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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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的空气香甜,虫草唧唧,四周开始朦胧,天青色的雾把西苑衬托的似仙境一般,看来太皇太后兴致勃勃,打算高烧红烛照牡丹了,其实月下的牡丹才美得如梦如幻。
“哀家想起来了,把尚膳监的菜品分赐给六尚宫和外命妇们,她们这些日子哀毁过度,都辛苦了!咱们就好好乐一晚,本来先帝刚走,哀家也没那个心情,只是今天凤儿来了,哀家心里高兴”太皇太后对尊说。
尊点头答应,抱着睡着了的旭,走出亭子,叫高常世抱回寝殿安置。
他看见脱脱渔站在一片白牡丹前面,就从她手里抱过康:朕都想你了,你想朕了么?
脱脱渔:启禀陛下,寿王他还不会说话!
“什么?这么大了还不会说话,这是得有多笨那?”
脱脱渔:“”
听见众人在里面大笑,“陛下,五个月的婴儿会说话?说出来吓死人”
脱脱渔:
尊: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地徘徊在朕的目光里?可不可以不要在朕的眼睛里察觉出那么多的寂寞难耐?
他们在朦胧的夜色里对视,在亭子里太皇太后的唠叨下对视,在内监们开始掌起的一盏盏白色的宫灯下对视,迷失在青涩的圆月中,迷醉在彼此那被月亮映照下灼灼热烈的双眸中
后来康哭了,他虽然不会说话,也知道自己被忽视了,可他不知道,刚才的一刻,目光的交汇,使天与地,这世上的万物都被忽视了。
后来,脱脱渔回过神来,吼道:别看康,看花!
那夜,从西苑回骊宫之后,脱脱渔在寝殿里到处乱翻,脱敏问她找什么。
“记得给旭念的画册里有一个牡丹花精附在人身上的故事”
脱敏点头:“是有一本,不过,您找它做什么?”
“知道么?刚才在西苑里,本宫觉得那个牡丹花精一度附身在了陛下的身上”
脱敏看着神神秘秘的小主人:胡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章 一文一武()
牡丹宴举办的空前成功,东城凤也以侍奉太皇太后之名先进了宫,太皇太后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让皇帝和她先培养感情。
尊实在太忙,就把旭交给东城凤教养。
她也很高兴,寿康宫太大,人太少,就她和太皇太后两个和一群老宫人。
不过,旭乍然离开了皇帝就一言不发,独自一人在廊上坐着,谁也不理,她倒做了难。
实际上那孩子过于早熟的阴郁性格使他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太皇太后都头疼。
另一方面,前朝的议政,阴山和脱脱渔私下里无所不用其极地搜集对方的短处,然后在朝议抖出来攻击对方,过后他们二人发现这么做是鹬蚌相争,皇帝得利,渐渐地就不大这么做了。
而脱脱颜飞离他的摄政王之梦越来越远,寿王康也是出宫无望,不争气的女儿又只是以胡闹为主,倒真把他气出病来了。
他们消停后,有了东城临的加入,尊在朝堂上有了两位有力的支持者,一文一武,文治武功,文在先,治理国家最是这样。
他的这两个岳父泰山极有特点,东城临明明是文人,却有着武夫一般的暴脾气,为人处事不懂转环,什么新鲜事物都看不惯,认为人不能有一点儿越规矩的地方,这是他的致命弱点,他从前做枢密使,得罪了满朝文武,被笑呵呵的阴山挤兑回家了。
曹秉鲲正好相反,明明是武夫但四平八稳。这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要是不知道以退为进,那不是将军,那是莽夫,别说打胜仗了,头颅都会被敌人高悬在城门楼子上。
但东城临再浑,也知道皇帝是自己的女婿,曹秉鲲是皇帝的心腹,所以他的大嗓门永远帮着他们说话,这就够了,多的就真难为他了。
新皇登基,一反先帝急敛暴征,苛刻政治,动辄对大臣抄家问斩,除了脱脱颜飞一人,百官基本形同虚设的局面。
致力于减免地方苛捐杂税,宽大正狱,以大赦天下的名义释放了一批脱脱颜飞排除异己的大臣,虽然不能官复原职,却让他们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得以善终。
新皇新政,朝堂里刮过一阵清新的风。
尊临朝这些天,从没见过魏王崇政使脱脱颜飞,他指示自己的女儿代打,自己在家养病。
吏部尚书徐献提出来,崇政使为国事操劳,居功至伟,陛下应该亲自去探病,才能让臣民们看到君王体恤前朝老臣的一面。
尊在心里骂:三十四岁算哪门子的老臣?
不过脱脱颜飞这是什么意思?引君入瓮?可他若想此时弑君,当日就不会迫于形式默认他做皇帝。
下了朝,御景宫里东城临给尊列了一份脱脱颜飞亲信党羽的名单,尊看了,倒吸一口凉气,完全是一个小册子:亲王三公,三院及其下分置六部的文武朝官,金凉国六十六个大州数百个府县的地方官。至于军事力量就自东向西,划做两厢,设置的左右各二十四个监军司,它们各立军容,规定驻地,朝廷置军事首领御前都统军,副统军与监军使。如德德马那样的部落首领和酋长势力大的金凉也有几十个。大兴府周边的五股左右禁军,共十路都统军和副统军,以及守宫禁的侍卫军和质子军。
这些人脉脱脱颜飞三占其二,剩下的是阴山的人。
尊道:“东城大人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上次朕救了被罚在曝室的脱脱渔一命,脱脱颜飞答应还的一个人情,否则,比登天都难。”
其实枢密院掌管六部,身为枢密使的东城临绝对称得上是位高权重,只不过,从前先帝根本不让他说一句话,不但他,阴山也吃力。但阴山胜在柔滑,绝对不和脱脱颜飞对着干,他和皇帝本来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所以,东城临丁忧在家,枢密使也再没有委派,他的职权早被崇政和宣政两院瓜分殆尽。
此时刚上任的东城临听了皇帝的话,怒发冲冠,凭桌而立:“陛下,您这是什么话啊?太后就是太后,怎能直呼她的闺名?还有,臣没想到您在和脱脱颜飞做交易!那个奸逆,蒙蔽先帝圣听,已经快使金凉病入膏肓了!”
这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做交易他怎么可能复官?可是跟他说的越多,争执会越多,
曹秉鲲避重就轻道:“亲家,这里就咱们仨儿,没外人,陛下胆子小,你这么忽然吼起来,再把他吓个好歹。”
果然,把对方的注意力成功转移,东城临怒道:“什么叫没外人?君子慎独你不懂么?什么叫胆子小?为人君者要泰山压顶面不改色!”
“好吧,您这个泰山压过来,朕还真有些吃不消。”尊脸色都变了。
东城临痛心疾首:“唉!陛下!!您是您,臣就不能称您了,您得称呼臣我,不,是你”一回头没人了,曹秉鲲和尊落荒而逃。
路上,曹秉鲲分析魏王脱脱颜飞之所以答应了启用东城临,是因为,自从先帝去世,脱脱党已经不像从前那么齐心了。相反,祁王和齐王阴山沆瀣一气的“二齐党“却一夜之间有大大扩张的趋势。情势对脱脱颜飞十分不利,再加上脱脱颜飞此人清高自傲之极,他和先帝是那样一层关系,所以一直不愿意站在朝堂上和陛下面对。
他处江湖之远,遥控崇政院,到底吃了大亏,脱脱太后既是个小女孩儿,为人又实在胡闹的厉害,这更导致了脱脱党的不安情绪。如今其实反倒是阴山和祁王为大,这时,让东城临出来分阴山的权也就很有必要,这就等于是让陛下通过东城临的枢密院参与到朝政里来了。魏王在对陛下示好。他宁可三国鼎立,也不要阴山独大。
尊道:不过,脱脱颜飞给朕的奏表上,写着启用东城临是朕饶太后推倒有孕嫔妃的答谢。
曹秉鲲哈哈大笑:想必脱脱颜飞也实在没把东城大人放在眼里。
尊去给太皇太后问安,看见了东城凤,想起她的父亲那个样子就笑毁了。
东城凤皱眉,施礼道:“陛下,虽然臣妾此时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入您的后宫,但请您不要这样没来由地大笑,您这样有失庄重。”
小东城临?他又逃了,去了骊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一章 紫府无双()
皇帝极少到骊宫,一次他被传上一场病,还有一次被喂了一肚子豆子。虽说太皇太后吩咐只要雷雨大风之夜皇帝就要宿在骊宫镇邪,可最近每一天天气都好极了,这该死的天,怎么就不打雷呢?
他叫高常世领着御前的人待在外面远远的地方,独自一人进去,一路上照例没几个人,这么大的地方,满打满算加上御前拨过来的,一共三十几个奴婢伺候,实在是地广人稀。
两个多月没来,什么地方变了?到处朱栏白石,雕梁画栋龙凤呈祥,龙游曲廊顶上尽是才子佳人风月无边的故事,孤鸾寡鹤都不见了,每一个旁边都配上一个伴侣,成了鸾凤和鸣,双鹤起舞,一切建筑上的深赭褐,都被打磨殆尽,所有的柱子,各处门廊一排排的交窗都漆成紫色,远远看去,真是紫府无双,而各处的大鱼缸里成双成对的鸳鸯锦鲤游弋其中,盆栽的花朵颜色搭配的赏心悦目,紫荆,金雀儿,笑靥,香兰,月季,荼蘼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费这么大力气把守寡孀居之宫变成了三生三世的长生殿?
别看奴婢都跑光了,一排排鸟却成精了,游廊上的一些巨大的彩色鹦鹉还有鹩哥一见他过来依次道:来了哈带礼物了么?就空手?鸡蛋炒鸭蛋混蛋混蛋
嘿,一只鸟一句,依次不乱,不带礼物得挨一路的骂,明目张胆的索贿!骊宫的鸟都不是好鸟!
苇原宫前朝内廷加起来快赶上半个锁阳城一样大了。
内廷草木繁茂,盛夏千层锦绣。
光东西南北四苑里的牡丹园,芍药园,玫瑰园,山茶,蔷薇各种各样的花就把人看晕了。
几百处不一样的建筑园林小桥流水,九曲回廊,亭台楼阁,景致各具特色,浩瀚的天池中有众多岛屿,白鹭洲,铜雀楼,蜗流岛,五色沙汀,飞来泉
岸沚汀兰,沙鸥翔集,鱼草丰美。临近的御花园里各种珍稀动物可爱的美丽的憨态可掬的应有尽有。美不胜收的景地,徒步的话,逛上几天都逛不完。
后宫的妃嫔,尚宫,内官,宫女还有外命妇,穿的花枝招展,争奇斗艳,抱猫牵狗,结伴而行,一路温言软语,香汗细细,阳伞折扇,斗草编花环,拿着长杆细网扑蝴蝶,钓鱼,赏花,坐船游湖
即使皇帝不进内廷,她们也尽可用美景美食打发时间。
可骊宫的人呢?大白天,蹲在高挂着宫厕牌匾的寝殿里打马吊(麻将)牌,输赢还不小,玳瑁一把输了一个月的例银,哭的肝肠寸断。
脱脱渔喝道:再哭,本宫把你罚去做苦役!本宫生平最恨的就是赌品不好的人,既然要玩儿就要做好输的准备。喂,锦昭仪,你做好准备了么?
“做好了,太后!”
“好,现在本宫再教你认一遍牌,很简单,四门:十字,万字,索子,文钱你要再记不住,你就是猪,猪!懂么?”
锦昭仪:“这个早懂了,关键老是数不清点数,数清了点数,又盯不住你们出的牌,而且,和牌的时候,输赢多少也没大搞清。”
“那我们出牌的时候喊出来,再慢点,等着你,行了吧,你怎么就那么笨,本宫三岁时骨牌就已经打的很好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哦,小姐您别吹牛成吗?您三岁时老奴给您喂奶,也没见过您拿着骨牌呀!”
“脱嬷嬷,你别插嘴,本宫就是吃奶的时候见你手里拿着牌才学会的,当时本宫心想你当乳娘之前是不是挑过大粪,出牌不是一般的臭。”
“小姐!老奴是脱脱家的家生子,也姓脱,只不过就一脱,但一脱也很尊贵呢,不像有的奴婢一脱不脱。昭仪娘娘,您把牌拿好,没脱的珍珠在对面的镜子里可能看见,别怪老奴没提醒您。”
珍珠:“一脱嬷嬷,观牌不语真君子,您别再帮昭仪娘娘了,再帮,我的裙子都要输给她了,赶明我光屁股出去,丢脱了两脱家的人,叫宫里的人说去吧!”
玳瑁哭:“郡主,奴婢不是为了几个钱哭,奴婢是气不过,昭仪娘娘明明连牌还认不全,为什么就能赢走那么多钱?”
“都是女人人家是公主是皇妃你还是使唤丫头呢,这运气好的人,就有赌神娘娘照着。本宫输的只剩肚兜了我说什么了么?”
一个太监的声音:“娘娘,恕老奴多嘴,您虽贵为太后娘娘,可终究是天命孤煞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