性命!”班主的笑容又变得温和,道,“只要你肯加入我们,凭你的智谋和身手,一定很快……”
“你说的是‘风痕’?”寒杉打断。
“没错,‘风痕’有过先例,只要被上头看中,‘受杀者’就有可能变成‘猎杀者’——毕竟,一才难求,‘风痕’需要更多你这样的人才,不会区区一桩生意……”
“如果不呢?”寒杉淡淡道。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姚大炮跳起来,拔出钢刀点指寒杉,“要不是——”马上又被苏娆按下去,女人焦急地盯着寒杉,“小弟弟,你快答应吧,大家都是你好!”
“我不喜欢被人要挟。”寒杉笑着摇头,问杜识,“你呢?”
“我也是。”杜识撇撇嘴。
“那就——”班主将冰刀举起来,狠咬着牙,猛地往下落去,噗!刀尖却插·进桌上,他苦笑着回到座位,“那就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反正上头给的期限不短。”
苏娆轻轻吐口气,还在揉着鼻子,幽幽道,“小弟弟,其实我们谁都下不去手。”
王结巴也说,“不、不行快跑吧,大不了我们找、找个替罪羊回去交差。”腮帮子已被他抓得通红,有些痒。
姚大炮气哼哼地说,“你们还当他能领情?阿嚏!”不知是不是被酒气熏到了,打了个喷嚏。
寒杉笑着说,“至少可以还你们个人情……元田舟,你们打算怎么办?”
一句话问到了几人的痛处——对那个皇族王子如何处置,已经成了他们心头上的一块儿病,放不能放,杀又不敢杀,一直带在身边,无异于一颗随时可能炸掉的霹雳子,这让几人头痛不已。
班主盯着寒杉,目光闪了几闪,“小兄弟有办法?”
“其实你们比我清楚,即便刺杀目标是皇帝老子,只要没人知道,都可以放手去干。”寒杉说。
“废什么话?!”姚大炮怒道,“现在外面还跑了个老秃驴和牛鼻子,说不定早已把主子被劫的事儿传回中原了!”
“你会把‘生意’失手的事报回‘风痕’么?”寒杉反问。
姚大炮一愣,班主眼珠儿转了转,“小兄弟是说——”
……
第86章 尽在掌握()
“他们都已成名多年,雇家在自己的手上丢了,这种事传出去,面子有失事小,要是中原那边一旦有人追究,哼哼,只怕他们一辈子也不得安宁。所以……”
班主的眼睛亮了亮,“所以,他们一定不会让这事传扬出去,更有可能回来救人!”
“可、可那两个老怪物的修为……”王结巴心有余悸。
班主却“哈哈”大笑,“怕什么,有寒……小兄弟帮咱们,还怕大事不成么?!来来来,喝酒!喝酒!”
寒杉终于动了碗筷,屋中转阴为晴,刚才的不快和压抑一扫而空。
酒过三巡,寒杉站起来要走,可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对杜识说,“把解药给大家分下去吧。”
杜识照做,几人纷纷服下,可刚顺了酒,见杜识又给每个人发了一颗药丸。
王结巴惊疑道:“这、这又是……”
杜识笑笑,“也是解药……”人已出了门外,才回头说,“切记,一刻钟之内把脸洗净,解药一半吞服,另一半碾碎,泡于烧酒半日,敷在脸上,期间不可饮酒吃饭,最好大解小解也憋住,三日之后,毒性尽除,准保各位又能生龙活虎……”
杜识嘿笑着走了,只留下几人在屋里发怔。
“咱、咱们又啥时候着了他的道儿?”王结巴说,又感觉脸上发烫,抬手一看,指尖儿上留着血迹,竟是把自己的腮帮子给抓破了。
苏娆也对着镜子看,鼻头红肿,被自己揉得像个桃子。
班主张大嘴巴,看着窗外正缓缓远去的寒杉,咽了口唾沫,“好险,好险……”
姚大炮脸上也是火烧般的疼,问,“怎么回事?!”
王结巴盯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和沾下的油彩,愣神儿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我·操!绝、绝啦!”
姚大炮不明所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班主摇头苦笑,抓住苏娆的手,“如果说,他之前送你胭脂水粉,只是收买人心和挑拨内斗,那么这一次,可真是想要了咱们的命啊……”
姚大炮也握住女人的另一只手,“是啊,娆娆,我就说那小白脸儿没安什么好……嗯?他、他竟在脂粉里下了毒?!”汉子终于反应过来。
苏娆把两个男人的手甩开,气怒道,“都给我滚!”
几人沉默下去,都不约而同地往窗外看,半晌回过神儿,又相视无言,只觉脊背发凉,冷风嗖嗖……
出神儿了好半天,班主才摆摆手,“都散了吧,各忙各的,天亮前赶回来。”
天没亮,几人便陆续返回,找来寒杉,把各自得到的消息互相通报一遍,寒杉有些惊奇,因为,其中有一条是关于乌拉妥儿的……
……
乌拉妥儿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通红通红的,有人敲门,打开一看竟是寒杉,她随手就要关门,却听寒杉道,“走吧,带我转转,也尽尽地主之谊。”
女孩儿还是把门关上了,可门缝儿外又传进寒杉的声音,“跟我走,不会后悔。”
房门忽地被拉开,乌拉妥儿瞪着寒杉。
寒杉笑笑,“来吧,边走边说……”
……
这是乌拉妥儿在家中遭难后,第一次上街,寒杉带着她穿街越巷,两旁的货铺鳞次栉比,车马路人川流不息,热闹非凡。但女孩儿的心却全然这里,一连问了好几遍也得不到答案。
一身华服的寒杉在前面走,娇美俏丽的女孩儿在后面跟着,倒真的好像一对儿小两口儿,男的潇洒,女的乖巧。见寒杉走得不慌不忙,好似闲庭信步,乌拉妥儿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寒杉没回头,在路边的一间铺子前停了下来,店铺卖的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寒杉挑起一只粉盒,放在乌拉妥儿面前,“喜欢么?”
女孩儿冷哼道,“以为我是那个戏子么?这么容易被你收买?”
寒杉又捡起一只玉手环,“这个呢?”
女孩儿已懒得再答话,气着把头扭向一边。
寒杉摇头出门,刚到了一处街角,又停住,“好吧,或许只有这个能打动你。”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件小小的物事,一头尖尖,是个青灰色的发簪。
乌拉妥儿的怒火终于发作了,“你究竟想干什么?”她向寒杉的手上打去,“是!你帮过我!也救过我!可我所遭受的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么?还有,正因为你那些同伙助纣为孽,才让奶奶……”她的手突然停住,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那只发簪,身体在微微颤动——
发簪也就三寸来长,毫不起眼,但女孩儿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正是奶奶的“石灵杖”!
石杖当时被元田舟投入炼炉,最后就熔缩成了这么一点点,乍看上去,还真的好比一只发簪。
女孩儿颤抖着手接过来,紧紧地攥在掌中,眼里已闪起泪光。
“本想让你打扮一下——”寒杉说,“毕竟,要去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乌拉妥儿的身体一震,“你、你说什么?!”
……
城主府门前已经聚了很多人,有商贾富绅,也有贩夫走卒,但更多的还是贫苦百姓。乌拉老夫人生前对平民贱民一视同仁,没少救济百姓,更是对儿子常常教诲提醒,深博城中百姓爱戴,如今,听说她隔日便要入土,所以都来吊唁,当然,寻常百姓是进不了府的,只能站在外围聊表哀意。
一队人从西门进了城,一路穿行,哄开人群到了城主府门前,只八抬大轿就有七、八个,人们纷纷猜测,这又是哪家的豪门大户?可懂行的人一眼就看出来,轿子左右护卫着的,是十几个穿着青袍的家伙,居然是清一水儿的术师!
新任代城主亲自出门迎接,那队人转眼消失在深宅大院之中……
有见过世面的人在人群中慨叹,“他、他们是……唉!这‘欤B城’,怕是又要出乱子了……”
“是谁?什么来头?”有人不解地问。
那人苦笑,“巴家!富民领地——巴家的人……”
……
第87章 污()
寒杉和乌拉妥儿是从城主府的后墙翻进来的,那里守卫不多,乌拉妥儿小的时候没少从这儿偷跑出去玩。
重回故地,乌拉妥儿百感交集,那一花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一屋,都印满了她十几年的记忆。
她曾在这里为捕到一只蝴蝶而欢笑,也曾因摔破膝盖而痛哭,更曾因打烂一只贵重花瓶吓得瑟瑟发抖……但每次,奶奶都会用温热的手抱住她,那慈爱的怀抱是她真正的避风港,是她最安心的守护。
乌拉妥儿在院里走走停停,似乎已经忘记这还是一个不祥之地,只湮没在自己的回忆中,脸上是笑的,但心里已经血泪横流。
寒杉也不催她,就跟在后面,默然无声。
乌拉妥儿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五岁之后,奶奶便让她自己独居,她哭闹不休,但记得奶奶当时说:“丫头,总有一天,奶奶、爹爹,和你身边的亲人或许都要离开,你总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乌拉妥儿不信,但现在,这已经成了一句谶语。
粉红罗帐、妆台小阁,翠杯香灯、雕木软榻……的,都是奶奶亲自安排布置的,甚至耳边还传荡着她的声音:“把帘子挑高些,妥儿丫头喜欢阳光,别挡着啦……床铺得别太软,丫头正在长身子……”
乌拉妥儿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