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江山谋-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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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家窗子外面就能看见樱晨公主的府邸,面对面住着,她们真是有缘。
公主的婆母兵部侍郎邱夫人和母亲是堂姐妹,都是王人氏家的女儿,所以当年公主出嫁的时候,母亲要她去做伴娘。
那时母亲还活着。
公主出嫁仆从无数,三十六名宗室之女做伴娘,浩浩荡荡开进这条街,进了喜堂,新郎刚刚咽气。
伴娘全吓跑了,只剩下她一个。
她把大哭的不知所措的樱晨公主带到自家府邸,给她脱下喜服,洗了澡,让她大吃一顿,美美睡一觉。
母亲领着邱夫人过来请,邱家全府治丧,死的那个又是驸马,公主理应披麻戴孝。
公主身边的教引嬷嬷居然说,死者为大。
显然被买通了。
樱晨公主接过孝服就要穿,被她一把夺过扔了。
“公主是主子,怎么能给臣子披麻戴孝?”
邱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直指她,我可是你的姨娘!你的胳膊肘向外拐么?
她当时回答:“这不是像里拐像外拐的问题,邱府娶的是公主,不是贫民女子,公主要有公主的尊严。”
邱夫人对母亲说:“妹妹,您说她像谁了?她哪有您当年一半的温柔,知书达理?您也不好好教教。”
母亲冷笑:“我哪知道?府里的下人奴婢们个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可见我连那些下贱胚子能调教成大家闺秀,可有些人就像一块宫厕里的石头!”
“宫厕里的石头也是你生的!”
“你”
娘俩就那么僵持着,一直到晚上,邱秋都到宫里把父亲求来了。
“说说吧,你怎么了?”
父亲一来,整个魏王府就像蒙了一层珠光,到处散发出柔和的宝气。
脱脱渔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凡人,他是一个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她不敢看父亲的绝世容光,老天真是毫不吝啬,赐予了父亲过于完美的音容笑貌,瞧着总不大真实,
她低下头,脚尖呲地毯,把上面的素花长毛蹂躏的东倒西歪。
“回爹爹的话,是这样的,公主她是不能给自己的驸马披麻戴孝的。”
“你吃多了撑的?邱家说了,驸马死了,公主总不能不露面,露面总不能大红吉服。她也不用哭,也不用跪,坐在那里就行了,再说公主自己不也同意了吗?”
父亲说话的声音兼具男子磁性的热和女子清冽的冷,刺激的耳朵有福,动听之极,被他骂都是一种享受。
“哼!女儿从前就奇怪,公主的男人为什么叫驸马呢?江华师傅说,顾名思义,他就是一匹马,只不过是给皇帝拉车的。如今,‘马’死了,还要公主穿孝衣,出席丧礼,这是什么道理?”
母亲尖锐急躁的说话声就像乌鸦叫,跟父亲的天籁之音形成巨大的反差。
“天呐,鱼儿,你这话!你把公主的男人说成马,难道她嫁给了一匹马,然后每夜和马睡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吗?王爷,您看她呀!”
父亲低着头,喝茶,他心里在想什么?
“回答你母亲的问题。”
好吧,让鱼儿想想,那个,和马睡在一起,也挺好的,夜里想吃点什么,骑着就到夜集上
“回父亲的话,女儿觉得公主不管和谁睡觉她都是公主,但‘马’却是因为和公主睡在一起才变成驸马的”
话音刚落,父亲手里的茶盏,连茶带盏朝自己的脑袋扔过来
也许父亲还是太爱惜她的美丽容颜,居然做到了让她魂飞天外,让她疼的呲牙咧嘴,也没有半点擦伤。
就那样,那天公主的‘马’死了,她不但被迫穿了孝服,还因为心太软,看见邱夫人老年丧子,哭的那样凄惨,也哭了。
也就是那一伏低,令对方更加肆无忌惮,当夜,樱晨就被邱大强了。
而父亲却警告她:我知道你爱管闲事,可是这事你要是管了,我会亲手杀了你!
她当时十三岁,不知道身为魏王崇政使的父亲,为什么对邱大这样的暴行不闻不问,明明他和邱秋父子在朝里也闹的并不愉快。若将此时在皇帝面前告一状,那皇帝还不把邱秋夷九族?
她不敢问父亲,只好问江华,江华为了她不死在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上,悄悄告诉她了,她听了,拿刀要和师傅同归于尽,就算是师傅,也不可以胡说八道!
不过,她心里知道,江华没必要骗她,也骗不了她。
那么美丽高贵风雅无双的父亲也是皇帝的‘马’?!所以,他任由邱大那匹“种马”,把堂堂公主践踏成泥。
脱脱渔哭了一个晚上,心中的无名碑轰然倒塌,如一场浩劫,摧毁了她的无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四章 你好像一条狗()
美丽高贵风雅无双的父亲也是皇帝的‘马’?!脱脱渔哭了一个晚上,心中的无名碑轰然倒塌,如一场浩劫,摧毁了她的无邪。
然后母亲说了一句谶言:你把那个望门寡扫把星带回来,你自己也会得报应的。
那之后所有的诅咒都灵验了。
先是脱脱英姑姑被太子使人刺杀死在了宫里。接着宫里传圣旨,尊皇后娘娘遗愿,迎脱脱氏宗室之女脱脱渔入主苇原中宫为皇后。
那时,父亲特意回来接圣旨,母亲听说圣旨一会儿就到,脸上乐开了花,双手搓出泥来。
“好突然,明儿一早进宫,不过,好多东西也都是现成的,鱼儿进去了,也可再一件件添。”
忽然又说:还准备个什么劲儿?脱脱英连儿子都给鱼儿预备好了,不过,要是她自己有了,也不错。
又立即准备大排筵席,宴请亲朋好友
她看着母亲,心想,你怎么不去死!
不!不!母亲,那只是女儿一时的气话,女儿不是真的想你去死
可那时候的她,做了一件什么事啊?
她找机会对父亲说以后女儿不在了,您多关心母亲
一句吞吞吐吐的话便让父亲起了疑心。
阿!宴席取消了,整个宅子由是变成了地狱。
那些来过母亲寝室的男人被一一查出来。
奴婢们被打的血肉模糊,母亲疯了似地跑到楼上,把自己关在卧室,三尺白绫吊死在里面
然后她就趁乱逃了,连母亲埋在哪里她都不知道,也不敢问。
难道自己是那么坏的女人么?
第二天早上要进宫了,为了制造逃跑的机会,头一天把母亲害死,还趁乱跑了,都说虎毒不食子,她这头老虎崽子咬死了自己的母亲!
哦,母亲,原谅我吧!抄烂经卷也难赎我的罪孽,您死了快一年了!我依然不敢问您的骨殖埋在哪里。
我能猜出来,神木山的魏王妃墓一定是一个衣冠冢,父亲是不会让母亲的尸体弄脏脱脱家的墓地的。
母亲,您被女儿害的不得好死,死后尸骨无存,到了地下您是孤魂野鬼,女儿抄烂经卷,您又怎么收的到啊!
脱脱渔就在母亲吊死的那间屋子里从正午站到了黄昏,雪给整个世界穿上了孝服,是在嘲笑她没给母亲披麻戴孝么?母亲死的时候天气那么冷,就和她的心一样冷。
不知为何,自从她进了宫,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仿佛能理解母亲了。
她的婚姻无疑是不幸的,她只不过是父亲娶回家来的名贵摆设。
不!要单纯是摆设倒也不会变成这样吧?一定是有过短暂的欢愉,否则她这个女儿从何而来?
想想父亲绝世的容貌,母亲当时一定爱疯了他,转眼之间就失去了,当初有多爱,后来就有多恨,那一定是恨极了吧?恨到拿亲生女儿撒气。
不知不觉,天色黛青,一排排红色街灯亮了,对面的府邸已经人声鼎沸,香车宝马,络绎不绝地进到这条街,停在街道的两侧,带顶的长廊底下,府邸前面的空地上,也停着很多豪华的马车。
樱晨公主来往的人都是皇亲国戚,三公九卿家的子弟。
那深宅里一片灯火辉煌,隐隐有吵嚷声,唱戏的声音,总觉得樱晨公主不是在玩儿,她是在和不公平的命运抗争,用她自己的法子。
黄公公在外面回禀:娘娘,樱晨公主殿下打发人来问您在不在,要是在,就即刻过去,那边的酒宴已经正式开始了。
脱脱渔出来,下了楼,命月空冥他们在府里等待,她一个人过去。
出来穿过街道,公主府大门口的守军还是从前的那几个人,他们一见娘娘驾到都笑嘻嘻地跪下。
脱脱渔看见他们很亲切,叫他们起来。
一进府邸,几个奴婢激动地大叫着去给公主报信。
樱晨公主以最快速度来了,看见皇帝哥哥赐给她的“生辰礼物”,第一句话,“你好像一条狗!”
脱脱渔真的像狗一般跟在风情万种的胖公主后面。
“还是到对面去了?自己找不自在!”
而脱脱渔已经不是不自在就可以形容的了,低声问:有那个么?给我也来一粒
樱晨公主眯着眼睛看她:我说,你最好别吃!
“只吃一粒,看能不能把那些破事都忘了不然今夜会把自己杀了也说不定。”
公主拉着她冰凉的小手:“老天!听听你的口气,只吃一粒,那玩意只要超量一点点,就会死人的。而且,你也不是一个爱冲动的人,最好别乱来。”
“你不是经常吃么?说那可以忘了一些倒霉的事,到我就是乱来?”
樱晨捏着她鼻子道:“是啊,倒霉蛋!我的婆母邱夫人经常说,你的母亲生前断言你会和我一样,是个倒霉蛋!
哪壶不开提哪壶!
脱脱渔道:“我想通了,从今夜起就不再回宫了,也不住在对面,就住在你的公主府,你明天叫脱敏把我的东西都搬过来。”
樱晨欢喜,“早就该这样,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别老给自己找不自在,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
脱脱渔点头同意,被樱晨引着,进了一幢比较隐秘的红楼。她们从西面的木楼梯直接上二楼。
二楼的走廊上,俯视就能把一楼的大厅尽收眼底。
那如同一个开放式的豪华酒楼,金碧辉煌,中间一个袖珍戏台,上面几个特别漂亮的胡姬抚琴歌舞助兴,曲调低沉悦耳。
下面一张张桌子上有三三两两的年轻男子在品酒,交谈,脱脱渔看出来,里面颇有一些王公子弟。
因偷偷笑道:“台上的胡姬很漂亮哦,你就不怕你的男宠和她们勾搭上了。”
樱晨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她,“我又不缺男宠,巴不得呢!不过是卖给他们红丸赚钱才容留他们在此。”
脱脱渔道:“好吧,你的世界我不懂。”
樱晨嘴一撇:你这个光会挥霍不会赚钱的蛀虫。
脱脱渔低头笑了,即使樱晨有自己的一大块封地,是个县主。常年这么纸醉金迷也是要变穷光蛋的,事实上,有人告诉过她怎么一边享乐一边赚钱,只不过她在那条路上做的太过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七十五章 堕落的借口()
即使樱晨有自己的一大块封地,是个县主。常年这么纸醉金迷也是要变穷光蛋的,事实上,有人告诉过她怎么一边享乐一边赚钱,只不过她在那条路上做的太过了。
脱脱渔想警告她几句,但是今夜她实在没心情说这些。
二楼的走廊十分宽敞,一路上有仆从跪下行礼,脱脱渔问:今日你请的人很多,要不要把我们府里的人借一些过来帮忙?
樱晨道:可不是?宣蕙殿里摆了五百桌。后园子的金雀厅也有客人,我今日一早就把你府里的奴婢借了一百个。
脱脱渔点头,母亲活着的时候,常常从邱府借奴婢,如今反过来了。
跟着她进了最里面一间不大的暖阁。
进去就是一股暖融融的异香扑来。这是套房,外面是厅,里面是卧房,一道暗紫水晶帘相隔。
一水的暗红木家具,家具上所有的布艺,绣饰,包括窗帷锦帐地毯屏风都是暗金的绛紫色,一种纸醉金迷的华丽。
厅里落地香珑里点着欢薏香,墙上挂着男女光着身子的欢喜图,哦那是遥远的天竺人吧,女子皮肤稍黑,眼睛深邃,粗眉大眼,额头一点朱砂,屁股大的夸张。
至于画上的男子
她害羞没敢看。
“你在此等等,我去安排”
樱晨把她撂下要走,却被死死拽着衣角。
“你陪我好不好?”
拍拍她美丽的脸蛋,公主笑道:“我也想陪你,可今夜我过千秋,府里客人太多,我要招呼他们。”
脱脱渔只是不放手,像个小孩子。
樱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