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黎明-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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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志之所以敢在文道学院里无法无天,跟他这个所谓精英的哥哥有着直接关系,光是一点就足以说明此事,许承业跟颜铭的关系很好,否则的话颜铭是不会出手帮助许承志的。
韩池与秦墨并无交情,与古孟也没有过交集,只是因为二人一起参加悟道的情谊而已。
因为贺昶对秦墨的重视,加上县尊大人待秦墨如同子侄,韩池觉得有必要将此事告知与他,作为结交的手段。
不管韩池有什么目的,他能够及时送来消息,对秦墨来说都是一份情谊,秦墨抱拳道:“多谢韩兄提醒,小弟感激不尽。”
韩池摆摆手,说:“些许小事而已,用不着客气。既然学弟已经知晓此事,为兄便放心了,就此告辞。”
“韩兄慢走。”
韩池走远之后,古孟开口说:“当时就应该想到,许承志被开除,徐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不敢对我和贺学正怎么样,但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秦墨不在乎的说:“打了小的,来了大的,这种事情一点儿都不奇怪,我不是个喜欢惹事的人,却也不会对来自别人的招惹无动于衷。”
古孟眼眉一挑,问:“什么意思?”
“许承业最好别来惹我,否则的话我会让他落个比许承志还悲惨的下场。”秦墨一时间王霸之气大盛,正色道:“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有把对方打疼了,他们才知道害怕,我才能彻底摆脱麻烦。”
古孟深吸一口气,劝道:“年轻人,凡事不要冲动,当心平气和才是王道。”
秦墨笑了,用很有深意的语气说:“刚才有人说我的实力不亚于试前秀才,既然是这样,我有什么好怕的。”
古孟楞在当场,心里快后悔死了,也是嘴欠,干嘛要夸他呢。
……
第二天中午,古孟结束上午的课业,夹着讲义离开学堂。
学子们开始收拾笔墨纸砚,并交流今天学到的内容。
这时,一名身穿白底青梅童生服的人出现在门口,一脸的趾高气扬,语带轻蔑道:“谁是秦墨?”
正在清洗毛笔的秦墨抬起头,与来人产生对视。
从对方的衣着不难判断,他是个试前秀才,普通童生服是白底墨梅。
而且这人在长相方面跟许承志有七分相似,所以不难判断他的身份,定是琴道分院的许承业。
秦墨微微皱眉,许承业哼道:“你就是秦墨,我弟弟是被你废掉的,对吗?”
“没错。”秦墨针锋相对,说:“许承志心术不正,这样的人被废掉称得上皆大欢喜,你是他哥哥,想必很清楚这一点。”
“放肆,我们徐家子弟的为人轮不到你这个寒门庶子来评判。”许承业怒了。
秦墨不卑不亢道:“公道自在人心,别人怎么评判,你管得着吗?”
许承业火冒三丈,厉声道:“秦墨,我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是公开向我们许家赔礼道歉,跪在我弟弟床头请求他的原谅;第二,接受我的挑战,同样以文宫碎裂为赌注,我要让你体验我弟弟遭受到的痛苦!”
秦墨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语带嘲笑道:“你凭什么挑战我?你是拥有试前秀才文位的老童生,我只是个新晋童生而已,是许家的长辈教会你以大欺小吗?”
听到这样的挖苦之言,许承业反而不生气了,他料到秦墨会用这样的理由拒绝,早就想好了对策,狞笑着说:“我可以做出让步,使用最低等级的乐器,而你则可以选择任何等级的毛笔,以此来弥补你我之间的等级差距,如何?”
秦墨也笑了,拍着手说:“好算计!你明知道我是寒门子弟,根本买不起等级高的毛笔,故意给我画出一张大饼,实则阴险至极。”
被当众揭穿心中所想,许承业仍然不生气,说:“买不起不代表用不起,你可以找人去借啊!难不成是因为秦双甲人品太差,怕借不到毛笔,所以不敢应战。”
这是激将法,秦墨微微皱眉。
许承业没能达到目的,不得不继续增加赌注,说:“如果你能打败我,我保证这件事到此为止,许家不再找你的麻烦。”
秦墨眼眉一挑,问:“你能代表许家做主?”
许承业拍着胸脯说:“当然,我是许家的嫡传子弟,自然能够做到一言九鼎。”
“好,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有个条件。”秦墨也笑了,笑的很有深意,说:“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要把这件事传遍县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我的赌斗条件。如果你能做到,在第三天的正午,我会准时去往学院大门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要是你做不到,那就别怪我无法赴约。”
同样是激将法,秦墨显然更胜一筹。
许承业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他当然代表不了徐家,徐家虽然从名门降格为大户,却也轮不到他这个少年人做主。
同窗们自然是站在秦墨一边,他们一起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许承业,等着他的答案。
许承业是个爱面子的人,加上又是自己主动过来挑衅,当然不能输了气势,他咬着牙说:“好,我马上派人去散播此事,保管在两天之内人人皆知,三天后的正午,学院大门口不见不散!”
说完,他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开。
秦墨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心道这就是所谓的大户子弟,除了嚣张没其他本事,难不成大家族都有娇生惯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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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连字成兵()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
秦墨端坐在草庐旁的小树林中,双目紧闭处在空明状态,腰带上系着西楚霸王古印。
今天用了三刻钟的时间,将古印聚集的灵气全部吸收,之前需要一个时辰呢,相比之下有所进步。
他睁开眼睛,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站起来迈步走向草庐。
古孟坐在正堂中,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碗茶,茶水业已见底,说明他过来有一段时间了。
“回来了,不错,每天都坚持修炼。”古孟开口道。
秦墨并未觉得奇怪,面色正常的走进来,说:“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情吧?”
古孟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说:“试前秀才没那么容易打败,你高估自己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下午去去了一趟县城,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秦墨乐了,没想到许承业还是挺有本事的,这么快就完成了要求。
“别傻笑,跟你说正事儿呢。”古孟眼睛一瞪。
秦墨耸耸肩,说:“如果你是来劝我放弃赌斗,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已经晚了。所以呢,不如你教我几个致胜的绝招儿吧。”
古孟气呼呼的说:“就知道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主动过来挨宰。”
“废话少说,你准备教我什么?”秦墨一副把他吃的死死的样子。
古孟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连字成兵。”
【连字成兵】,一种和【单字为兵】相似的书道技能,是以两个字或两个以上的字进行组合,形成防御、攻击等等能力,综合战力比【单字为兵】更胜一筹,是老童生必须掌握的技能之一。
秦墨现在还是个新晋童生呢,新老的界定是以参加府试为标准,凡是通过府试的人,一律被称为老童生。
对于数考不中的人,自然也是不能称为新晋童生的,算是介于新老童生之间。
按照课程安排,秦墨不应该这么早的学习【连字成兵】,做出这样的决定,古孟实属无奈。
虽然他亲口说过秦墨具备试前秀才的实力,却不代表秦墨能够战胜试前秀才,许承业在外游学半年之久,实力肯定比刚刚获得试前文位时更胜一筹,如果只是以【单字为兵】对敌,赢的可能性很小。
双甲童生输给试前秀才不丢人,关键是许承业此人心狠手黑,他才不会严格遵守文斗的规矩,势必会找机会重伤秦墨,不但能为弟弟报仇,而且还能提升自己的文名。
再加上许承业是琴道文士,秦墨从未接触过书道以外的人,不熟悉其他三道的攻击手法和特点,学习【连字成兵】显得更加重要,多一技傍身,就会多一分胜算。
两字以上的【连字成兵】若是用楷书来写,不但耗费时间,而且很难发挥出应有的战力。
“因为时间有限,我只能突击的交给你几个词的写法,你要抓紧时间练习。”古孟心里有些没底,说:“你只给自己留了两天时间,为什么不约到一个月后呢?”
秦墨淡然一笑,说:“一个月后我已经考过府试了,以老童生的身份战胜试前秀才,哪有以新晋童生的身份更加引起轰动。”
古孟眉头一皱:“你要参加一个月后的府试?”
县试、府试和院试分别在每年的二月、四月和六月举行,历史上曾有许多文士在一年之内连中三试,被称之为小三元,含金量比双甲童生高多了。
“当然。”秦墨很肯定的说。
他不但要参加府试,而且有足够的信心考中。
古孟点点头,在他看来考中考不中在其次,双甲童生本就该有这样的傲气,不参加本年的府试,会被人看不起的。
在讲授【连字成兵】之前,他先分析琴道与书道的不同之处,以便秦墨能做到知己知彼。
书道和琴道之间的最大区别,首先在于形势上的不同。
书道文士虽然可以使用各种文宝,但无法脱离以文力为基础使用毛笔写字,每个人所学不同,对字的理解不同,所以会呈现出不同的写法和字迹。
琴道刚好相反,文士使用各种各样的乐器,或吹奏、或弹奏、或击打,以发出声音为目的,但是乐曲是相同的,只是演奏形式上有所区分而已。
简短解说,书道是以相同的毛笔写出不同的字,琴道是以不同的乐器演奏出相同的乐曲。
在四道之中,画道和书道异曲同工,二者比较相似;棋道算是另类,既不像书画二道那样在工具使用上的统一,也不像琴道的那种殊途同归。
讲完这些基础内容,古孟拿起一支毛笔,用书圣笔法在纸上写下“盾击”二字。
书圣笔法,指的是王羲之的字,也可称之为王体。
古孟的字已经自成一派,之所以选择王体,是因为此种书体流传于世一千多年,颇负盛名,就算是没有学过行书的人,也会经常见到这种字。
就比如说书道分院里,摹刻有《兰亭序》和《怀仁集圣教序》两座石碑,童生们每天出入学堂都会看到。
看的次数多了,相对来说比较好掌握。
字迹光芒一闪,化作一名怒目圆睁的古代士兵,身高接近九尺,孔武有力的左臂带有一面厚实宽大的青铜盾牌,上面布满猛兽浮雕,呲牙咧嘴面目狰狞。
士兵的右手里握着一把巨斧,斧柄长三尺,斧刃呈弯月形状,长度超过一尺半,闪出冷光。
如果没有这把巨斧,这就是一名持盾士兵的标准形象,是为“盾”字的第三境。
多了一把巨斧,说明他除了防御之外,还具备攻击能力。
“杀!”
士兵张嘴发出一声暴喝,横盾于身体前方,高举着战斧,迈开两条强壮的腿向前冲去。
在奔跑过程中,他轻描淡写的一挥巨斧,河边那棵碗口粗的柳树被拦腰砍断,切口异常平滑。
士兵继续前冲,直至以盾牌和身体撞在瀑布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
古孟解释说:“这就是最简单的【连字成兵】,字越多攻击力越强,防御方面也是一样,接下来我再写一个,你就明白了。”
这次他写的是“盾守”二字,字迹化作和刚才一样的古代士兵,只是右手里的巨斧被一面盾牌取代,士兵左右手里各持一面巨盾,防御力比【单字为兵】成倍增加。
待士兵做出几个标准防御动作之后,古孟收回文力,士兵自行消失。
“看清楚了吧?”古孟问道。
秦墨点点头,回答说:“看清楚了,你的王体写的很标准。”
古孟傲气十足的说:“必须的!本博士十四岁的时候开始练习王体行书,虽然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多年来并未懈怠,只要一有时间,就会临摹书圣的法帖。”
秦墨耸耸肩,心道哥们儿前世的时候从十三岁接触行书,入门所学也是王体,成年以后才改为赵体。
古孟并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秦墨在没人的时候会练习行书,因为是在青石板上,字迹干了什么都留不下来,所以没人知道。
而且他练的正是王体,因为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