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境天尊-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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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老继续道，“万兽冢是万兽陨落之地，每个行将死亡的灵兽都会自觉去到那里，了却残生。而这尊神庙的存在，便是为了祭奠它们的亡魂，它是万兽心中的信仰……”
他哀叹一声，“可如今却变成此等凶物。三年前，那凶煞灵气正是利用这一点，引得森林万兽舍命朝拜。虽然被你父与老夫及时阻止，但还是被这厮得了一些好处。”
第39章 万兽精魂（）
万兽冢，万兽陨落之地。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浩瀚坟冢，弥漫着一派神圣祥和的气息。万兽的精魂化成一具具宏大的石雕，伫立于此，似在诉说它们生前的曾经。
一座色彩斑斓的巨大骨山巍峨耸立，它由万兽骸骨堆砌，如同圣山，蕴藏着万兽究其毕生的灵气精华。
……
龙老叹息，“而今那万兽冢已再不似曾经了。”
他顿了顿，“灵兽性凶，因有神庙祭奠，使得万兽亡魂得以安详，万兽冢才呈现一派神圣之象。三年前，那凶煞灵气以万兽鲜血洗刷神庙，由此祭奠停止，亡魂躁动，凶残暴戾的本性逐渐占据上风，终是在两年前彻底驱散了神圣气息。”
“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洛寒问道。
此行这一路，他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早已麻木，反倒能冷静分析一切。
龙老哼了声，“目的？那厮自生灵智以来，便一直觊觎万兽灵气的磅礴力量，但由于神庙的祭奠存在，它始终无法得逞。不过三年前，被它逮到一丝机会……”
他不再说下去，神情十分懊恼，内心埋怨自己那次离去实在太不小心了。
洛寒顿觉不妙，急切道，“难道它已经得到万兽灵气的力量？”
龙老摇头，“这倒没有，这也正是老夫所请之事的关键。”
洛寒稍感心宽，他知道事关紧要，认真聆听。
龙老继续，“幸亏那万兽灵气也自生灵智，以它们生前之狂傲，自然不容许尊严被践踏。这两年来，二者一直在不断纠缠消耗对方，估计眼下灵智应被消耗十之八九了。”
“这岂不是说那凶煞灵气要得逞了？您都阻止不了？”洛寒惊讶。
他隐约猜到需要做什么，但他奇怪的是，若龙老都没办法，凭他的微末修为又能如何？
龙老沉声道，“那万兽冢老夫进不去。”
“进不去？”洛寒诧异。
龙老点头，“它被一层结界覆盖，老夫无法通过，料想是修为超越这方天地限制的缘故吧！”
然后注视着他，“而你，却可以，也只有你，才能穿过神庙，到达那里。”
洛寒还很疑惑，“只有我？父王不行吗？他去不是更万无一失？毕竟我的修为实在不够看啊！”
龙老又是摇头，“你父王不是那厮的对手，或许不等到万兽冢，便被抹杀在神庙当中了。”
洛寒一惊，他显然低估了那凶煞灵气的恐怖程度，“父王都不是对手？那我不更是……？”
忽然想起龙老提及了洛神虚影，“难道是因为我体内的虚影？”
“不错，就是它！”龙老点头。
他继续解释，“曾经，我与洛神之间应有一些渊源，记忆中对她存有一种本能的敬畏，那凶煞灵气与我本是一体，所以……”
“所以它也会对洛神心存敬畏。”洛寒接话道。
龙老满意地笑了笑，“两年来这厮与万兽灵气不断纠缠，灵智消耗得只余两三成，正因你修为不高，才易避过它的感知，只要继出洛神虚影，它绝对难分真伪，一旦心生畏惧，你就有机会穿过神庙。”
洛寒恍然大悟，又暗自心惊，“您与洛神之间……？”
龙老抬手打断他，无奈摇头，不是不想说，是忆不起，实则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知道自己的过去。
片刻的沉默……
洛寒明了，继而问道，“那到达万兽冢后，又当如何行事？”
龙老一甩衣袖，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激荡而出。
他忿然道，“这便是老夫要送你的那场天大造化，我要你抹杀那万兽灵气的灵智，炼化了其中的万兽精魂。没了它，看那厮还能在我手里翻出什么大风大浪来。”
“什么？”洛寒惊讶得合不拢嘴。
那可是万兽毕生灵气之精华，哪是他这点儿微末修为能炼化的了的，不得把他这小小躯体给活活撑爆不可。
龙老见状，心道，“唉！这孩子担心也是应当，炼化的确十分凶险，那万兽灵气即便灵智只余一成，也绝非孱弱，以他的意识修为，与其在伯仲之间，一个把握不好，极可能被反噬夺去肉身，但眼下别无他法，只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他劝道，“一旦那凶煞灵气炼化了万兽精魂，我便无力镇压，这厮必破庙而出。到那时，它定第一个吞噬老夫，而老夫一旦不敌，你母亲也会性命堪忧，甚至灵气大陆都将永无宁日。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试上一试，况且一旦成功，对你更是裨益匪浅。”
洛寒听出话外音，知道龙老误会他的意思了。
遂应道，“龙老，您多虑了，别说为灵气大陆，就是为父王为母亲，我都会赴汤蹈火，相较于他们，我的性命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自认意志坚韧，在意识上同阶内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龙老拍着他肩膀，笑道，“老夫没看错人。”
洛寒摇头苦笑，“只是那万兽精魂我根本炼化不了，您有所不知，我虽为结丹境，却未结金丹，仅凭我这肉身一定会被撑爆。”
“老夫当然清楚你没有金丹，你也不需要那种低级之物，你体内自成灵气海的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这次，反倒轮到龙老惊讶了。
洛寒皱眉，“自成灵气海？”
随即脑海中浮现出他突破时意识到过的那方空间，无尽灵气凝成的大海，星图一般的深邃苍穹，心念一动，山呼海啸星辰坠落。
他猜测，“是那儿？”
不由喜出望外，此事连他父王都无法解答，龙老竟主动提及。
他连忙道，“晚辈突破时，的确到过那样一方空间，您所说的自成灵气海就是它？”
龙老一拍额头，“是老夫忽略了，它不属于灵气大陆，这里的修炼者只有突破炼神才能将神元化海。纵使你机缘巧合结成，目前也无法感知。”
洛寒一惊，暗道，“难怪父王不清楚，原来需突破炼神境，到那时都破碎虚空去往另一方天地了。”
他还有许多不解，什么叫机缘巧合？这自成灵气海又是什么？
遂问道，“可是，它既不属于灵气大陆，为何会提前出现在我体内呢？
龙老想了想，应道，“应是和你母亲有关吧！她若曾是老夫的意识，便同样不属于这里，而你继承了她九成雪莲之气，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也算不得真正的灵气大陆之人。”
不过，这只是他的一番推测而已。
第40章 龙老的灵气海（）
“我不是真正的灵气大陆之人？”洛寒低声喃喃。
有了这个答案，体内发生的种种怪异虽仍无法揣测，但也能有个较为合理的解释了。
从此，他便可安心修炼，不用再时刻担心误入歧途，毕竟每走错一步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错失。
他转而问道，“不知晚辈该如何运用这自成灵气海炼化那万兽精魂呢？”
龙老应道，“自成灵气海玄妙无比，所谓海纳百川，不论多磅礴的灵气，即便无法炼化，也可先行吸纳存于其内，只要它存在，就不会发生灵气爆体。那是属于你的一方空间，你为主宰，无所不能，只要不被修为远超你之人进入且有意识的摧毁，它便会生生不息亘古长存。”
洛寒仿佛触及到修炼的全新天地，他暗道，“难怪古籍所载，突破炼神，就能掌控生死，与天地同存，想来便是这自成灵气海的缘故。”
龙老继续，“所以你勿需担心，大胆炼化就是，若有危机，它自会出现。”
此言无异于给洛寒吃下一剂定心丸，他又道，“龙老，那我……”
龙老抬手打断，已知他所想，道，“好吧！老夫先带你去个地方。”
旋即大袖一展，一缕灵气挥出，无相无形，波动极其隐晦，待他察觉时已被完全笼罩。
龙老的声音适时响起，“无妨，心无旁骛，随我来。”
洛寒遂放松心神，任由那灵气牵引，将他卷走。
眼前逐渐变暗，周围一片幽黑，深邃得如同空间壁垒，光渐暗到极致，不能视物，索性闭上双眼。
意图感知，又惊奇地发现意识无法散出体外，只能任由黑暗吞噬，不知过了多久，仿佛须臾，又似乎刹那。
他感觉一丝微弱的光亮渗透紧闭的眼睑，随即睁开双眸。
映入眼帘，深蓝的海水一望无际，时而宁静时而咆哮，抬首仰望，一轮璀璨的金日悬挂天穹，光芒夺目。
他不由想到自己的灵气海，可这里不知要辽阔多少倍，苍穹之景也所有不同。
见龙老正微笑地看着他，问道，“这是您的灵气海？”
龙老点头，“不错，正是老夫的灵气海，走吧！”
说罢，向前方踏浪而行，那般神情当真是潇洒自若。
洛寒连忙跟上，可发觉体内灵气被压制，运行极为滞涩，不能施展身法，速度自然缓慢。
龙老见状，握住他手腕，一缕灵气汇进经脉，滞涩感顿时消失，压制也不复存在。
洛寒不解，“这是……？”
通常情况下，旁人的灵气入体必会引起排斥，可刚这缕灵气似本就属于他，融合得十分自然。
龙老笑笑，为他解惑，“你我灵气虽为各自修炼，但万物亦属同源，刚那缕灵气已去掉我的印记，实与精纯灵气无异。”
洛寒明了，又问道，“那为何您的灵气入体，压制就接触了？莫非是这灵气海的缘故？”
他自幼研读古籍，见识不凡，加之聪睿机敏，瞬间猜出些端倪。
龙老满意点头，“孺子可教，这就是老夫带你来此的原因。”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灵气海乃老夫灵气所化，而我修为又远高于你，在这儿你的灵气被压制再正常不过。”
说话间，他大袖挥舞，海面随之剧烈翻涌。
忽然，两道浩大水柱拔地而起，扶摇直上，堪比九天之龙汲水般壮观，顿时山呼海啸波涛汹涌，巨浪卷起百丈高，向二人砸落下来。
洛寒双目微眯，此等威势，若被击中，怕是瞬间就会尸骨无存。
巨浪在他们丈许处瞬间平息，海面即刻归于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境一场。
龙老沉声道，“看到了吧，在这里老夫便是主宰，任我随心所欲。任何人，只要不强于我，被引入此地，都会毫无抵御之力，抹杀不过瞬息之事。”
洛寒若有所思，“难怪那时感觉与那灵气海有着微妙的联系，仅凭心念便可引动山呼海啸星辰坠落。如此说来，任何人被引入其内，我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念至此，竟兴奋得有些激动起来。
龙老见状，知其所想，出言提醒，“切记！灵气海不可轻易显露，更不要随意引人入内，倘若修为高于你，足以将之摧毁，一旦发生，毕生修为也将毁于一旦。”
这番告诫无异于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让洛寒瞬间冷静，“是啊！修炼仍需脚踏实地，无论何时何地，都以实力为尊。”
他略感尴尬，谦逊道，“晚辈受教，况且眼下于这自成灵气海连感知都无从下手，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提前知晓，权当是有备无患吧！”龙老点头，对其心性不由暗自赞赏。
又继续道，“灵气海的强大当然远不尽此，修炼者吸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无非是将之炼化成自身灵气存蓄体内，无论金丹也好，元婴也罢，纵至炼神境化神元，一旦炼化速度不及消耗，就会现出枯竭之象，相信你之前通过考验时应有此体会吧！”
洛寒应道，“是，晚辈接连施展两道惊鸿掌，便会感觉灵气枯竭了。”
龙老笑笑，“待你修为提升，肯定就不止两道了。品境越高，炼化速度越快，灵气存蓄也越充盈，但不代表不会枯竭，即便你父王，若与同级交手太长时间，自身灵气也难支撑。”
洛寒暗叹天外有天，在龙老面前，他父王都算不得强者，那这方天地之外呢？龙老又是否算得上强者？
他又问道，“那自成灵气海就不会枯竭吗？”
龙老摇头示意，“它乃一方空间，可自孕灵气，生生不息，这速度远非吸纳炼化可比，你说它可能枯竭吗？”
正说着，二人已至灵气海边缘，彼岸隐隐有陆地之形，狭小且虚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