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与少女-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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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你有什么样的防御手段?”
“呃。。。。。。躲开?”愣头青开始思考:“还有——”
“格挡。”亨利抢了他的话:“就是你刚刚想做的事情。”
“嗯,但是我反应太慢了——”咖莱瓦垂下了头,而这下不光是米拉,连交手过的弥次郎也开始用鄙夷的眼光看他。
“这不是根本原因。”贤者开始如是说着。
言语,是有魔力的。
所谓纸上谈兵诚然不可,但仅仅只认为一味苦练便可达成至高之境,也是一种无比的骄傲自大。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学而不思则罔”如是的话语与纸上谈兵一并,亦是比比皆是。
“你的概念没有搞清楚。”亨利竖起了一根手指,点中了咖莱瓦的要害:“你对于攻击和防御的概念仅限于‘躲闪’以及‘格挡’。”
“而不知晓‘控制’。”
“啊。。。。。。啊?”咖莱瓦仍旧一脸迷茫。
“这是我们的错。因为与我们一同前行,见识过我们的战斗以后你总会下意识认为,面对对手的武器时,你需要通过复杂而又巧妙的格挡与卸力之类的技巧,再进行准确高效的反击。”贤者毫不留情地这样说着,而咖莱瓦这回听懂了,像小鸡琢米一样连连点头。
“但这种做法,并不适合你。”亨利如是说着,而愣头青愣了一下,有些不甘地垂下了头。
“不是说你天资愚钝,别乱想,只是单纯你学习得还不够多。”贤者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内心想法,直接点出了这一点:“我会让你练习长枪,是因为在之后的旅途当中需要的是能够立刻派上用场的技法。”
“不论是里加尔的东西海岸、阿布塞拉大草原、奥托洛帝国还是南境城邦联盟。不论是人类还是矮人。哪怕讴歌的传说英雄大多是拿着剑的,这个世界上,最常有的武器却仍是长矛、长枪。”贤者居高临下地以他灰蓝色的眼眸看着年青人,那双蕴含魔力的眼哪怕是背光在朗朗晴天之下仍旧散发着平稳却又令人难以移开双目的光辉。
“你就未曾想过缘由吗?”
“想过,但没懂。”咖莱瓦愣愣地回答。
“剑术,剑技。是需要时间来磨砺,亦需要天分与导师的。米拉学了三年的时间也仍旧只是掌握了大部分的基本型和一部分的进阶剑技。”
“多变的剑法,掌握敌人所未知的技术,诚然是一种克敌制胜的方案。但它所需耗费的精力,训练所花费的时间与人力成本极高。”
“因此,剑技并不适用于数量广大的普通士兵。”亨利一如既往地以浅显的语言,层层剖析了各种事物。
“他们需要的是更加简单的东西。”
“简便易学,是批量推广至群众之中的最基础要素。”
“长矛需要做的,仅有戳刺。”
“成排的长枪兵并排站立手持武器,仅仅只是举着,无需作出任何复杂的动作,也会令骑士心生畏惧。”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概念。”
“你手中的武器仅仅只依赖于‘长度’与‘距离’便已完成了‘防御’,按照我所说的方案,一直保持着尖端压迫,使得弥次郎无法靠近,你就已经完成了防御不是吗?”亨利说到这儿,咖莱瓦若是还听不懂,那他也就真的没救了。
“啊——”
“啊!”愣头青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了。
“先入为主是很要命的,因为你一直在看着的我们所用的武器都是刀剑,攻击距离更近,以格挡为主。因此你便认为‘防御’仅有‘本能的躲闪’与‘挡下对手的攻击’这两种。”
“但长兵器只需保持正对着敌人,威逼不让对手靠近,就已经是一种防御了。”
“距离即是防御,控制双方之间的距离,而不是用挥舞起来更费时间的长兵器试着去在短兵器占优的近距离下格挡。”
“那样做的一瞬间你就注定落败,因为你舍弃了自己的攻击距离优势,用自己的短处去和敌人比拼。”
“繁琐复杂的使用技艺可以往后再学,你现在所需要的是这些基础,可以立刻便派上用场的基础与正确的应用思路。”贤者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如是说着:
“明白了?”
“啊——啊——”而如醍醐灌顶明白了这一切的愣头青接连点头,连伤痛也忘记,气力十足地回答:“明白了。”
“老师!”他下意识地就喊出了米拉一直在喊的称呼,使得踱步返回的洛安少女大声地:“啊?!”了一声。
第九十节:夕阳、雪与浓汤()
在长时间的外出旅行当中,尽管荒野之中存在的有敌意的人或者生物才是冒险故事往往大书特书的对象,但真正的冒险实际上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朴素又繁琐的准备工作无比重要,哪怕仅仅只是两三日的旅程,物品也必须尽量都携带好,以防不测。
人的所需简单总结便是“衣食住行”这四样,出门在外负重有限自然不可追求奢华,但尽管如此,仍旧需要尽力满足避免自己因为过于艰苦的旅行精疲力尽。
平原众多可以大量养殖牲畜的里加尔人爱穿皮鞋,而新月洲人则喜好编织的草鞋。两者虽然外观与结构都有很多区分,但却都有结实耐穿的共通点。
为了防止脚的皮肤被自己的鞋帮或是鞋带磨破,而且也有抵御外界各种寒冷潮湿等因素的缘由,鞋靴里头便还要再穿上布或者针织羊毛做成的袜子,最好再在行李之中带上一双备用。
除此以外,基础的衣物也必须带上最少一两套备用。衣物的要求很简单,轻便合身,坚固又耐用。里加尔人尤其是东海岸人的首选是各种经过缩绒处理的羊毛布,上衣的内里会衬有亚麻,而下装则通常只有腰围一周会封着亚麻加固。
月之国羊毛产量稀少,因而大部分衣物便是以棉织成的布帛,或是棉麻混纺。
内里穿着的衣物讲究保暖舒适,而在此之上他们还需要一件防水可以抵御风雨的外套。厚实帆布过蜡或是以胶油鞣制达成防水处理的很是常见,就连苏奥米尔人和帕德罗西帝国人爱用的羊毛斗篷也与外套或紧身裤不同,在编织时会尽量保留羊毛中的油脂,以增强密封防水性能。
新月洲的人很喜欢用长长的蓑草晒干之后制成雨衣,但这种草只生长在南方温暖地区。若非四通八达的永川河流域,地处北方的人很难入手这种轻便又廉价的雨具。
自身的“衣”的部分解决之后,接下来的另一项则是“住”。人的负重有限因而这个部分定然是需要作出最大取舍的——拥有牲畜背负辎重的队伍可以携带由杆子和布料组成的帐篷,但只有帐篷遮蔽的话也是不足的。
在帐篷内里睡眠的人需要寝具以保暖隔绝湿气,尤其是铺在地上的地铺,往往不光需要有保暖防潮性能还需有一定厚度,以便在人躺上去时能形成一定的缓冲,不至于让地面上的细小石子与凹凸不平硌得夜里辗转难眠。
和人在室内常用的布团地铺是以棉布填充棉絮制成,虽然舒适但并不适合旅行。一来体积过大,二来容易破损或者受潮变重。
亨利等人携带的地铺是在苏奥米尔入手的,以针织羊毛编织成的地铺厚度和防潮性能还有保暖性都十分不错,也坚韧耐用。若是天气实在太冷,还可以在上面再铺一张羊皮。而和人跟夷人所携带的则十分相似,都是一张草编的席子配上兽皮或是布帛垫层。简单,却又实用。
铺在身下的简单地铺佐以斗篷或者外套作为盖被,再将自己脱下来的衣物卷成团捆扎一下当做枕头。若是小规模的旅人没有帐篷遮风避雨,这就会是他们在荒野之中仅有的寝具与住所。
身上穿的,夜里枕着入睡的解决过后,便是旅“行”之中所需要的各种物品。
要点火,需要的有一块燧石和一把火镰;火绒可以用麻绳解开弄松之后充当,也可以在荒野之中搜集物资;夜里若是要做事的话,光靠不可移动的篝火是不够的,所以还需要一盏灯笼。
修补软装备需要备用的布匹和小块的牛皮或者羊皮,之后是缝纫用的针、亚麻或者丝制的线以及配套的蜂蜡。蜂蜡的用处多多,不光可以用来进行防水密封处理,缝纫的时候将针线在蜂蜡上面拉紧过一下,能起到一定的润滑效果,使得针线更容易穿过物品。
保养盔甲除锈与武器刀具打磨则需要浮石与油石,再配上用小罐装的猪油或者其它动物油脂,或是用软木塞密封的小罐橄榄油,不光可以作为食物,同时也是武器与铠甲的保养用品。
最后再加上水具,以及进餐所需的小刀、便携不易碎的木制餐具,轻质的锻打旅行小吊锅或者再加上煎盘组成的炊具。如此解决了“行”的装备,最后剩下的,就是最为麻烦的“食”的部分了。
旅行中的食物要考虑的因素非常多,大抵是占到了“衣食住行”当中将近一半准备工作的部分。其它装备如寝具与衣物之类,只要质量可靠,同一份装备可以长期重复使用。但食物不行。
食物是消耗品,每日都会有损耗,因此必须根据行进路途的日程来仔细计算要携带的口粮。
而在这一基础上还得再加上负重的因素,背的东西越多自然内心会越有安全感,但是过分沉重的行李会早早使得你累趴,疲劳加上过于沉重的装备会大大增加失足落入山崖或者水中之类的危险。
必须带够,却又不能带太多。这两点本身就需要让人好生费上一番纠结,除此之外却还仍旧有保存的问题。
一行人出发时是春天,天气仍旧算是凉爽,但也没有冬天那么稳定。时寒时暖加上湿气的缘故,保存的食物会很容易受潮发霉。
寒冷的北方冬天新鲜食材不需要进行太复杂的处理也能带出门几天不会坏,但在其它几个季节时,携带的口粮就必须经过严苛的挑选了。
和人武士的主食是粳米,去壳处理以布袋包裹并放在涂有大漆的密封木箱之中能够有效防潮。除此之外他们还携带了没有去壳的稻谷,有着外壳保护因而能储存更长时间。之后使用便携的小型器械去壳,虽然复杂费事一些。
除了主粮以外,剩下的食物大多是经过脱水处理的。里加尔人喜欢用盐,再三抹制吸干水分,干得可以用来砸人的咸肉保存时间漫长,但在食用时却必须用水煮好几回,否则便会咸得发苦硬得磕牙。
熏制的工艺在月之国也是有的,毕竟它与火息息相关,善于用火的人类各地文化自然也都懂得。
但今夜傍晚提早吃的晚餐,他们所品尝的却是更加具有月之国风格的食物。
被和人武士誉为上等美味的柴鱼片,是经过相当漫长时间才能处理好的一种食材,也是月之国浓汤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鱼本身并不是叫做柴鱼,而是沿海渔民所捕捞的大型鲣鱼。之所以被称作柴鱼,是因为在处理过程之中要反复烘烤暴晒,最终几乎彻底脱水的鱼肉会变得像是木柴一样干硬,需要用木工的刨刀裁成小片保存。
这是弥次郎等人携带的秘藏食品,因为十分珍贵的缘故,今晚是为了纪念一行人越过了之前的阻碍以及并肩作战达成了和解,才特地拿了出来。
当然,另一方面也与他们成功地在湖中捕捉到了一些鳟鱼有关。吃了好一阵子的豆干,可以换一换口味,许多人也都是由衷地对今日的晚餐感到期待。
烤干晒干的柴鱼片并不拥有烟熏或是盐制的独特风味,基于月之国普遍淡口的饮食,这倒也不出意外。
和人武士对其趋之若鹜的理由,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鲜”味。
大块的柴鱼片被撒入高山湖中取得的澄澈淡水之中,之后以柴火长时间炖煮使得汤水逐渐变色。随后控制好火候将火调小长时间熬煮,令水分蒸发,汤汁浓缩成味道浓郁的汤底。
同时旁边的另一口大铁锅也被架起,洗好的白米放入其中,加上淡水,盖上木盖,由专人把控火候开始焖饭。
这两者在进行的同时,余下的一些柴鱼片还被专门负责做饭的足轻用锋利的小刀像是削火绒碎屑一样刨成了细丝。
待到夕阳的下半截已经沉入远山顶部,整片天空都被赤红色的火烧云所覆盖,地面上尚未完全消融的皑皑白雪也都被染上了橘色之时,负责煮汤的武士们加入了调味的配料,搅拌,与一旁的米饭同时开锅。
方形的月之国餐具上盖上了满满的一碗热腾腾的米饭,而圆形的木碗之中则是乘上了香气四溢的鲜汤。金黄色半透明的浓汤与远处的湖水同步荡漾着,升腾起的热气在夕阳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