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斗红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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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婧妃越想越奇怪。这一会,窗外闪过一阵亮光,紧接着,打雷的声音响起,震得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同一时间,皇后也被这样的雷声吓醒。一阵尖叫后,负责守夜的梦晴和穗云也都相继赶来,服侍于左右安慰道:“娘娘,只是打雷而已。”
但见她松了一口气,然而脸上仍然呈现出不平静之态。梦晴看在眼里,忙细心地同穗云说道:“穗云姑姑,娘娘梦魇了,麻烦泡杯茶来,这里由我来服侍便是了。”
穗云点点头,闻声退下。
只见皇后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眼神盯了盯床檐,示意她坐下,这才叹道:“还是你最为细心。”
“娘娘,都过去了那么久了,没事了。”
但见她摇摇头,淡淡道:“久了,不代表就能够忘记。说到底,那还是本宫头一回杀了人,本宫,是踩着她的血,才爬上了这皇后的位子。” 窗外,雷声越发响彻于整个宫中;雨,是谁的凄凉,在落寞中瑟瑟哭着,仿佛哭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是为了索命而哭。
皇后忽然想起什么,忙问道:“今日是几月初几?”
“娘娘忘了,今日是八月初了,立秋季节。”
“立秋……”她不安地呢喃着。
“娘娘有什么问题吗?”
只听得她微微说道:“今日,是她的死祭!”
闻言,梦晴大吃一惊,但又很快地镇定下来劝道:“娘娘,大和只有您一位皇后,岳氏无名无分,怎么也不可能同娘娘您比!宫里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更别说是她的生死。娘娘万万不可因此扰了心神。”
“不错,大和只有本宫一个皇后。”她说,嘴角边流露出了少有的狠心和恨意——此时此刻,那些平日里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大气形象,不过是为自己的心狠手辣披上一层虚伪的皮罢了。梦晴看在眼里,一丝恐惧藏在心里。
次日早早,便有人来报,称惠婧妃身边的宫女织心没了。惠婧妃闻言,念着主仆情谊大哭一场,闭门不出。皇后忙派穗云前去慰问,又让人调查织心死亡的真相,方才歇了下来。
待得请安时间过后,梦晴服侍皇后喝茶,这才小声道:“娘娘,奴婢有罪。”
皇后抬起头,但见她脸上风平浪静,哪里像个有罪的样子?当下便和气一问:“是什么事?”
只听她悠悠道:“织心的死,同奴婢有关。”
“哦。”皇后微饮了一口茶,看样子似乎不为所动,只是依旧装作若无其事问,“怎么回事?”
“昨晚奴婢按着六皇的吩咐与他见面,不巧竟然被织心跟踪了,还扬言要告罪。为以防万一,六皇只好下手了。”
“是么?知道了太多的人,总是活得不久的。”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拉过她的手问,“你没有同璃儿说了什么吧?”
梦晴心知肚明,忙道:“奴婢答应过娘娘的事,决不食言。”
闻言,她忽的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不过,璃儿有时疑心重,他就不曾怀疑过你?”
“说来奴婢也觉得奇怪。奴婢与六皇又不熟,何以他这般信任奴婢?想来,大概是因为灵曦的关系,所以才……”一提起“灵曦”二字,她忽然愣了,脸上也浮现出了不平静。
“怎么了?”
她忽然想起,昨晚是灵曦带着织心离开的,那么……今早上有人禀报织心落入河中面目全非的惨状,皮肤上还有淡淡的刀伤划过……一刹那,她忽然愣了: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如此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竟然也有这样心狠手辣的时候!
皇后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仍若无其事的说道:“宫里每个人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她忙道:“是。”但内心很是不安。
灵曦,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难道她眼里单纯的她,暗地里其实同宫中所有的女子一般么?
听闻惠婧妃很是不快,才刚一下早朝,允玦便携同允琼一同来到潇湘宫。殿内,一切都显得一如既往,只是少了平日里织心滔滔不绝的声音。这样想着,两人内心都不觉冷清了许多。
“母妃,人固有一死,请您节哀。”允玦孝顺地扶着惠婧妃坐下,自己同允琼坐在下首,努力地劝解。
只听得她忧忧道:“本宫有什么可伤心的?宫里每个人都会在哪一天死去。本宫只是可怜,织心莫名死去,凶手却逍遥法外罢了。”
允玦点点头:“儿子只怕那个人是冲着母妃来的,母妃定要万事小心才是!也亏得一个织心无辜惨死,给了我们一个警醒。”
允琼听说,忙问:“那五哥觉得,凶手会是谁?”
允玦当即想到了与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允璃。然而如今他一朝失势,又有流言缠身,即便还有能力,又有多少人肯追随于他?只怕此时,连他自己都顾不上了,居然还有心情去杀一个对自己没有威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然而,另一个想法又油然而生:或许,他打算着东山再起,利用细作计划大事,不巧被织心听到了,所以才杀人灭口?
然而到底苦于没有证据,只好摇摇头。
第三十八章、又一奇案()
正说着,忽听有人禀报,说霁妃来访。允玦当即站起,正要迎接爱妻。然而霁妃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忙转过头向惠婧妃行礼道:“母妃万安。”
“你可来了?正好大家都在,凑在一起也好热闹一下。”惠婧妃露出了怜爱一笑,向她递过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听闻昨夜母妃梦魇,妾身今早便让人熬了些安神汤,供母妃品尝。母妃请用吧。”说着,从碧云手中端过一碗热腾腾的汤,笑盈盈地递在她面前。
“难为你了。”惠婧妃淡淡一笑,接过却没有立时喝。
“母妃梦魇了?”允玦皱了皱眉,歉然道,“儿子有罪,竟然不知。”
“无妨。你公务繁忙,母妃也不必强求注意太多。再说了,不是还有月儿吗?”说着拉过霁月的手,和睦笑道,“你也是有福了,娶了那么好的一个媳妇!”
允琼忙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吗?惠母妃可不知道,近来霁嫂嫂的手艺越发好了,连五哥都忍不住赞叹!改日惠母妃也尝尝?”
“是吗?”说着欣喜地看过霁月,脸上犹是消失不去的惊喜,“原以为你对做菜还是一窍不通。”
霁月见她夸自己,顿时羞红了脸,忙道:“不过是很平常罢了,哪有九弟说得那么好了?是五爷看着妾身太辛苦,所以才敷衍了几句而已。”
允玦同她相视一笑,不语。
“好了,你们能来陪陪本宫,本宫已是很好了。你们各自都有活忙,就尽早回府去吧。本宫也乏了。”
“那,母妃好好休息。”允玦告辞后,领着霁月同允琼相继而去。
才不过前脚刚走,后脚便有婢女走了进来。惠婧妃也不看她,只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吩咐道:“把这安神汤倒了吧。”
婢女当即领命,将汤倒进了一株植物中。才刚完不久,那株花立时枯萎,残败如枯颜。婢女吓得手中的碗也都跟着碎了一地。唯有惠婧妃目睹了眼前这一切,心下生了一计。
“听说你又要出府了?”一路走着,谈起允琼的话题,允玦不由得关心一句,“你总爱往外跑,父皇还能让着你胡闹?”
但见他嘿嘿一笑,道:“不至于吧?五哥也知道我的,自小就不喜欢被束缚在宫中生活。要琼弟说啊,宫里布置得再好,也总不及江南美景!对了,先前嫂嫂不也到过么?嫂嫂说说,江南是不是很美?”
霁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允玦无法,只好道:“只要你喜欢就好。来日事若成了,我便让你到江南住一辈子,如何?”
“那可怎么行?得看五哥舍不舍得琼弟。”
“瞧你说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巴不得你立刻就住在那不回了,免得你每回来一趟,就要讲大堆江南新鲜事,惹得你嫂嫂都馋了。”
霁月噗嗤一笑,不满道:“五爷不是更馋吗?”
允琼拍手大笑:“知五哥者,嫂嫂也!不早了,琼弟不多陪了。”
允玦点头:“保重。”
送走了允琼,他这才回过神来,不明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母后梦魇的?”
她只微微一笑,平静的表面看不出任何的心机:“问了潇湘宫的宫人才知道的。妾身知道,母妃一向不喜欢我,但妾身还想留在五爷身边,所以,想要极力博取母妃欢心。还望五爷莫要怪妾身才是。”
他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温柔细语:“没必要,做你自己就是了。”
“可是,母妃那……”
“她是本皇母妃,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只要我不答应,没人敢叫你从我身边分割开。”
她甜蜜一笑,依偎在他怀里。然而,其实内心所希望的,还是另一个人的拥抱。
如此浪漫而温馨的画面,被无意间走过的梦晴尽收眼底。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间突然像被针刺痛了一般。
“姐姐,灵儿来看你了!”回到房间,灵曦高兴地蹦了出来,拉过她的手直摇晃。但,她的眼神却是空洞的,无神的,像满天星辰纵然失去了星光,变得黯淡。灵曦忽觉奇怪,忙又喊道,“姐姐,你怎么了?”
“啊?”她这才回过神来,对上了灵曦机灵的双眼,敷衍地“哦”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坐下。细心的灵曦为她倒上一杯水,她也只是眼睛直望着前方,面无表情地接过喝着。
“姐姐,你没事吧?怎么看着你样子好像很……”
“很什么?”她抬起头,无力地问。
“很……反正同生病了一样。需不需要灵儿找太医来?”
“我的脸色,真有这么差吗?”
“当然啦!”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眼前的自己是那样陌生。为什么入宫以来,她竟然会头一次感到落寞?
“什么嘛,他们是夫妻,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谁是夫妻?”灵曦奇怪地问。
被听到了独白,她这才下意识地醒来,忙强颜笑道:“对了,你怎么来了?”
“啊,我?我陪六哥来了。”
闻言,她大吃一惊:“什么?六皇也来了?!”
“不孝儿前来道歉,还望母后能原谅儿臣!”
整整一下午,允璃已跪在大殿门口许久,任毒日当头如何侵袭,任地上如何似火炭般炎热,他也不管,顾自跪在那。虽不着急,可雍华宫的首领太监徐富贵早已看着揪心。
“哎哟,六皇,这毒日当头的,您这是做什么呢?万一跪伤了身子,那可怎么好?!”
然而,无论怎么劝他,他仍是像一个木头一样,无动于衷。这可将徐富贵急出一身汗来。正无助间,忽见梦晴拉着灵曦快步跑来,他似乎找到了希望的曙光,忙拉过她激动道:“哎哟姑奶奶,你来得正好!这六皇都在这跪了有两个时辰了,可皇后娘娘还是不肯开门。这……要是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闻言,她不由得皱了眉头,问道:“皇后娘娘不肯见吗?”
“可不是嘛!对了,你不是很能说吗?娘娘这么喜欢你,你去劝劝她呗!”
她点点头,回身吩咐下去:“灵曦,为六皇打伞。”这才快步奔向内殿。
“娘娘,娘娘。”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礼节地冲了进来,向皇后求饶。但见内殿冰凉一片,正中央放着许多大块的冰块,由宫人以扇扇着。首座,她斜靠在榻上,半睡半醒,由穗云在下首捶打,身后又有两名持扇的宫女伺候,好不享受!梦晴微微皱眉,但还是忍耐着性子屈身跪下,“求娘娘放过六皇吧。”
殿内,所有扇风的声音皆已停下。宫人们相继离开,拉下了帘布,只余三人在此。四周静得恍如隔世,唯有冰块冒着的冷烟试图营造着一个冰冷的世界。
她的声音犹如沉静中能听到似泉水般清脆的声音,格外悦耳:“娘娘答应过奴婢,只要六皇来道歉,娘娘就会原谅他的。娘娘是一国之母,怎么能言而无信?况且,所有的磨练也该够了,在这么下去,娘娘要六皇身子如何受的起?”
皇后仍眯缝着双眼,不为所动:“我的儿子还不至于这般娇嫩,他可是久经沙场的!”
“纵然如此,身子也不是铁打的。万一落下了什么病根,那可怎么好?”
“哪有那么严重?这么一点苦都吃不了,何谈什么以后?就让他这么跪着吧。”
梦晴待要再劝,一眼瞥见穗云使眼色暗示自己不要冲动,这才知道已无他法。事到如今,只好阴沉着脸,向她告退:“奴婢告退。”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