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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鹄书院-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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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想着,自己倒不自觉笑起来。
    “关何。”
    奚画一面剥粽叶,一面不在意地开口唤他。
    “你喜欢吃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问这个作甚么?”
    “你管那么多,快说快说。”
    “嗯……”他略一思索,“甜粽子。”
    奚画颔首表示明白,又朝对面的尚远道:“有寒呢?”
    尚远立马笑道:“我喜欢咸粽子。”
    “噢!”奚画双手合十,喜道,“我喜欢甜粽子!”她说着就伸手从蒸笼里取了一个,转头对关何道:“我给你剥一个。”
    他含笑点头:“好。”
    尚远一口粽子包在嘴里,良久没回过神,等他眼下嘴里的肉粽,便急急问:
    “你给他剥了,那我呢?”
    “你不是喜欢咸粽子么?”奚画理所当然道,“我娘喜欢咸粽子,叫她给你剥。”
    顿时感到区别待遇的心塞:“……可你问之前又没说你喜欢甜粽子。”
    “这有关联么?”
    尚远很着急:“当然有啊!”
    偏生这时候,关何煞有介事地拿着粽子吃得格外香甜,不时还对他投去几个鄙夷的眼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四。”
    他那一双眸子,委屈得都快滴出水来,奚画瞅了一眼便感到无法直视。忍了少顷,只得捡了个咸粽子。
    “……行了行了,我给你剥个就是。”
    尚远立刻期盼地托着腮,眉欢眼笑地等她,不动声色地向面前的关何扬起眉,甚是满意地看着后者“啪叽”一声捏断竹筷。
    然这边的奚画不曾留意他二人之间的眉目传情,认认真真地剥手头的粽子,岂料才刚扒了一半,门外却又听见狗叫声。
    奚画这回是愈发纳闷了:“诶?今儿怎么了……又有人来么?”
    她放下粽子正将起身,院子里就闻得一声轻笑,那人言语柔和,温润似玉。
    “好热闹啊,看来我是来对时候了。”
    一听这口气,尚远笑容渐僵,关何脸色愈沉,他皱着眉呷汤,心里不住暗叹:怎么又来了个麻烦的……
    “小四。”半天没见人影,宋初不禁失落忧伤,“都不来给我带带路么?你家的关关可又不让我进了……”
    闻言,罗青颔首张望了一阵,扯着奚画问道:“是云之么?”
    “好像是……”
    罗青忙催促:“还不快去把狗牵着,那畜生老叫个不停,人家怎么进来的了?”
    “哦……”奚画嘴上答应,一边往外走,一边却直犯嘀咕。
    今天这是吹的什么风,把天鹄书院里三个最不能碰面的全在她家凑齐了……
    然而罗青很高兴,看罗青高兴奚画也没办法。
    于是,当宋初出现在门口时,三人面对面,周围瞬间起了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凉意气,气息深厚,直把刚还在腾腾冒热气的粽子们压了下去……
    奚画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呀。”宋初跨进门槛,展开一把折扇就掩着嘴微笑道,“小关和小尚都在啊?真是稀客稀客。”
    尚远慢条斯理地吃着肉粽,皮笑肉不笑道:“先生才是稀客,少见的很。”
    关何仍旧低头喝汤。
    “伯母。”他将两个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波澜不惊地掏出一个锦盒,对罗青笑道,“路过清风楼,顺道带了点您爱吃的糕点。”
    “你能来我就挺高兴了,还带什么糕点。”罗青尽管嘴上苛责,那笑容却如何也掩不住,只另取了一副碗筷来,招呼着宋初坐下。
    “云之可用过饭了么?坐着一起吃饭吧?”
    “我吃过了,伯母不用忙。”
    “不打紧的,今年粽子做得多,你尝尝看,全是伯母亲手做的。”罗青说着替他夹了一个,宋初见状也不便推辞。
    看他拿起粽子,动作甚是麻利地剥去粽叶,关何侧目一扫,蓦地出声问道:
    “先生,喜欢甜粽子还是咸粽子?”
    他此话一出,尚远视线瞬间移了过来,眉头一皱,甚是紧张。
    四周不知为何静得出奇。
    宋初被问得有几分莫名,抬眸在他二人身上溜了一眼,既而淡淡一笑:
    “先生我不挑食,什么都爱吃。”
    ……
    有了宋初的加入,场面无疑就变得更加凌乱了。
    午饭吃过后,关何和尚远一如既往的三句开打,在院里比武论剑。
    奚画在玩狗,狗在对着宋初咆哮,宋初拿着扇子笑容儒雅,而罗青就在一旁,磕着瓜子看这一帮人闹腾。
    这么热热闹闹的,一下午便过去了。
    兴许是玩得愉快,索性连晚饭也都在这儿吃了。
    奚画家其实并不大,平时就她与罗青二人住着也算宽敞,而今一下子多了三个人,在屋里呆着难免拥挤,加之晚上闷热,于是众人便搬了凳子竹椅在院子中休息乘凉。
    到底是折腾了一日,这会子关何和尚远也不打了,连吵嘴都懒得,看上去两个人都在休养生息,场面意外的和谐。
    不过如此干巴巴的坐着也是无聊的紧,宋初便提议抹骨牌来消磨时间。
    奚画家里没有牌九,只得出去向别家借了一副,往仓库里搬来张大桌子把那牌放下,又把茶水替他几人一一倒好,遂坐在一边儿眨眼观看。
    瞧她这模样,关何不由奇怪:“小四不玩么?”
    奚画赧然一笑,摇摇头:“我不会玩。”
    那边的罗青正洗牌,听他问便也笑起来:“我们家小四没有这天赋,小时候怎么教都不会,索性也不让她玩了。他爹说,姑娘家的,学这个没意思。”
    “可不是么。”闻言,宋初似想起什么来,摇头轻叹,“难为我口都说干了,她仍旧是连牌也认不齐。”
    “这不难的。”关何朝奚画莞尔笑道,“过来,我教你。”
    听他此言,宋初正瞥眼轻轻一笑:“小四不会学的,以她的性子,多半就……”
    话一半还未说完,耳畔却听奚画自自然然道:
    “好啊。”
    宋初拿牌的手猛然一滞,瞧她兴致勃勃地凑上去看,眉峰一皱,只不自然地别开脸去。
    “你看,这是两个五点。”关何未注意他神情,拾了两块牌摆在奚画面前,“称为梅花,两个六点一对儿的是天牌……一会儿我摸八张,轮流出牌便是。”
    “哦……”奚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摞牌洗好,尚远把骰子往这边一递:“谁坐庄?”
    “我来吧。”他将骰子放到奚画手上,轻声道,“你来掷。”
    “嗯,好。”
    ……
    虽是没说要赌钱,大家也都意思意思拿了几吊来放着。知道奚画家生活艰难,又想着让老人家高兴些,三个人难免来回使眼色,左右除着让罗青赢了好几把。
    奚画瞧不明白,当然也看不出他们仨出千,坐着聚精会神瞧了一阵,便开始昏昏欲睡,最后索性往藤椅里一缩,
    四下里听得那牌九磕磕碰碰的声响,不时尚远还出声抗议。
    “先生,你方才是不是出老千了?”
    “我有么?”
    “怎么没有……关何,你适才没看见吗,他手上动作这么明显!?”
    后者冷声:“没看见。”
    尚远方是明白,气急败坏:“你……你们串通好的啊!”
    伴着罗青的笑声,这话语入耳,无疑十分催眠。
    奚画甚是安心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幸福的打盹儿。
    一觉睡得很好,也不晓得他们玩了多久,直到夜里亥时,才被关何叫醒。
    “……你们不玩啦?”她揉揉眼睛从藤椅中坐起身。
    “他们早走了。”关何尽管是夏季晚上,他却仍褪了外衫披在她肩头,柔声道,“夜间外头凉,去屋里睡吧。”
    “没事,眯了一会,现下也不困了。”奚画伸了个懒腰,忽然轻轻道,“你困么?”
    “还好。”
    “……忙了一天,累不累?可要吃点东西?”
    “不用,我不饿。”
    奚画没再问下去,只坐在藤椅里,神色恍惚地瞧着院子里的景色,看样子似是睡意朦胧,不甚清醒。
    关何站了一会儿,也静静在她旁边坐了。
    夏虫低鸣,夜风温软,等了许久,周遭仍是一片宁静。
    “多谢你……”
    他微微一愣,然而只是望着地上。
    “谢我作甚么?”
    “……我娘她很久没这么高兴过了。”奚画想了想,朝他笑道,“谢谢你帮我。”
    “我也没做什么。”
    耳边忽的听她轻叹了一声,似乎是仰头在看漫天星辰。
    “我娘一直都想要个儿子,她说没能给奚家留个后,倒让奚家香火断在这一代,心里很是自责……有时候我也烦恼,自己怎么就不是个男子呢。”奚画垂眸将脚下的一枚石子儿踢开,闷声道,“要是当初,活下来的是我那几个哥哥就好了……”
    闻言,关何便拧起眉:“别说这些不吉利的。”
    “开玩笑的啦。”她笑嘻嘻地偏过头来,眉宇间的神色如旧如常,“能活着多不容易啊,我可爱惜自己的小命了。”
    人很脆弱,一点风浪就能摧折一生。
    他对于此,比旁人更加清楚明白。
    沉默了片刻,竟不自觉叹出声:“是啊,能活着,真不容易……”
    奚画不以为意地扬眉瞅了瞅他,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把手给我。”
    “又怎么了?”关何垂头先检查了一遍,“手上没伤。”
    “我知道,给我就是。”
    他只得依言伸出手。
    她的手握住他的,细腻柔软的触感,指尖还有些冰凉,大约是夜风吹得,也不知在外头睡这一阵会不会得病。
    他正稀里糊涂地想着,蓦然间却绝掌心一沉,奚画把他手掌合拢,笑靥如花:
    “送你的,要收好哦。”说完,也不去看他得反应,拍拍衣裙站起身。
    “我回房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关何呆呆地看着她步入屋内,愣了好一会才摊开手心。
    一个很简洁的荷包,其中塞了白芷甘松等物,药香扑鼻。

☆、第49章 【一猫一狗】

今年的端午,因为城中闹贼的缘故,街上即便有跳钟馗也鲜少有人去看,节日都过了,也没见有节日气氛,便是路上行人也寥寥无几。
    流云长街北边儿,一处简陋的小店外,泛黄的幌子迎风而抖,长木支起来的摊子上,摆着半只全猪,猪头放在另一边儿,眼是半闭着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架子上头还悬着几块儿肉,瞧着很是新鲜,李屠夫拎了刀往案板上的一块排骨剁去,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前面一人问的问题。
    “老板这刀工不错啊。”
    “那是自然,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从我太爷爷一辈做起,快百多年了,街头巷尾哪个不晓得?”
    “不太难切的肉,一刀就能划开哦?”
    “开玩笑,我若是精细点儿,整张皮给你割下来都没问题!”他得意道。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另一人乍然开口:“不知老板这刀,放在人身上是不是也这么好的功夫?”
    “……”
    刀刃“砰”地一声笃在骨头里,那力气震得满案板都为之一抖,连奚画也莫名不自觉跟着这排骨抖了个激灵。
    “怎么,小子!”
    李屠夫挽起袖子来,舌头往唇边一舔,朝关何哼道:“你怀疑我啊?”
    对方表情很是淡然,却又毫不否认地与他对视:“随便问问,没准儿呢。”
    “没准儿你爷爷!饭可以乱吃,话能乱说嘛!搞个不好让官府晓得了,老子还得跑一趟!”
    关何不以为意:“若是心里没鬼,跑一趟又如何?”
    “喝呀,你还跟我杠上了是不?”他作势拔出刀来,神情凶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他把屠刀一扬,吓得奚画根本顾不得买肉,一把拽了关何就往回跑。
    背后还听他晃着刀威胁道:“小兔崽子,给我站住!”
    跑了几步,又担心自己的摊子,李屠夫尽管心有不甘,却也只得退了回去,站在原地嚷嚷:
    “下次别让我见着你们俩!否则我非割了你耳朵下酒吃不可!”
    眼看那人没追来,奚画抬手就往关何头上轻扇了一下,骂道:
    “你脑抽了啊!哪有人开口问得这么直白的!”
    他揉着额头,小声道:“……不总是要问的么?”
    “那也不能这么问啊!”奚画没好气地抱着怀里的菜篮子,无奈得不知怎样说下去,“都怪你,今后连买肉我都要换一家店了。”
    关何自知理亏,很是歉疚地垂下头去,未曾反驳。
    自打前天官府贴上告示言那采花贼亦将挖人心肝后,城里大大小小的屠户几乎都被请到府衙喝茶去了,不仅如此,连大夫樵夫庖厨等等,但凡是和用刀子有关的,一个都没放过。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处,浩浩荡荡地押了一批人进去,又挨个挨个放出来,想是劳而无功,白白忙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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