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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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秦家女儿蓁蓁一朝被挚爱的丈夫和妹妹背叛如此伤痛足矣送她归西只是秦家产业怎可奉与仇人必须醒来必须醒来睁开眼却身在乱世秦府这张酷似故人的脸庞秦蓁蓁实在活得忐忑也许他的出现便是她的救赎权利欲望背叛蛊惑仇恨在这乱世错综交织让真情与忠贞如何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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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世重生()
秦蓁蓁只觉得手脚像被困住一般,动惮不得,只这脑子,还是清醒的。
令言和莫如玉两个人,已然将她撕得粉碎。
一个是肚中六月龄胎儿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从小寄养在家中情同手足的妹妹,两人苟合的年数,居然比她识得令言还要早得多。
与其生生被这两人折磨到连孩子都保不住,她宁愿这苟且事情被永久深埋。
秦蓁蓁血气俱损,昏迷已有一月余,医院的病危通知早已送到母亲手中。
她会隐隐听到母亲的哭声,父亲走得早,她多想在母亲膝下尽孝,只是今日今时,她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视觉听觉也已慢慢消失,可恨的是,母亲连失去女儿的真实缘由都未可。
只是此刻,秦蓁蓁才察觉,这些年他们用尽心机,无非想独占她秦家的财产。和令言多年的夫妻情分她不想要了,和莫如玉二十多年的姐妹情分她也不想要了,她并不是爱财之人,可母亲和秦家的家业,她必须要,必须要牢牢握在手里。
时日怕是已不多,我必须坚持住,一定要醒来,秦蓁蓁要醒过来的意识从未如此强烈,她使尽全身力气,蓦地看到了一丝光。
“姑娘!”
秦蓁蓁听到女孩弱弱地叫了一声,她是在叫自己吗?她是护士吗?眼帘逐渐抬起,这女孩
“姑娘!”
秦蓁蓁赶紧闭上眼睛,这里明明不是病房,第一眼看见的明明也不是母亲,我难道还没醒?还是根本就是梦?
“姑娘!能听见我说话吗?”女孩说话轻轻的。
秦蓁蓁小心翼翼地再次睁开眼,终于看清说话的女孩,才十六七岁模样,明眸皓齿,一条乌黑光溜的麻花辫,着一件青色斜襟褂子,她这装束,怎么这样奇怪。
“你是谁啊?”秦蓁蓁小心翼翼地问。
“姑娘,这里是秦府。”女孩边说边端了一杯水过来。
秦蓁蓁心里顿时慌了,她定睛看了看这房间,青石砖,圆木桌,紫花棉布床帘,这里明明不是病房,这里是秦府。
“我你叫什么?”秦蓁蓁坐起身,自己身上还是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姑娘,我是如雪,喝杯水,你在这床上已经躺了好多天了。”
秦蓁蓁接过水杯,抿了口水。
“如雪姑娘,你们家里怎么装饰得如此古典?”
“叫我如雪就好,秦府上上下下一概如此啊,姑娘,你问得好奇怪。”如雪细细笑了起来。
“如雪,我怎么被送到你们这了?”
“姑娘,你是我们秦爷从京回来,在咱们县刘家保全药铺门口捡的,刚回来时,你都快被冻僵了。”
秦蓁蓁愣住了,她没做梦,这里古木散发出的气息和眼前的如雪姑娘,再真实不过。她回到过去,不再是那将死之人了,她心里突然慌起来。
“如雪,现在是几时啊?我躺了太久,记不清日子了。”
“姑娘,如今是宣统三年了,正月十五刚过,对了,姑娘,你是哪家小姐?”
“我叫秦蓁蓁,可不记得家了。”
“姑娘虽然不记得家,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小姐,咱们这是淳县秦府秦爷家,姑娘就放心把身体好好养着,等完全好了,再回家。”如雪搬了圆木凳,笑吟吟地依着床头坐下。
秦蓁蓁向后靠在软枕上,眼帘轻合,没再说话。
“如雪姑娘,秦爷来了!”
第二章 秦府遇恩人()
只听得外面一声吆喝,房门便被推开了。
如雪起身快步迎过去,“秦爷!您来了!”
门里走进的男子,不过三十岁左右,面庞棱角分明,短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深夜蓝丝绸长衫,暗墨色印花丝绸短褂,袖口翻起齐整的白边,原木色手杖的雕花精致考究。
这秦爷,原来只是一方富余的乡绅而已,秦蓁蓁心里想着,便坐起身,这会来怕是这来要收留恩情了吧。
“你好!我叫秦蓁蓁!”
“姑娘怕是读过书吧?”男子觉着这姑娘大方,不似小家碧玉。
“读过,读书读了这么些年,人也读傻了,倒觉得没什么意思。”秦蓁蓁自嘲着,这么多学问,竟也及不上那两个人设的圈套。
“姑娘是读过书的人,读书明理,我喜欢和有学问的人打交道。姑娘姓秦,也是和我这粗人有缘分,安心住着吧,开春前,定要先把身体养好了。”秦流云话音刚落,便转身要走。
“先生,请稍等。”秦蓁蓁按住床沿,这男子并非一般乡绅。
“姑娘有话?”
“先生,你的名字”
“哦,名玉竹,字流云。”
“先生好名字,慢走。”
“如雪,给秦姑娘换身褂子,这棉布衣裳不适合她。”
秦流云转身便出去了,轻掩房门,脚步渐渐远了。
“秦玉竹!流云!好雅致的名字。如雪啊,你们秦爷是文人?”
“蓁姑娘,我们秦府可不是一般的文人府邸,我们秦爷啊,是淳县的司令,跟着咱们北平的段爷打天下的。”如雪说起来,嘴角便扬起抑制不住的笑容和骄傲。
“这乱世,文人先生也不得不一身戎装啊。”秦蓁蓁感慨道。
“蓁姑娘,秦爷可不是文人,咱们府上只有一个读书人,只是今日不在,秦二爷一直在沪上讲学问呢!”如雪这丫头真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她满心的欢喜被秦蓁蓁一览无余。
“如雪,我想洗洗。”秦蓁蓁伸伸腰,没觉得有一丝乏困,到这乱世,也许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吧,她是再看不见令言和那莫如玉了,倒也觉得心静了些。
如雪应了一声,出去便找了几个着粗布的姑娘,抬进一个木制浴盆,几桶热水下去,屋里头便是热气袅袅。秦蓁蓁不觉得冷,下床舒展了身体,支了如雪出去,便躺进浴盆。
“这水?”秦蓁蓁猛地坐起,看着这水虽热气绕梁,她感觉不到热度,“难道我失去感觉了吗?”边自言自语,秦蓁蓁使劲在胳膊上掐了掐,明明有痛感,为何觉不到温度?
秦蓁蓁心想许是这人间冷暖她已自知了吧!
躺了许久,这水也早已没了热气,秦蓁蓁想起她秦家一番产业,只年迈的母亲是万万守不住的,令言和莫如玉一心霸占她秦家,可如今她却身在这乱世秦府,母亲且还未能知晓这两人的丑恶,她一人如何抵挡得了?
秦蓁蓁既心疼又无奈,更何况,在这乱世,又如何能独善其身?她嘤嘤地细声哭起来,这房里,没有回忆,这世上,没有亲人,孤独清苦包裹着整个身体。
“蓁姑娘,好了吗?”如雪在外头喊了一声,秦蓁蓁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进来吧。”
第三章 秦府并非寻常府邸()
如雪轻推开房门,端着厚厚一叠衣裳走了进来。
“蓁姑娘,擦擦吧,换上新褂子,我给姑娘打扮打扮。”如雪递给秦蓁蓁一条白色汗巾,便转过身去。
秦蓁蓁起身擦干,由如雪帮着,将新衣裳穿了起来。
“蓁姑娘,很漂亮呢!”如雪半蹲着整理裙摆。
待如雪整理完毕,秦蓁蓁走到镜前,仔细打量着自己。
这彩绣阔镶边夹袄旗袍真是美极了,琉璃泛金浅蓝衣襟,包裹着浅金儒白点缀着柳叶桂花的裙边,裙袄是正儿八经的苏绣绸子,荷粉底上的山茶花与蓝知更鸟绣得活灵活现,这裙袄很美,却美得不突兀,给自己正好添一点灵现。
秦蓁蓁笑了,想着这秦府是在是深,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是这样厚待,本是秦府之人还了得?
“蓁姑娘,来,坐下,我给你打扮打扮。”如雪引秦蓁蓁在梳妆台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台面上一个葡萄紫的木制盒子。
“如雪,简单点就好,这些首饰太过华丽了。”秦蓁蓁瞅着这首饰盒里剔透的羊脂玉和翡翠,心想古人的物件果然是好,然而自己并非喜物之人,戴了也是糟蹋,好好存着,也是对得起这些纯粹的好物件。
“蓁姑娘,这盒子是秦爷亲自送来的,要是不戴”如雪欲言又止。
“如雪,我不是爱惜这些华贵饰品的人,简饰最美。”
“还是挑个简单的吧,蓁姑娘,你和这些东西有缘,还是惜缘吧。”
秦蓁蓁眼瞅着如雪有些为难,便拿出盒里一对翡翠小簪。
“那就这个吧,用着也不起眼。”
“蓁姑娘眼光好,这对小簪虽不大,却是秦爷从别处得的最好的翡翠。”
“是吗?我并非你秦府中人,为何给我这么好的东西?”
“因为蓁姑娘你和我秦府有缘啊,和这些首饰有缘。”
“如雪,这缘分我怎么不太懂,你。”
“蓁姑娘!”如雪未等秦蓁蓁说完,便打断了,“一字发髻可好?”
“随你吧。”秦蓁蓁不再说话,如雪并不想在她面前多说什么,不过也好,说多了反而生事。
一字发髻上点缀两颗翡翠的确是美,只是这衣裳首饰不是寻常物件,秦蓁蓁倒觉得有些不安。
“蓁姑娘,我引你进厅堂吧。秦爷已等候多时了。”如雪说着便上前开了房门。
“好,走。”
秦蓁蓁跟着如雪出了房门,此时虽还是年里,却没下雪,秦府园子里头有味道极了,红廊绿房互相映承,虽寒冬里没了绿色,但这园子依旧看得出是精心打理的,可见秦府主人不是只知打杀的无趣男子。
穿过一片映水园子,如雪便带着进了一条长廊,这长廊外檐的木质雕花手法细腻、用漆考究,色泽光洁,秦蓁蓁边走边看,心里有点怕又有点欢喜。
“蓁姑娘,过了前面这念桂亭就到了。”
“好!”
如雪带着秦蓁蓁从念桂亭边上的石路快步走过,秦蓁蓁回头多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亭子小而精巧,却有些冷艳。
“如雪,这亭子好别致!”
“蓁姑娘,还是别看了,秦府忌讳这个,快些走吧!”
如雪转头催促着,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秦蓁蓁不愿自讨无趣,紧跟着到了厅堂。
第四章 重生却见昔日姐妹()
“秦爷,蓁姑娘带来了!”如雪朝着堂里喊了一声。
如雪向着秦蓁蓁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引着便进去了。
“姑娘,我这堂里比较简单,莫见怪。”秦流云起身迎了出来。
秦蓁蓁看了一圈这厅堂,绝不是比较简单,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墙白顶高,堂中央只有一张八仙桌和两张木凳,厚实考究,除了这些,正面墙上便只挂了一张画,许是堂里光太暗的缘故吧,画看着很模糊,只隐隐地有绿有蓝。
“秦爷,你好,这里虽是简单,却是挺有韵味。”秦蓁蓁站在原地没动,再往里走光线并不好,她不敢走了。
“秦爷、秦爷。蓁姑娘还站着呢!”如雪看着秦流云直盯着秦蓁蓁身上这裙褂,眼睛许久都挪不开,不得不小声提醒。
“虽是媏珠旧衣,却不乏风韵。”秦流云嘴里默念着,眼睛才挪开衣裳,细细打量着秦蓁蓁。
“秦爷,你说什么?”秦蓁蓁只听得媏珠两字,其他并未听清。
“无妨,这两颗翠,很配你,送与你如何?”
“不了不了,太贵重,秦爷的情我领了。”
“还是别叫秦爷了,叫流云吧,在家里不愿拘束着。”秦流云转身便坐下了。
他未叫我坐,我便一直站着,这秦府老爷没有一丝戎马英气,倒像个书生,媏珠又是谁?这衣裳虽美,却不是新衣,他为何要将他人的旧衣给我?若想找机会离开这乱世,该是言多必失吧,秦蓁蓁一动不动站着。
合冬正月里头冷风凄凄,云重的像要压下来一般,这厅堂又大又深,惹得风直往里窜,秦蓁蓁直觉的得风往领子里钻,却一点也不冷,只是扫得脖颈痒痒的,如雪冷得不停搓着手,除了风偶有轻声,便再没一丝声响,一人坐着,两人站着,相视无语。
“你叫秦蓁蓁,可记得家?”秦流云含着笑,这笑暗带神伤,倒让秦蓁蓁摸不透。
“记不得了。”
“除了蓁蓁,可还有过别的名或字?”
“没有,打出生就叫蓁蓁。”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是这句吗?你的父母亲愿你珠圆玉润,嫁与良人吧,如今你却丢了,可怎么好?”秦流云的手指轻弹桌面,下巴微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