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境天尊-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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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无一一惊，“三伯四伯？难道……？”
转念猜到可能，“是了，斩草未除根。”
他连忙喝斥，“你这小贼，满嘴胡言乱语，当初我怎会瞎了眼收你进山寨。”
小五反唇相讥，“你是瞎了眼，认不出我是谁。还是你伤天害理的事做太多，忘了当年被你冤死的器无四，今天我就要为父报仇。”
“他是老五的孩子？”药无三目露怀疑。
武无二赶紧道，“大侄子，快停手，当年你父通敌叛寨，你二伯也是迫不得已啊！”
小五忿然，“哼！通敌叛寨？真正背叛连城寨的是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二当家。”
文无一适时一顿，故意挨了一击，道，“原来是五弟的孩子，当年之事你一定有误会，可否听我一言？”
小五怒极而笑，“听你一言？还想用花言巧语蒙骗我？事到如今，怎不见你那假的大当家？叫他出来对峙。”
武无二被小白拦住，恨不能上前。
他嗜武成痴心思单纯，为人极重情义，认为当年老五纵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时至今日仍心怀愧疚，眼见其有子嗣，当然不忍自相残杀。
他急声道，“大侄子，你在说什么，大哥怎会有假，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最大的误会就是你们被他蒙骗了这么多年。”小五声色厉荏。
洛寒眼见各执一词，适时道，“小五，大当家救出来了吗？由他亲自现身说法岂不更好。”
“大伯尚在解毒，我今日必手刃仇人。”小五应道。
说话间，他攻势更猛，不取性命誓不罢休。
“什么？大哥在自行解毒？”
文无一顿觉大势已去，不想多年经营一夜尽失。他想逃走，可被牢牢牵制，速度根本发挥不出，连让一切停顿的灵术都失去效用。
此时，忽闻暗处一声轻叹，“都住手吧！老二，错不在你。”
声音虽轻，但透出一股威严，让人无从抗拒。
第257章 真相大白（）
一人从那里站起，之前谁都没察觉他的存在。
小五飘然过去，关切道，“大伯，你怎样了？”
场中众人神色各异，武无二与药无三惊诧不已，黑暗中虽看不清样貌，但那身形气势无一不在佐证他的身份。
洛寒淡笑，心道可以看好戏了，他舒缓紧绷的神经，暗自运气吐纳恢复伤势，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这就是与君神境一战的代价。
眼下，他无比渴望一部能指引他修炼正途的灵法，包括灵术、身法，帮他渡过这段不能显露《洛神诀》的时日。
刚才因心急展露了游龙步，他左右看看那二人，从当时的反应想来应未引起怀疑，也对，身法而已，估计他们还没这种眼力。
文无一突然泄气了，他呆立着，想不懂自己小心翼翼防范，怎么就……？
武无二仍不敢确定，“大哥？你是大哥吗？”
药无三稍显冷静，“这气息绝不会错，我说为何总觉得平日里那大哥透着一股子神秘，原来是假的，看来我们都被他骗了。”
武无二转向文无一，“二哥，小五说的是真的吗？这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他不愿相信那个文质彬彬，这些年来呕心沥血将山寨经营得蒸蒸日上的人，竟是当年之事的罪魁祸首。
文无一冷哼，“成王败寇，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武无二有些傻眼，喃喃道，“这么说都是真的……”
“老二，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如此？”风火连城开口。
“大伯，还跟他废什么话，让我杀了他为我父亲报仇。”小五忿恨。
风火连城拍拍他，示意稍安勿躁。
文无一眼见一切尽失，反倒一阵轻松，终于不用再事事算计，整日以假面示人。
他笑了，“报仇？好啊，来啊！你问问你那费尽千辛万苦救出的大伯，他同不同意你报仇。”
小五被激怒，“垂死挣扎！”
说罢，就欲上前。
风火连城拉住他，“你二伯他情有可原。”
小五惊愕，“大伯，你说什么？当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风火连城叹了一声，“那日后，我曾数次清醒，浑浑噩噩却想明白许多事，起初我也怨愤难平，但一一捋清，觉得我不过是在偿还往日的罪孽。”
“大哥，二哥，你们在说什么？都把我搞糊涂了。”武无二一头雾水。
药无三始终一言不发，他在回想当年到底哪里不对。
事不关已，洛寒退到一旁，看来事情远比小五所述还要复杂。
文无一似被触动心弦，他一下瘫坐在地，沉声叹道，“罪孽，罪孽啊！当年你若这么想，我们何至如此。”
风火连城咬了咬牙，“你走吧！我们无法再在同一屋檐下，但惜柔你要给我留下，她是婉儿的唯一骨肉。”
突然，文无一面色变了，他怒吼，“你不配叫她婉儿，是你害死了她，你赶我走可以，你怎么有脸面抢走我的女儿？”
这一言激起千重浪，在场众人无不错愕。
武无二大大咧咧，“什么？二哥，你跟大嫂她……”
药无三赶紧拽过他，捂住他的嘴。
洛寒暗道，“原来那惜柔姑娘是文无一的女儿，现在想来还真有几分相像，看他们这关系，若非红杏出墙，就是夺妻之恨了。”
风火连城低下头，低声自语，“果然是这样，婉儿，我得不到你的心，没想到连人都不是我的。”
小五可不管他们之间有何爱恨纠葛，他只知父亲冤死文无一之手，他要的是洗刷冤屈为父报仇，不是在这儿听他们互诉衷肠化解仇怨。
他语气有些不悦，“大伯，当年之事需你站出来说明真相，还我父亲一个公道，至于你与文无一如何，我且不管，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你放他离去，他日我定追到天涯海角。”
风火连城长叹，“或许我不该让你救我，就让这秘密长埋地下，对每个人，对连城寨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五怒道，“这对我父亲公平吗？”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场中忽然响起短歌。
文无一大笑不止，泪痕纵横，“罢了，罢了。这林林总总谁又能说得清，我为爱生恨误入歧途，至一错再错。今日，就让我亲手了断这段冤孽。”
话音将落，一道风刃突起，黑夜中闪过一抹亮眼的寒光，它映出一枚头颅飞落，鲜血溅在青草地上，殷红刺眼。
众人耳边飘荡着那温文尔雅的声音，“婉儿，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来找你了。老五，二哥来向你赔罪了。”
“二哥！”武无二大吼上前。
药无三嘴角抽搐，哽咽动容。
风火连城沉吟无声，浓密的胡须遮挡，看不出神情。
小五一脸不可置信，自尽了？大仇得报，理应畅快，为何胸中反倒有一股闷气，压抑难过。
洛寒又一次见识了人心复杂，错的人被说‘错不在他’，而对的人又似背负罪孽，这世事还真不是非黑即白。
众人各自沉寂，唯武无二小心翼翼地把那头颅拾起，接回尸身。
许久，风火连城开口，“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洛寒一愣，“大当家，是和我说话吗？”
风火连城点头，“烦请你跑一趟山下，把我……女儿惜柔接回来。”
说到‘女儿’二字明显一顿。
洛寒疑惑，“她不在湖心小筑吗？”
“自那夜与你相见，第二日就不在了，老二早做好打算，你们来救我时，那假的我已带她下山去了。”
“好，我这就去。”洛寒应下。
他深知风火连城此举是为支开他，文无一自行了断，剩下的是他们连城寨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在场。
见人走远，风火连城才道，“把老二厚葬吧！对外称夜遇敌袭，不幸命陨。”
武无二一时难以接受，“大哥……”
药无三也有些不知所措，“大哥，当年的事……”
风火连城叹息，“唉！往事莫提，我为恶因，他酿恶果，只可惜了老五，可怜了小五这孩子。”
“那小子怎么办？他毁我药园，盗我丹药……”药无三还记着这事儿呢！
小五打断他，“放火的人是我，盗药为救大伯，四伯这还要耿耿于怀？”
风火连城摆摆手，“此事由小五做主吧！”
第258章 有城‘望山’（）
洛寒在山林间疾驰，意识散出，已发现两人行踪。
他藏匿暗中，远远尾随，并未急于现身相阻。他在犹豫是否该帮这个忙，毕竟那是文无一之女，回去风火连城会善待她吗？
前方，传来两人对话。
“爹，这大晚上的干吗匆匆下山啊？”
“没见你四叔那儿失火吗？寨子里今夜恐有大事发生，爹不放心你，先带你进城避避。”
“爹，你说笑吧！能有什么大事，再说你是大当家，这么一走了之不好吧！”
“你这丫头，谁说爹一走了之了，这不是为你么？有你二叔坐镇，差不了。”
洛寒暗道，“他们这是要进城？莫非文无一在城里早有安置？”
正思虑间，说话声戛然而止，然后是女子的尖叫。
他一惊，“怎么了？”
连忙赶过去，只见那假的风火连城已倒在血泊中，惜柔声嘶力竭地跟一男子拼命，正是小五。
他一个劲儿躲闪，口中嚷着，“你听我说，这人是假的。”
洛寒赶紧上前，从背后搭住她肩膀，道，“他说得对，是你爹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惜柔眼见‘父亲’惨死，哪还能听进去这许多，回身就是一掌。
洛寒后退避过，“惜柔姑娘，是我。”
惜柔一愣，“火寒公子？”
紧接着，黛眉倒竖，“你是他帮凶？”
洛寒哭笑不得，心道这小五怎么来了，还如此行事，一下把人‘爹’给杀了，换谁不急？这下有理都不好解释了。
他连连摆手，“惜柔姑娘，你先冷静些，那人是不是你爹，你过去一看便知。”
惜柔将信将疑，实则也不相信她父亲会弱到被人一击致死，且这凶手还不离去，反倒现身与她解释。
她面朝二人，缓步向尸身退去，“你们两个少来花言巧语蒙骗我，都离我远点儿。”
他们又各自往后退了几步，同时彼此传音。
“你怎么来了？”洛寒问道。
“我担心大伯对你不利。”小五应道。
“哦？我与你救了他，他怎会恩将仇报？”
“毕竟此事关系山寨和他的名声，你非亲非故……”
洛寒无奈一笑，“明白，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小五叹了声，“我悔不该拖你下水。”
洛寒笑应，“后来是我自愿帮你，你无需自责。”
正交谈间，惜柔那边已退到尸身旁，她偏头看去，人死后现出本来容貌，果然不是她父亲，连气息都大不一样，只有身形委实相像。
她疑惑不解，“这怎么回事？我何时出来个假父亲？我说感觉他怪怪的，还连夜带我走。”
“其实……”
小五刚要解释，洛寒从旁打断他，“惜柔姑娘，大当家正待你回去。”
他暗使眼色，示意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最好由风火连城亲自解释。
“是吗？你既是山寨贵客，我爹为何让你来找我？”惜柔仍表示怀疑。
“这个……”洛寒不知如何作答。
小五替他解围，“来寻小姐的是我，火寒公子是要下山去的。”
惜柔眼珠一转，“连夜下山？那火莫不是你放的吧！”
洛寒一脸黑线，这还真解释不清了。
只好道，“其间原由姑娘回山寨自有分晓，我该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眼下他可不想再招惹这女子分毫。
“诶！”惜柔叫住他。
洛寒无奈回身，“姑娘还有何事？”
惜柔避开他目光，低声道，“你还欠我一残局未解。”
洛寒愕然，这什么意思？你放我鸽子，几日不见人，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他应道，“那残局二当家已与我解完，和局收场。”
“他是他，我是我。”惜柔跺脚，小女儿姿态十足。
洛寒在这方面神经一向大条，心道跟我撒什么娇啊！况且也不想再与连城寨有任何瓜葛。
遂道，“估计以后我们没机会见了，此约作罢吧！”
惜柔顿时沉寂下去，神情十分失望。
“是吗？没机会见了。”她喃喃着，缓步朝山寨走去。
小五道，“寒兄，沿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望山城，你先寻一客栈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