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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落魂-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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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白麒(下上)() 
万千烛火一并跳动,光明时而婆娑。

    妖兽的咆哮声响被渐渐隔开在塔外,只剩下一些沉闷的声音回荡塔中。越往下行,塔身越瘦,塔中的房屋越渐的少,金花灯盏从最初的一层九十九盏到了如今的三十七盏,直到最下的一层应当只剩下一盏金花。

    而当二人越靠近塔底,才发现最后的一层塔身之上没有灯盏,没有烛火。其实并没有最后一层塔,塔身的最底处是一方石台,而在那石台之上却立一人,幽白的法袍在所有烛红的聚集下正散发出透亮的白光。

    不禁云书与流苏驻足,他们俯瞰塔下那人,只见那人立在台上毅然不动,宛如一尊石像。那人莫非就是白巫族长?二人心中猜测,流苏开始进入那人的思想,云书却看流苏的神情越发凝重,最后,他的脸上已然微白。

    “他不是人。”流苏低语到。

    “什么?”云书不禁细细看向塔下那人,“那他是什么?”

    “不知道,总之不是人,也不是妖兽。”

    “既然不是妖兽,那就去看个究竟。”

    “嗯,时间不多了,或许他知道妖后在哪里。”

    从塔底望向塔顶,就像天地都被倒置,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地底还是在天上,似乎脚下一个不紧就会“向下”落去,跌到另一边的“塔顶”。

    云书与流苏走上石台,石台的一周躺着浅浅的活水,石台的边缘缀满了金色的莲花灯盏,水流清冽如散寒气,灯台中插着一根根未经引燃的红烛。

    “你是什么人?”流苏向着那人问到。

    台中人却未应答,就像没有察觉二人的存在,依旧岿然不动。只见他手执一只修长白杖,其上一颗透明无色的宝石,宝石之上折散着塔中的光辉发出透亮晶莹的光彩。

    “你是白巫族长?”流苏继续说到。

    方听完此话,那人如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流苏的话里有何物将他唤醒。而就在那人醒来的同时,石台边缘所有的金花灯盏一并亮起,也同苏醒过来一般,红烛之上无一例外的燃起了火光,而又只片刻,方燃起的红烛又一并熄灭,烛芯之上飘出缕缕青烟。只见那人转身而来,一副猩红糜烂的脸庞陡然扑进云书二人眼中,赤目獠牙,他挥动法杖,一圈白光陡然冲开。

    云书二人大惊,见此血腥可怖的脸庞便浑身一颤,猛地向一旁躲开,那一圈白光散开,深深割进了塔身之中。

    流苏一枚青竹箭在那白光割来的同时脱弓而去,如一道绿芒向着那人疾射过去。另一道透亮的白光迎上了绿芒,将青竹箭击的粉碎。只见云书引起真法,流苏却将他拦下。

    “等等!”流苏疾道。

    云书被打断,只听流苏说到:“你看!”

    只见那白衣人杵着法杖,开始佝偻着身子,一改先前凶恶的模样,倒似如遭痛苦。二人依稀见得他面上溃烂**的皮肤徐徐褪出一些正常人的样貌,尖利的獠牙收敛,与此同时,石台一侧的金花灯盏之上燃起了一只红烛。却只刹那,那张尚未显出人面的脸颊重新被溃烂血腥所侵蚀,凶狠之色陡然显现,那一只烛火方显微光便再次熄灭。

    二人相视一眼,未及道出疑惑,一道白光冲来,二人分头跑去,白光将塔柱陡然折断。只见那人法杖挥舞,无色的宝石之上精光愈烈,攻势越加的猛烈。

    流苏却突然吼道:“你就是白巫族长吧!”

    那人听此话,陡然一顿,似乎有那么片刻微妙的变化,而此变化却无从发觉,他继续舞动着法杖,白光从四面八方飞来。

    “你是白巫族长!”流苏大声道,“你也是妖后!”

    所有的白光都骤然消散,只听那人嘶吼着怪叫,跪倒了身子满副痛苦的模样。人的脸颊陡然驱退了妖魔的脸,一个年纪尚轻的白面男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台边所有的金花灯盏都亮了起来,高塔之上所有的烛火都猛地增添了火势,一时间这地下宝塔之中光辉大盛。

    “我……”

    白衣男子望着云书与流苏二人,人面之上充满了畏惧,却不等他将话说完,便见那苍白的脸迅速的溃烂开,就像一朵娇嫩的雪莲陡然为虫毒侵害。他又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身边的烛火一盏盏熄灭,塔上的烛光也越加的黯淡。

    “他到底……”云书对着流苏说到。

    “一半是人,一半是妖,看来他撑不住妖后了。”

    “碎虚!……”一声嘶哑的半人半兽的嚎叫从那白衣人喉中脱出,二人依稀听出了此话——碎虚。

    法杖又挥起,向着二人击来白光。

    “碎虚……是那个法阵!”云书道。

    “对,白巫的法阵!”流苏道。

    下一刻,空中飘飞的白光再次消失,人与兽的脸凶残的挣扎着对峙,一半的脸上露出苍白,一半的脸上露出了猩红。

    “坚持住!”流苏大声吼道。

    灯火随着他的挣扎起伏不定,塔中似鼓起了狂风,所有的烛火都在摇曳着。

    “只差一点了!”流苏继续吼道。

    白衣人狂啸不止,深夜里一半的凄烈一半的愤怒。

    流苏却没有再说话,他与白衣人人面之上的那只眼睛相自衔接,只见流苏满面凝重,微微点了点头,便见得白衣人的脸上一半绝望,一半狰狞,那狰狞陡然吞噬了绝望。此时白衣人却没有再露出溃烂的脸颊,而是从他这副皮囊之下陡然生出一个女人的身体来。

    所有的灯火都熄尽,微弱的星光落进塔来。

    那是一副闭月羞花般的脸取代了之前的怪脸,映着星光脱出妩媚来。赤身**的女人从尸体中站起,身上坠着初生而来的水滴,她踏进清冽的水中,又迈着缠绵的步子走向二人。

    云书与流苏却是双面扑得通红,有那么一刹他们闭上了眼,然而顿时又清醒过来。流苏绕开,连忙捡起了石台之上白色的法杖,飞快的跑回,拉起云书跑上了楼梯。

    “听我的,不要在这里纠缠,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流苏疾道。

    “可是她就是虫后啊!”

    “待会儿给你解释!”

    云书不再追问,二人飞快的在楼梯上奔跑,在一片漆黑中向着高高在上的塔底飞进。

    只见一团团红色光球飞来,一个个砸在了踏上,顿时巨塔一阵的摇晃,燃起了火来。

    二人不停的飞奔,脚下的塔身一层层倾塌陷落,眼看着就要坠落下去。脚下越加疾,不容的片刻停息。

    红色的光球不停的砸来,断木与巨石横飞,巨塔已然如粉末般风吹可散。

    二人终于来到了出口,猛然跳出,只见巨塔轰然陷落,在那幽深的地下无数的光球飞散,像是要将这片土地也催陷。而在那地底,依稀可见的是一个身如巨蛇却又有十数只长触手的怪物正吞吐红光。

    “虫后已经不能控制妖兽了,另一个人在控制着。”流苏一边跑着,一边对云书说到。

    “银巫族长吗?”

    “不是。”

    “那是谁?”

    云书与流苏继续飞快的奔跑,他们要走上更为艰难的石梯,到山谷之上去。

    “从未见过的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回黑巫去吗?”

    “还记得绿墙吗?我们要在那里打开碎虚。”

    “什么,我们去打开?”

    “白巫族长撑到我记下了法诀才……”

    “原来如此,阵法会拦住妖兽吗?”

    “我也不知道,但这是白巫族长唯一的办法。”

    残缺的石梯几乎无法上行,而在石壁之上又被凿出了新的缺陷,二人借此勉强通行。

    绿墙荡然无存,只是一片空旷的土地,其实森林也几乎不再,残倒了一地的古木,还有湮没于火海的巨树。谷外谷内都是一片地狱。妖兽在不断的涌出山谷,片刻未曾停息,不知聚落中人是否还能应付,不知静笙还能坚持多久……

    二人大致记得绿墙所在的位置,走出“第一道墙”外,流苏举起白巫族长的法杖,口中开始默念咒语。透亮的精光从透亮的宝石之上散开精明的光晕,只见三道彩色的墙幕接天而起,七色的光辉如流水般游行于墙内。

    便可见得妖兽们向着墙内涌进,如潮水般席卷彩流之中。而却再也没有妖兽走出墙外,没有死亡,也没有陡然的消失,二人一阵的凝视,妖兽不知是如何行走在墙中再也走不出来。

    云书与流苏不禁暗自一喜,便要转身回到黑巫族去,战争结束了,静笙或是小苍兰都将平安无恙。

    而就在这时,有冲天的刺目光辉从黑巫族的方向传来,一度将夜空刺的透亮,将二人的双眼灼的生疼。

第三十五章 白麒(下中)() 
没有人见过妙光法阵,但云书与流苏知道,除了妙光再无其它。

    夜空中的光辉一阵的凝结,让人不禁怀疑这片光再也不会暗下去,光辉中有一种实在的力量,将黑巫族所在的地方一片涤荡,依稀里似乎还能从夺目的光芒中看见无数的妖兽被光明冲淡为无形的情景。光明拯救了梦魇般的黑夜,但随即黑暗又再次来袭,再也找不见一丝妙光的影子。

    此时的森林却是如此的寂静,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如果云书与流苏此时心如水止,便会发现他们从未身处于任何一个地方比这里更为寂静。这正是死物的声音,也是恐惧的声音。

    二人脚下跑的飞快,如御清风般向着黑巫族的聚落,心急如焚,一路上折断的树木一次次击打在他们身上,将经历了死里逃生却依旧完好的血肉拉开。然而哪管得这些,就像方才的妙光法阵是向着他们发出了死亡的讯息,若是再晚一步,那些他们所在意的人们就会通通死去。

    黑巫族淌在一片血泊里,没有一处完好的房屋,古老的部族在流着鲜血,半个头颅已经栽倒在地。

    云书与流苏回到村子时,除了尸横遍野,便只见的一副流离失所的景象,聚落里的人们忙碌着收拾残败的房屋,却也慌乱不安,什么事也做不成。不知是经过了怎样的惊吓,人们都是魂不守舍,努力要恢复寻常,却只能茫然无措。一眼望去,只剩下了不足百人,而这百人中便只闻得阵阵啜泣声,却没有人哭泣。无数的人在今夜死去,无数的人失去死去的人,但不知为何,他们不肯为死去的人们哭泣。

    黑巫族长与顾少城立在广场之上,族长双臂之上滴落淋漓的鲜血,他半佝偻着背,不知是受了如何厉害的伤。云书与流苏走上广场,四周一阵环望,却不见静笙与小苍兰。

    “妙光法阵已经没有了吗?”流苏一半是心不在焉的对黑巫族长说到,他不知道此时是小苍兰更为重要,还是妙光已失接下来难免再有一战的事情更为重要,但他强迫着自己暂且将小苍兰放下。太多的事情,无论是曾经的白鹿修行还是如今的时局,都要他搁置儿女之情,况且他哪里懂得什么是情,对小苍兰也不过数面之见尔尔,那种对于小苍兰的微妙的感觉莫如说是自己道行的浅薄,离开了白鹿的约束就开始迷失自我。然而无论有多少种理由,无论流苏要怎样摒弃那通常所认为的既不大丈夫也非修道人该有的想法,作为最孤高玄秘而存在的白鹿族人更是不屑一顾的那些想法,但有一样东西却如此真实,如此不由争辩的浮现在他脑中,接着就占据了他所有的想法:当他对小苍兰有了那朦胧的感情之后,他才为黑巫做了这一切,这是从前的流苏所决然不会做的,尽管原因他尚且不得而知。

    于是未及黑巫族长或是顾少城开口,流苏陡然跑开,冲进街巷里疾呼着小苍兰的名字,目光细细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庞,穿过一个个失魂落魄的人群,不停的奔跑着,如发疯狂般不停的吼着。

    而云书却只呆在了原地。双脚如千钧坠泥,他深深的陷进了广场里,他深深的陷进了一片虚空里。他什么也没有想,或许此时他应该担心起静笙,也如流苏般胡乱在人群里搜寻,如发疯狂的高呼出静笙的名字。这一刻,他却只有一个短暂的,未纵即逝的思绪——他从来没有爱过静笙。或许这也是九尾狐身彻底隐去时带来的极度虚弱,或许他已对这样的场景而感到疲惫。在这片虚空里,他的身体是没有重量的,虽不曾挪动,却在四处飘移,他忘记了一切的事情,过去的和将来的,都随着他的**一般飘散在虚空里,唯独剩下“他”这个不知该如何归属的人徒看一片虚妄。

    而他知道,下一刻自己就该要陷入挣扎里。

    黑巫族长与顾少城都在同云书说话,但他只是双目望着几近疯狂的云书,未曾做应答。云书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也没有真正的望着流苏,他在虚空里,他连自己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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