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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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只有这最后一碗,刚刚新打开的一坛也见底了。”许年指了指桌上空空如也的酒坛耸耸肩笑道。
“那、那今天先记着,我要下次在喝,年哥哥你下次要多酿一些,我下次要自己喝一坛,要喝个痛快,许伯伯和你不能和我抢……”小道姑趴在酒坛口,眯着眼看了又看,见到真是见了底才就此作罢,不过口中犹自说着下次喝个痛快的事情。
“今天盈盈道长喝成小醉猫了呀……”
“哪有,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小醉猫,我不喜欢吃鱼,那么多刺吃起来太麻烦,除非、除非你能找到没刺的鱼我才尝尝……”提起这个称呼,小道姑立时抬起头反驳道。
“呼……”小道姑言罢将最后一碗酒一饮而尽,“好喝!”
“年哥哥,我听我爹说山下的酒都有个好听的名字,你酿的酒有名字吗?”咂么咂么嘴,意犹未尽的小道姑忽而想起此事笑嘻嘻的问道。
“名字?”许年怔了怔,又喝了一口黑瓷碗中酒道,“这不就是米酒吗,米经三蒸三酿而成,就叫米酒好了。”
“不行、不行,米酒不好听,太直白了,我要想个好听得名字。”小道姑在倏尔起身离开桌旁,洗过之后白嫩如水葱般的手指可爱的放在嘴边,一边来回走动,一边一本正经凝神专注的想着。
月光如水,夏风清凉。
山谷中小院内的小道姑忽而眉头轻蹩,忽而嘴角见笑。许年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不由得浮现在脑海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又是浅笑盈盈酒窝俏,黑白分明眼波妙。
“不如就叫盈盈醉如何?!”此情此景,不知怎的,许年这一句话倏尔从口中而出。
说完这句话,许年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在调戏小姑娘嘛,两世加起来四十岁的人了,这么做不感到害臊嘛,许年直感到面皮发热,好在这时是喝了酒的,脸色本来就红,加之又是夜晚月色中,也看不出来他的窘态。
“盈盈醉?”那边还在苦想的小道姑听到许年的提议声,转头看向许年欣喜道,“这个好,这个好,盈盈酒,是我盈盈道长喜欢的酒,好名字,好名字。”
“那就这么说定喽,就叫做盈盈醉。”小道姑笑着双手轻拍,前行几步到了石桌前,认真的、专注的看着许年伸出了俏生生的小手指,“拉勾,拉勾了的事情就不能变了。”
这个世界上也有拉钩约定的习俗么?许年怔怔的看着月光下的小道姑,看着她认真澄澈不带半点杂念的眼神,也伸出右手小手指道:“好,那就拉勾!”
刚才是自己想多了,面前的小道姑还只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是自己杂念太多了……不过,小道姑知道拉勾的含义么……
“好,拉勾上调,一百年不许变。”
随着少年和小道姑的小手指勾在一起,彼此的大拇指也继小指拉勾后上翻相挨。
拉、勾、上、调四个动作完毕,小道姑好似放下了什么重大的心事一般开心的跳了起来,嘻嘻笑着道:“以后这就是盈盈醉了,永远也不许变,许伯伯,你也要叫这个是盈盈醉。”
“好好好,以后这就是盈盈醉,盈盈道长喜欢的酒。”许成虎此时放下怀中空了酒坛,看着两个小儿玩闹约定,哈哈笑着应了下来。
盈盈醉、盈盈醉……
看着月光下抱着一只空酒坛,开心得嘻嘻笑着的那明媚双眸如同弯月般的小道姑,许年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忽然笑了。
“盈盈,你且过来。”
“怎么了?年哥哥?咱可是说好的,就叫盈盈醉,不能变的。”
“都拉勾了,当然不能变,你先过来。”
听了许年的保证,小道姑这才放下心走了过来。
“说吧,什么事?”
许年认真且安静的看着小道姑的脸好久,直把小道姑看得不好意思,耳根不知是酒意还是羞意,但听少女嗔道:“许年,你好坏。”随即向后便闪身离开。
而许年这时才一跃起身哈哈笑道:“盈盈道长,我这有一首词送给这盈盈醉,你且品评一番。”
“奥?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哼,好,相信你了!”小道姑这才作罢,“你这可有笔墨,我给你去拿,你要记着要是做的不好可不成!”
“无需笔墨。”
许年抄起立在树边的长枪几步来到院旁的一处有些风化的石壁旁道:“当然是要上佳的辞章才能配得上这盈盈道长最喜欢的盈盈醉!”
言罢,但见距离石壁一丈开外的许年深吸一口气,聚力调息猛一运劲,铁枪一点寒芒先至如龙般刺到石壁上——原来他是要用铁枪做笔,削石为墨,山壁当纸,以此来题写这盈盈醉辞。
但听得“嗤嗤嗤嗤”几声,一个“水”字见露雏形,也亏得许年提前算计好的选的这是块风化石,要不然如此趁着酒兴耍帅,耍不成他就得当场出丑,但尧是如此,那石壁上的字迹也不深,只有浅浅的半寸不到的印痕。
许年见状双臂发劲施力,铁枪紧握,继续向下写道:是、眼、波、横。
如此这般石壁上的字才稍稍有了字形和粗细深浅的变化。许年前生曾经在大学中跟随名师学过书法,一手米元章的行书写的是出神入化,临帖描摹几可形同复印。
如今壁上所书这是他在米书大成之后,吸取王羲之和王铎行草笔意融合而成的风格笔法,出于古人,师法古人但又不全然照搬,已然自成一家。
在这个双月之世,酒意熏然的许年是第一次用出,此刻沉醉于枪法笔法中的他忘记了周遭一切,只有面前的石壁,再无半点遮掩藏拙。
随着铁枪削石壁成书的越来越熟练,虽然许年没有天赋神书无法调动天地元气,笔划也入石不深,但凭着前世的书法,今生的多年苦练枪技和这具身体的吐纳力气,将这接下来的词句写的龙飞凤舞,笔画渐现挺拔险峻、连绵不绝之气。这时就有了前生毛笔书与纸上的四五分功力。
“……山是眉峰聚,欲问伊人去那边?眉眼盈盈醉……”
双月之下,少年枪书石壁越写越快,石屑纷纷而下间,字迹逐步跃然而上,有的如千钧巨石压顶,有的险若山势将倾,有的快若奔马突袭,有的牵丝飞白如连若续……
“……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世间再逢君,酌酒与君舞。”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随着最后一笔横画落定,四十四个字的盈盈酒词写毕,但此刻许年还是意犹未尽,另起一列便是十余小字雕琢其上——双月纪雍熙二年酒后题盈盈词于桃源谷。
雍熙二年,是许成虎从山下带来的此时大宋王朝年号,这处山谷许年称之为桃源谷,至于那“盈盈酒词”中的“酒”字在许年心念飘忽之间,是有意去掉还是笔画连带纵横间无意忘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年题毕落款,吸气收声,铁枪缓缓而回,最终持在手中,立在身侧。
壁上的是一首许年改自前世华夏王观的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
眉眼盈盈醉……
酌酒与君舞……
上阙嵌入盈盈二字,半点不提酒,只言送佳人湖光山色间游玩,下阙道春去夏至送别时,最后落笔在相逢之刻酌酒共舞,于这诗意般优美的画卷情境中点出酒字,可谓是极其巧妙!
第6章 月色如梦盈盈醉()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
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
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
……”
昔年绝代诗仙李白曾经观怀素草书题壁而心生如此感慨,作草书歌行一诗以赞之。今日此刻许年以一柄曾经在他手中杀狼伏虎的铁枪做笔在风化的石壁上题写了一首盈盈醉词,也有几分那大气磅礴的鬼神惊、龙蛇走之笔意。
待到许年铁枪飒飒响声住,石屑纷飞止,五十余字全数写罢之时,院中的许成虎和小道姑已然是走到了石壁之前。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伊人去那边?眉眼盈盈醉。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世间再逢君,酌酒与君舞。”许成虎看着这石壁上的盈盈词,不由得吟哦出声,虽然一个大汉吟诵这首颇为婉约的词有些违和,但那粗豪的声音中其中自是别有一番韵味。
一词吟罢,沉吟揣摩片刻,他又哈哈大笑道:“好词,好字,不亏是我许某人的儿子!”
的确那石壁上的五十余字,初时七八个字因着铁枪为笔石做纸写起来还有些生涩,但是随着越来越熟练,那点划神逸飞常,章法错落有致,虽只有前世六七分神韵,但通体观之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当得这一声好词好字之赞。
可不要看着许成虎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小瞧了他的诗词文章鉴赏水平。因着双月大陆,人人皆以天赋神书沟通天地元气,御使道法神通,故而这习武修法之人都要有文字辞赋的功底,若是连这也不具备,又怎么能理解那或诘屈聱牙、或玄之又玄,亦或晦涩难懂的天书呢?
不仅仅是文字辞赋上修习,为了更好的切和天赋神书的心境,快速提升功力,很多一方翘楚都会修习琴棋书画等许年前生所称之的文人四友。
能这深山中打猎讨生活,许成虎虽然从未说过他是何等阶位,但是就这般能一跃数丈,徒手搏虎的表现,他的修行功力绝对是不低,也因此许成虎的文学修养同样低不了。
“唔,气势挺足,字写的不错,可是许伯伯,这有你说的那么好吗?”一旁迷迷糊糊醉眼朦胧的小道姑靠着一株大树边嘀嘀咕咕的道。
小道姑此刻酒意发作,加之许年写的是行草书,故而她看得不甚清楚,并没有懂词中的深意。
“许伯伯,这不会是因为许年是你儿子,你才这么夸的呀!”小道姑嘟着嘴又道。
“那不能够,当然不是,盈盈你再仔细看看,不论这笔字,这内容也是顶好的了。”
听得许成虎的话,小道姑再次看去,但依旧是精力不济,只分辨出了“眉眼盈盈”,“酌酒与君”等几个字,略略一品,这才感到些许不错,于是开口言道:“唔,眉眼盈盈醉,有盈盈醉的名字,不错,不错……”
“吾儿能做出这等妙词佳句,莫非才俱天授乎!如此当浮一大白!”
许成虎不知从哪又抱出一坛酒,拍开泥封,躺在两树之间麻绳山藤编成的吊床上边饮边畅意笑道,“我是教过你读书写字,可这般绝妙的诗词我却不曾教过你,还有这酿酒之法、这叫花鸡的做法,这树间的两个藤床……你阿爹可都是闻所未闻、从不知晓啊……”
“阿爹,我不过是灵光一动罢了,那有什么才俱天授之说。”许年将铁枪放下后,活动了活动用力过度酸麻的手臂,靠在那当做桌子的一块大石旁把桌上剩余的半碗米酒一饮而尽,不,现在不能称作米酒,而是应叫盈盈醉。
“不,这个世界上确有生而知之者,那元一宗当年的圣女,净土禅院的慧生小和尚……哈哈,三岁能书,五岁行文之事可是家喻户晓,更兼得其根骨绝佳,仅十岁之龄即可经受神碑点化……可惜吾儿资质只是平平……”
酒醉之下,许成虎竟然说出了他混迹江湖时的一些密辛逸事,平日里他可不会讲这些。
小道姑倒是没注意这些话,而是又看到那打开的一坛酒,顿时眼神一亮,抄起黑瓷碗就去讨要。
看着这一幕,微醺的许年莫名的笑了笑,这样的生活安静且惬意,他很是享受。
抬头望月,低头思乡,不经意间许年一眼瞥到身边的那柄丈五铁枪,黑黝黝的枪身,一尺半长的枪头,和这世间大多数铁枪一样的规制,普普通通又平平无奇。
虽然许成虎从未给他讲过这柄铁枪的来历,但是襁褓中就有成人灵魂的许年知道,这就是那护佑自己不知几百里至此的黑甲武将手中的那把。
自古枪兵幸运E,这是许年前世看过的一部番剧中的梗,当年他也不想以此为兵刃,不过被初到贵地时这柄铁枪曾经展现出来的威力所震撼、所吸引,随着使用的越来越熟练,越来越顺手,许年倒是喜欢上了这柄铁枪。
一寸长一寸强,对于还没有被天书碑所点化,不能沟通天地元气,也没有随身带着穿越者福利老爷爷的许年而言,使用这柄铁枪是歌不错的选择。
双月东升已到天空正中,此刻夜已经深了。
看着那已在两树之间藤床上沉沉睡去的父亲许成虎,许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