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魂-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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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的主人从未曾离去。
“臭名昭著的平音,他的故事没有被流传下来,只知道个悲惨的结局,但是这把琴却保存下来以时刻警醒山中之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南山却突然变了脸色。
云书往手中看去,面色冷清,便又向南山看去,将那锦帕微微向前一递。
南山拿过那锦帕,在手中展开,初读两句,便皱紧了眉头。
“怎么会,这不是毁掉了吗,谁将它藏在这里?”南山只是凝重的神情兀自说到,就像是在盘问着谁人,而东阳也只是不解。
却此时,山外一声巨响,群鸟惊起,就像一座山被劈裂的响,似乎脚下也有一些的晃动,隐约可闻见一块块巨石的滚落与一片片树木的倾倒之声。接而那洞中巨蟒咆哮,三人不禁往那异处看去,南山与东阳二人便往山边飞奔去。
第十八章 追兵(上)()
南山取来背负的琴,手指过弦,三两琴音弹出,就像是在释放着何种信号,那巨蟒如听话语,顿时停止了呼啸,退回了高扬的蛇身,却依旧吞吐着信子,在向着前山“怒视”。
南山与东阳凝视着前山激扬而起的土木,不见其中有何物,但这等异变绝非是哪种善意的征兆。云书缓缓向他们走来,远处,静笙独立山巅。
人影,渐渐地在尘土的平息中窜动。
“是他们?”云书口中低声念着。
“谁?他们是什么人?”
前山,四五人快速行进着,身后,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影。
“应该是酒家里的那些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哼!”南山面上怒气大涨,“管他是谁,擅自闯山者必死!”
说罢,他挟着琴,跃身而起,便往那前山飞身而去。东阳便随他而行。前山无明径,二人便在一处黑岩之上落下。
在前的四五人身手明捷的在嶙峋怪石上攀爬跳跃着,其后之人皆翼翼小心的攀援。
而南山盘膝,放琴与双腿之上,有那么短暂的时刻,他似乎在思考着该弹奏哪首曲子好。于是突然嘴角一勾冷笑,微摆首,手指切弦复挑,一声琴音乍然。
如一声惊雷过众人耳中,山间之人皆陡然惊惧。那攀爬在崖壁之上的人,道行稍浅者皆坠崖而死。空留一串哭喊却压不过琴音。而其余的人不由得牢牢抓紧了石壁,行在之前的四五人亦一副痛苦模样,不敢有所动弹。
琴声弹奏愈疾,断续有人落下山去。那为首的一人从怀中掏出一物,似一管短笛,只见他手上微震,一道精光疾射而出。南山身子一倾,躲开那飞来之物,只见那道光束击打在身后岩石之上,顿时炸石乱溅,竟是有一只铁签深深刺进了山体之中。
南山微眉皱,手下琴音转急,却见那人手上一抖,又是一道精光射来。东阳一把将南山抓过,霎时,那光束将南山方才所在之处击的粉碎。而未及二人回神,东阳扶着南山,正站立不稳,又一道精光击来,脚下巨石顿时炸裂,东阳拉着南山猛然向高处跳去。
足下方立稳,南山猛震琴弦,一股音流刺耳的鸣,直欲绞人心脉。而此时,只闻一声声哭喊,石壁之上的闯入者只剩下为首四人。那人又要将“精光”射来,南山见状,琴弦一翻,一声清鸣如破苍穹,便只见,那精光在空中裂开,随之一股波浪在山崖壁上震出一道道裂痕,而那崖上众人亦喷血而出。
却听,“轰——”一声巨响又起,远处又一处山体炸裂,巨石滚落,树木纷纷陷落而下。尘土正激扬,看不清其间何物。却突然,数道精光疾飞而来,如雨倾落。
“嗖——”一声,东阳与南山被人抓住肩头,猛地一提,却是云书将他们带回了山中,而方一离地,“箭雨”泼至,方才之处被轰成了石末。
“弹琴也能打架么?”云书却道。
南山本想一声道谢,却口中一声冷哼。
远处尘埃落定,一群人在石壁之上几个攀援跳跃,便与前者相会。接着,他们往山中走来,不多时便可到城池之外。
静笙来到众人身旁,“是万妖堂的人。”
“你怎么知道?”云书问到。
“酒家里见过的,你忘了吗?”静笙一声冷道,却刻意回避了无息门中之事。
“他们是冲你们来的吧?”南山道。
“同他们无冤无仇,怕是来灭你门户的。”云书却道。
“哼。”南山一哼,“我们且帮你这忙,谁让他们闯了山,但此事之后还请你们离开。”
闯山者经那处竹林,黑色的身影在一片翠绿中窸窣而行,不多时便有一二十人窜出。皆是一身黑衣,手中执拿着各式的兵器,一副副长相奇特,面目消瘦,就像没有分毫的精气,只是一张皮囊紧裹着的白骨。那些“黑衣人”纷列两路,双目无神的对望着,为谁人开辟了一条道路。
便只见,林中缓步走来一人,身体修长,黄袍剑袖,手执鎏金画扇,白玉腰带,其上别一支翡翠短笛,面上如沐春风,未曾开笑,却有如香花贴面。随其身后又来三人,却是方才走在最前方又使出“暗器”的几人,死伤几多,便只剩此三人,罗刹的长相,一身魁梧,手执双头剑、半月刀与勾形戟,面上满副的凶横。
“在下顾少城,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那黄袍男子说到。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云书淡淡道。
“哦?”顾少城如发质问,却又随之一笑,“我当然是来学点琴谱音律的,没想到在这里逢得故人,真是缘分。”
“学琴?哈哈哈……”南山一阵狂笑,“擅自闯山,倒要看你有没有命再去学琴了!”
“真可惜了,学不到琴……”顾少城一声蔑气,“我才不学这琴呢,躲在山上,自以为是世外仙人,瞧不起人世,脱俗淡雅了。可笑。”
“口出狂言,你这是自寻死路!”说罢,南山又挑起琴弦。
“好!”顾少城道,“让他们两个跟我走,我不和你争。”
“哈哈哈……”南山长笑,“要夺我山中客人,倒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我自然打不过你们,我也不需要和你们打。”
“你究竟什么人?”云书道。
“万妖堂下顾少城,云兄,你怎么忘了?”
“那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云兄,你又忘了,是我救了你们的命啊。”说罢,他看向静笙,“静笙姑娘,不是么?”
静笙却没有应答。
“救我们的命?”云书回头看向静笙。
“不要相信他。”静笙道。
“哦?静笙姑娘也忘了?”顾少城嘴角一笑,“若不是我把剑给你,恐怕你们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妖道,就是妖道,满嘴胡言。”静笙上前,“你与那无息门人的关系,我还不清楚吗?”
“真是令我心伤……你竟然还称我妖道。”
“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不用枉费心机了。”
“哈哈哈……”顾少城却是笑了起来,“正?邪?你们既然能从那虚空深渊中出来,还敢说自己是正?”
静笙心中一阵刺痛。对,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自己杀了云书,又算什么呢……这何尝又不是苟活?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云书却是不解,“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话说那虚空里关了千年的女人也真是可怜,那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千年不改初心呐,却死在了你们手里。”
“我们没有杀她。”
“哦?哈哈……那我倒是好奇,你们犯下的是怎样的罪过,有什么比死亡还恶毒的?”
“够了!”话音未落,静笙猛然抽出三生剑,顿时一声清明,寒光如秋水般流泻而来。剑指向前,直引向顾少城。
顾少城却面色不改,只微微含笑,“说到你痛处了么?敢做还不敢当,这就是正么?”
身后三人一阵嚎笑。
静笙面上怒气一闪,心中却在有所压抑,此刻,她正有一阵绞心的痛楚。
只见顾少城扑开鎏金画扇,徐徐扑扇,缓缓转身走去。而此时,三个魁梧大汉向前几步,一众“黑衣人”亦围上前来,纷纷将那“短管”举在胸前。
“你们快走。”云书道。
说罢,云书手上紫芒忽现,而此时,前方一支支“短管”齐齐发射,无数的“精光”喷射而出。那无数的光点就要打下,却突然眼前一阵刺目的亮,便只闻“轰——轰——”一阵阵的巨响。
光芒渐渐褪散,众人清醒眼目,只依稀可见一道淡蓝的光辉笼罩在前方,就像一层薄膜将他们与那一众“黑衣人”隔开。
蓝芒也散尽,静笙仗剑而立,三生剑上发出渐渐淡去的嗡鸣,左手引申着法诀,面色如剑光般的寒。而云书却在她的身后,静笙鼓猎的衫袖似在将他庇佑,云书手上的紫芒这才消散开去。
远处,顾少城却不知何时转身看着,面无神色,忽然却一声笑起,拍打着画扇,向前说到:“好生厉害,不愧是六道中人。”
静笙面色苍白,嘴唇上却是如血的红艳。
“不过,看样子你也不好受吧?”顾少城微回头,“再来!”
众“黑衣人”听命,便又举起了一只只“短管”。
而此时一阵笛音起,随即琴声伴之而长。顿时,犹如有毒刺钻进闯山者的耳朵,“黑衣人”皆咆哮不止,那短管早掉落在地,随之七窍流血,满副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三个彪形大汉亦垂倒在地,独顾少城却安若无事。
此时,地上一片红光起,隐约琴声里,有一阵阵鬼哭之声破土而出,逐渐的弥散开来,而一个个暗红的阴灵便浮现空中,狰狞着面目,撕扯着爪牙,在那些痛苦着的人身边几回缠绕,便突然的袭击而去。
恶灵噬体,那痛苦在魂魄中游行,如有倒刺的在浑身血脉中疾拉而过。只见的片刻,那些人大都随一声哭嚎,浑身血斑突显,便倒身下地没了气息。
顾少城不由得为之惊异,连退数步,不停在身边搜寻着潜藏的阴灵,只闻得“嘶嘶”嗜血声在耳边回绕,却未发现有阴灵模样。
琴笛之声停息,云书便随之收住了真法。便只有那三个彪形大汉仍残留一丝气息,垂死于地上,而“黑衣人”早已痛苦死去。
“你,难道听不见这声音?”南山见顾少城不曾为这琴笛之音所伤,正觉一些匪夷。
第十八章 追兵(下)()
“不,他和我一样,学过那支笛子。”东阳却缓缓道,眉上一片凝重。
“什么?”
“不错,云青。”顾少城一声轻笑,“我和你们一样,只是在听赏音律而已。”
只见顾少城向前两步,地上三个垂死之人爬行着往他身后走去。
“可惜你们如此修行,也未必及我三分。”他一声傲气地说到,便见他解下腰间的玉笛。
“你要找的不是我和他吗,于旁人有何干系?”静笙走到云书身旁,便将三生剑横于身前。
“那,你们是肯随我走了?”
“何必与他更多废话,静笙。”云书说着,只见他双手合十,片刻,便闻天际有雷声轰鸣。
黑夜急转,如夜幕骤临。大雨如倾,雷声隐隐。
云书恍然一惊,真法早已阻断,环视着四周,黑夜中分毫不见。大雨片刻就灌满了整个身体,而此时此刻,云书心中一些不安,就像他似乎知道这是何处,这里的雨水,湿雨中的空气,都似乎那般的熟悉,在暗示着他这里是何处,那种不安是一种狂喜亦是些许恐惧。
一道闪电与一声雷鸣几乎同时出现,雷鸣之际,电光将黑夜照的煞白。
一片树林落花纷繁,一条小溪跌宕波澜,前方是雨中油沥的草地,远方一座小镇的黑影婆娑着鬼影。
“听风……!”
云书在心中暗自呼喊。
忽然,见在那小溪边似有一人,娇小的身影,独自蹲在风雨里。
“念儿!”
云书一声大喊,认出了那记忆中永远不会磨灭的轮廓,便飞奔而去,踏过芙蓉林中的泥泞,跳进了水流湍急的浣花水中,水中落花积了厚厚一层,就像分开了水上水下的两个世界,云书疾游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对岸。
“念儿!你怎么在这里……”
刘念抬头望他,“云书?”
对,就是这张面容,这个历经了再多磨难也销不褪分毫的面容,梦终于醒了,那些将人磨杀殆尽的梦终于醒来了,云书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释然。原来这才是真实,这副容颜永远不会欺骗自己,她那般真切的安抚着梦里的磨难,只一眼就要把真实的美好都补偿给他。
刘念的手还浸泡在浣花水里,手里握着一盏铜壶,在盛着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