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来迟-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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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的寂静,人群中终是有人发现了问题所在,一道极为细微的声音从西侧角落方向传来,轻微不已。
可落在这万般的寂寥中,只会显得越发清晰:
“凤鸣姑姑怎么知晓是这男子杀了席判官?”
那声音,太过于清晰,以至于落在凤鸣耳中的一瞬间,女子的脑袋似是要炸开了一般,再听不进任何的别的话语。
我我我方才说了说了什么?!
我方才说了什么?!
!!!
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凤鸣的心头,双腿终是一个发软,再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重重地跪了下去!
君怀闻一直背对着凤鸣的身子,终是缓缓地转过,凌厉的眸子里是一片冰冷,视线垂下,看向了跪着的凤鸣。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意识到自己竟是将事情给说漏了嘴,凤鸣跪在地上,头垂着,两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袖,完全不敢去想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久之的声音,已然是又一次响起,这一次,话语清晰通透,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个明白:“回禀君帝。”
“席判官,确实是属下所杀。”
“但授意属下这么做的,是席家小姐,席绾灯。”
“席小姐同凤鸣姑姑商议,待席罄书死后,请凤鸣姑姑在席判官的身上留下君帝利刃的痕迹。”
“等寻一个日子,让众人都亲眼看见,席判官身上的伤口,好能借着由头,叛逆君凌宫。”
最后五个字出口,周遭的不少人已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若是这男子所说为实,那便是说,今日的事情,完全是席绾灯和凤鸣一手策划,且分明是利用这另十七处判官居,更是在这君凌宫前上演了一出好戏?!
被欺骗的恼怒瞬时涌上心头,人群中,已然是有了不少人跃跃欲动,想要向那两人讨一个说法。
将他们这十七判官居的人当做棋子来戏耍,他们心头,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冰冷的视线静静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凤鸣,君怀闻的心头却是翻涌起了越发浓郁的笑意,这个名为久之的男子,越发惹得他感了兴趣。
原本今日,他并未打算去澄清这席罄书的事情,让他未料到的是,竟是会中途跳出来这样一个人,帮着自己说话,让自己根本没有费任何的力气,便将这事情完全摆平。
更是借着这个由头,一举将早就是有了异心的凤鸣和那极为不规矩的席居给拿下了。
这一点,倒是君怀闻先前并未想到的。
脚步上前一步,站在了离凤鸣更近的位置,右掌抬起,一缕妖气已是被君怀闻从手中送出,瞬时环住了凤鸣的脖颈位置,逼迫着女子抬起头,看向了他。
“凤鸣,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声音幽幽然,似是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意。
一双本是极为漂亮的眸子里是深深的惊恐和害怕,凤鸣的口张了许久,极为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在开口的一瞬间,惊觉自己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君怀闻!!!
便是君怀闻手中那圈住了自己脖颈的妖气,生生地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再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你当真没有要解释的吗?”君怀闻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上噙着一丝淡薄至极的笑意,垂眸望着分明,竟是又一次好声地询问了一遍。
君怀闻君怀闻!!!!!!!
凤鸣心头上,是再无法掩盖的怒意,君怀闻扼住自己的喉咙,让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更是无法为她自己所辩解!
而周遭的人,悉数皆是以为,这凤鸣再无话可说,再不得辩解。
君怀闻,是你逼我的!!!
席绾灯已是败了,她凤鸣,再没有任何的退路了!从一开始她便格外清楚,扳倒君怀闻的计划,只有一次实施的机会,若是失败,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如今看来,失败了,便是连活着的可能都没有了。
倒不若,让她最后拼上这一把。
眸子中的惊恐逐渐散开,取而代之的凤鸣那翻涌而上的怒意。
袖中的双手缓缓蓄了力,女子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抬眼望着君怀闻,唇边的冷笑陡然一个翻起,跪着的身子再无犹豫,黑色的妖气从女子的身上翻涌而出,一个跃身,狠狠地向着君怀闻而去。
君怀闻,去死吧!!!
说不出丝毫的话语,所有的情绪皆是在心头表达。
起身的一瞬间,众人皆是大惊,丝毫未料到,便是到了这最后一刻,凤鸣竟是还想着对君帝出手。
眉目上的冷笑,在凤鸣起身的一瞬高高扬起,大掌猛然一动,君怀闻侧开了眼,手中动作,利落冷冽。
凤鸣身上的妖气还未沾染到君怀闻丝毫,下一瞬,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身首异处。
第215章 断颅()
“嘀嗒——”
“嘀嗒——”
“嘀嗒——”
鲜红的血,从席绾灯那被狠狠断开的脖颈截面处滴滴往下落去,落在了那四溅而开的大片血渍上。
面前的场景,透着令人作呕的恐惧。
上一刻,还鲜活的一条人命。
不过在君怀闻的手下一个掠过,众人甚至都未看清君怀闻的动作,便已然看到凤鸣断开的脖颈处那高高喷射而出的血流。
凤鸣的头颅,不过就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已然从凤鸣的脖颈上,狠狠断开,旋即重重地飞向了半空的方向。
血迹,从半空中狠狠洒落下,似是血雨一般,狠狠地砸在了众人的面上。
浓烈且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瞬时蹿入了所有人的鼻中。
下一瞬,凤鸣睁着杀意十足的眼的头颅,从空中狠狠砸下,落在那一直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席绾灯的眼前。
凤鸣那双死不瞑目的眼,泛着十足的恨意,流着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死死地盯住了席绾灯。
“唔唔唔咳额”死一般的惊恐从心头深处狠狠泛上,席绾灯再不顾自己那丝毫不能移动的脚踝,两手死死地扒着地,身子疯了一般向后退去。
鲜血,断头,割喉。
血腥且让人恐惧的场面,不过便是片刻的功夫,已然深深地映在了每个人的眼中。
人群中,终是有人受不来这太过于残暴的场面,一个弯腰,狠狠地吐了起来。
出手的一瞬间,君怀闻手中的妖气同时刻大起,将凤鸣身上喷洒出来的所有血迹悉数隔绝在了外头。
直至所有动静归于平静,黑色的妖气从他的身上缓缓消散,入众人眼中的,依旧是一片漠然气息的君怀闻。
目光幽幽然看过那没了头颅的凤鸣的身子,唇边散开一抹似是格外可惜的笑意,轻摇了摇头,脚步转过,竟是再未多看凤鸣一眼。
眸子一个沉下,重现看向了久之,君怀闻的声音依旧淡淡然不已,却是对着在这君凌宫前的众人所说:“可都是听清楚,看清楚了?”
听清楚,自然说的便是久之方才所说的话,看清楚,则说的是自己出手的雷霆动作。
周遭,太过于寂静,所有人早就是吓得连呼吸都不敢起,深深地屏住气,不论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人,都是垂着头,动都不敢动。
似是格外满意这般的状态,君怀闻的眉头轻挑了挑,视线越显深邃地望着久之,末了,轻咳嗽了一声:“你跟我来。”
言罢,一个转身,脚步避开了那满地的狼藉,径直往君凌宫方向回去。
久之的视线垂着,分外规矩的模样,得了令,头略略一点,待君怀闻走出不短的距离后,这才迈步跟了上去。
久之的步履并不快,以至于便是在走过席绾灯身旁的一瞬间,一直趴着缩着身子的席绾灯猛地一出手,一把狠狠地抓住了久之的衣袍摆。
“咳额唔呕呕咳厄”
没有办法说话,席绾灯的手死死地攥着久之的衣袍摆,一双通红的眸子里是万般的恨意。
久之!!!
久之!!!
原来是你!!!
如果不是你,今日,今日定不会是这般的模样!!!
我要你死!!!要你死!!!
恨意将席绾灯心头的所有的理智吞噬得一干二净,女子的手丝毫不肯松开久之的衣摆,恨不得立刻就能将这男子碎尸万段。
随着席绾灯的动作,久之的步子也是随之停下,眸子垂下,看向了席绾灯的手,不过停顿了片刻,并未有任何的神绪波动,脚下一个用力,格外轻松便甩开了席绾灯的扼制。
抬步离开的一瞬,久之垂着的头竟是略显恭敬地冲着席绾灯点了点,旋即再无停顿,径直跟上了君怀闻的步伐。
“呕啊”口中再次发出一道让人作呕的声音,席绾灯的身子在地面上狠狠一个摩擦,单手猛地抬起,似是想要再次去抓久之的衣袍,却是手中一个错开,再没了气力。
君怀闻的步子,早就是迈上了台阶,视线略略垂下,看向了一直未曾对此事做出丝毫言语的锦嵩,望看着他那双明显带着玩味神色的眼。
眉头沉了沉,君怀闻的声音平静出口:“戏看够了?”
闻言,锦嵩一直压着的笑意终是没能忍住,从嘴角散开,展露在他孩童般的面上,越显灵动,抬眼冲着君怀闻挑了挑眉头,面上满是不置可否的神色。
君怀闻神色倒是并未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一个侧眸,看向身后那已是跟上了自己的久之,迈步,径直往君凌宫内而去。
便是从锦嵩身旁错开的一瞬间,君怀闻的声音已然幽幽落下:“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言罢,也不管锦嵩是否应了声,周身黑色的妖气流转,君怀闻的身形已是消散在了君凌宫前。
锦嵩扬起的嘴角顿时僵住,愣住了片刻,足足片刻的功夫,才是意识到君怀闻对自己说了什么,猛地一个回身,狠狠地看向了早就是空无一人的君凌宫门前方向。
一时间,气结不已,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偏生,久之的步伐正巧此时从阶下迈上,并未看向锦嵩,而是径直往君凌宫内而去。
眼见着久之一个眼眸都不留给自己,锦嵩的怒意更是不打一处来,重重地瞪了久之一眼:
“喂!”
久之的脚步,顿时停下,侧过眼眸,垂看向了锦嵩,紧抿的唇稍显斟酌的模样,对着锦嵩恭敬地点了点头,久之再无停顿,一个迈步,衣袍摆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向君凌宫内走去。
独留下锦嵩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接连走进君凌宫的两人,末了,又回过眼,看向了台阶下那静悄悄的人群,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君怀闻!”口中低声重重地啐了一句,锦嵩的眸中明显窜上了两簇火,“一回来就让我来收拾这烂摊子!”
抱怨虽抱怨,锦嵩的动作却是没有停顿,步子一个向前迈开,望向了阶下的众人,眉头一沉,心头已是有了如何处理的神绪。
第216章 十指()
“吼——喝——”
商殿内,女子的身形腾于半空中,一双俏眸凝了重光,死死地望看向了手中的玉骨笛,蓝色的仙流从手中流转而出,凝结在了笛子上,翻涌着从笛子中流出,快速地向着身子正下方的金石而去。
受到了攻击,金石很快便扬起了反击,金光迅速闪过,向着卫絮的方向攻击而去。
卫絮眼中一片凌厉,紧紧地盯着那道金光,不敢错过一丝一毫那金光的轨迹。
“咻——”
金光的速度极快,若是放在三个月前,卫絮定是完全无法把控住那金光的走势,可是在这商殿也是这般久的时间了,如今的卫絮,对于金光,明显更为熟悉。
腾满了浓烈仙流的笛子在卫絮的手中猛地打了一个转,同时刻,卫絮的身形猛地向后翻去,笛子迅速脱手,向着金光的方向狠狠袭去。
“诤————”
两物相撞,瞬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将那金光弹开,玉骨笛灵性十足的模样,一个翻腾,重新回到了卫絮的手中。
卫絮神色干净利落,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被玉骨笛挡开而散开在空中的金光,旋即垂了眼,望看向了手中的笛子。
淡淡的不解和疑惑,又一次翻涌上她的心头。
不待她将疑惑想个明白,谷尘的声音,恍若一泓清泉一般,轻轻然,从地面方向扬起,落在了空中卫絮的耳里。
嘴角瞬时勾起了欣喜的角度,女子一个垂眼,望看向了脚下,商殿门口位置,那个一身白袍清雅不已的男子。
“师祖!”欢悦的话音脱口而出,卫絮手中动作干脆利索,一个反手,将玉骨笛卷入发中快速翻出一个发髻别好,旋即快速落身,站定在了谷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