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第5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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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照图辛尼的情况，贝福莉那边大概不会有结果。”半个小时后，克莱门将留在阿莫坦城的六人全部叫了过来，想听听他们的看法。
“我认为与其关注贝福莉这边，不如将重点放在另外几人身上。”其中一个显瘦的男子说，约莫三十岁成年人的模样，带着一副没有丝毫作用的眼镜，穿着入春后普通人常穿的服装，一件中厚的休闲服，上面带着古董钟的图案，“尸体不会说话，况且还是这个凶手制造出来的尸体，从上面绝对看不出什么。以前我们都认为凶手的行动范围只在图辛尼，到了阿莫坦城，他们就会选择等待。现在看来，那只是他们在做准备而已。贝福莉已经死了，剩下的四人中，我姑且认为回到自己家族中的两人是安全的。那里的保护要严密与强大更多，会是凶手最后的选择。而剩下的两人，一个图辛尼财政的副部长斯莫特，一个三原色附属纳罗斯家族的赛兰尔，他们都在自己的别墅中，靠从图辛尼过来的手下，还有防卫军与自己家族过来的几人保护着。”
“但贝福莉的事告诉我们，这些保护在凶手面前只是一层需要花费点时间去剖开的纸张，不具备实质作用。”是瑟雅开口接上话，在图辛尼处理过一些事，她要更加了解具体的情况，“到这两人身边隐藏起来，或许可以捕捉到一点凶手的线索。”
克莱门看了面前的六人一眼，平淡地说道：“让你们来不是讨论这几人的死活。康芒斯的猜想你们都知道了，我现在只想判断凶手的真实目的他们杀死瓦格纳等人，是因为利益冲突，还是因为这几人的性命是他们完成任务的标准！”
一时间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还是瑟雅开口：“我更加倾向是军部学校的任务，克莱门大人你知道，现在无论哪种判断都不具备强力的依据，所以，我认为还是需要知道更多关于凶手的信息才行。否则只能等待它自己平息下去。”
克莱门想到什么，最后不免叹息一声。没有办法，瑟雅的提议确实是目前自己这边能做的一点。
“那么，瑟雅，斯莫特那边就交给你了。赛兰尔的话，鲁道夫，你去看看吧。”带着眼镜的干瘦男子点头回应。克莱门正想继续自己的话，大厅一角的通讯器响起蜂鸣声，七人一时间全部看过去。
克莱门走过去拿起听声筒，本就严肃的脸变得更加冰冷。挂断通讯后，他的神色好像揉成团又展开的纸张一样，布满可见的皱纹来：“瑟雅，你和鲁道夫一起去赛兰尔那边吧，斯莫特那里不用去了。才传来的报告，他也死了，生物毒剂所致，时间只比贝福莉晚了一个小时左右。”
“另外，注意自身安全，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寻找凶手的目的，不要为了这个任务动用任何手段，也不要将自己牵扯进这件事中，作为旁观者最好。如果不能，我更加愿意等待这件事自然平息下去。”克莱门拿出一只烟点燃，“你们出发吧，不出意外，赛兰尔那边也不会早了。”
第一零六零章 正在加速的钢轮（一）（）
是对赛兰尔单方面宣判了死刑，其实克莱门对瑟雅与鲁道夫没有信心，若是凶手这么容易被发现，也不会现在才找到痕迹。
等到瑟雅与鲁道夫离开，还是担心，于是克莱门让剩下的四人留在别墅中，且聚在一起，若是瑟雅他们那边需要帮助，也能及时赶过去。
开车离开这里，鲁道夫就拿出后座上的一大堆化妆品，扳开座椅后方的镜子，开始伪装自己的脸。鲁道夫是八人中时常处理一些琐碎事情的人，这些道具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路上只有少数的交谈，都是关于到了赛兰尔处的一些简单计划，以及两人各自负责的分工。只半个小时，礼车就跨越小半城区，来到赛兰尔别墅附近。路上就碰到了几辆载满人，正赶过去的防卫军车辆。脑袋再怎么不好使，在接连死去两人后，他们总算发现了规律。
走过去的，瑟雅与鲁道夫分开，一人是直接去到赛兰尔的别墅中，一人则是从外围过去。鲁道夫装作附近居民的样子，选择了一条行人相比较多的路。这时心里就已经不抱以期望了，一时间涌到赛兰尔那里的人非常多，两人心里都认为凶手或许会暂时放弃自己的行动，等待以后的机会。
带着这种想法，鲁道夫一面放开感知，一面谨慎的往前走。已经进入到别墅区范围，高楼减少的同时，周围一下子变得空旷了很多。灯光倒是非常充足，但非常安静，应该是这里的居民们见到防卫军感觉到了什么，以至于路上本就较少的人们也匆匆行走。
走过前面的商业街，周围一下子变得非常空旷，鲁道夫变得小心翼翼。这时无论被谁见到，即使相貌全部变了，伪装在鲁道夫看来也毫无挑剔，但也不会有人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路过的行人。
日常的工作让他很善于寻找周围的死角来隐藏自己，当可以看见围在赛兰尔别墅周围的防卫军时，他停下脚步，跃进一户人的小花园中，站在树后，看向氛围显得凝重的前方。
这时通讯器响起来，鲁道夫拿起放在耳边，传来的是手指敲击的“咚咚”声。约定的密码语，瑟雅已经到了赛兰尔别墅的内部，等在那里了。能听见那里稀疏的说话声、脚步声，以及礼车不时进出的引擎与刹车声。现在，那里或许会是这方别墅区域最热闹的地方了。
“一切良好。”简答的信息交流。鲁道夫吐出一口气，不知不觉间，光线快速减少，等到路灯接连闪烁几下，由暗淡变得明亮时，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前方则一直一片光线充足的样子。
深呼吸一口气，鲁道夫看了眼时间，站在这里已过去三个小时了，现在是晚上八时半，身后不时传来夜归之人开着的礼车的声音。瑟雅在这时再度传来通行，依旧是简单的“一切良好，无任何动静。”
“看来今晚注定不会有任何收获了。”鲁道夫想，他紧紧盯着的前方，在警戒线之后的巡逻的四人这会儿也露出疲软的姿态。兴许是累了，四人往周围看了看，嘴巴这时也动了动。其后走出两人，到街道边坐下，开始休息。剩下的两人则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在路灯光线下可见的范围里巡逻起来。
走了几圈，像是被另外两人感染，又像是几个小时绷紧精神真的累了，四人在街边坐成一排，开始闲聊。但不到半分钟，一人开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随后像是腰部不舒服一样，站起来舒展身体。很普通的伸展运动，只是做了不到三五个，那人双脚就有些发软，另外三人的脸上明显在这会儿带上了笑容，像是玩笑话般的打趣。
笑容坚持不到几秒钟，站起的那人突然间整个瘫软，当即栽倒。坐着的三人立即起身去扶，但像是传染性极强的感冒，起身的三人都站立不稳，起身后的一个呼吸间，全部倒在了地面上。或捂着身体，或摸着额头，笑容也全部变成痛苦。
鲁道夫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一面移动的同时，他一面拿出通讯器。通讯器上已经传来震动，他按下接听按钮，这次不再是暗号了：“看见了没有，像是某种至人昏迷的生物毒剂，靠空气传播。目前对手术者还看不出什么效果，这边剩下的十几人已经决定将赛兰尔转移到防卫军总部去，我会跟上，鲁道夫你着重注意周围，凶手的下一步动作肯定会紧跟上来。”
“要通知克莱门大人那边！”鲁道夫走到护栏边蹲下，眼睛像是透镜样，眼膜在这时增厚一些，形如广角镜，将周身超过一百八十度的景象全部收入进自己的眼睛中。
“我已经通知了，等下另外两人会赶来和你汇合的。”说完瑟雅挂断了通讯，在滋滋声传来前，鲁道夫听到了复数礼车启动的声音。
十几秒后，一旁的街道上想起礼车嗡嗡的声响，渐渐远去。
鲁道夫一人独自蹲守，面前的四人依旧在地面上躺着，已昏迷过去。十几分钟后，通讯器再度震动，却是另外一人的声音响起，带着焦急与惊异：“鲁道夫，你还在别墅那里？”
有些莫名的意味，鲁道夫下意识点头回答了一声是，另外一边这时长长吐息，像是要将他复杂的心情通过无线电信号全部真实传达过来一样：“返回克莱门大人这里吧，行动完全失败了，虽然我现在也未想清楚其中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总是赛兰尔已经死了，在离开别墅后十来分钟，去往防卫军总部的路上死的。瑟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她的状况不是很好，或者说，当时跟着赛兰尔一起走的人都不会很好。发生了车祸，也遭遇了凶手的袭击，但除了赛兰尔，其他人都只是受伤。详细情况等你回来再说，别墅那里先不用管，防卫军的其他人也该快到了。”
挂断通讯，鲁道夫站起身子，神色凝重且疑惑的看了面前别墅一眼，不知道以什么心情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的时候，他全身震颤一下，随即背脊也瞬间绷紧了。
自己身后有人，鲁道夫虽已收起感知，但距离如此之近，且不带任何隐藏的站在自己身后，他怎么样也感觉到了。
“鲁道夫、、、先生。”带着提问的语气，身后来人的声音异常沙哑，很像是用分析机精细控制着纸张摩擦出来的一样，沙沙作响。
第一零六一章 正在加速的钢轮（二）（）
什么时候过来的，鲁道夫的脑袋中瞬间闪过这个问题。
“鲁道夫先生，我认为你就保持现在的姿势是最安全的。你可以放心，只要不作出出格的事情来，我能保证你的安全。”身后的话打消了鲁道夫想要转身的念头，他盯着前方空旷的道路，希望通过什么光滑的东西来捕捉身后的景象，但毫无疑问不可能，围栏使得光影交错，他现在只能将感知展开。
距离自己约莫有几米的距离，鲁道夫通过声音的大小可以判断出来，且不会出错。可感知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物体存在，连呼吸和心跳他都没有捕捉到。也是擅长伪装的人吗，鲁道夫结合其他人的资料，这样想到。只是即便这样安慰，未免还是有心惊感。他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了。
“看来你们一直都没有离开别墅。”鲁道夫开口说话，“其实、、、先生，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恶意。”
“说不清楚，没有恶意的话，你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罢了，先生，毕竟可以这样接连杀死他们而不被抓到痕迹，我想任何人都会上心的。”
“就像克莱门那样吗？”
“克莱门大人的确是这样的想法。”鲁道夫很自然的开口，他认为凶手很早就潜伏到了自己周围，至少是在刚才的通讯之前。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有可能也是那时听见的，“只是让我们过来看看，作为一种准备。这样的准备，我想先生你可以接受吧。”
一时间没有回应，鲁道夫等了半分钟，他很想转身看那人是不是离开了，但本能思考极力控制着他保持原状：“先生，其实不仅是我，还有克莱门大人也一样，我们都想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很不实际的要求，但我认为这可以极大限度的帮助到你我来。赛兰尔、诺维斯等人的性命在我们眼里并不重要，只是未知的事物，以及事件的突然发生，使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们显得有些紧张而已。若是其中有什么地方造成了误会，先生你大可以提出来。”
说完后鲁道夫静等着答案，还是半分钟时间过去，身后才传来声音：“你只要知道今后不要再做现在这般的事，你和克莱门都将非常安全。至于目的，我认为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另外可以告诉你们，已经接近尾声了，静等事件平息，将是你们最好的选择，那样至少不会损失什么。”
“我会将这些话传达给克莱门大人的。”鲁道夫回答。
“对了，这里有一个很小的请求，不知道是否可以提出来。”沙哑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的态度，更像是命令。鲁道夫听得出来，回答了声“可以”。
“我希望克莱门能帮我传达一下刚才我们说的东西，时间有限，我并不想每一个人都去找一遍，然后告知我们这边的态度。如是碰到与鲁道夫性先生你格相反的人来，那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先生夸奖了。”鲁道夫回答，“我定会向克莱门大人仔细说明此事的，请放心。”
“非常感谢。”
沙哑的声音当即落地，但鲁道夫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因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他并不能判断身后的人是否已经离开，并且那句话中也没有交谈就此结束的意味。这一次等待了足足几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