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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天鹄书院-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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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画这么精明一个丫头,若叫她发觉出来,倘若告诉院士或是旁人,那还真有些麻烦。
    “关何!”
    奚画抱着书袋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皱眉埋怨道,“你今天怎么没等我?”
    旁侧阿秋易容的关何即刻怔住,大脑迅速反应,努力装出一副面瘫表情,低低道:“我起得晚,怕迟到……所以先走了。”
    “起得晚?你昨夜没睡好么?”
    偏头细细打量他,因为易容的缘故,看不出脸色不好,反而还有几分精神。奚画将信将疑,琢磨了一阵:“难不成……你们庄主又有什么事叫你做?该不会是要杀谁吧?”
    “嘘——”阿秋慌忙对她使眼色,随即很惶恐地观察周围,“你小点声!”
    “哦、哦!”看他模样紧张,奚画不由捂住嘴。
    阿秋左右找不到话说,抬眼瞅着铜壶滴漏,快到巳时了,他赶紧岔开话题: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
    “嗯,好。”
    瞅她表情并无异样,应当是没有认出自己,阿秋抚了抚额上的冷汗,心里却道:
    想不到夜北堂主胆子这么大,连这种事都告诉她,怪不得庄主闲着没事就要在庄里唠嗑他几句,说什么翅膀硬了的鸟,养大的弟弟,吃肥的鸭子,乱七八糟一堆……
    看到二人向君子殿中走,想必是蒙混过关了。关何暗松了口气,从房梁上一跳换到另一个隐蔽之处。
    垂眸又细细琢磨起来,突然意识到,等会奚画若真将阿秋当做是他,倘使去握他的手该怎么办好……万一,万一她再亲他的话……
    越想越觉得心跳加快,脑中浑浊如浆糊。
    他忙闭目提气,勉强稳住心神,待得情绪平复后,才又有些自嘲地笑笑……
    尚远那话倒也不曾说错,果然遇上奚画,他总会失了方寸,胡思乱想。
    巳时钟鼓刚敲响,门外一阵盔甲碰撞声便十分整齐的传入耳中。
    君子殿内近百名学子端正而坐,亦有不少偷偷转头去看,但见一排禁军身着铁甲,手持长枪在那青石板道路两边立着。
    以往雷先生也有带卫兵来书院的习惯,可到底不是正规军,哪里有这气派的?
    王五一瞧得咋舌,正要和金枝扯上两句,后者却只对他皱了皱眉,示意别乱说话。
    奚画亦是悄悄瞄了一眼,似乎对其并不感兴趣,看了片刻又将视线挪到离自己好几丈之外的关何。心中不住纳闷。
    从前无论是吃饭还是上书他都坐自己旁边的,这会子怎么挑那么远的地方……像是怕她吃了他似的。
    莫非是哪里招惹到他了?
    可关何不像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啊……
    这头还在思忖,那头听到脚步声,好像是将军来了,奚画急忙背过身去。
    她也是第一次参加清议,至于顾思安此人更是从未见过,只知道他长年征战在外,无父无母亦无家室,真真实实的孤家寡人。
    身后隐约听到殿前院士开口有请。
    “思安远道而来,长途跋涉着实辛苦了,本该让你先休息一日,怎奈副将那边又说你后天出城……”
    随即闻得一个低沉的男声,“无妨,这边的事要紧些。”
    沉重的步子由远及近,他走路并不轻快,很奇怪,如这般习武打仗之人不应该不会轻功才是。关何素来走路没声,怎的听他这脚步比自己还要重?
    奚画忍不住转目去瞟,顾思安已然走到她前头去了,眼下只能看到背影,此人一身绾色便服,腰间有一把佩刀一把佩剑,生的魁梧雄壮。
    和曾澍远又寒暄了两句,顾思安才转身,他把手一抬。
    “诸位,同为书院之人,不用如此拘束,大家放松些坐着便可。”
    闻言,四下众人长舒了口气,也都纷纷换了坐姿。
    顾思安弯身示意上座:“院士请。”
    “请。”
    *
    天边阳光愈加亮了,时候已不早,书院三道钟都响过,恐怕将到午时。
    关何双手抱臂倚着红柱,等得有点不耐,隔一阵就侧耳听半刻。
    又过了约莫一柱香时间,外头总算闻得人声,他登时提起精神来。
    “思安,这上头可要我陪你一块儿去?”
    是院士的声音。
    “不必了,院士忙了一日,再爬高楼想来也吃不消。思安自行观楼便好。”
    “哦……这样啊,那也行。”曾澍远含笑道,“我就在楼下,若是有什么别的需要,派个人来知会我一声。”
    “有劳院士了。”
    步子逼近了。
    关何握上弯刀,将面罩蒙上,透过布帘上的小洞观察外间动静。
    屋内先进了四个铁甲禁军分站两端,随后又有人从二楼上来。
    来者一身轻便甲胄,腰上两把佩剑,走起路来还有极响的铠甲摩擦声,关何皱眉仔细辨认他的容貌,浓眉掀鼻,阔面重颐,威风凛凛,和画像上别无二致。
    应该就是此人了!
    关何屏气凝神。
    看他身后还跟有两人,这一算是六个。房中狭窄,不能近身打斗,只能求快,出其不意。从他这个角度,聚气在脚上,眨眼便能取下头颅,不过手上力道会相对弱一点。
    想来没有问题。
    “你们二人不必跟着了。”走到窗边位置,顾思安忽然伫足,对背后两个卫兵吩咐。
    “是。”
    又少了两人,看样子他这一举亦有天助。
    关何捏紧刀柄,眸中似要将其动作看透,自他从窗边转身,又举步,又转身,终于与他的位置连成一线。
    机会来了!
    他纵身一跃,刀刃直逼对方脖颈,日光透过窗反射在刀身,刺目的疼痛。
    这一招又快又狠,瞬息间,鲜血四溅,甚至旁边立着的几个侍卫还不曾惊呼,他抽出怀中布包把头颅一裹。
    闪身躲开迎面刺来的一剑,弯刀又自那两人脖子上划过,继而双足一点跃出窗。
    楼下的禁军恐怕已然听到这边的打斗声,他不宜久留,更不能恋战,得快些去城郊与其他几人回合才是。
    出了书院院墙,埋伏在回廊的花深里见他身影一闪而过,也跟随其后。
    “小关,得手了吗?”
    他点头:“得手了。”
    花深里展眉笑道:“那就好,这么久没有反应,你要是不在出来,只怕我都要杀进去了。”
    “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关何把包袱收入百宝囊内,“我们去城郊木屋。”
    “好!”
    *
    离平江城一百里之遥的地方,乃是青口镇。
    官道上不见马车,树木荒凉,草叶凋零。
    潺潺小溪边建有一座木屋,瞧着十分简陋,像是许久无人居住一般。
    再过一阵子要入夜了,花深里捡了放在角落里的油盏,小心点上灯。
    积了些许浮灰的木桌上搁着个血淋淋的人头,即便拿布包了,但左右觉得可怖。花深里是做不到关何那样的坦然,只得侧过身不去看,在屋里无聊地走来走去。
    “都等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到?”
    从正午到傍晚,整整四个时辰,按理说就算赶路花上一个时辰,此刻也该到了。
    “难不成是被发现了?”花深里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剩下两个人喝道,“你怎么不看着他?要是出了事,小关还怎么回书院去啊?!”
    “……”
    明明是她嘱咐要在此地接应的,平白无故被迁怒,那两人也是有苦难言,垂头不语。
    关何想了想,不确定道:“下学是在申时,赶过来一个时辰,再等等罢。”
    “这么大个将军死了,书院怎可能还让学生留在那儿听课……”蓦地她歪头琢磨,“哦,没准儿是官府在调查?或是禁军那边困着不许走,那可麻烦了,再等下去天都要黑尽了。”
    花深里叹气道:“罢了罢了,我们先带这首级回山庄,阿秋若过来了,你再回去,若是等会还没消息,最好别回城了。他们定然在寻你。”
    后半句的提醒,想来是做的最坏打算,关何拧眉应声,“我明白。”
    收拾了包袱,他三人正将推门出去,院外有一身影急匆匆赶来。
    待看清他容貌时,花深里不禁一喜:“阿秋?!”
    跑上去打量了一番,见他身上没有挂彩,好端端的,想必是大功告成。
    她问道:“来的这么晚,是禁军封城了不成?”
    “封什么城!”阿秋面色焦急,“咱们根本没杀死顾思安啊!”
    听他此言,在场之人都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堂主不是拿了首级么?”
    “是啊,这人头还摆桌上呢!”
    “错了错了错了!”他抓耳挠腮,一时不知怎么解释,“那个姓顾的根本没死,早上清议结束,我看他毫发无损地从望山楼出来,还和那个院士去酒楼用饭了!”
    “不……不会吧?”
    花深里皱起眉:“这么说……我们杀错了人?”
    在这当口,关何把包袱解开,露出来的人头的的确确是顾思安本人无疑。阿秋神色一沉,盯着那脸看了许久,蓦地上前一步,从耳根处摸起,拽到一物,然后缓缓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众人皆倒吸了口凉气。
    刺杀失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对方竟早知道了他们的计策,也就是说,这是故意演的一场戏!
    “糟糕,不好。”
    关何咬咬牙,“中计了!”
    话音刚落,院门便被人狠狠踹开。

☆、第83章 【血流成河】

黑夜的颜色在头顶苍穹里分外的浓稠,今日无月无星,狂风四卷,漫天的枯叶。
    睡到后半夜时,耳边隐约听到很嘈杂的吵嚷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乎又近在咫尺。奚画揉了揉眼睛,从床上支起身子。
    熠熠的火光透过窗棂透过帘子打在她脸庞,模模糊糊映出些许身影。
    这都三更天了,街上为何如此热闹?
    她心头感到奇怪,正下床拾了袍子要穿,有人“喀喀喀”地在外急急拍门。
    “小四、小四!你起了没?!”
    听着是罗青的声音,奚画忙披上衣裳。
    “娘,我醒着呢……出什么事儿了?”
    起去把门开了,那边儿的罗青也是慌里慌张地在穿衣,面色焦虑地吩咐她:“不得了了,城里不知从哪来的那么多金兵,眼下正和厢军打着,我看那情况怕是打不过了!你赶紧收拾好,咱们出城躲一躲!”
    “金兵?!”奚画觉得自己在做梦还没醒,“怎么会,这里可是平江府!金国离此地千里之遥,如何打得过来?”
    更何况北方还有汴梁这堵高墙阻挡,京师未灭,北夷怎能跨江!平江城一直以来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固若金汤,决计不会被金兵攻破的!
    “你管那么多呢!”罗青挽好头发,瞧她还在发愣,不由心急如焚,“这会儿逃难都来不及,想这些能顶什么用?金人凶残的很,指不定逮着人就杀,你动作快些,我们绕远路从后城门走。”
    “哦、哦……”
    奚画云里雾里地点头,手忙脚乱地收拾细软。
    脑中凌乱如麻,骤然想起关何来,他白日里说有事要出城一趟,大约是回山庄,也好也好,恰能躲过一劫。
    因得事出突然,来不及整理,奚画只带了点衣物和钱财,将出门时,罗青似又记起什么。
    “啊哟,你爹的牌位还没拿走呢!”
    她赶紧回小屋,一手捧着灵牌,一手拉了奚画,匆匆往街上走,正要去开门时,门却被人从外一脚踢开。
    其时迎面进来三个金兵,一身戎装,狼牙棒在手,满目都是狠意。
    奚画两人皆吓了一跳。金人较之宋人臂力更为强大,宋人武器大多是钢刀长枪,从不用狼牙棒,眼见对方拿着此物,她这才是真真实实信了罗青的话。
    三人一进来便扯着嗓子说了几句听不懂的满语,眼神却在她身上兜了好几圈。
    背脊生出冷汗来,未及多想,奚画抓着罗青扭头就往屋里跑。三个金兵相对一望,而后又点点头,边说着话,边挽起袖子举步上前。
    不料刚一抬足,小腿竟被一条不知哪里窜来的黄狗咬住,那人嗷嗷叫疼,挥刀就往身下砍。黄狗赶紧松口闪躲,虽是如此这一刀到底挨在了背上,它哀嚎一声,一瘸一拐地跑开了。
    这厢奚画还未迈开脚,胳膊肘却吃了一痛,一把被人连拖带拽的捞了回去,那金兵反手扣着她两臂在背,眼见又来一人拿了个硕大的麻袋,要将她罩住。
    奚画骇得满脸苍白,这要真被金人捉去了,往后还能怎么活!
    一着急,脱口就唤道:“关何!关何!”
    喊了半天才想起他已经出城了……
    顿时,心就凉了半截。
    罗青亦被人擒住手,但对方明显没有要带她走的意思,只看到奚画双手被绑,她即刻慌了神,左右不住的问:“你们、你们作甚么?……要带她去往哪里?”
    周遭几人不耐烦地喝了两句,仍旧是满语,她听不明白,内心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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