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守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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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老太太张大了嘴,不相信:“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物件,怎么……”
孟瑶急急打断她的话,道“再不领回来,可就要充公了。”说完瞧了瞧贺老太太的神色,补上一句:“我娘上轿前,留下话了,等过几天,要从西京遣乔家的人来,帮着孟里查点箱笼呢。”说着,扶腰起身,称累得慌,要回屋歇息。
乔家有多大的权势,贺老太太也是听说过不少,闻言就慌了,忙几步上前粒住孟瑶,道:“好媳妇,你先别走,好歹给娘出个主意。”
孟瑶道:“这事儿也好办,娘拿银子出来,叫济礼去官府把箱笼领回来,不就甚么事儿都没了?”
手续的确不繁琐,但贺老太太犹豫了:“我一个老婆子,哪里来的钱。”说着,眼睛只朝贺济礼那边望。
贺济礼正要开口,孟瑶一个眼神过去,抢先道:“我前儿才查过账,还有几个给济义买老参的钱,既然娘要用,就拿去使罢。”
此时贺济礼已完全明白了孟瑶的意图,她这是要敲诈贺老太太一笔呀,一边是亲娘,一边是挺着肚子的媳妇,贺济礼天人交战好一时,还是站到了孟瑶这边,故意斥责她道:“济义正是要补身子的时候,怎能挪用买参的钱?照我看,那些箱笼不领回来也罢,乔家人还能把娘怎地?左不过责备几句罢了。”
贺老太太正是怕这事儿传出去,要被人家戳脊梁骨说她没信用,闻言就慌了,急急忙忙进屋,取出一手帕子包的银两,交与贺济礼道:“济礼,这是五十两银子,娘只有这些了,本是攒着准备与济义娶媳妇用的,你先拿去使罢。”
贺济礼本还有些愧疚,一听这话,心里却有气上来,贺济义再怎么不是,也是他亲兄弟,难道会不与他娶媳妇。?老太太这样偷偷摸摸榜私房钱偏他,甚么意思?
孟瑶见钱已到手,忙道:“五十两银号恐怕不够使,若是还差错,我取几个嫁妆钱补上罢,只是千万别说出去,不然被我娘知道,恐怕又有一气。
贺老太太这下高兴了,抓住孟瑶的乎笑道:“媳妇,你贤惠。”
贺济礼哭笑不得,咳了一声,扶过孟瑶,道:“我先送媳妇回房歇息,再遣人去官府走一趟。”
贺老太太应了,直送他们出院门。
夫妻俩回引房内,并排躺到罗汉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撑不住笑了。贺济礼笑了会子,脸一板:“连娘你都敢讹诈?”
孟瑶把那五十两银子攥到手里,道:“本来没想要这五十两,既然你让我背了这讹诈的名声,那我就留作私房罢。”
贺济礼连忙去抢,难道:“我也有功的,至少得分我一半。”
孟瑶想了想,同意了,把银子丢给知梅,拿去破开,又叮嘱贺济礼道:“记牢了,打点官府,共花了八十两纹银,欠缺的三十两,是拿我嫁妆银子补上的。”
贺济礼白了她一眼,道:“你可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孟瑶哼了一声,带着气道:“我眼里会有这几个钱?我是气不过老太太弄丢了箱笼,却连个话也不给我娘递。”
贺老太太此回办事,的砩欠妥,连贺济礼都觉着惭愧。,但到底是亲娘,少不得还要替她遮掩几句:“济义这一伤,她是乱了阵脚了。”
孟瑶懒得与他争辩,翻了个身,睡了,贺济礼拿过一床薄毯,与她二人盖了,搂着她也进入了梦乡。
那边贺老太太没有歇午觉的习惯,便走到归田居去瞧贺济义,与他讲一讲家里家外的新鲜事。
贺济义这几日异常沉默,几呼不说话,贺老太太不知他心事,只当他是伤根了,摸着他的额头,心疼道:“我儿,你哥给你预备了买参的钱了,你且安心养伤。”
贺济义眼帘一动,还是没作声。
贺老太太继续唠叨:“你嫂子娘家大伯抢去的箱笼,被官府搜去了,我拿了五十两银子给你大哥,叫他去领回来一。一。”
贺济义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有些愧疚,有些愤怒,复杂莫名。那些箱笼的消息,乃是他处心积虑,搭桥引线送到孟兆均面前的,本来他一心想着能娶到孟月,并无太多愧疚,但随着发现孟兆均是在骗他,那份愧疚就伴着对孟兆均的气愤,疯长起来。
贺老太太发现贺济义脸色有异,忙关切问道:“小二,你怎地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贺济义不作声,推开她的手,就要下床。贺老太太赶忙去拦他。道:“小二,你身子还虚着呢,不能下地走动。”
贺济义哪里肯听,一面推她,一面道:“你扑(不)管,我要气(去)找我哥。”
他门牙少了两颗,漏风漏得厉害,贺老太太愣是没听懂他在讲甚么,只好大声唤齐佩之:“齐姑娘,快来扶着二少爷。”
闻声牟先冲进来的却是知茵,齐佩之反落在了后面,知茵还是三等丫头的时候,很攒了一把子力气,同贺老太太两人,一左一右把贺济义夹着,重新掇到了床上去。
贺济义不肯就范,拼命扑腾,叫嚷着:“扶(放)开我,(扶)开我……”
第八十五章 抖露真相
贺老太太几人都听不懂贺济义在讲什么,只能一面死命按住他,一面干着急,最后还是贺老太太想起他叫过一声哥,试探着问道:“小二,你是不是想见你哥?我去把他给你叫来?”
贺济义闻言不再挣扎,点了点头。
贺老太太忙叫知茵去第三进院子,把贺济礼唤来,知茵看了看守在床前的齐佩之,不情不愿地去了,让知梅把正在小憩的贺济礼叫了起来。
贺济礼听说贺济义要见他,嘀咕了几声,轻手轻脚地下了罗汉床,又回身帮孟瑶把薄毯盖好,再才随知茵去归田居。
贺济礼打着呵欠迈入贺济义的卧室,问道:“有什么事?”
贺老太太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气道:“你又大白天的睡觉?和你媳妇?”老太太讲话口无遮拦,连齐佩之和知茵都红了脸,贺济礼却理直气壮道:“不跟我媳妇还能跟谁?”
贺老太太闻言更气,手一折床沿,就要发火,贺济义却趁她不注意,一个翻身跳下床去,唬得她赶忙去拦。
贺济义浑身伤势未愈,刚落地就牵动胸前伤口疼得直呲牙,浑身软了下去。贺老太太忙招呼齐佩之上前,一起搀住他,欲扶回床上,不料,贺济义不但不起来,反而俯下身去,冲贺济礼磕头道:“哥,我出(错)了,哥,我出(错)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贺济礼一愣,贺老太太几人也怔住了。
贺济义见贺济礼没反应,干脆甩开贺老太太和齐佩之的手,跪行几步,抱住贺济礼的腿,哭道:“多细(谢)哥帮我报仇。”
贺济礼是没在听明白,但猜着了意思,明知故问道:“我帮你报了仇?难道打你的人,正是你嫂子的娘家大伯?”
贺济义哽咽着,重重点了点头。
贺老太太听见贺济礼的话,叫骂起来,称孟瑶娘家没不念旧恶好人,抢了箱笼不说,还要毒打她的宝贝儿子。
贺济礼听得贺老太太把温夫人和孟瑶都骂了进去,不禁皱眉,但他知道,照着贺老太太的性子,若在此时劝阻,无异于火上浇油,因此只能随她去骂街,待骂累了就好了。
他将贺济义扶起来,送到床上躺好,忽闻门口传来孟瑶的声音:“老太太别只顾着骂人,怎么不问问济义,我大伯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打他?”
贺济礼回过头来,只见孟瑶脸上神色冷冰冰,想是听见了贺老太太骂她娘家的话,他生怕孟瑶动气,忙上前扶她,轻声道:“娘是在气头上,咱们待会再来。”
孟瑶站得稳稳的,不肯走,贺老太太已转头去问贺济义:“小二,你嫂子娘家大伯作什么打你,你讲出来,娘定为你讨回个公道。”
贺济礼看了看孟瑶,心道,她为何不走,难道是怕贺济义扯谎,要亲自盯着?还别说,贺济义心思活泛,虽说已模模糊糊认了错,可也不是没有隐瞒真相的可能。这真相,贺济礼与孟瑶都心知肚明,但却无法言说,还真只有通过贺济义的口讲出来。
贺济义躺在床上,极想低头,却被好几道目光盯着,不得不开口道:“我去求娶孟月,孟兆均那死老头不肯,我骂他背信弃义,他恼了,便指使人朝死里打我。”
贺济礼与孟瑶静立一旁,只等看贺老太太的反应,果见贺老太太不敢置信似的张大了嘴,又举起右手欲打,但到底心疼小儿,那巴掌怎么也没落下去,只惊叹道:“你还想娶孟月?咱们不是说好了……”
贺济义双眼圆瞪,打断她的话道:“谁不知你那是哄我的?你压根就没想让孟月进门。”
贺老太太一进尴尬起来,收回巴掌,讪讪道:“既然知道我不想让孟月进门,你还没脸没皮地去求娶?”
孟瑶见贺老太太问了半天也没问到关键的地方,只好代为开口道:“济义,你方才说我大伯背信弃义?你们几乎素不相识,有什么道义可言?难不成达成了什么协议?”
经这一提醒,贺老太太回过味来,也问贺济义道:“小二,既然是背信弃义,那肯定有信义在先,可是你大嫂娘家大伯答应过你什么?”
这下问到了关键处,贺济义吞吞吐吐起来,任凭贺老太太如何追问就是没句全话。
这下贺老太太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她第一反应却是去骂孟兆均,认为贺济义是因为心里怕他,才不敢讲实话。
孟瑶顺着她的话,安慰贺济义道:“济义,你怕什么,我大伯已然贬官,去了边远县城了,就算你有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如今他也管不了你了。”
贺济义一直窝在床上不曾出门,消息不够灵通,这时才知道孟兆均失势,但他不肯讲出真相,并非怕孟兆均而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担心哥嫂生气…………他哪里晓得,贺济礼夫妻对这桩事,恐怕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贺济义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后来被问急了干脆躲进被子里,蒙上了头。
孟瑶失望至极,贺济义一日不讲出真相承认错误,贺老太太就要一直把这笔帐算到她娘家头上,进而对她没好脸色,幸而她早另有准备,将手背到身后晃了晃,就见小言从外进来,向贺老太太磕头道:“老太太,奴婢那日在后罩房扫地时,无意间听到了一桩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老太太不胆所以,便点了点头,示意她开口。
小言将贺济义趁夜偷溜进柴房,询问李小凤的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只见被窝里的贺济义身子猛地一颤,随即一动不动,似僵住一般。
贺老太太伸手朝下扯被子,疑惑问道:“小二,你好端端的,打听孟家箱笼作什么?”
孟瑶狠狠一绞手帕子,道:“他头天去李小凤那里探消息,第二天我伯父就寻上了门,若说这其中没有缘故,我可不信。”
贺老太太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维护贺济义:“兴许是……巧合,巧合。”
孟瑶不作声,只静静看着她,看得贺老太太心里发虚,只好转头去问贺济义:“小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讲出来罢。”
床上还是没动静,孟瑶一拳砸到贺济礼腰侧,把他吓了一跳,赶忙出声帮腔道:“既然济义不肯说,那就查罢,这么大个活人有没有出府通风报信,总有人瞧见的。”说着就命知梅传令下去,询问各处守门人,看那日贺济义有没有偷溜出去。
贺济义也真沉得住气,回想那日他出门时无人瞧见,便仍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打定了主意不出声,要让此事成为悬案。
他没记错,那日他从后门偷溜出去时,的确没人看见,但他万万也没想到,孟瑶所找寻的证人,根本不是贺家人,而是孟家看门的小厮。
等那小厮被带到归田居,贺济义马上就躺不住了,不顾胸前疼痛,猛地坐起身来,死死盯住他不放。
与此同时,那小厮也恶狠狠地回望于他,咬牙切齿道:“就细(是)他,就细(是)他与我们家老爷报的信。”
这看门小斯,就是数次接引贺济义到孟兆均跟前的人,上回被贺济义打掉了一颗门牙,正恨着他呢。
而贺济义的门牙更吃亏,被这看门小斯一砖头敲掉两颗,见了他只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两口才解气。
贺济义盯着这小厮,一时仇恨上涌,竟忘了去辩解,只叫道:“来人,给我打,朝次(死)里打。”
他这副反应,又是这副说辞,贺老太太自然而然地,就理解为了“恼羞成怒”,惊问,小二,他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你给他们老爷报的信?“
贺济义还没开口,那急于报仇的小厮,已豁着风了,把他与孟兆均的交易大概讲了一遍………他并不知交易的详细内容,只晓得贺济义给孟兆均报了什么信儿,孟兆均就佯装把孟月许给他……其实孟兆均许孟月的事他也并不知道,是从后来贺济义上门耍泼的事情里推论出来的。
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听起来却更让人信服,瞧贺老太太那表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