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傲封仙-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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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赤兔之于鹰隼,鬣鼠之于灵猫,万灵之于神龙,天敌之间的那种冥冥之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死亡阴影,就那么横空出现笼罩住林傲,诞生地毫无先兆。
亏得曾经在过去那个世界,林傲在魔鬼教练皮尔森下经历了生死存亡的非人特训,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蛮荒世界见识过太多太多的血腥暴力,因而他才能在被那些赤蛇的气息威慑之后,转瞬便恢复了清明。
“叮”!
林傲弹指击剑,令银色剑光发出一道响彻溶洞的清吟。
清越如晨钟暮鼓的剑吟,就像是奏响最后一道冲锋的号角。
林傲整个人蓦然应声弹跳而起,宛如一只出岬的猛虎,主动猱身迎向那群狰狞可怖的赤练蝮蛇。
银色短剑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林傲的手中挽出数道凌厉逼人的剑花。
犀利的剑光在林傲的指尖,化作一道道灵活多变的蛇形剑气,纷纷朝那些赤蛇劈斩而下。
“哞”
尖锐刺耳的蛇类惨嘶声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偌大一个方圆数十丈的远古遗迹腹地,遍地残缺不全的蛇尸,黑血洒满洞壁,宛如人间地狱。
赤蛇大军转瞬被林傲屠戮殆尽,溶洞内的危机似乎暂时已经过去。
但林傲却丝毫没有敢放松警惕。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感觉在那座三足方鼎的深处,隐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巨大危机。
那情形,与早先他在万丈深渊的小型原始森林中遇到洪荒巨兽九头虫前如出一辙,四下里均透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林傲不敢托大,浑身下意识绷紧,将丹田气海内的元气运至双足,两腿微微前弓,摆出一副随时可如飞矢劲箭般出击的姿势。
银色短剑被他右手横搁在掌心,薄如蝉翼的犀利剑刃遥指对面三足大鼎的鼎口方向。
剑身散射的银色剑芒,几乎将整个方圆数十丈的溶洞给映的亮如白昼。
这块仙剑碎片,在林傲的手中,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璀璨与夺目。
“哼!”
突然,从那处三足大鼎的鼎口,传来一道令人听觉毛骨悚然的闷哼。
那声音,尖锐中带着一丝沙哑,沧桑中夹着一丝冷漠,仿佛很遥远,却又似近在咫尺,恍若仙人悲悯世人的叹息,又如死神宣布死亡的审判
奇谲,诡异,令人听觉心神俱颤!
林傲自问此生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生死玄关,见识过的惊悚可怖场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还从未像今次所听到的这个神秘人的那道冷哼那般,光凭声音就让他自灵魂深处忍不住开始恐慌战栗。
畏惧,就像是一个从阴暗潮湿角落里蓦然窜出的毒蛇,拼命往他心窝里钻孔打洞穿刺
哪怕再怎么看淡生死,但人类在强者面前本能的畏惧还是避免不掉的,除非你从本质上乃是个缺乏七情六欲的木偶。
“你是谁?”
林傲脸色顷刻变得难看至极道。
那声音陡然发出一道“桀桀”地怪笑,接着,便听对方尖啸一声,吟道:“琼浆玉液夜光杯,昆仑仙盘蟠桃堆。空桑座下金蝉印,灵山峰顶我为谁?”
声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漂浮不定,那感觉,仿佛这个神秘人一直在鼎内上下来回打转。
林傲心中一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三足大鼎诞生的器灵。
但这个念头旋即又被他否了,皆因从对方吟的那首诗歌中,他分明觉得仙风道骨中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像极了一方霸主的自序,却绝对不是一个依附器物而生的器灵该有的气势。
强如两大封神神器戮神鼎和辟魔剑的器灵石钟鼎与邪剑仙,尚且都没有那番掌控日月手摘星辰的睥睨天下做派,更遑论是眼下这座毫不起眼的大鼎之灵?
琼浆玉液,昆仑仙盘,蟠桃,空桑,灵山
这些无疑都是九州山海志仙界篇里所记载的传说中的仙界中的东西,但此刻却被那个神秘人加以引用,无疑让对方的身份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直觉告诉林傲,这个人的来头,大不简单。
不过既然对方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林傲也没过于强求。
只因他知道,是自己不经对方同意硬生闯入对方的世界,打搅了对方的静修,所以说起来,是自己理亏。
但这却不代表林傲怕了对方,当下便见他冲那座三足大鼎拱手道:“冒昧前来,有所叨扰,还望阁下恕罪,不过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阁下准允。”
这座远古大神留下的遗迹,一看之下便知历史悠久,而对方竟然能在历时如此久远的鼎器遗迹中存活至今,想必拥有非凡的超强本领,所以,林傲本能的不愿与其为敌。
那神秘人怪叫一声,突然阴阳怪气道:“既然明知是不情之请,老夫怎会准允?哼,趁老夫心情尚好,暂未发怒之前,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林傲表情一滞,目光有些复杂地瞟了一眼三足大鼎与倒挂的悬浮祭坛之间的那处形状奇异的连接点。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只是当年()
虽然猜不出那宛如蛇冠的乌质嵌合物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林傲却潜意识觉得,那东西必然是一种世所罕见的奇珍。
三足大鼎高足丈许,通径超出丈半,所以重量至少该在十几乃至数十吨位,然而却靠一根不足婴儿指头粗细的蛇冠形乌质嵌合物给浮空倒吊,稳如磐石。
足可见这根蛇冠形乌质嵌合物的拉伸应力该强大到一种何等的程度。
死状凄惨的残缺骷髅。
九州大陆各种书籍记载之外的赤色蝮蛇。
倒悬在洞顶的神秘祭坛。
仅凭婴儿手指粗细的一束就能悬起十几吨重巨鼎的蛇冠形乌质嵌合物。
还有那座看不出何种材质的三足大鼎
这些,都是令林傲十分想要探究出根源所在的东西。
可那个神秘人,明显不想让林傲在这里继续去挖掘那些奇诡怪异现象的秘密,语气转冷,开始撵人了。
林傲唇角微翘,故作洒然地耸了耸肩,表情说不出的轻快玩味道:“莫非是阁下怕了我,所以才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在下赶走么?”
“怕你?”那神秘人听完蓦然笑了,而且是那种令人听觉毛骨悚然的森然怪笑,道:“小家伙,老夫真不知是你是生性开朗乐观,还是想要学习那不畏虎的初生牛犊,耍帅扮酷爱表现。”
不知是否林傲的错觉,他感觉此时此刻的三足大鼎,突然间仿佛渗透出一丝让人浑身禁不住战栗的阴寒味道。
但林傲却生出一种输人不输阵的较劲心里,淡淡道:“既然阁下并不畏惧于我,那便容在下在此地歇歇脚又能如何?”
“哼”,那人从鼻端发出一道仿若腊冬寒月般的闷哼,阴声怪气道:“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待会儿若是遇到了什么自己一辈子都难见到的可怕场景,可别吓得心胆俱裂屁滚尿流才好”
到了此时,林傲愈发意识到这是对方故意在吓唬自己了。
皆因林傲觉得,若那鼎内的神秘人真有什么手段可以制服自己,理该早忍不住出手了,之所以迟迟不动,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真身被困于鼎内,所以鞭长莫及,无法给他造成实质性伤害。
想到这一出,林傲的心情顿时大好,嘴角含笑道:“我说这位仁兄,你觉得逞逞口舌之利,就能令我心生胆怯退避三舍?这种想法,未免也太幼稚了些吧”
那神秘人显然没有被林傲故意奚落和打击自己而激怒,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冲林傲“嘿嘿”冷笑两声,口中透着一丝古怪道:“是否逞口舌之利,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嘿嘿,小家伙,你以为老夫是在危言耸听,故意吓唬你,让你知难而退?”
一连两次示意待会儿在这座神秘的溶洞中,可能会发生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异况,饶是林傲再怎么对这个神秘人心存疑忌,却也不得不重新计较一番对方言语中所透露信息的真实性。
再不济,提早提防,总好过突来的手足无措。
别的暂且不提,就说先前那毫无征兆下突然从鼎口窜出的数千条赤色蝮蛇,若非是当时林傲被魔鬼教练皮尔森特训下练就出了一种变态的反应能力,恐怕还真有可能会着了道。
所以,林傲有理由相信,这处远某位古大能留下的遗迹,的确可能潜伏着什么令人难以预料的生死危机
当然,这却并不代表林傲因此就萌生了退意。
双眼宛如鹰隼,迸射着两道凌厉的精芒,林傲目光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头顶悬浮的那座三足大鼎,声沉若水道:“我的命早在几个月前就该被死神夺去,如今活着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赚到,所以,你以为我会被阁下口中那些所谓的惊悚场景给吓住吗?”
“咦!”
鼎内人惊咦一声,显然没想到,原本在他眼中只是个不起眼小角色的林傲,居然能突然迸发出那种睥睨天下雄踞一方的霸主才有的雄浑气势。道:“倒没看出来,你这家伙骨子里还有几分孤傲倔强不可一世的枭雄气节!”
林傲朝三足大鼎拱了拱手道:“不敢当。”
鼎内人这时话风突地又一改道:“只可惜,现在的你就算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林傲正觉得对方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蓦地,就在这时,他忽听头顶那座三足大鼎内,陡然响起一阵阵诡谲的“沙沙沙”怪音。
那感觉,仿佛正有什么蛇虫蛛蚁之类的爬行动物,在争先恐后竞相破鼎而出。
林傲剑眉一拧,就听鼎内人幸灾乐祸道:“小家伙,老夫早提醒过你你不听的,嘿嘿,很期待看你大小便失禁鼻涕眼泪齐流仿佛遭母暴龙用强后的娈童小受模样哈”
“闭嘴!”
林傲突然一声清喝,表情冷冽的犹如腊冬赤练河上的寒冰。
“你竟敢朝老夫吼叫!!!”
鼎内人明显被林傲的“闭嘴”两字给整懵了。
多少年了?自从成为大陆上首屈一指赢遍天下求一败而不能的大魔头,迄今为止,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毫不留情地大声呵斥。
他不知该是该骂对方脑袋缺根筋,还是该赞对方初生牛犊不怕虎了,这一刻,这位曾经啸傲九州的魔头大咖,就跟脑袋短路了一样,竟而失声当场。
足足过了有整整三息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对于曾经巅峰时期,在短短十息内解决掉二十一名婴变期第九个小阶层绝顶大能的鼎内人来说,三息,已经是个漫长的足以令他们这类屹立于修道界金字塔尖的大咖做下太多太多事情的漫长光阴。
三息之后,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界大佬彻底暴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林傲气急败坏尖叫道:“混蛋,你可知道老夫是谁?哼,二十岁骨龄不到的辟谷二阶又如何,不过就是天赋比常人高那么一星半点罢了,要放在当年老夫处在鼎盛时期,一只手可以捏死你就像捏死只蚂蚁一样!”
但林傲只一句话,瞬间就让这厮闭嘴当场,只见他那对不加丝毫修饰却棱角分明的好看剑眉微微挑了挑,*地抬头朝这位深处三足大鼎的大魔头方向瞥了一眼,淡淡地道:“你也说了,那是当年!”
第一百九十四章 魔祖()
“你?!”
位于三足大鼎内的大魔头,明显是被林傲这句与其说是*的嘲讽倒不如说是赤果果的挑衅给怼的无言以对,差点没吐血当场。
想他曾经也是雄踞一方的修道界霸主,在那个独属于他的时代,他也曾举手抬足都令天地震颤日月变色,天下臣服,万兽朝拜,自不在话下。
那时候的他,可谓是仰首摘南星,翻身握北辰,天地独唯我,求败而不能,睥睨天下,傲视群雄,英姿煞爽,唯我独尊
在这个武力值代表一切的九州大陆,谁拳头大,谁才拥有话语权。
而在他叱咤风云的那个时代,无疑是拥有最顶尖话语权的存在。
那个时候,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没有人敢挑衅他的权威,没有人敢质疑他的霸主地位,他就像是一颗悬浮在九州天空上最耀眼的启明星,永远都是令人瞻仰瞩目,匍匐跪拜,直到
想到这里,他恶狠狠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脑海中忽然闪过原本早已刻意遗忘却偏偏突兀浮现的那个人笔直挺拔冷若寒冰的身影。
将近两万年了,准确来说是一万九千八百三十六年二百四十九天,他记得格外清楚,因为就在那一天,那个背负一柄将近一人高宽大重剑、长发披肩、青衫及膝的冷血青年,二话不说,扬起重剑,便要同自己比武斗法。
起初他还自持身份,不啃答应对面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披发青年的挑衅,毕竟身为一方巨擘的他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