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斗红颜-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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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他大声吼道。焦急的眼神中流露着对她说的话语。“这么做你会死的。”
“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就是赔上了所有。我也要让你不得好死。”她撕心裂肺地吼着。用尽了所有力气。只为保住他的荣华。可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句。都会让他有沉重的罪恶感。
“六皇。你都听到了。这个女人想害你呢。”嬷嬷冷笑一声。望着身边的人。顿了一句。“用刑。”
刑罚。像魔鬼一般。不断地在她身上强加着。仿佛拼了命去夺她的魂。允璃皱了皱眉。握紧的拳头几乎要溢出血來:明明是自己害了她。让她受尽了这么多苦。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还要让她替自己受苦下去。
不。他不能那么做了。
“都给我住手。”一阵爆发。强行推开了所有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只希望所有的刑。皆只对自己下手。不要再伤害她。“谁要是敢再对她动手。本皇不会放过他。來日。也让他尝尝着阴曹地府的滋味。”
事到如今。他只有靠自己了。或许只有自己。才有办法救下她。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几天下來。他求过皇后。然而母后做不了父皇的主。即便是一国之母。即便她知道。儿子的心里是有多痛。她也洠в心芫热说耐蛉摺
事到如今。只有自首以求她的平安。他什么都招了。在那个威严而又慈祥的父皇面前。他什么都说了。他承认是他忌惮允玦。承认他就是那个“杀人魔王”。承认他所有的罪行。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然而皇家到底还是要顾及颜面。未等弘熙帝表态。他已知道。为保他一生荣华。只有牺牲一个无辜的她。
“快走。。。。。。”怀抱中。她微弱的声音尽力地恳求道。“会牵连你的。。。。。。”
“我不会离开的。”他向她投以微笑。那样温暖。又回头。冷眼望过了所有人。“你们有什么。尽管冲着本皇來。”
彼时。已有另一位嬷嬷制止了这种尴尬的场面。厉声道:“够了。适可而止吧。”说着又低声一句。“圣上的意思。不能让她死了。”
嬷嬷看着梦晴。一肚子的气不知该往何处撒。但圣上旨意在。却也不敢拿她如何。于是吩咐了人。将她带了下去。
“六皇。您请回避一下吧。”
允璃哪里肯走。这位嬷嬷便小声提醒道。“这是圣上的意思。圣上说了。六皇只管放心便是。”
他微微定神。虽心不定。但还是只能选择离开。
“晴儿。你一定要活着。一定。”
月光。如轻纱般朦胧。缕缕从窗外探了进來。梦晴轻抚着受伤的手指。一下一下便如拨动她的心弦。直至每根神经。痛不欲生。
细数下來。她待在这个昏暗之地已有三天了。每一日。都生不如死。比之游走于十八层地狱一般。更为难过。
有风吹进。渗入骨髓中是无法忍受的痛苦。碍于手指的痛楚。她只能以掌心轻轻婆娑着双臂。无助间。突然怀念起他的怀抱來。不顾生死。不顾身后荣华。只为给她一个拥抱和救助。虽然那个人。曾给过她一刻的冰冷。
行刑过后的她已显得很无力。支身瘫坐在地上。一连三天。水米不进。又饱受着慎刑司的折磨。她实在是有些精疲力尽了。
狱卒送來了饭菜。吆喝了一声。留下了一阵白眼便走。似乎在瞧不起她一般。是啊。她这么一个终将要跟监狱里的人一般下场的罪人。难道还要别人给自己好脸色看吗。
十指因受了刑而疼痛不已。她只好咬紧牙关。以掌心支撑。勉强将饭碗端起。其实狱中的食物是再简单不过了。不过是以稀粥作为主食。然而因味道极怪。未尝半刻。便全盘吐了出來。
罢了。她已是将死之人。这些难吃的东西不喝也罢。一阵厌恶。将它随手一扔。稀粥洒满一地。难闻的气味蔓延着整个狱中。直呛人难受。
“你这样整日不吃不喝。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支撑不住了。”
她忽然回头。见着黑夜中。透着窗外月光星星几缕。依稀能看得见明晃晃的黄色。一惊之下。慌忙跪下。拜倒道:“罪妇廖氏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看着她。严肃脸上隐隐有惊讶之情:“朕说过:未曾废你名位。你还是六府的梦妃。”
梦晴冷笑:“其实废与不废。身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与罪人无异了。该说的。儿臣都已说了。父皇大可下令处死儿臣。”
“处死你。是件很容易的事。”他说。脚步也靠近了一步。“但朕只想做个明君。你出自仙缘府。自然不会是蛇蝎美人。”
她淡淡道:“儿臣有愧于母亲。”
“可你只是一个女子。”他似有不信地继续追问。“与你无关的事。你无需插手才是。”
“儿臣不知父皇之意。父皇莫怪。”
“朕还不老。朝堂上的皇子间明争暗斗、拉帮结派。朕最是清楚不过。朕也知道。璃儿就是那名震天下的‘杀人魔王’。借着朕允他微服私访的名头在外以面具示人。后路过被抄家后的廖府结识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正是早已逃脱了的廖氏小女。之后那女子入了宫。做了宫女。后由皇后做主。仙缘娘子收了其为义女。这才名正言顺地嫁入了六府。朕说得不错吧。”
梦晴有些惊讶。忙抬头问:“父皇原來都知道了。”
他笑。似有几分得意:“正因为朕知道。所以朕才屡次许他微服私访的名头。其实杀人魔王杀了都是些什么人。朕都再清楚不过。只不过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幽幽之口。故将其说得不堪而已。璃儿的这点伎俩。朕还不知么。”
第三章、得救()
“父皇既然知道。为何又要听奸人谗言。让六爷下不來台。”
“若可以。朕宁愿一辈子都替璃儿保守着。但五府的人既已告上。朕也不能不作表态。但你。却主动承担了。”
似乎是有一番的炫耀。梦晴望着他充满疑惑的眼神。脸上依然平静如水:“父皇英明。自然也知皇子间明争暗斗有多么地残酷。若是草草了结了此事。一來会让五府上下怀恨在心。二來。六爷会遭此事蒙上一辈子阴影。三來。有损皇家颜面。而唯一能解决此事者。除了下人。便是女人了。儿臣既身为六爷的人。与此事又有着莫大的关系。儿臣愿承担一切罪责。以保皇家颜面。”
无言。她抬头。对上了他会心一笑。仿佛事情。也洠Я朔讲诺难纤啵骸澳愫苁悄苁洞筇濉9值懒Ф副鹑硕プ铩R膊荒苁ツ恪!
她一时未听清楚。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儿臣不明。”
“若朕下令处决了你。你怕么。”
她摇摇头:“既入虎穴。命中注定。”
“也不是洠в胁咕鹊陌旆ā!彼纳粼诨璋档睦瘟锔裢馇宄骸!叭裟愦鹩ΑW鲭薜呐恕k抟不岷煤么愕摹!
梦晴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样。你也会保住自己的性命。你可知道。除夕之夜你所舞时。可是有多像当年你娘……”
“儿臣不愿。”她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他。
“哦。”弘熙帝淡然问。“为何。”
“儿臣不愿做杨贵妃。况且。儿臣只求从一而终。为其生。为其死。绝不反悔。”
他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是满意:“你的确值得他救你。”说着唤过在外守候已久的内监。“梦妃廖氏。心地纯良。因不忍看着府上服侍的宫人受刑罚之苦。便以身代宫人受刑。经查明。特无罪释放。然作为一院之主。包庇下人。罚抄录《女训》三遍。三月后。上交于雍华宫。由皇后监督。”
她一头拜倒。恭敬道:“谢父皇不杀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是允璃以金银财宝说服了服侍她的一位宫人怜心顶替自己的罪责。又道她心慈。不愿看宫人受刑。这才承担了一切责任。此事。方才了结。
由着允璃亲自将她接回府中。府中上下见着梦晴。无一不露出惊羡之色。即便不是上仙院的人。也都献殷勤得紧了。然而这几天因着狱中劳苦。洠Ч嗑谩1愕沽讼氯ァ
醒來时。得知自己再度病倒。睁眼望着被床帘模糊的天花板。静静地听着章太医嘱咐下去的药物。
罢。允璃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忧愁。瞬间被她捕捉进眼里。当然。他也察觉到了:“章太医。怎么了。”
章太医斜眼瞥了梦晴一眼。支支吾吾道:“六皇。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点点头。正要随之而去。梦晴忙唤道:“不必了。章太医。本妃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你且说吧。不必如此为难。”
“是。先前梦妃病重。又思虑过度。好不容易才初愈。不想在狱中经历了一番。再度感染风寒。受了刑罚。这回可真是大大地伤了身子的根本。微臣斗胆。说句不吉利的话。梦妃若能放宽心。日日养生。定保十年无恙。”
面对犹如死亡的噩耗。她只淡然一笑:“也就是说。本妃只有十年的寿命了。”
他忙道:“若是保养得体。多活几年也是可以的。”
闻言。允璃已是皱了眉。焦急不已:“章太医。可还有补救的办法吗。”
章太医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言明。
“听着。无论如何。本皇都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
梦晴忙劝道:“六爷。罢了。章太医能力有限。生死已定。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又有什么分别。本妃的病。就托付给章太医了。”
章太医闻言。如遇了救星一般。忙拱手请辞:“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于是匆匆离开。
灵曦机灵。遣了一干人退下。房中。也只有她与他。两人而已。此时外头是一片艳阳。风儿飘进新开的玫瑰百合。是沁人的芳香。如此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色。越发显得室内一片死寂。
秀美的长发并于两旁。衬着她苍白的脸色。一片病殃殃之神态。她刻意避开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迷茫的天花板看着。不觉生了几分困意。
略有脚步声靠近。梦晴回过神來。那被包扎得严实的五指被他轻轻握起。一刹那。有一滴泪意。从他迷茫的双眼中划过。
“还疼吗。”允璃用着颤抖地声线问。
她摇摇头。微笑道:“这点苦我还吃得消。其实嬷嬷们顾及我的身份。并不曾过于用力。否则。我只怕从今以后。这一双手。再也不能抚琴刺绣了。”
他抬起头。对上了她强颜欢笑的眉眼。眉心一皱。越发犹如她的心也被狠狠一掐一样。深深疼痛:“我还是來晚了一步。竟让你遭受这等痛苦。”
“痛才好啊。痛了。心里才会好受些。我总算是能帮的上你了。”
“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他厉声道。随即又恢复了凄凉。“谁都好。但只有你不行。我不允许用你的命。來换我的命。晴儿。时至今日。你还恨我吗。”
“恨。怎么能不恨。”她道。“如果不是因为太在乎。又怎会有恨。其实在狱中的这些日子。我总算是想通了。你都不在乎我与五皇如何。我又何须在意你从前所有的不得已。”
“你真的不在乎了吗。”他追问。
“那都是属于从前的了。日子总要过的。从今以后。只属于晴儿和六爷的。”
他的怀中。是一片温暖。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地可以毫无顾忌的靠在他的怀里。狱中。那样迷恋他的怀抱的她。不曾想到还能有再次投入的一天。顿时。眼角的泪意已经不自觉地流淌而出。
“为什么是十年。”他紧紧将她抱住。似乎害怕失去她一般。“难道你我夫妻之间。只有十年的情分了。”
“太医不是说。如果可以。还能多活几年吗。其实这样也好。十年足矣。多了。我只怕我老去。不好看了。”
“难道我只在乎你的容貌吗。你何苦拿这番话來气我。听着。你不许死。”
她凝神一笑。并不言语。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额上。片刻的安宁。凝固了空气。慢慢包围了这一刻。
良久。她只顾柔弱一笑。轻轻道:“我输了。”
“嗯。”他不解。
“当年与你。就像是一场赌约。我以为。我对你。不过感恩。并无什么逾越的情分。洠氲健J敝两袢铡N一故鞘淞恕!
他会心一笑:“我绝不允许我会输。”
她淡然一笑。沉浸在此刻的幸福中:“五张机。横纹先织陆郎诗。春旧人瘦恐花知。泪痕偷掩。红筏难续。不敢说相思。”
他取笑道:“再不敢。如今不都说了吗。何须说得这样神伤。只是。为何是’陆郎’。”
“当日你冒充五皇与我对写《九张机》时。灵儿无意间差点道出了是你。本是‘六’。却偏说成了‘陆’。陆郎。不正是六郎吗。”
闻言。他笑得不能自我。轻捏了她的鼻子愤恨道:“如今胆子可大了。连你夫君都敢取笑。”
眉眼一笑。渐渐睡去。
醒來后。他已离去。服侍她的正是朝夕相处的灵曦。于是闲來无事。便与灵曦说起了圣上在狱中与自己说的一番话。
灵曦听后。并与什么惊讶之情:“当年父皇曾想过要将仙缘娘子纳入宫中。只是娘子不愿罢了。爱美之心人尽皆知。更何况是帝王呢。”
梦晴摇头。否认了灵曦的看法:“他并非真想纳我。”
“姐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