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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天师上位记-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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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刘氏一族研究多少年,倾合族之力才想出办法,而且如此煞气深重的办法,也未必能成。我梁妙真天赋有限,就算能练也练不出来。”梁妙真说罢,看了面前的少女一眼,“你还有别的问题么?有如此的闲工夫,不如好好做事来的紧。天赋异禀是上天厚爱,我若是你,定然好好抓紧时间努力了,方不负这一番过人的天赋。”

    不到及笄的年纪,能独闯南疆,不管是用了什么方法,是退让也好,是用了不入流的小手段也罢,面前的女孩子于阴阳术上天赋异禀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

    “你可知有多少人羡慕你?”梁妙真瞪着少女说道,“如此,还不去努力?”

    少女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是,梁天师。”虽然口中称是,人却未动。

    梁妙真冷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如此……真是浪费。”

    “我努力过了。”少女听出了其中的几分好意靠在门边回道。

    梁妙真却再也不曾理她,转身走了。

    望着这位敢于娶夫纳侍的女子离去的背影,少女低头轻哂:她可没有骗梁妙真,也不曾偷懒。她确实努力过,那十五年光阴,她敢说,她的努力不会比这长安城任何一个孩子少去半分,她从来不曾浪费那十五年的光阴。只是,纵然她习阴阳之术天赋无人能及,天下罕有敌手,但有些事,不是阴阳之术习到最好便可以解决的。所以她一手握着自己所学,一脚踏入了这一淌浑水之中。

    只不过这些,都无法对人言,她自己知晓就够了。

    话说起来,昨日裴相的人为什么要抓一个酿酒师。那群看着似是江湖客,但功夫却是军营里所学的外家功夫的人,到底是谁的人?裴家果然入局了。延礼太后眼下也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亲妹妹延禧太后了吧!也不知道这两位姐妹情深这一出戏,准备怎么唱。

    想来,延禧太后心里应当很畅快吧!卫瑶卿如是想着。

    ……

    但是这一次,她猜错了。延禧太后脸皮抽搐,眼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延礼太后,愤怒、怨恨、疯狂的情绪在她眼中一一闪过。除此之外,还有不敢置信。

    面前的延礼太后保养得体,看起来似是一个中年的美妇人,同坐在上头,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延禧太后全然不似姐妹,更仿佛小了延禧太后一辈一般。

    “哟,妹妹怎么变成了这样?”延礼太后掩唇轻笑,“想当年,你我可是这后宫的双姝。怎么眼下倒是比姐姐还老?”

    “住口!”延礼太后气的浑身发抖,拍案而起,“你这毒妇!”

    “哟!”延礼太后走了两步,斜眼望来,“怎么?妹妹想要杀了我不成?还是折磨死我?你是这般想的吧!只是可惜,皇儿不准。”

    “谁是你的皇儿?这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

    “好好好!”延礼太后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我的好妹妹,我知道你想我死。但你那好皇儿不让你动我一根手指头,是也不是?”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不服() 
延禧太后脸皮有些扭曲,想到先时延礼太后入皇城时,明宗帝特地前来同她说过的话,便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名之火压抑在胸中发不出来。

    明宗帝无疑是恨延礼太后的,但临到关键时候,却突然变卦,真正叫延禧太后吃了个措手不及。前天说起这事来,明宗帝也是一副恨的延礼太后牙痒痒的神色,为什么过了一天却突然要来与她说要忍。

    忍什么忍?在南疆是不得不忍,为何回到长安还要忍?

    茶盏被挥到了地上,瓷器碎片混合着茶水溅了一地。

    “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延禧太后怒不可遏。

    延礼太后冷笑,伸手看着自己精心描画的丹蔻开口了:“陛下是天子,自然要以天下为重。老实说,陛下虽非我亲生的,这些年虽说也闹出了不少矛盾。但是,对陛下,哀家总要比你这个亲生母亲更要了解他。”

    “你啊!”延礼太后伸出手指虚虚一点,笑的张狂而得意,“还是忍下吧!”

    “你……”延禧太后拍案而起,一双眼睛怒瞪着延礼太后,恨不得生生将她吞了。

    “你以为哀家会不管不顾上门来送死?”延礼太后轻哂,“别忘了,哀家手里可是有倚仗的。”

    “陈善那逆贼就是你的倚仗。”延禧太后怒吼,“天下谁人不知你二人狼狈为奸!”

    听到“陈善”这个名字,延礼太后转了转眼珠,不动声色的压了下来,她可不敢在延禧太后面前说实话,否则谁晓得她这个被掳去南疆多年,看着精神恍惚又疯狂的妹妹会做出什么事来。

    是以,延礼太后干咳一声,应了下来:“不错。”至于她与陛下的交易就不在延禧太后面前透露了。

    “那又如何?”延礼太后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哀家嚣张了一辈子,临到现在还准备继续嚣张下去。我的好妹妹,你就忍了吧!”

    “陛下要他的名声,就不敢随意动哀家。毕竟,哀家是她的母亲。”

    延禧太后眼里溢出血色,盯着她目眦欲裂,气的浑身发抖。

    延礼太后笑够了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哀家看过妹妹了,走吧!摆驾慈宁宫!”

    待延礼太后离开后,从门外疾步走进来的嬷嬷只看到延禧太后上前走了两步,而后软软的倒了下去。

    慈安宫中,登时乱作一团。

    ……

    ……

    明宗帝坐在那里看向站在面前的裴行庭,御书房中只他二人。

    “陛下,臣收到延礼太后的消息之后,便即刻调了城外云麾归德营的人,险险让他们带着那酿酒师老三走了,据那酿酒师老三所言,兵符一共分三块,他手中只有一块,还有两块在何人手中却是并不知晓。”裴行庭说道。

    明宗帝应了一声,摩挲着手里那块铁制的兵符,不管是其上的纹路走向还是形状大小都并不规整,就算是找能工巧匠来复制,也很难复制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兵符出来,最重要的是,另外两块同这一块并不相似。

    “当年太宗陛下为防拥有兵符的三人生出异心,是故三人互不知晓对方是何人,只知晓每人均有一块兵符。唯有历任天子才知晓到底是谁人拥有。”裴行庭说道,看向明宗帝,“而先帝还未曾来得及将此事告知陛下便去了。”

    “嘭”明宗帝一掌击在了案桌上,脸色沉的快滴出水来了,“没想到那毒妇根本没有告诉朕,非但如此,还以此拿捏朕,想要朕做她这最后的护身符!”

    听明宗帝口口声声“毒妇”裴行庭只作未曾听到,继续道,“陛下,据延礼太后所言,陈善已经知晓此事了,若是真叫他得了那个秘密,我大楚危矣。”

    “但那毒妇不肯说,以此拿捏朕。”明宗帝恨得挥出了一拳,“她欺朕太甚,要朕如何向母后交待?”

    “陛下,其实臣以为此事不将就也可。”裴行庭说道,“据酿酒师老三所言,这三块兵符缺一不可。那么现在,有一块在陛下手中,就算叫陈善得了那两块,他也势必得不到什么。”

    “朕自然知晓此事。”明宗帝脸上未见半分悦色,十分难看,“但朕要,眼下陈善论兵力实则并不逊于朕。朕作为大楚天子,都到这等关头了,我天家的东西却不能为我所用,委实太可惜了。”

    裴行庭闻言蹙眉,想了想开口正准备继续劝明宗帝,便见明宗帝摆了摆手:“爱卿不必说了。”

    “爱卿入朝时间不长,自然不知晓朕这些年忍了那毒妇多少。临到最后一步,若是功亏一篑,那毒妇死倒是容易,但朕这些年岂不是白忍了?朕……不甘心啊!”明宗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浓浓的不甘。

    杀了延礼太后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但忍了那么久,却什么都未得到,明宗帝不甘心,这是作为天子他最后的尊严,又岂肯善罢甘休?

    “朕……不服。”明宗帝说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朕自认不是昏君,也想励精图治,开创我大楚盛世,但是老天爷却同朕开了如此大的玩笑。”

    “太宗陛下打下江山不易,我李家后世子孙守住江山也同样不易。”明宗帝深吸了一口气,“朕不曾沉湎后宫女色,也非懒惰甩手的君王,更不是忠奸不辨的昏君。但偏偏是朕,遇到了大楚前所未有的危机,内有陈善虎视眈眈,外有前朝余孽、边疆匈奴伺机而动,想要咬下我大楚版图一口,朕……当真有些累了。好不容易教导出的太子却遭此大劫,生生要朕白发人送黑发人,朕……不服啊!”

    “陛下乃圣明之君。”裴行庭施礼。

    “圣明又如何,当年朕看先帝,每日里吃酒玩耍,却国泰民安,朕有时候当真想不通。”明宗帝四十上下,这个年纪,京中权贵正是壮年,但明宗帝却比同龄的官员看起来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非但如此,身体还每况愈下,又接连逢至大变,整个人当真是快要受不住了。

    “爱卿,朕……”明宗帝脸上满是愁苦之色,似是难得想寻个人说上一说,正要继续说下去,便见李德全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陛下,出事了。”

    “发生何事了?”

    “延禧太后娘娘在慈安宫倒下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劝诫() 
站在慈安宫前,明宗帝突然有些踟蹰,他不敢上前。

    他心里清楚延禧太后是为什么而倒下的,他不敢踏足其中,生怕自己一旦踏入其中便会改了主意。自诩仁孝治国,但将生母丢在南疆多年不闻不问,生母多年来只有这一桩心愿,他却无法满足,他是一个不孝子。

    有少女疾步从宫内走了出来,上前搀扶住他:“父皇。”

    少女身着曳地的长裙,小脸天真而明媚,即便在南疆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安乐依旧是这副模样,好似从来没有变过。望着那张与太子相似的脸,明宗帝心头一颤,伸手拍了拍安乐的肩膀:“是安乐啊!皇祖母怎么样了?”

    “太医说是气急攻心所致,开了药,延禧皇祖母已经睡下了。”安乐公主回道,“父皇可要进去看看皇祖母?只是皇祖母歇着了,怕是不能与父皇说话了。”

    “那朕就不看了。”明宗帝说着转身,提步想走,奈何想了许久,伸出的脚还是收了回来,问安乐公主:“安乐,朕问你,你皇祖母的身子怎么样了?”

    这话自然不是问的气急攻心,而是延禧太后的身子骨在南疆那些年已经被掏空了,太医亲口所言,延禧太后有油尽灯枯之相。他问的是这个。

    安乐公主笑了笑,却答非所问:“父皇乃是天子,自然要为天下人考虑,皇祖母会明白的。”

    那张与太子极其相似的容貌之下说的是与太子极其相似的话,明宗帝有些恍惚。确实如此,他是天子,要考虑的自然不少,有些事情却是不得不为。

    但是明白此事是一回事,旁人能否理解是另一回事,而安乐就能理解。天子心中稍感快慰。

    明宗帝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安乐公主的目光中有些惋惜:可惜了,若当年皇后生下的是个双生的男儿,该有多好!眼下却是……诶,罢了罢了!

    明宗帝摇头,转身离开。

    安乐公主站在原地,看向明宗帝的身影,龙袍之下的父皇不知何时走路颤颤巍巍,仿若老者。坐在那个位子上,不仅需要殚精竭虑,明宗帝还比一般的帝王多了些别的,要承受内心的愧疚,所以,这些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安乐公主还在怔忪,贴身的侍婢却在此时匆匆赶来:“殿下。”

    “怎么了?”安乐公主敛了笑容,她不笑时,沉声说话还是有几分迫人的。

    “卫天师来了。”

    “本宫知道了。”安乐公主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慈安宫,轻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

    ……

    安乐公主赶到的时候,身上一身阴阳司天师官袍的少女正站在门口发呆,见她过来上前行礼:“见过公主。”

    挥退了身边的侍婢,安乐公主这才笑着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先生今儿怎么来了?听说最近阴阳司忙得很,先生倒是闲。”

    “那是他们忙,我并无什么闲事可做,便来寻公主了。”少女站在那里一副无趣至极的模样。

    “进来说话。”安乐公主朝她招了招手,走入屋内,“我方才去看皇祖母了,皇祖母气急攻心倒了下去,我听到时当真吓了一大跳呢!”

    自从卫瑶卿做了她的教习女官,在她面前,安乐公主总是自称我的。

    “怎会如此?”

    “我去的早,皇祖母醒过一次,当时,除了皇祖母身边的侍婢,并没有旁人。是以,皇祖母并未隐忍,怒不可遏,十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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