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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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命妇们也早得到消息在内廷的大福殿等候。
脱脱渔趁众人忙乱,换了孝衣,第一时间过去看康,却发现育儿室里空无一人,桌上的茶还是温的,玩具小衣服扔的到处都是,显然这是前后脚相错。
不用想也知道,皇后命人抱走了,但此时她也不能说什么,康是皇室男丁,要由太监抱着到前朝守灵。
要抱回孩子莲渔宫扶养,总要等丧礼过完,可是,她在空空的育儿室坐着,一颗心揪着,直觉皇后是不会再把康还给她的了。
聪明的大才女一定会学容妃当初那样,把康捏在手心里,来要挟自己万事就范
外面有回雪的声音:娘娘,皇后娘娘派人过来,请您立即过去大福殿清风堂守灵。
“哦,就来。”
太皇太后薨了,丧礼远比先帝为简,不然人们想起去年的国丧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名义上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实际上因为天气炎热,头七一过就会下葬五安陵,文宗帝陵寝之右。
内宫与外廷相隔,内外各一个灵堂,轮换着守灵。
外廷的灵堂设在承徽殿,由豫王并皇室子弟五百余人守灵,鸿胪寺卿引文武百官,各国使节吊唁致哀。
内廷则由华太后,皇后领后宫嫔妃守灵,由尚宫局司正引领外命妇进宫吊唁致哀。
脱脱渔坐在凤辇上,急急赶往灵堂,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先帝死的时候,她没心没肺的,连一滴眼泪也没流,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太皇太后了,她在辇上哭起来,她可不想在灵前众人面前哭,鬼哭狼嚎的多傻呀。
回雪在辇下道:“娘娘,您不能伤心!那样您会生一个如您一般爱哭的皇子的。
可是她像没听见,哭的那么认真,双手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地,诺大的宫殿死几个人就像死几只蚂蚁,可是脱脱鹿乃的,元承荣的,马公公的面庞,在眼前晃来晃去的。
凤辇莫名其妙停下来了,她把手从脸上拿开,拿着帕子擤鼻子,她还哭渴了。
哽咽着打开手边的一些琉璃小食盒,拿小银叉子叉里面用冰湃的新鲜杨梅吃。
听见回雪在辇下回禀:娘娘,前面是陛下圣驾,皇后娘娘也在
她鼻子囔囔着,哦,把手伸给回雪,由她搀扶下来。
二人在路边站立等待,等待苇原宫里唯一一对夫妻。
两边都是带飞檐的红砖宫墙,宫柱上高挑宫灯,照耀地下的白玉石石刻,纹路清晰,一幅幅的,是一整套鹿王本生的故事。()(。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大惊小怪()
两边都是带飞檐的红砖宫墙,宫柱上高挑宫灯,照耀地下的白玉石石刻,纹路清晰,一幅幅的,是一整套鹿王本生的故事。
脱脱渔想象过这样在苇原宫里和他们不期而遇的场景,但没想到这么快,她端着小锦盒,叉着鲜杨梅一边吃,一边专心看石刻,直到看见回雪跪倒在地上,她才微微躬身道:“臣妾恭请陛下,皇后娘娘圣安。”
“免礼平身。”
高高在上的龙辇里传来皇后的声音,他们居然坐在一起。
“你这是去哪里?”
紧接着,传来皇帝的问话,脱脱渔觉得他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鼻音,今夜,他是苇原宫最伤痛的人,心里一疼,但没说话。
回雪急忙代答:“回陛下,骊妃娘娘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去清风堂守灵的。”
尊听她说,面色一变。
不同于先帝去世的时候,棺椁停于外朝的干元殿,太皇太后的停在内廷的大福殿清风堂。
“脱敏呢?”
回雪又回答:“回陛下,脱公公不在,莲渔宫的宫人都让皇后娘娘发遣到长生塔去给太皇太后祈福了,只剩奴婢一人。”
皇后撩开了明黄色的帘幕,呵斥道:“回雪姑姑,你有病吧!谁都知道,太皇太后的棺椁里放有大量防腐的麝香,有孕的嫔妃都在寿康宫的斋堂替她念往生咒,本宫怎么可能命骊妃到大福殿去?”
回雪听了,脸色大变,和脱脱渔对视一眼,吓得刚要认错,脱脱渔抢先道:“也许是臣妾听错了,现在回去就是了。”
她的声线毫无起伏,像说别人的事。
皇后怒道:自己听错了,就赖在本宫身上,你若今夜没遇上圣驾,煳里煳涂跑到大福殿去,回头落了胎,也要赖在本宫的头上?
不等脱脱渔说话,她又急忙对尊解释道:“陛下,是这样的,臣妾由于太多事情要忙,就把这些有孕的嫔妃交给阴妃照管,可是,刚刚阴妃却打发人来说,骊妃去换孝服就一直不见人,那臣妾十分担心,就吩咐一个寿康宫的宫人去找,跟她交代,找到了务必过来大福殿告诉臣妾一声。”
尊点点头。
“陛下,臣妾能告退么?”脱脱渔干巴巴地请示,真是懒得看他们一唱一和地演戏。
尊想了一下,道:皇后你先到大福殿等朕,朕有些话要和她说。
皇后气愤愤地看了骊妃一眼,是,陛下!
尊下了龙辇,吩咐众人原地待命,而皇后则依旧登上她自己的凤辇,先走了。
脱脱渔只得和尊向前走了二十几步,那里碧树银台万种色,宫人们正在换白绸灯笼,所有的彩色也用巨幅的白绸覆盖,原来这是畅音阁。
影壁处,二人默默站立,良久,脱脱渔再一次问:陛下,臣妾能告退么?水喝多了,急着更衣
尊看见她哭的眼睛都红肿了,
“你过得好么?”终于问了一句。
“很好!”她回答的出奇的快,像是想赶快结束这场谈话。
“刚才若不遇到朕,真打算去清风堂去么?”
“是!皇后之命不能违。”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又说自己听错了?”
脱脱渔面无表情,也不看他,头扭到一边:“回雪来回话,说皇后娘娘派人告知,命臣妾即刻去大福殿守灵,当时,臣妾正在寿康宫的育儿室里,因为康被抱走啦!臣妾心乱如麻,想也没想,就出宫上了辇,路上又因为再也见不到太皇太后而伤心的痛哭,回雪吓的一直叫臣妾别哭了,直到遇到陛下,事情就是这样。”
嗯,尊沉吟
脱脱渔又道:“回雪她只不过传了一句话,而且她没经过这些事情,自然不知道,此时就算把传话的人叫来对质,对方一定抵赖,那回雪百口莫辩,身背不察之罪不说,更背上诬陷当今皇后娘娘的大罪,陛下会重罚她,皇后娘娘说不定兴致勃勃赐她三尺白绫,要她给太皇太后陪葬。”
她讲完,又是一阵沉默,才听尊冷然道:“哼!你去也罢了,为了一个康就失魂落魄?毕竟他被抱到前朝承徽殿而已,有乳母照顾着,又不是出了什么事?”
脱脱渔无从解释自己多么担心康,就默然不语。
她的沉默更使他生气,“哼!说来说去,你的心里只有康,却丝毫不在意腹中的孩子。”
“其实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即使真到了清风堂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去年先帝驾崩的时候,曹昭仪有孕,她也在先帝棺椁前跪过”
脱脱渔的辩解还没完,下巴被尊捏住,“你能跟她比么?你曾经误服过麝香,若是再闻,肚子里的孩子必保不住,刘一守曾经千叮咛万嘱咐。”
下巴都被捏疼了,脱脱渔一把打开他的手,“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不是说了吗?一时大意了”
尊冷笑道:“大意?朕没想到你会蠢到这个地步,也好,这苇原宫里,若有本事的就自己保自己一个周全,若没本事,就等着落胎!”
脱脱渔听他说出落胎两个字,气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脸色充血一样红的不正常。
赌气道:“从一开始,臣妾就不愿意生下孩子!要不是您让刘一守换了避子汤,臣妾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落到哪步田地了?不就是晾了你几天么?难道你认为你比元承荣还惨?”
阿!他终于说到问题的症结了,这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
脱脱渔索性道:“那陛下打算怎么着哇?让臣妾一命抵一命?”
“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疯了!”
尊怒骂。
脱脱渔脱口而出,就后悔了,他的祖母刚刚去世,他一定很痛苦,自己还跟他吵。
一时之间,心软了,伸手拉他并示弱,“陛下,是臣妾错了,你怎么罚都行,就是不要”
‘不理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伸出的手也被挡开了,“你既然口口声声不想生下朕的孩子,那就随你便!”
“”
不是早就随臣妾自生自灭了么?()(。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九十六章 彩云易散()
“你既然口口声声不想生下朕的孩子,那就随你便!”
“”
不是早就随臣妾自生自灭了么?
这句话脱脱渔没说出口。
她不想再提这事了,“陛下,臣妾想要把康抱回来,因为天气很热,他最近也老闹病。”
这话一说完,觉得尊看着自己的目光异样。
用手摸摸脸蛋,脸上没什么吧?
“你对康为什么那么过份的在意?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么?”
脱脱渔觉得尊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也许她从康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那么柔弱的小生命,不会说话,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守护
可是,她不想解释,也不需要解释,“是陛下最近太忽略康了罢?血浓于水,那可是您的弟弟!”
尊像是冷笑了一声,重复一遍:“血浓于水”
脱脱渔觉得他的态度很怪,刚要开口再求,尊用不容分辨的口吻道:“如今后宫里有中宫之主,康的事就交给皇后做主,你就回莲渔宫禁足”
什么?
听他在强调他的皇后,脱脱渔已经不生气了,觉得不值得。
第一次据理力争,“陛下,臣妾即使有错,您也不能不允许臣妾参加太皇太后的丧礼,而且,臣妾求您别因为臣妾,迁怒到康,他够可怜的了,被当做一个棋子,他才多大呀?”
尊又听她提到康,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孩子,三句话离不开,
心里莫名其妙地更厌恶了:“好吧,太皇太后的丧礼你可以参加,至于康的事”
脱脱渔听见他对于第一条做出了让步,大喜,满腔期待地看着他。
“至于康,现在朕才明白,你父亲当初用心良苦,冒着天下人的指责和诟病,让你进宫嫁给父皇,是对康长大做太子,做皇帝做的一手充分准备。现在看起来,他哪里会用那孩子来下棋?根本就是”
话说到这里,嘎然而止。
脱脱渔更煳涂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干嘛还要提。
“陛下,那是以前了,如今,臣妾只想让康做为一个闲散王爷,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这个想法也早跟您明确表示过了。”
尊一扬眉,“你想的,并不代表你父亲的想法,不然,他为什么同意你留在苇原宫?就是为了让你留在康的身边,因为他怕”
他的话又说了一半,就像如鲠在喉,脱脱渔真正皱了眉头,不耐烦道:“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把康还给臣妾了?”
她的用词在尊听起来非常糟糕,但是她自己并不觉得。
“朕说了,康的事,交给皇后做主,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
“”
此时彩云散开,天上浮动的一轮满月,飘渺且不真实,今夜有喜是它,有悲也是它,它本身意味不明,都是人用自己的情绪赋予它一种色彩。
巨大的镂空影壁里面镶嵌着灯,幽幽闪着银白色的光,又投射到二人身上,阴影里站着,使彼此的脸上都投射出一些阴翳,不像平时的样子。情侣之间不像朋友,实在太现实,就像儿时时需要浇灌,只要一段时间没有亲密,立即产生疏离,形成一道鸿沟,时间越久,鸿沟越宽,一人站一边。
对视间,整个畅音阁慢慢被白色覆盖,二楼的一个雅间是他们看戏的地方,每一次看的时候,开始还行,后来根本就不知道结局,每一出戏,都那么长,看了几折,他们就把厚厚的帷幕放下来,遮的密不见光,然后疯狂地**做的事,给予和占有,没完没了,没羞没臊
那里面的榻换了几次,越换越大
不约而同,他们把目光集中在那个地方,眼看着它被尘封。
看着看着,她叹息着说:“陛下,若不是咱们那么过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