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希腊:落樱缤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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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我的想象中，未来的萨洛文会变成什么样子么？
也许和您一样冷漠，一样会玩弄权术，成为一个合格的国王。
可是再也不能成为合格的丈夫，合格的哥哥了。
我害怕那一天，失去那个开朗可爱的少年的那一天。
那个少年长大成人的那一天。
阿伽门农望着渐行渐远的少女而深感不安，耳边还在回响。
——“陛下。您不必担心，芙洛拉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真相的，除非他们自己发现。”
——“我不会让萨洛文相信生父弑母这样可怕的事实的。”
——“您是一国之君，芙洛拉定会理解。”
擦擦眼泪，回望宫殿——
这不是我所能容身的地方。
乡下也好，郊外也好，穷家也好，富户也好。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哪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生碌碌无为，卑贱得像蝼蚁，渺小得像沙砾，我也不要这种生活。
为了利益手刃亲人的生活。只因为一个造假的家传神物而斗争得鱼死网破的生活。
我终究会离开这种生活，离开这里。
我以我的生命向天上的神祗，冥界的灵魂起誓。
恭迎女神
阿伽门农微微叹气，低声说：“克吕泰涅斯特拉？出来吧。”一道靓丽的身影从屏风后闪出。，柔声道：“陛下不曾担心？”阿伽门农也不回答，只是用手撑住额头。
半晌之后，缓缓的说：“我相信她。她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转过身来，轻唤一声：“克吕泰涅斯特拉，以后，我不会成为另一个波斯亚吧？”侧妃愣了一愣，娇媚的笑容又缓缓勾起：“怎么会。”
国王陛下苦笑，而后坐正，深呼吸，说道：“即日起，立侧妃克吕泰涅斯特拉为希腊王后，一统后宫。”克吕泰涅斯特拉大喜过望，却也不敢显露出来，只得盈盈下拜道：“叩谢国王陛下！”
芙洛拉再次拭泪，右手虚扶。
那架为万众而瞩目的所谓神琴，缓缓出现。从虚无逐渐变得实在。
由叮叮咚咚，到澎湃汹涌。
忽然想起一首很清秀的歌曲，收回左手，由和弦改为单音：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
动听的歌曲，填词整齐的歌词翻译成希腊语同样工整。
之前那两位在萨洛文寝宫门前讨论“谁的恶趣味”的冷面侍女再次出现。
“真是很哀婉的曲子啊。”“没听过的调子呢。你哥哥一定喜（…提供下载）欢这个女孩子。她懂得音乐倒是和我们不太一样。”
公主忽然收手，缓缓走来。
“殿下。”单膝跪倒，很是谦恭温顺的唤了一声。
两位女子惊异的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周身散发白光，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美丽高贵的令人不敢直视，仿佛把目光投去对女子都是一种亵渎。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缓缓睁开眼睛，显露出蓝灰色的瞳仁，问向跪倒的聪慧公主。
芙洛拉不禁轻笑，面前的这两位虽然看不见，可是都听到的轻轻的甜笑：“看看您的服饰。”低下头去，仔细察看华丽的花纹：“没问题啊？”
公主微笑着解释：“正是因为这‘没问题’我才认出来的。一般的侍女，哪里来的华贵衣裳？寻常贵族女子，怎么会在衣服上刺绣蛇妖墨杜萨和新月？说穿了，这是雅典娜女神和阿尔忒弥斯女神的专用花纹，旁的人用了，是肆无忌惮的亵渎神明。”
然后站起身，垂首道：“芙洛拉恭迎阿尔忒弥斯女神，雅典娜女神。”两位恢复真身的女神再次对视，不由得称赞道：“看来是我们大意了，这样的细节我倒是从来不注意。说起来，你还真是不一般的聪颖啊。”阿尔忒弥斯随着雅典娜的肯定微微点头。
新生的女神
雅典娜走过去，伸出手抚摸芙洛拉举世无双的琴，赞叹道：“真是别致。”然后指着上面的诗句问道：“这个文字是什么？念来给我听听。”似乎……很眼熟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芙洛拉恭声说道：“这是我家乡的文字。这是两句诗，自己作的。”
高贵优雅的雅典娜女神只因两句诗，瞳孔急剧缩小——
芙洛拉清脆甜美的声音念道：“离梦一死归无路，流年似水遣谁听。”
智慧女神略微失态，抚摸秦筝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僵在了半空中。
樱唇轻启，颤悠悠的吐出一个名字——
“帕……帕拉斯？”
帕拉斯？帕拉斯。帕拉斯！
海洋之神特里同与海洋女神多丽丝的爱女，帕拉斯？雅典娜的少女时代好友。
已逝的水之女神，帕拉斯。
“雅典娜女神？”低眉顺目的公主向前倾了倾，想看看女神失态的原由。
没想到从来都是风淡云轻的智慧女神紧紧的握住芙洛拉的左手：“芙洛拉？！帕拉斯的好友芙洛拉！”
帕拉斯……似乎不是很熟悉的名字。芙洛拉蹙紧眉：雅典娜殿下在说什么啊？哪个帕拉斯？
虽然无论统治者如何更迭，神祗永远都是高傲的站在云端，以悲悯又高傲的目光俯瞰众生。但是实际上，这世上的神祗并不稀少，反而多如牛毛。奥林匹斯，海界、冥界以及人间，神祗女仙和神子神女，不可计数。
所以说，希腊公主并不知道水之女神一点都不奇（提供下载…）怪。
可是……
脑袋嗡嗡的响，一个低沉又颇具磁性的男音轻轻唤着：“芙洛拉……伊瑞克提温……”芙洛拉迷迷糊糊的回答：“是……”
“告诉她，你认识帕拉斯。”充满迷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认识帕拉斯，我曾经与她很熟悉。”
阿尔忒弥斯拉住雅典娜的手：“雅典娜……果然是那个芙洛拉，早就该想到的——帕拉斯不是说过么，她聪慧异于常人。”
雅典娜却恢复了平静：“那首诗呢，请再给我说一次，好么？”
公主点点头，用那个古老熟悉而却渐渐离她远去的语言低声说：“离梦一死归无路，似水流年遣谁听？”
失去了梦想，死亡也不算是归程末路；没有了意义，穷余生命中的似水般的年华，试问还会有谁来怀念？
坚冰般的神情渐渐熔化：“果然……就是帕拉斯的芙洛拉……”
公主不由得伸出手来，清清喉咙，叫道：“雅典娜……姐姐？”
姐姐呀……
多么熟悉的名称。
雅典娜擦擦眼角细微的泪花：“是的，亲爱的，我是你的雅典娜姐姐。这是你的阿尔忒弥斯姐姐。”
拉起公主象牙白的娇小手掌，一枚蓝色的珍珠渐渐出现。
清雅威严而不失温柔的声音大声的宣告：
“即日起，遵海洋之神特路同之女，水之女神帕拉斯之意愿，册封希腊公主芙洛拉为二等女神，顺承水神之位——”声调微微上扬，示意面前的女孩子跪下，祭起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水神珍珠，阿尔忒弥斯接过去，将它嵌在了银白色的头环中，戴在新生的女神头上。雅典娜的声音似烟花一半，恢宏而动人的绽开在空气中，以最美丽的样子消逝：
“——永葆生命，保留青春，永不老去。”
保留真相
少女再次盈盈起身，芙洛拉公主——现在应该唤作芙洛拉女神低垂美眸，按了按太阳穴。
该死的，那个男人是谁？
好熟悉……那一声伊瑞克提温，唤得又自然又动人。
不去想那些头疼的事情，新生的女神开心的笑：“我们去看看负责你的神庙修建的天才？雅典娜姐姐？”
智慧女神疼爱的看着娇小的少女：“都听你的，芙洛拉。”
仰望天空：帕拉斯，现在我不那么自责了。
我一定会照顾好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的，以我智慧女神的名义起誓。
克吕泰涅斯特拉绝美的笑容迎着阳光，因为身后高大的供电而显得半晦半明。回首望望，阿伽门农的标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陛下那么信任她，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撒娇的口吻，娇媚的笑容，然后有点娇羞的捂着樱唇巧笑：
“可是我不信任她呢。”
“甚至想杀人灭口呢，呵呵。”
眼中丝毫不掩翻腾的怨毒——阿伽门农，你不是信任她么？当初你不是一定要娶我，哪怕以抢亲这样卑劣的手段么？那好，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切肤之痛。
刚刚册封的王后的姣好面容，让人战栗。
愤怒的几乎发狂的少年狠狠地捉住芙洛拉，猛烈的摇晃：“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你不是知道么？！”
芙洛拉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迸发出银色的神光，萨洛文在不知不觉中退后三步，几欲跪下，顶礼膜拜。
公主不忍萨洛文眼中的那一抹绝望，些许年后，也许同样的神色也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吧？嘲讽的摇摇头，下意识的用纯白色的披风裹紧了身躯。
弯下腰，拉起少年：“萨洛文，你恐怕不知道，我的家乡有一句很俗套却很是经典的话是这样说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萨洛文握紧拳头，又慢慢松开：“那又……怎么样？”
芙洛拉摇摇头，蓝紫色的长发也轻轻在背上摇摆：“你母亲的命运，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便已经定下，就连命运女神都无法改变。”
眼睛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哀婉，让平时可爱的女孩子突然变得文静起来：“我没有办法改变它。命运的旨意，决不是我这样的徒有其名的公主所能更改的。”
萨洛文半张开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重新闭上。
芙洛拉长而上翘的睫毛轻颤，继续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一定想要知道事实，就告诉自己，世界上，从未有过波斯亚这个人吧。”残酷的话语，包裹着少女的无奈：萨洛文，你是国王唯一的嫡出子嗣，从小便在蜜罐里长大，你怎么能忍受这样可怕的事实？你的父亲如果知道你了解真相，会不会也对你下手？
不过是权力罢了。不过是我们平时最蔑视的权力罢了，让父亲不再是父亲，母亲也不再是母亲。多么可怕。
可是这就是事情全部的真相，权力的斗争莫过于此，你终究会明白。
你的幸福
不着痕迹的退后半步：“萨洛文……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可是，早晚会清楚的。”
除了你母亲惨死的真正原因，还有我已不再是那个叫嚣着和伊菲格涅亚一起捉弄你的小姑娘了。
我摆脱了长久以来给我尊贵地位却令我厌恶的神使身份，现在的我，已经是女神了。
当然，并不是因为那个令人不敢直视的身份。而是那份与特娜亚秉烛夜谈时清清楚楚发觉的东西。
三天前。
特娜亚捧来一杯花茶：“尝尝看，是我最近才想出来的喝法呢。”轻抿一口：“确实不错。”特娜亚好笑的问：“怎么今天突然摆起了公主的架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昵。好像对方是很久之前便结下的闺蜜。
芙洛拉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特娜亚，波斯亚殿下……去世之前与我说过一些，我想知道对不对。”
特娜亚的后背明显一僵：“全部？”
“当然。”
缓缓打开装满苦涩的记忆大门：“首先，芙洛拉，我想你知道我不是假意亲近你的。”公主淡淡地说：“我清楚。”
我知道，斯巴达人性情深处的那份不屑于撒谎。也知道你特娜亚宁愿被人误会也不愿装着亲近他人。你不屑于亲近你讨厌的人。
我都知道。因为我曾经深深羡慕你可以拥有的随性。
“你……没有姐姐吧？你永远都不知道生活在一个比你优秀的姐姐的阴影下有多么恐怖。”“我七岁那年，姐姐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她确实很漂亮，拥有天神的血统，多才多艺，既是受到我们斯巴达国内的崇拜的女神，又是高傲妩媚，求婚者络绎不绝的公主。”
“母后和父王都那么疼她——从来都没有人比起关心她来更关心我，从来都没有。就连养父都把国家留给她，留给她的丈夫。”公主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嫉妒。
“我也爱她，她是我的姐姐。在那之前，我从来的是仰慕她，崇敬她。”
“她订婚的时候，我把亲手缝制了半年的面纱送给她，却看见那份若有若无的嘲笑：‘天呐，真漂亮。父亲希望你到希腊去，做未来的王后，不是么？还真是奇（提供下载…）怪啊，我以为你终生都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下呢。不过阿伽门农陛下的话，应该早就知道我的婚事了吧？这样解释，就不太奇（提供下载…）怪了’。”
“你想象不到我有多恨，从此之后，我就决心一定要胜于她，地位，名誉，幸福，容貌。一切都要战胜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