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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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零章 离开（下）（）
没有继续交谈下去，孛锒答应了卡西亚会很快给他办完这些事情，因为假期本就不怎么长，过去战线那里的时间要抓紧一点才行了。
卡西亚到过了谢，心里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东西，得到了难得的轻松。知道自己在不久后就要再度离开，反倒让他有了可以找到地方喘上一口气的感觉了。
陪着母亲回去了，然后是半陪着半监督着妹妹的学习。已经在离这所房子不远的地方找到一所新的学校了，质量和设施都要比小城那里好上太多。
而卡西亚抽出时间去梅赛利亚的帝国管理部门那里，是在傍晚的时候。
属于城市的光芒在这时已经有大半从各处陆陆续续亮起来了。天气一直都很好，并没有多少严寒的感觉出现。街头上的行人很多，都是统一行径的厚棉衣和长围巾。冻得些许发红的脸也被围起来了大半。
徒步走了小半个小时，到了帝国管理部门那里的时候，卡西亚庆幸着那里的建筑中还亮起来有明亮的灯光。一直不明白帝国这些部门的工作时间是多少，但在卡西亚不多的印象里面，一天的工作时间都是不长的。
那是一幢只有五六层高的小型建筑，用的材料大凡和帝国的国立图书馆差不多，不失有威严的气势在里面。门口也摆着搭配起来的各色植物鲜花，很新鲜，应该是这里的工作职员每一天都给他们喷过水的原因。
里面没有人，用来排队等待的大厅里空空荡荡的，被冷色灯光充斥得快要满溢出来。
一边是一排气派的柜台，表面被擦拭得如同镜子。有几个处理事务接待的位置，但只有一个年轻点的女性成员坐在那里，正埋着头看手里的东西。是梅赛利亚地区当前流行的书刊？卡西亚不确定，瞟过去一眼，是介绍关于食物美容养颜的。
看到卡西亚过去，有些惊讶。她先说了一声你好，然后将书刊合上放到了一边。卡西亚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告知自己是来取不久前由无线电传送过来的文件的。
女子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嘴里喃喃道今天是有一份东西被转接到了这里。有清晰的印象，因为每一天待着这里的工作并不怎么多。她让卡西亚先坐着等一等，文件在楼上的资料室里被锁着，她现在就去取过来。
脚上还盖着一张薄薄的毛毯子，女子从座位上站起，将它胡乱对折起来放在了椅子上，随即从一边的楼梯去了楼上。
大厅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卡西亚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平缓的心跳。眼睛又放在了那本合上的书刊上，彩色的封面，一片堆砌起来的颜色鲜艳的水果和蔬菜，一边有艺术画般的帝国文字——食物学。
可能是书刊的名字，卡西亚想。然后思考一下子延展出去了，他突然想到自己今后从军部学校里出来，该是去从事什么样子的工作。若当初重列是按照平常的样子到达马诺马车站的，他现在应该在马诺马的工厂里找到了一份技术活儿来干了。毕业后或许也能凭借在帝国重工中学习到的东西，到如同韦伯利巨头公司这样的大公司里去工作，老老实实地当着技术员，差不多一直到死？卡西亚认为这些构想对照着自己的生活来，也是查不了多少的。因为现在回忆其以前渡过的时间，也很难找到可以被称为是自己的野心的东西。而且干的活儿大概也是和蒸汽管道脱离不了关系的，也可能是齿轮间的动力传输什么的，每一天对着一大堆图纸发呆的工作，他想。
进了军部学校，未来本来应该是不用去忧愁的，以手术者的体质，无论是在帝国中的哪一个结构里，从事着任意一个工作，应该都是可以轻松胜任的。但帝国对他们实行的手术好像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以后能不能自由地生活下去，在现在看来好像也是一个问题。
不出意外，下一步，急速前进的思考里面，卡西亚又立刻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莉莉娅来。大凡已经没有其他亲戚朋友了，卡西亚记得以前父亲有时间回来的时候，身边总是有着其他要好的朋友。但即使时间只在五年前多一点，可是关于父亲所有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很多，甚至大部分早就无从记起来了。母亲在平常生活中也从来没有提到过一句关于父亲的话。卡西亚这才想起自己和父母间的交流好像都并不怎么多，他们两个大都处在生活的忙碌里面。
他在想，等到自己的实力足够了，积累的金钱也足够充足了，是否需要从黑暗世界里找来专业的医师，也给母亲和妹妹进行专业的龙类手术？
关于母亲和妹妹莉莉娅，卡西亚每一次思考的终点都是这里。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绕不开“是否也对她们进行手术”这个问题。手术带来的收益确实诱人，并且也是从黑暗世界里找来的医师，和帝国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产生联系，也就无所谓危险因素和限制。但还是放心不下，他觉得自己在手术的问题上有太多欠考虑的地方。并且在军部学校里的时间才一年左右，相比较帝国中存在的整个庞大的信息群体，他现在了解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以后再说吧，他在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叹息的时候，楼梯那里也传来了清脆的脚步声音，那一个女性职员已经拿着一包用密封袋子装着的文件下来了。
拿过了卡西亚的身份牌子到专门的机器上去验证，又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待到所有的流程都确认完毕了，颇有分量的文件最终才交到卡西亚的手上。
出去的时候，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上起了一层云，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遮住了成片的星辰。现在那里只能偶尔看到飞空艇上规律闪烁的红蓝灯光。
温度进一步降低了几度，但没有起什么风。周围不时有礼车的喇叭声音穿透建筑传向远处。
卡西亚看了一下时间，才是六时左右的刻度。四顾环视了一圈后，他发现了一处灯火闪耀的地方，是梅赛利亚中遍布的小广场。估摸了文件的厚度，是可以在一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完全看完后，卡西亚走进一旁的广场里面，找了一张冰冷的木质椅子坐下了。
第四零一章 离开（终）（）
封装用的黄色纸有些硬度，摸在手上是一种别样的质感，有硬度适宜的锡纸的感觉在其中。
从标记出来的虚线那里将密封的文件撕开，露出里面整齐一叠的雪白文件纸张，比普通的白色打印纸还要厚很多，每一张都有着不俗的坚硬度，好像是添加了金属在里面。大概已经脱离了纸张的范畴，在灯光下，卡西亚看到了这些纸张好像是用什么东西编制出来的，里面有整齐的纹路。
这是孛锒特地为卡西亚准备的东西。还呆在军部学校的时候，各个学院的教练们都特地召集了学生，给他们讲了很多关于战线那里的事情，注意事项，具体情况，情势走向等等。各方面都涉及到了，但遗憾的是卡西亚当时还没有去战线渡过难得假期的打算。
他只在教练们讲授一些实用经验的时候去听了几次，那些都是教练们没有来军部学校之前，混迹在战线上，或者是做雇佣兵赚取高额利润时的事情了。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大凡可以被称为历史也说不一定。但在战斗格局千年未曾怎么改变的今天，依旧是非常实用的东西。
孛锒自己觉得卡西亚是有必要知道关于战线的一些基础知识的，于是在发送路线图和身份密码过来这里的时候，也将一份整理过后的详细资料一同添加了进来。他在军部学校呆了很长时间了，身上或许真的出现了作为老师对学生认真负责的一面来。
路线图上清楚写明了从梅赛利亚地区出发，具体要怎么换乘各种交通工具到达战线旁边。一共给出了几种不同的方式，时间在孛锒的计算和计划下，被压缩在了六天时间里面。而到达战线的时间，也刚好是军部学校真正放假的前一天。
文件上面有很多被加粗标黑的字体，意在表明这些是重点内容，希望卡西亚可以注意。
上面提及到了这一次的身份密码，是一串长长的复合文字组合，必需清楚的记得。
“因为你不是跟随军部学校的飞空艇前去战线的，以战线大半被隔绝出来的性质，所以在身份上肯定要花很大的功夫才行。”孛锒在附加的文件上这样说道，“你要知道，军部学校虽然名字带着‘军部’，但和帝国真正的军方相比较起来，两者间的管理和质量也是有很大差距的。学校的管理虽然看上去很严格，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对你们非常放松了。以前的军部学校，学生们除了第一年是在学校里学习各种理论知识外，后面的时间全部都会在军队里渡过。一般的情况是先适应一段时间，然后就会在战线上一直待到回军部学校登顶布兰科山脉毕业为止。”
“那段时间不存在现在这样繁琐的过程。但是遵循帝国军方严格的管理方式，想要单独进入到战线里去，现在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毕竟那里的环境使然，完全就是用火药和钢铁组建出来的。”
卡西亚一张张将路线图附加的文件看完了。可以看出孛锒对自己还是并不放心，里面一再提及了不能因为手术者的身份而得意什么的，出现的次数非常多。战线里的军队和军人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和筛选的，并且这种训练也是持续性的，他们每一年都在进行操练。为了可以在战场上活命的几率大一点，在对待训练上，每一个人都尤为认真。
所以孛锒才在文件上以书信般的形式告诉卡西亚，一定要小心一点。比起在任务中遇到的那些武装人员，他们的自身素质和军人相比较起来，还是要差了不止一个阶段。并且不仅仅是单个人的自身素质，那些在黑暗世界里被成批制造出来的短命低廉手术者，在面对有经验的职业军人来，并不能占到多少好处。
“而且对处在目前这个手术阶段的你们，任何枪械都是致命的。身体被击中后，可能就只有对疼痛的承受力会远远大于他们吧。”孛锒这样说，“并且那些军人都是以小队形式出发巡查的，单个人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几乎不会出现，你可将之看做是零。所以当遇到敌人时，很多情况下都是互补的小队。交织起来的火力网络对你们来说会是绝对致命的存在，专业军人小队间的配合和默契请你一定要正视起来。别人都说亡命徒最后的反扑是最可怕的，但是真正让人恐惧的往往是理智的配合。所以在到达战线后，可以跟在出任务的队伍后面熟悉和适应一段时间，看看作为在战线上生存的士兵，他们配合之间发挥的战斗力会是如何形式的。而且战线上的杀伤武器也不再局限于你们平时所训练的枪械了。刚进学校时，你们确实学习了很多理论知识，但是因为帝国议会以前下达的规定，有些东西是在除开战场以为的地方所不能看见的。我想这一次机会对任何一个学生来说，都是你们将之实践化的过程。”
“实际上你们是可以一直跟在有经验的小队后面学习的，在这些事情上也完全不用着急。以后上战线的时间还有太多太多，或许你们今后从军部学校里毕业了，剩下的一生都得在战线上耗着也是说不一定的事情。”孛锒的话在这里有转折，似乎是感叹，“这还是很好的一个结果了，因为战争来临，你们今后很多时间都是会待在这种、、、嗯、、、勉强称呼它为现实世界中的战线上吧。但帝国的战线远不止和远海共同国、火焰联盟的漫长疆域交界线。在帝国内部，还有大量存在的被封锁起来的，不被帝国中大多数人所知道的战场，那里的危险程度远比这些战线高上几倍。这里可以先告诉你一点，在今后的时间，你们的任务就有关于这些地域的，那是被自然的宏伟力量封绝起来的场所，进去其中的门票，底线也是一阶段手术后期。其实不用我告诉你，你也能从别的地方知道这些讯息的。”
文件上的信息就是到这里为止的，最后结尾的文字是让卡西亚在看完这些讯息后，必需要将文件全部销毁的提醒。带着大大的三角形框红色感叹号。
第四零二章 隔离（上）（）
毕竟战线的事情和普通人的世界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只是从报纸和别人口头上的话去听说，始终不得要领。并且帝国这么多年来了，即使是战争真正爆发的时期，它们对于战争的报道也并不会显得多。维瑟亚要塞的事情也是几百年来难得发生的一回，并且那里的情况报道都被圣枪的概念解放给抢完了。
就和孛锒在那一叠文件中说的一样，战线和帝国之间其实是被地域性隔离开的，在战线边上没有人居住，即便是过去的道路，也有军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