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封录-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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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我夫君的死,你这县令也是最大的嫌疑人。之前我夫君借了你几锭银子,一直未还,于是你怀恨在心,寻找机会报复。”中年妇女盯着县令的眼睛,道。
“岂有此理,本官岂会为了几锭银子杀人?”县令怒道。
然而中年妇女却不给县令解释的机会,她拂袖离去,只留下一句:“不送!”
总而言之,林烈云三人就是这么吃了闭门羹。三人在张家宅子门前与县令分别,告别了羞愧的县令,他们行走在街道上。
“这下好了,我们该怎么办?”南宫梨雨问道。
“县令是靠不住的了,要想查出此事的来龙去脉,只能靠我们自己。”林烈云道:“刚刚我向县令打听了一个名单,上面的人都与张大福有过仇怨。我打算先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薛雷均却忽然道:“慢着!林兄,你真的打算在这件案子上浪费时间?”
林烈云答道:“我们答应过县里的小吏,要帮他们查案的。况且先前我们不是说过,张大福的事可能与疯僧大师有关。”
薛雷均大摇其头,道:“我们只是答应过,帮助小吏查探张大福是真疯还是假疯,可从未说过要查出张大福之死的内情。再说,张大福与大师的失踪究竟有没有关系,我们还未知晓。”
听罢,林烈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薛雷均。倒是南宫梨雨没想那么多,直接撞了一下薛雷均的肩膀,道:“反正我们在这也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边查案边打探大师的消息。”
“对啊!县令他们也帮了我们不少,大师和贝尔蒂埃来过这里的事,还是他们告诉我们的,我们理应报答他们。”林烈云也道。
看着林烈云和南宫梨雨两人一唱一和,薛雷均颇为无奈地道:“好吧!我服了你们了。你们两一致对外,倒是对付起我来了。”
接着薛雷均皱起眉头,思索道:“县令给的那份名单上有五十人之多,若是单凭我们三人,一个个地找,定然十分麻烦。交给官府去做,又可能打草惊蛇。”
“你有什么主意?”南宫梨雨凑到薛雷均面前,问道。
薛雷均没好气地道:“没主意,你们两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吗?现在赶紧去找人啊!”
于是他们分成了两组,林烈云和南宫梨雨一组,薛雷均自己一组。两组分别寻找名单上的人,然后询问他们有关张大福的事情。
“你们问那个张大福啊!听说他昨晚死了,真是活该,哈哈哈哈!”
“像张大福这种自私、无耻的人,早该去死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这么恨张大福?废话,要是你家的房子被人无缘无故地拆了,你恨还是不恨。”
“张大福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们别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一路问下来,得到的大概都是这样的答案。最后,两组人无意中在街头重聚,相互诉说着彼此的遭遇。
“看来张大福还真是人品极差,问了这么多的人,连一句好话都没听到。”南宫梨雨叹气道。
薛雷均道:“要是再没什么线索,我们今晚只能再一次潜进张家宅子,偷偷地检查张大福尸体的情况。”
“大家先别泄气,名单上我们还有一人没问过。”林烈云道。随后三人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敲响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没多久,木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瘦削的老妇人。她佝偻着身子,若没有拐杖相助,似乎随时可能跌倒。老妇人颤巍巍地看着这三位不速之客,问道:“你们是谁?”
林烈云唯恐惊扰了老妇人,放柔声音道:“请问李莲花住这吗?”
听罢,老妇人又打量了林烈云三人几眼,道:“我就是李莲花,你们是谁?”
林烈云温和笑道:“我们是官府的人,想来调查下张大福的事。”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老妇人听到“张大福”这个名字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跟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老人家,我们想问问,你对张大福此人了解多少?”林烈云问道。
老妇人沉默良久,思绪仿佛一下子穿越了数十年。回到了某一个阴沉的日子。半晌,她才缓缓道:“张大福不是这里的原住民,三十年前他随着他的父亲来到这座小县城,从此定居下来。”
“张大福的父亲叫什么名字,我年老了,也忘了,只记得他也是个吝啬的人。他们父子带来了大量的财富,一下子就成了我们这的首富,就连官府也对他们父子敬重有加。”老妇人说道。
林烈云看着老妇人皱纹遍布的脸庞,有些不忍心唤醒老妇人藏在心底的哀伤,心道:“算了,就问到这吧。”
第264章 断魂岭惨案发生()
谁料薛雷均不这么想,他抢先一步问道:“老人家,你究竟和张大福家有什么仇怨?”
老妇人十分淡定地道:“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当年张大福父子刚来到这里,他们想要盖一座宅子,于是就在县里招募人手。由于他们出价高,许多人都愿意替他们卖力气,我家老头子就是其中之一,这一干就是几个月。”
“但是等到宅子建成后,张家父子却不认账,只想用一点小钱打发招募来的人。大家当然不干了,联名状告官府,谁知官府收了张大福父子的贿赂,居然判张大福父子胜诉。”
“我家老头子非常生气,当堂就与官府闹了起来,结果被判了个扰乱公堂罪,挨了好几下板子。他回到家后,越想越气,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老妇人说着,终于压抑不住心情,悄然落泪。
看见老妇人的哭泣,林烈云连忙安慰,随后他正打算告辞离去,却忽闻老妇人说道:“张大福挺能打的,怎么就死了呢?”
“老人家怎么知道张大福能打?”林烈云问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张大福父子都很厉害。他们特别喜欢用战戟,住东边的老徐说他们的戟法特别厉害。”老妇人答道。
从老妇家离开,林烈云三人打算先回客栈。他们路过县衙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喊:“你们这群饭桶!本官养你们有什么用?”
不用说,一定是县令在找自己的下属发泄情绪了。三人摇头离去,南宫梨雨还啐了一声,道:“就只会把责任推给别人,那县令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回到客栈,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然后一同到楼下用餐。饭后,天也黑了。
“你在想些什么呢?”南宫梨雨拍了拍林烈云的肩膀,问道。
林烈云这才回过神,叹道:“想起些事情,觉得有些过于巧合。”
“林兄指的是,张家父子用战戟做武器的事吗?”薛雷钧道。
林烈云点头道:“没错,这世上用战戟的高手不多。”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对于林烈云和薛雷钧两人说一半不说一半的话,南宫梨雨很是疑惑。
“南宫姑娘你怎么这么笨,可比洛苍殿下身边的柳姑娘差远了。”薛雷钧打趣道。
南宫梨雨大怒,又要找薛雷钧麻烦。林烈云赶忙拦住她,无奈道:“现在天也黑了,我们也赶紧出发吧。”
薛雷钧摆手道:“不急,等深夜我们再行动。”
今夜,各家各户都因为张大福的死而欢呼雀跃,但碍于张家的权势,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庆祝。不过大家都在家里烧了一桌好菜,邀请朋友们到家里大吃大喝。
在薛雷钧的强烈要求下,三人等到夜深人静才潜伏到张家宅子旁边。此时的县城死一般的寂静,无人在街道上行走。
“张家宅子的守备十分森严,我们该从哪里进去?”林烈云朝薛雷钧问道。
薛雷钧心念一转,就有了对策,道:“南宫姑娘,麻烦你在宅子大门附近放一把火,把张家人都吸引过去。我和林兄趁机潜进去。”
南宫梨雨微微颔首,正欲行动,却听林烈云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有人要从宅子里出来了。”
他们如今所处的位子正好是张家宅子大门旁,能够清楚地看见大门口的动静。不多时,大门果真被人推开了,从门口先是探出一个东张西望的脑袋。当他确认门外没人后,这才让身后的人出门。
随后,许多张家人架着一副棺材,从张家宅子走出,快速朝着西边而去。那名中年妇女也在其列,不知鬼鬼祟祟地在做些什么。
“这是张大福的棺材?”南宫梨雨疑惑地道。
林烈云摇头道:“不清楚。这样吧,我和南宫姑娘跟踪他们,看看这些张家人想把棺材抬到哪去,薛兄继续守在张家宅子。”
两人都没有意见,于是林烈云和南宫梨雨悄悄地跟在棺材队伍的后面。县城西门的官兵早就被张家人买通了,这些官兵打开城门,把张家人连同那副棺材送了出去。
小县城那低矮的城墙对于林烈云和南宫梨雨来说算不了什么,他们轻轻一跃就出了城,守城的官兵还浑然不知。
出了县城西边有一条官道,往西走四里路后,官道就会一分为二,宽阔的官道继续往西,崎岖的小径蜿蜒爬上祁山。张家人走的就是后者,一条狭窄的小路,两旁皆是茂密的树林。
林烈云和南宫梨雨也跟了上去,但没走多久,南宫梨雨就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树枝,惊扰了前面的张家人。
“是谁?”就听中年妇女喝道。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于是她命手下在附近查探,都没有发现什么,她这才狐疑地继续让队伍赶路。经过这件事,张家人越发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能颤动他们的神经。
“差点就被发现了。”林烈云躲在树上,长呼出一口气。
一旁的南宫梨雨尴尬地道:“我们快追上去吧,他们要走了。”
林烈云叹道:“我们别追得太紧,他们现在已经起了疑心,我们要小心谨慎。”
两人在树上等了一会,直到张家人几乎快要消失在黑夜中时,他们才悄然现身。事实证明,张家人中存在着反跟踪的高手,没多久林烈云二人就把张家人跟丢了。
“这下糟了,他们究竟走的是哪条路?”林烈云看着脚下的分岔路,不由得开始犯难。
“啊!”就在此时,尖锐的惨叫声划破这片寂静的山林。林烈云和南宫梨雨大惊,循着惨叫声赶忙冲了过去,很快眼前的一幕就令他们无比震惊。
血流遍野,刚刚那些还活蹦乱跳的张家人,现在却成为了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那副合上棺材,现在却被无情地掀开,里面空空如也。
南宫梨雨捂住小嘴,把目光投向了林烈云。林烈云此时正蹲在一具尸体旁,嘴里喃喃道:“难道又是他们干的”
“谁啊?你说的是谁?”南宫梨雨大惑不解。
林烈云忽然皱起眉,低声道:“先别出声。”
良久,周围一片寂静,林烈云这才开口道:“南宫姑娘,你还记得在秦州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凶杀案吗?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他们干的。”
“啊!你不是说过”南宫梨雨大惊,正想说出凶杀案凶手可能的身份,却被林烈云连忙制止住了。
林烈云警惕地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道:“我们还不清楚那些人走了没有,先别大声嚷嚷。而且,在事情没水落石出前,不要妄断凶手的身份。”
看着林烈云严肃的表情,南宫梨雨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这时又听林烈云道:“我们先回去把这里的事情告诉薛兄,他为人机警聪明,定能想出办法。”
离开前,林烈云还是不死心地在周围巡走了一遍,见确实发现不了什么线索,才遗憾地带着南宫梨雨离开此地。
两人走后不久,从密林深处跃出了两道人影,一老一壮,正是龙狩军团的那对父子。瘦削的老者如石像般定立地面,翘首遥望着林烈云二人离去的方向,长久无言。
旁边的青年人见老父若有所思,也不敢打搅。半晌后,老者才长叹一声,无奈道:“没想到我们还是在秦州大地上遇到了。”
“父亲,我们是不是要”青年人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老者一摆手,道:“先别打搅他,等我们的事情做完,自然会找上他。”
“我们走吧。”说吧,老者扭头就走,刚迈出几步,忽又顿住了,道:“那和尚的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青年人答道:“回禀父亲,一切处理妥当。只是只是那西陆人比较麻烦。”
“哦!没事,剩下的是就交给我吧,反正我们在秦州的任务也快要完成了。”老者淡淡地留下一句,旋即飘然隐没于夜色之中。
林烈云和南宫梨雨从山上下来,立即赶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