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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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卡西亚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即便机械改造化很普及了，但兴许是技术与价格上的限制，将头骨替换成金属的人并不多。刚才死去的十一人中，根据子弹打中的声音，只有一人为合金材料的头骨。这对卡西亚来说都没有区别，威力相当于普通的小口径蓝银子弹的酸性白金子弹下，能抵挡这种威力的东西不是很多。
且即使不能击穿，巨大的动能作用在脑袋上，一些手术者的脖颈能不能吃下这份力量还是未知数。就算吃下了，传到进颅内的冲击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消除掉的。昏迷，意识不清，随后失去平衡大概就是很大部分人的下场。合金材料的防御机制与黑鳞相像，靠着自身的坚硬来防御外部攻击。两者对冲击和力量的吸收都非常低，若是被保护的东西的本身强度达不到标准，结果只会是外面看上去光鲜亮丽的样子，里面在承受过多的子弹后，会直接被震成碎片与浓稠的血沫子。
对面四人没有配合着突进爆炸产生的烟雾，他们打完弹夹内的子弹后，就迅速回缩位置，退到两座蒸汽熔炉边上。其中像是队长样的人正在拿着通讯器联系其他人，激动的模糊模样。
其中有两人立即打开了熔炉控制室边的小房间，那类似存储室。两架早已组装且调试好的重机枪被推了出来。是固定在一辆小车上，重机枪前有防弹挡板，并添加了机械式减震装置，两大箱子弹，卡西亚估计备弹在五千发左右的弹药箱排列固定在重机枪一侧。
还有简易的枪管冷却机构，最常见的风冷，效果不是很好，但能让重机枪持续输出火力的时间加长十来秒钟。而这十来秒钟，或许就是几百发白金子弹交织出的子弹网。
两架可移动重机枪一左一右守住了前往蒸汽熔炉的矿洞，剩下两人则是作为支援。
“帝国手术者应该告诉过他们了，我这边有温度感知能力。”剩下的四人都被蒸汽熔炉散逸出来的温度包裹住，可以行动的范围大概也在这几天由帝国手术者现场确定规范过，几人移动时小心翼翼，存在着无形的规则。
虽然信息出错，但也确实取得了效果。加大的“嗡嗡”声的确对卡西亚的声波探测存在一定程度的影响。几人都面向通道这边，紧紧盯着还在流动和缓慢减缓的烟雾，似乎想要从中看出敌人的行迹。
预计反叛势力的增援抵达蒸汽熔炉还会有三到五分钟时间，卡西亚认为要给这四人一些压力，以便他们会让更多的手术者来支援这边，这样能从另一方面缓解埃文与维默尔等人进攻的困难度。另一点，有自己拖住大部分手术者，两人成功撤退的几率也会高上很多。卡西亚感觉自己过后在奇尔王国的生意扩张上，或许有需要他们帮助的地方在。
扯下两颗钢壳炸弹，拿掉拉环的卡西亚读着秒数，眼睛中那片烟雾似乎不存在，不能阻挡他的视野。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卡西亚向前走出几步，钢壳炸弹抛出圆滑的弧线，没入烟雾之中。
两秒钟后，相差间隔几乎没有，两颗钢壳炸弹来到两挺重机枪前方，轰然炸开。
能观察到重机枪后的两人下意识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破片直接撕裂了他们头顶与小部分脸面的皮肤，短暂的疼痛让他们感觉到危险。下一刻，队长与另外一人开始对着通道内部盲目扫射，紧接着两挺重机枪也喷吐出一米多长的火焰，清脆的弹壳落地声里，卡西亚看着通道上的岩壁“簌簌”溅开成片碎石花喷泉。仅几秒钟时间，子弹集中的地方已减少了接近二三十厘米厚。
等待着时机，大概八秒钟，当四人陆续松开了扳机，卡西亚贴近地面，身体猛窜到了通道中央，根据声波指引，对着重机枪前挡板观察窗连续开出五枪。
角度都不尽相同，可最后的着弹点都不约而同的汇集在观察窗安置的防弹玻璃中心上。估摸怎么也有接近三十厘米的厚度了，说成防弹玻璃墙也不为过。但想到这或许就是他们最后的防御设施，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第一颗子弹直接让加厚的防弹玻璃布满碎花，弹头嵌在里面，还有五六厘米就能完全穿透。后续子弹相继跟进，极小的时间差让观察窗轰然炸开，继续穿行，炸开了后面敌人的脑袋。
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卡西亚开完五枪顺势单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跃起，重新返回刚才位置的途中，打开第六颗子弹，炸开了一根从高压蒸汽罐出来的小管径红铜管道。
带着爆炸声音，得到突破口的高压过热蒸汽当即将那节管道冲击成碎块。高温白色蒸汽在极短的瞬间就充斥满了这个空腔，带着通道前的烟雾也被吹散。
下一刻，一整红光带着蜂鸣声出现，高压蒸汽冲击的“蹦蹦”之声也戛然而止。
安全监控起到了作用，启动了管道上的截止阀门。
重机枪再度发出断断续续的咆哮，呼吸的空气带上灼烧人喉咙的温度。见到三人模糊往控制室跑的影子，卡西亚当即跟上他们的脚步，中途给转轮手枪装满子弹，连续打出。
身后的两人到底有没有跟上来，作为日常在这里防守监控的小队长已经没时间关心。传来的枪声只让他本能的缩了缩脑袋，正感叹自己幸运的时候，他失去了平衡，栽倒在地面上。
思考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左腿就传来剧烈疼痛。他摸过去，膝盖以下的一节已经被子弹打断。
周围温度很高，还是不能阻止他全身冒出冷汗。根本不敢停，他用手与另外一只脚带着自己移动，直到进到控制室内，才有了靠在墙边喘过一口气的时间。
“珍妮特队长！珍妮特队长！”迫切的呼唤。
“克曼斯，你那边什么情况！还能坚持多久？我们马上就能过来。”
第一一四四章 开始燃烧的火焰（十一）（）
“敌人已经打进来了，只剩下、、、”克曼斯说着扭过脑袋看向一旁的门，想要从它后面知道一些动静，“还有我自己一个、、、敌人数量未知，但应该不会少。可能等不到队长你们过来了，对方明显有准备，对这里的构造不陌生。”
另外一边不再回话，只能听到不断催促身后人员跟上的吼声。克曼斯放下通讯器，给手上的火铳换好了弹夹，准备应对敌人的下一次致命攻击。
克曼斯有些感叹的想，不死在敌人手上，过后也会被克伦威尔中校派人处理掉，其他事情不清楚，但这件事是他唯一有信心确定的。力量在短暂的时间中回到身体，克曼斯单脚站起来，靠着门边的墙，仔细听着门外的响动。
手指压在扳机上，知道自己跑不掉后，克曼斯反倒感觉不到慌张了。嗡嗡声覆盖了一切，克曼斯闭上眼睛也捕捉不到任何东西。他把门微微推开一点缝隙，视线看了出去。熟悉的场景，除了地面上躺着的几具尸体。
“会从哪里进攻过来？”思维很混乱，克曼斯看不见敌人的影子，试着把门再度推开了一些。同一时间，像是不经意的疏忽一样，他只感觉脑袋后方传来一丝灼热，随即，一节鲜亮色的剑身穿透了他的脑袋，露了出来。
尸体搭在了门上，稳了稳才随着门的打开落在地上。卡西亚跨过尸体，见到地面上的通讯器还在冒出质问声，于是走过去一脚将之踩碎了。在控制室内转了一圈，各机器都在正常的运行中，敌人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这边进攻的速度，所有机器上都还未通过程式上锁。控制台的样子与操作模式几乎都沿用不变的模板，每个按钮下都有注明作用的标识，卡西亚思考片刻，将温度未散开完的气动剑放在了一旁后，他扭动插在控制台上的钥匙到手动模式。
两三秒后指示灯亮起来，卡西亚找到功率开关，缓慢旋到最大，让之进入到过载运行状态。随后按下其他数十个按钮，将配套功率升高的其他要求都调节到了对应范围。嗡嗡声在半分后开始逐渐增大，不久后就变成“咚咚”的脉冲样冲击声音。警报响起，卡西亚知道会有这种反应，手动未能消除报警，他也不在上面花费时间。确定两座蒸汽熔炉会在自己设定好的模式下继续运行后，他才拍下其他数个按钮，人为关闭了数十根蒸汽管路上的阀门。
设定了一个阀门大致开启的时间，卡西亚在刚才已观察过两座蒸汽熔炉和几个并联的蒸汽存储罐子，心里对他们的安全压力有大致的估计。
出来控制室时，岩石层上安置的钢板地面已传来蒸汽熔炉逐渐不稳定的微微震动。卡西亚几步来到两座臃肿的蒸汽熔炉边上，小城里蒸汽工厂的做工记忆清晰浮现出来。很快找到了上面的十几处压力传感器，用手指破开线路的皮将之短接，警报声音也戛然而止。
空气开始带着压抑的沉重气息，卡西亚不由得叹息一声。原计划是将蒸汽储存罐破坏引发蒸汽爆炸的，但这毕竟是反叛势力在矿山处驻扎点的主动力源，从设计到安装上都严格按照着标准，引爆需要的条件变得非常苛刻。手上没有相应的工具与材料，卡西亚思考后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目前能绕开整套蒸汽熔炉的安全防爆系统将之破坏的可能性非常小。但让之失去效用，一两个月内不能恢复却是能轻松办到的。
这时看了眼时间，卡西亚转身走向来时的矿洞中，顺手拖走了一辆可移动的重机枪小车。回到最开始的休息室，卡西亚打开另外一扇门，三条相差不大的矿洞长通道汇集在了一处。前行的声波描绘出了带着弯曲的三条路线，两支队伍正分别由两条矿洞赶过来。
、、、、、、
“珍妮特，你那边什么情况？矿洞基地这边的主监控室刚才接收到了蒸汽熔炉的过载报警！还有多久能赶到，无论如何，你那边必须手动让之恢复正常！”
“克伦威尔中校。”珍妮特空出手拿出通讯器放在耳边回应一声，空气因为速度“呼呼”作响，动力辅助装甲奔跑的每一步都传出“嗤嗤”的泄压声，踏在矿洞的地面上激起一片片轻微旋动的尘土，“克曼斯等人大概全部死亡了，我这里还有一分钟左右能赶过去，奥卡姆与帝国手术者是走矿山表面，从外部去包围侵入进来的敌人。他们的话，应该会比我晚两分钟时间。”
第一一四五章 开始燃烧的火焰（十二）（）
“丹丽尔。”帕特里克第一时间接通联系，带着询问喊了声。
“最好快一点，你带着几个队长跑去前面追上珍妮特等人会比较好。我们感觉不到，这里的人却不会这样想。通道尽头肯定设好了陷阱与埋伏，歼灭敌人的同时，让人员损失保持在最小才是我们做事的风格。”
“对方也有强力手术者，我尽量注意就是。”帕特里克显得兴奋，他过来这里除了手上的任务，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狩猎。但先前与对方的接触里，是自己这边变成了猎物。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之前或许还没有准备，可现在进攻到矿山来，说明对方也不想再等待什么了。能说现在的自己没有限制，以至于帕特里克并未将丹丽尔的话听进去多少，他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保证对方全部变成硬沉沉躺在地面上的尸体就行了。其他的东西，一句“子弹可没有认识的人”就完全可以应付掉。
“总之你自己小心，蒸汽熔炉恐怕只是敌人进攻计划的一份，等到动力源被破坏，矿山这里指不定还会发生其他事情。”丹丽尔以严肃的语气回话，“我联系上麦克唐纳大人，说明一些事情后就会赶过去帮你。希望在我过去时，看到的是你们正在那里完好无损的休息。”
“这时当然的事，不容置疑。”
切断通讯，丹丽尔等待了十来秒钟的电子杂音后，那边终于传来麦克唐纳的声音。应该是刚从半睡眠的休息中醒过来，丹丽尔想。
“丹丽尔，有什么紧急情况？”
“对方已经开始进攻矿山，势头很凶猛，估计这次不再是试探性攻击。”
“让帕特里克全力解决，目前只能这样。若是遇到对方有主力人员带队，于实力和数量上确实存在差距，我允许你视情况使用那东西。但要多考虑，派发这些东西时，家族管事们虽说这是家族里的几个教授们研究出来的，可你在药剂学上学习得很远，它们实际来自哪里，恐怕心里早就有具体的考量了。”
“还请放心，麦克唐纳大人，这些判断力我是具有的。”丹丽尔很尊敬麦克唐纳，且这种尊敬中难免会夹杂着其他感情。即使是用通讯器联系，但说到重要地方，她也总会下意识认为麦克唐纳就在自己身前，点头这般的肢体动作没有一处是落下的。
麦克唐纳这时切断了联系，按照当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