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爵圣帝-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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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城辖下所有城池的天命师都向他们学习,一旦发现城中大家族有贪墨行为,可以进行举报或者讨伐,一旦证据确凿,天命殿将进行重赏。
这一连串法令发布,像是一瓢凉水泼在了宛罗城头脑越来越发热的几大家族头上,让他们慢慢冷静了下来,逐渐沉寂了下去。他们这时才意外发现,自己这些大家族蛀虫一般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天命殿,宛罗城天命殿发布的这一系列法令,完全是为千洛撑腰,同时也不乏对他们发出警告之意。
对于天命殿的警告,他们自然都不放在心上,但宛罗城天命殿将白沙亭城护得死死的,白沙亭城又被那小子彻底掌控,可以说打造的固若金汤,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真个发动家族势力倾巢而出前去抢夺,又不能在很短时间内拿下战斗,到时惹来宛罗城天命殿的怒火,那可就不好玩了。因此各大家族都强自按捺下心头旺炭一般的贪念,耐心等待机会,待事情进一步平息后,再作打算。那知就在这个要命时刻,白沙亭城一系列风云变故的罪魁祸首,白沙亭城新崛起的超强势力集团的灵魂人物千洛,居然来宛罗城了。
随着千洛金冠博带,身着乌蚕丝袍,袖着双手骑着一头“独角墨狼”悠悠然自南门进城而来,消息灵通的包括城主府陶家的各大家族家主,都在同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一时间各大家族纷纷调遣死士,对千洛包围而来,就要将他给彻底灭杀。
如果千洛龟缩在白沙亭城,有白沙亭城天命殿的保护,有宛罗城天命殿的护持,有一大票心腹弟兄、下属的拱卫,宛罗城这些大家族短时间内还真不能将他怎么样,但眼下既然来到了他们的地盘,话事人可就是他们了,即使光天化日下弄死这小子,事后那怕天命殿朱章愤怒追查,他们也能一推干净,做到毫发无伤。
就在这些大家族,包括陶家少城主陶韬,派遣的死士天命师赶到宛罗城最为繁华的中心大街,就发现千洛与一名同样骑着“独角墨狼”的天命师并骑而行,谈笑甚欢,向城中天命殿走去。
一见那天命师模样,一干死士都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有一人敢动手,一个个如同受冷的,全缩了。
那天命师年约中旬,身着银蚕丝袍,袖口金线绣着虫鱼图案,腰束一条明晃晃的金带,头上戴一顶紫金冠,镶嵌了一颗龙眼大小的明珠,整个人却是雍容华贵,不怒而威,赫然是宛罗城天命殿殿主、子爵天命师朱章。
虽然宛罗城也有陶、罗、容、沐、雪诸多高门望族,但朱章这位天命殿殿主,位子可是坐的四平八稳,不像吕不韦在白沙亭城那么憋气。他手腕狠辣,为人精明,背后根子极硬,宛罗城诸多大家族的猫腻都看得清清楚楚,一旦有大家族做得过火,立即毫不客气痛下狠手,从而诸多大家族都被他震慑的不敢妄动,连同城主府也是服服帖帖。
正因为他威望如此高,在宛罗城堪称实至名归第一人,平时却又一直鲜少露面,而今居然亲身迎到城门,将来自白沙亭城一小小士爵天命师给接进天命殿,这无疑太过惊人了,那些死士天命师那里还敢动手?
然而在城门处,看到骑着“独角墨狼”匆匆亲身赶来迎接的朱章,千洛却是脸色微变,朱章可是宛罗城天命殿殿主、堂堂子爵天命师,亲自前来迎接自己,说明宛罗城局势已然凶险万分,不是他亲身而至,已难以压住局面,自己必将身陷死地。
一路上,千洛几次想要动问,都被朱章用严厉眼神制止,两人就此神色如踏春归来般轻松惬意,随便谈些笑话,不时还发出阵阵大笑,悠悠然穿过了大街进入天命殿内。
进了天命殿,一直在殿主室坐下,又挥退了仆从,两人脸上笑容才同时消失。
朱章揉着眉心,脸色很有几分疲惫,眼神严厉地看着千洛“你怎么胆敢一个人跑来,却不是添乱?你现在最紧要的事儿是韬光养晦,积蓄势力!你可知宛罗城眼下一大半以上的大家族都恨不得将你食肉寝皮?”
千洛叉手受教,直到朱章殿主呵斥完了,才道“据闻殿主不日就将高升,在此先道贺了,我求过师父,希望宛罗城天命殿殿主一职,由吕不韦殿主接任,师父也答应了。我此次前来,是为吕不韦殿主探探路的。”
千洛自然不敢说自己前来宛罗城,就是为了吸引火力,让宛罗城诸多大家族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从而给吸纳山蛮精血的三百甲士争取时间。朱章殿主已经足够恼火,真让他得知真相,还不跳起来扇死他?
朱章轻叹口气,道“吕不韦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居然遇到你这个贵人,当年将他放到白沙亭城天命殿担任殿主,也许是我走得最正确的一步棋。”
吕不韦可是朱章亲自提拔担任白沙亭城天命殿殿主之职的,等于他的门生,故而一向对之是极为照顾。而他表面对千洛声色俱厉,也是太过关心他的安危,实则他心知肚明,不但吕不韦,连同他自己此次能够升职,也是因为千洛在白沙亭城狠手灭掉了那几大蛀虫大家族,对宛罗城范围其余家族起到了震慑作用,从而今年的税收大幅暴增,而这些都被算作了他的功绩,因此才得以升迁,因此他等于说也是千洛在白沙亭城血腥杀伐的直接受益人。
“宛罗城天命殿殿主的位子可是不怎么好坐,我有些担心吕不韦,况且,”朱章不无忧虑地道,“据闻还有人与他争夺这个职位。”
千洛满不在乎“有什么可担心的,谁与吕不韦老师争夺,我来收拾至于这个位子不好坐,更是笑话,下有我来帮扶,上有你在潍安界护持,还不无往不利?我就看谁敢歪嘴。”
换做别人说这话,朱章早老大耳光抽过去了,但自千洛口中说出,想到这小子奸猾似鬼,以区区民爵修为,居然就能将整个白沙亭城给整个颠覆,成为他个人势力所属,背后而今又有一尊巨头做师父,也许真能助吕不韦坐上这个位子,就道“有你相助,吕不韦那厮真是走了运!不过宛罗城可不是白沙亭城,那些大家族背景可谓深不可测,我做殿主这么多年,有些也是摸不透。你即使有金圣王可依靠,但天高皇帝远,也要一切小心在意。而我身为殿主,耽于身份,能够给你的援助也是有限度的,你要事先有思想准备但我也能保证,事情万一不成,你只要逃进天命殿来,总能保你一命。”
情知朱章殿主能够在紧要关头保自己一命,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支持了,毕竟力抗宛罗城包括城主府陶家在内的诸多大家族的压力,可不是说着玩的,当下千洛缓缓点了点头。他忽然想起自己天命宫内珍藏的、纤雪离别前自火山深处那棵怪异树木采的奇花,一直没有找到见闻广博之人给解疑,忙取出一朵问道“殿主,我在十万大山深处偶尔得到了一种奇花,不知是何灵物,您给掌掌眼?”
朱章一见那朵花,脸色大骇,像是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呼”的跃了起来,飞掠到门外,厉声作色道“这等淫物,你自何处得来?赶紧毁掉,且慢,先收进天命宫,不要在这儿毁,到深山无人处再毁。”
千洛吃了一惊,拿在手里,也不敢收进“天命宫”了,连声道“这是何物,殿主如此惊慌?”
朱章定了定神,对千洛平静地道“此物名焚情花,无香无味无毒,遇火才燃,只要不遇火,倒是无害的。”如此劝说下,待千洛将信将疑收进了“天命宫”,才重新走回殿主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但此物一旦遇火,立时融入空气,无论天命师、灵兽,那怕是海妖、山蛮,只要嗅入一点儿,都将彻底变成狂魔,无物不欢,那怕是墙壁、桌椅,也能抱着求欢。”
“什么?”千洛想不到纤雪居然给自己采来一大堆这等“奇宝”,也就自己这段时间运好,如中途不小心用火焚烧,再嗅入体内,想象自己全身,抱着一棵大树狂干千洛脸一下变成了猪肝,心头后怕不已。
“这物,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千洛咽了口唾沫,犹自有一丝不相信道。
“不信你就试试。我们天命天殿也有天命符师炼制出像我爱一条柴、石头做娇妻这等烈药,但对天命师来说,都效果甚微。但此物不同,那怕是子爵这等堪称一方至尊的存在,一旦嗅入,也要着道,意乱情迷下,那怕木柴、石头,也真下得去手。”朱章冷笑道。
千洛也要吓尿了,连声道“那此物如何毁掉?”
“用水溶解,深埋地下十米,表面再撒一层雄黄、朱砂掩盖。”朱章肃然道,抬头见千洛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头一跳,喝道“你年纪轻轻,无须此物,这等淫烂之物可并非什么祥珍瑞宝,早早处理掉是正经。”
千洛连连点头,满口应承,见朱章还要深劝,忙笑嘻嘻转变话题道“此次前来,还有一事需要殿主帮助。”
“有什么事儿,说吧,我就知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朱章殿主虽然没有好声气,却干脆地道。两人既然达成了共识,要扶持吕不韦坐上宛罗城天命殿主的位子,对于千洛,在职权范围内朱章殿主自然是要大力支持的,况且朱章殿主也感觉自己能够升迁,完全得益于这小子,也是欠了他的情。
“不知殿主能否推荐一名善于炼制傀儡的天命师给我,我有几件残破了的傀儡,想找人修复一下。”
“傀儡?那倒是稀罕物件,我们宛罗城都没有一具。”做好了千洛狮子大开口准备的朱章,想不到千洛会提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闻言一怔道。至于傀儡的来历,他却没有询问,在他看来有一位圣王师父,区区几具傀儡还不玩儿一样?
沉吟半响,朱章叹道“修复傀儡需要极为高明的天命符师,我们宛罗城也不过仅有一位而已,不过你运道不佳,来晚了,如果早几年还行,眼下嘛”朱章摇了摇头。
千洛一怔“人死了?”
朱章摇头“死倒是没死,是已经废了。他当年为陶家炼制一件重宝,谁知道最后居然炼毁了,陶家大怒,硬指责他是故意的。他是我天命殿的天命符师,陶家还不敢动他,却用阴险手段将他一门老小给全害死了。从那以后,他就彻底废了,天天喝得烂醉,已经无法再炼制符阵、符器了。”
千洛默然,无论炼制符阵、符器,都需要天命符师有一颗思虑缜密、无比清醒的大脑,以及一双无比稳定灵巧的双手,而一旦沾惹喝酒恶习,天天烂醉,无疑真是废了。
想不到自己这么运背,千洛大感丧气,如此只有前去潍安界想办法了,然而终有些不甘心,道“这厮在那儿,我看看去。”
见千洛不死心,朱章也不多话,唤进一名奴仆,带千洛前去后殿。
第九十六章 受不了()
那名奴仆引着千洛,径直来到了后殿饲养灵兽坐骑的兽厩旁,然后穿过一条长长的昏暗通道,最后来到一间低矮的小屋子前。
奴仆回头对千洛苦笑一下,然后长吸了口气,一脸悲壮,完全一副勇入地狱般的决绝模样,捂着鼻子低头钻了进去。千洛紧随其后,摇着头,心头大不以为然,然而一进门,就觉一股酸臭至极的味道直冲过来,就像是几十车陈年老酸菜倒进了千年老粪坑,那怕他自幼生活贫苦,也算闻多嗅广,一嗅这等味道也是头脑一阵阵发懵,费了好大劲儿才硬抗住了,没有掉头跑出去。
“钟坎,这位来自白沙亭城的天命师老爷来看你了,还不赶紧站起来见礼?”奴仆死死捂着鼻子,闷声呵斥道。
千洛这才看清,整间小屋子又矮又黑,无比潮湿,四周墙壁黑乎乎又黏糊糊的,极为恶心。屋子内没有家具,只席地铺了一床已经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棉褥,此时肮脏无比的褥子上半躺着一须发蓬乱、破衣烂衫上满是浓痰、菜汤、酒水等等秽物的“怪物”,正“呼噜”“呼噜”鼾声打得震天响。
听奴仆的吼叫,又被踹了两脚,那“怪物”总算醒了过来,挣扎着爬坐起来,第一件事并没有对千洛见礼,而是伸手捞过一旁的一只装满劣酒的大酒坛,也不用碗,高举过顶,“咕嘟”“咕嘟”“咕嘟”就狂灌了起来,大股大股的酒水自他嘴角流泻而下,很快衣衫、褥子湿的就一塌糊涂。
千洛总算明白房内那股酸臭至极的味道从那儿来得了,这厮天天瘫在褥子上面,不洗不漱,酒、菜汤、浓痰,甚至还有大小便,日积月累,相互混合,却就成了眼下这要命味道。
奴仆大怒,抬腿就要继续对他狠狠踹下,然而千洛看着“怪物”举着大酒坛的双手,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笑容,挥手制止了奴仆,努嘴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