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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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能除掉一个卑微的敌人，却没想到。同时也得到了一个让他们从此走向没落和消亡的灾难——他们杀了一个属于人类的神明……
……一切尘埃落定，人类作为主人统领了大地上的生灵万物。艾伦从那时起，被人们尊称为神明，珂华之神成为他的名号，他本来身为人的名字却被淡忘，并被禁止再提起。（ ）在他死后，他的十三种力量各自凝聚成新的化身，成为人类各自的信仰。”
“……”穆克尔面色复杂，“这是……神战时代的历史？珂华之神原本是个人类？现在十三神明的魔法原本都是他的东西？”顿了顿，穆克尔无比感慨地叹了一句。“集十三神明魔法于一身，那他到底得有多强大？”
穆克尔这样的感慨，落在风灵眼里有些意外：“你最清楚猎魔人和夜魔天生的魔法力有多强，那根本不是人类这个种族所能比拟的，如果他没那么强，怎么可能带领人类结束这两大种族的时代？”
的确如此，穆克尔感慨一笑，敲着那个黑色半圆形的东西问：“你这时候拿这东西给我看，难道这历史记载能敲开这玩意儿？”
对于穆克尔的戏谑，风灵却回答得很认真：“我只是想给你竖立一点儿信心。穆克尔，那个集十三魔法于一身的珂华之神，可是被你们猎魔人和夜魔联手杀掉了啊。这个时间之障，只是珂华之神的魔法的一小部分而已，你应该对自己多点儿自信。”
嗯？什么意思？穆克尔愣了一会儿，手指头指在自己鼻子上：“你，要我弄开这东西？”
风灵一摊手：“你也知道，我的魔法力现在只刚刚达到五级，对付这种神明级别的魔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穆克尔彻底无奈了：“早说了，你应该早点儿来处理这东西。他们给你预留一天的时间，就是怕你碰到棘手的情况，如果是时间有宽裕，我们还能及时和他们联系商量……现在可好了，我成了所有的后备方案了。”
风灵见穆克尔罕见地发牢骚，很不适应，直接瞅着他，不客气一句话丢了过去：“你干还是不干？”
一耸肩，穆克尔满脸无所谓：“你说吧，怎么弄？”
“乌兰老师的《最后一课》中，零零散散分部了一些不同本源魔法相互作用的原理阐述，这些记述往往出现的很突兀，和原本的科目分类毫不相干。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乌兰老师要夹杂这种东西在里面，直到我开启了那张空白页上的月印密文——他在很委婉的告诉我，珂华之神是怎么被杀掉的。”
风灵左右两手举在身前，发动了两个简单的魔法。她左手抓了一个火球，右手则举着水球，随即一合手，两个魔力等级相同的魔法碰撞在一起，火焰和水瞬间相互杂糅，裹成一个两种素相互交融的新的球体。
风灵解释道：“火与水原本是两种不相容的物质，火势若大，水会被蒸干，水势若大，火会被熄灭，如果二者同级，则火灭水干，相互消亡。但魔法给他们施加了人的意志后，他们的本身的属性被魔法力修正，就产生了这种违背物质本身属性的情形，这就是魔法干涉，也是神明魔法的基础reads；。”
然后风灵熄灭手中水和火杂糅的魔法球，对穆克尔说道：“你试试看，能做到同样的事吗？”
穆克尔用得着试吗？魔法玩儿了这么多年，这还用得着试？他当即回道：“猎魔人和神明魔法本源不同，这种事儿，我的魔法做不到。猎魔人的魔法本质不是干涉，而是造势。它无法抑制物质本身的属性，只会使它无限壮大。”
“没错，神明的魔法能把一颗微小的火星送进一个湖泊的深处而不熄灭，但猎魔人的魔法，却会用一颗微小的火苗直接烧干整个湖泊。神明的魔法本身持有一种平衡，而猎魔人的魔法则具有极强的破坏性，完全没有平衡性可言。当初猎魔人和夜魔统治的世界，物质能一直维持平稳，是因为夜魔的魔法本源有着和猎魔人完全相反的属性——他们抑制物质本身的属性。夜魔没法用一颗微小的火苗烧干整个湖泊，却能让整个湖泊被烧干，因为他们能抑制并削弱水本身的属性，过程和猎魔人完全相反。”
穆克尔若有所思：“神明魔法虽然破坏力不强，却更易于控制。相比之下，猎魔人和夜魔的魔法，在魔法的控制力和精确度上，毫无优势可言。”
“就是这样。”风灵点点头，然后笑着问：“那么，你猜到珂华之神是怎么被杀掉的了吗？”
穆克尔仔细想一下，似是自言自语：“猎魔人的破坏魔法和夜魔的抑制魔法，两者相互争斗才能实现物质的平衡。而神明魔法却直接略过了这种争斗，完全掌控了那种平衡感，简直……就像是把猎魔人和夜魔的魔法直接融合了一样。”
“没错，神明魔法就是猎魔人魔法与夜魔魔法两者相融的结果。所以，如果想杀掉珂华之神，他们需要做的，是让神明魔法的魔法本源被强行拆分你以为，珂华之神的十三种魔法是怎么被分离开的？乌兰老师所说的撕裂掉珂华之神的灵魂，原理也正在这里。”
“……”穆克尔彻底无语了，“时间魔法的本源是邪神，你难道要我去撕了邪神？”
风灵怪异地看了穆克尔一眼，“你难道没发觉吗？只要是十三神明亲自施为的魔法，它就有着自己独立的本源魔力。”说着，风灵一指这个半圆黑球体，“这玩意儿，可是邪神大人亲自动手丢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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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我的毒蛇（）
“只不过一个十级魔法程度的本源而已，你应该能应付的了吧。 ”——这是风灵轻巧无比的判断。
为此，穆克尔费死了牛劲。
“那……那个本源，到底是什么样子？又该怎么撕？”穆克尔已经累得说话都要多喘几口气了reads；。
“嗯……我也没详细研究过，说起来，魔法本源到底该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确定啊。”风灵拧眉思索一会儿，手里一会儿捏个土魔法，一会儿捏个水魔法，似乎在尝试体味魔法本源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试着让穆克尔狂轰乱炸了半天，别说撕什么魔法本源了，连个像样的线索都没找出来。
理论分析那叫个漂亮，真干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风灵也有点儿郁闷了。她刚刚甚至直接清掉了半圆形黑壁下面的地面，看能不能从下方找到突破口，可清理到最后，发现半圆形黑壁原来就是个完完整整的大圆球四面封闭，光滑圆润，让风灵恼火得差点儿把这东西真当球给踢着玩儿了。
见怎么都弄不开这个“时间之障”，穆克尔干脆坐到一边，对面前这个球捏来捏去，也不知道是玩儿呢，还是玩儿呢，还是玩儿呢……
眼瞅着穆克尔这一点儿不符合气氛的松散模样，风灵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也开始伸手对这个黑球捏来捏去……
“……有禁卫来这边了，很多人。”穆克尔提醒道。长时间没进展，灰尘飘落下去后，禁卫们已经开始一队队向这边排查过来。
风灵冷哼一声，手随便一扬，四周立时竖起一圈儿高墙，把所有禁卫都死死挡在圈儿外。
那些受惊的禁卫马上意识到有人在作怪，当即呼喝着相互掩护进入戒备状态，并且开始用各种手段尝试突破。
有人直接一个御风魔法飞上去。然后莫名其妙又一头栽下来。有人仗着几分魔武剑气，以剑为凿，好容易攀到墙顶，然后莫名其妙一头栽下来。还有人魔力灌注双腿。直接跃上墙头，然后莫名其妙栽下来。还有钩锁爬的，搭人梯的，骑飞行魔兽的……总之都是各种莫名其妙栽下来。
有人愤怒了，一个大招轰向墙壁，倒是威力不小，墙体被直接打了个窟窿，但还没有0。1秒的时间，这窟窿就迅速复原，快到他们眼睛都没法捕捉到这转变是怎么完成的。甚至……刚刚是敲了个窟窿出来么？
修补墙体的自然是风灵，至于那些莫名其妙载下去的……是穆克尔配合默契，主动在墙顶设了一圈儿精神屏障，只要是个人碰上，就得昏睡个四五天。
风灵撇撇嘴。对于穆克尔默契的支援，她虽然很欣赏，但如果办不了面前这个时间之障的魔法……
“唉。”风灵叹口气，干脆歪着身子靠到时间之障的黑壁上，“那帮老家伙可说了，如果来东泽国这趟办不好该办的事，他们会考虑把我关到神域里去。那可是神明亲自看管的地方。进去了我这辈子只怕就出不来了。”
穆克尔摸摸鼻子，说：“那要不要我进去找你？”
风灵扭头看了眼穆克尔，很痛快答应下来：“也不错，能有个熟悉的人做伴儿。”
“在此之前，还有没有什么没了的心愿？”
“当然有了。”风灵猛然坐直身子，脸上现出几分阴沉。“东泽王那儿，我还没玩儿够呢。”
穆克尔抬头看了看这个根本无法攻破的时间之障，略显不甘又问了句：“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了。”风灵回答得很干脆，“我已经尝试了所有的方法，也考虑了魔法本源所有的可能形态。但还是没法弄清楚它的存在形式。这是神明的魔法，如果不从本源上下手，我们无能为力。”
穆克尔仰望着这个无法突破的“时间之障”，看着这个自己无力施为的神明魔法，怅然一叹起身，然后向风灵伸手说：“现在去找那个东泽王闹闹去？”
“好主意。”风灵握上穆克尔的手，“既然办不好那帮老东西交代的事，那就不妨放开手，去办好我自己想做的事儿吧。”
……
……
萨兰德大教堂内，原本属于主教大人的卧房里，现在有孤零零的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躺在床上昏睡着，祥和而略显疲惫的脸经过侍女的擦拭清洗，除去了一路风尘。一单凉被盖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妥。但刚刚从他身上卸下的衣甲就摆在旁边的长椅上，上面有铮铮刀斧的痕迹，某些难以清洗的边角还残留着血污。
——这是一个刚刚从战场上返回的统帅。在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兵变后，伤势沉重的他，被忠诚的部下送反帝都。
在他昏睡的大床一侧，摆着一把长背直椅。东泽王就坐在这张椅子上，挺直了腰背，端正脖颈，戴着珠光宝气的尊傲王冠。他双手横捧着一把长剑置于膝前——那把剑，是詹姆王子断臂里掰出来的剑。剑上血迹，至今仍未清洗，发出些许腥臭。
蒙德的伤势，东泽王已经令神殿祭祀们治疗过了。
在他血洗萨兰德大教堂后，就连为他自己的儿子疗伤这种事，也得派禁卫去把刀斧架在祭祀的脖子上才能办到。
明明数天之前，他还是脚可震天的君王
“呜~”蒙德王子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缓缓睁开眼。眼前帷帐大床的金顶让他愣了愣，似乎努力回忆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父亲的身影时没显得很意外。
“父王……我的部下送我回来的？”
“是。他们说西线主帐下的十三万军队哗变了一半，西军大营已经丢了，我们在西部战线深入各国攻略城镇的军队已经被掐断了后路。就在刚才，我下令西线军队全部后撤，在泯川一带重新布防，希望借助那里山河险峻的地形优势，抵挡住即将到来的西部各国联军的反扑。但，我不知道我的军队……不，应该说是你的军队，是否还能信任。”
“父亲，我……”蒙德王子因为这场惨重的挫败，开口时，语气哽咽。
“两小时前，南部占线传来急报，说南部二十六个主要传送站都遭到破坏，奥兰大公率领的贵族联军也发动了攻势。战斗并不激烈，却足以让南方战线上的军队无暇抽身……我想奥兰的意图只是拖住南方军队。他和我此前达成的互不拼损兵力的默契，似乎已经走到尽头了。他大概预料到了我迟早有这一天，才会那么不急不躁地安居南方吧。不管怎样，想让南方分兵北上，已经不现实了。”
蒙德已经泪如雨下。他撑起身子，虽然药物的麻痹感还在，让他的行动有些迟缓，有些艰难，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坚定：“父亲，让我去重整西线军队，我会夺回我丢掉的一切”
东泽王深深看了他的儿子一眼：“你丢掉了那里的逆魔者军团，还有魔盒reads；。你认为，还能取回来吗？”
蒙德身子顿时僵了僵，牙咬得生疼。“父亲，我……我会守住泯川。我们在那里取得过奇迹般的胜利，敌人只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