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异闻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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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也是他问一个问题我就答一个问题,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贱皮子,他不问我我还想倒跟他讲那么几句。
“这事得从前几年的公司动荡开始说……”
那时候715煤矿已经走了下坡路,集团总经理韩永强也不怎么去市里跑关系,结果就被山东的平庄煤矿钻了空子,他们贿赂了不少政府高层,最后把市场价值10多亿的煤矿股份花了1亿就给买了。韩加强本来极力反对,带着全集团的领导抗争,不料最后这些人里面很多都叛变了,应该是平庄给了那些人很多好处和承诺,这就导致韩永强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谈判筹码。据说那时失败的韩永强最后竟然怒极反笑,不但不追究这个事,竟然把自己手上的所有股份也贱卖了。
按理说平庄最后得到的股份怎么也会大于原有集团领导的股份,可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如果用自己的身份过来,煤矿给工人的开支都要按照国企标准走,要远远超过他们的预计,于是他们用了些手段。
具体的手段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现在的情况是715煤矿本身控股51%,山东平庄控股49%,但集团里大大小小的重要领导位置都是平庄的人,也就是说集团内部其实已经被架空了!
新建的煤矿也是他们大力投资的,说简单点就是老板是国企的,却开着民营的钱。
“我去!这个果真够666的。”何超听完也是对山东平庄的手段叹为观止,跟我当时了解后一个德行。他伸手给我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才继续问我:“森哥,我看咱们这煤田镇也没妹子啊,你这一年多咋过来的?”
我刚点着烟,他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你这小B崽子,刚来几天就开始调侃我了?滚滚滚!”。我本来是不忍打击他的,可是看着他那满脸笑意,心里实在是不舒服,便又对他说道:“哥哥我有对象啦,很甜蜜,不像你家那个凤仙花”。
果然,听了这话他表情又瘪下去了,不过我怎么看也感觉他没有伤心的意思。相反的却是他那好朋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这凤仙花有猫腻!
要说他这朋友我可真是信邪了,叫做刘亚新,身材瘦小,平时不怎么说话,却是一个暴脾气,动不动的就要骂这个打那个。
他们两个在一块感觉特强烈,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似一对欢喜冤家,每天都能乐此不疲的拌嘴,偶尔的还能看见他俩掐架。大概也就是也不知道谁先给了谁一拳,然后另一个人打回来,两个人就开始来回的打起来,最后想不闹的了,有个人还得说“你特么多打了我XX拳,我打回来就算扯平了”。然后另一个人不干,两个人还得再对打一会,非常有意思。
后来我们混的越来越熟,他俩对我也没了刚开始的敬意,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舔X高手’,具体的事就是有次我回家发生了点事,回来后上火口腔溃疡,他俩就非得说我见对象去了,不知道舔了什么东西导致嘴里溃疡。从那以后,只要是我回家再回来,俩人就嘲讽我说:“是不是又嘴痒,回家舔东西去了?”我就反笑骂他俩:“两个基佬体会不了!”
当然他俩都有各自对彼此的称呼,何超称刘亚新为新哥,刘亚新称何超为何二狗子。刘亚新的我就不点评了,这小子除了跟何超能多吹几句,平时和别人都不怎么说话,我便小新、小新的叫着。不过何超这何二狗子还真符合我的胃口,听着不别扭,叫着也顺口。
还有就是那时候我强烈怀疑他俩是基佬,天天真是形影不离,后来接触的久了发现也就那么回事,俩人关系太好了,遇到什么事刘亚新都会看看何超的想法,属于主意偏少的那种,可何超注意是多,就是脾气太极端。
总结一下,出了一件事,刘亚新先看看何超怎么说,之后就开始暴跳如雷发飙。然后何超安抚刘亚新,自己再去面对这事,满意就拉倒,不满意闹的比刘亚新还欢,简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就像有一次,我仨出去吃饭彼此都喝了点,我也忘了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旁边桌的找事来了,何超看了眼没吱声,似乎想看对面接下来想怎么办。对方说了几句不好听的,刘亚新瞅了瞅何超,见他没反应直接就和人对骂起来。
旁边桌的见情况四个都站了过来,何超才起身拉开刘亚新,跟他说:“好好吃顿饭,你坐那”,刘亚新也听他的,直接坐那瞪着那帮人。
然后何超转身跟那个领头的说:“哥们几个这是干什么,完全没这个必要,咱就是出来吃顿饭,因为点小事不值得”,当时我就觉得这小子行啊,挺像场面人啊,他要是再加上一句‘今天这顿饭我请’那就绝了!
对面听这话也觉得有道理,可碍于面子还是说了句:“下次出来说话都注意点,别特么啥都BB”,这人一说完,我都知道要出事,我还默不作声的把凳子往外挪了挪,准备开干,可接下来的事我就傻了。
何超先是笑了,然后说了句:“对对,可不能啥都BB,这要被狗咬了找谁说理去”,边说还边顺手按住又要发飙的刘亚新,这小子了解刘亚新的程度我都服了。然后他含笑的瞅着对面。
对面那领头的听完直接就推了他一下:“你他妈的说谁呢?”
都不等那小子再想说什么,几乎是瞬间何超就连出四拳,我虽然不会但我知道那绝B的是散打、拳击一类的,那小子瞬间就躺在了地上,他又接连出了好多拳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四个人,前几拳打脸最后一拳脖颈,具体的我也看不懂,反正就是不出60秒,那四个人就躺地上了。然后刘亚新上去疯狂的踢着,何超又过来一把扯开了他,他也不继续,直接就对那几个人说道:“下次出来说话都注意点,别特么啥都BB”。
从那天之后我知道这俩人彼此间默契度非常高,刘亚新先唱黑脸何超唱红脸,然后何超爆发超级大黑脸。还有就是何超这人会功夫不能惹。这逼为什么叫何二狗子我也知道了,发起飙来完全是一条疯狗。
那段可能是我唯一值得怀念的时光了,那时候我们仨都无忧无虑的,尤其独自呆了一年的我,成天看着他俩互相掐架简直是开心的不行。
可事情总是要变的,四个月后。
我起床的时候外面的天阴的可怕,我知道要下雪了。那天我拿着文件去公司找领导签字,可很多都不在,后来从经理秘书那得知他们都去参加丧礼了,据说是原总经理韩永强的父亲过世了,这些领导很多都是韩永强提拔起来的,虽然当初他们当中有人背叛了他,可多少还记得恩情。
知道这情况我也就回去了,这些领导去趟市里来来回回的,估计今天是签不了字了。
当天下午外面就飘起了漫天的鹅毛大雪,非常的大,这场景就是在这地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我也没见过几次。
我正看的出神,何超就跑了过来跟我说,掘进队在下面挖出了一个墓室!
第一卷 第三章 初入墓室()
“高手,高手,快!刚刚调度跟我说的,掘进队发现了个墓室!”何超推门而入,兴奋的不行。
“何二狗子,你特么当这是盗墓呢,给你激动的。”我显然是没他那兴奋劲,毕竟这事说稀奇也稀奇,说不稀奇也不稀奇。
怎么说呢,我刚来那会,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其中就有一件是挖出了冰河时代的猛犸象化石,那时候省领导都过来视察,轰动的不行。现在那化石就展放在我们市的博物馆里,长六米二高二米一,尤其那一对獠牙,单体就长一米三,简直有种要把天捅破的感觉。
而这挖出墓室的事我也见过几次,都是在斜井往下建造的时候发现的,一来是没什么宝贝,二来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会蹦出个大粽子,所以听到这消息,我也不感觉稀奇。
可又有稀奇的地方,这矿井现在都建成了,何超说是掘进队发现的,那也就是新工作面,说太专业我可能说不出来,说简单的我可知道怎么说。这矿井现在不论是采掘面还是掘进面都在地下400米以下,他特么说挖出个墓室?你告诉我历史上哪个大人物能这么没事干,挖400米深给自己造墓地的?
所以说,按常理讲这事可能性不大,可下面掘进队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真发现了。我算了算,这地方偏僻属于内蒙,历史上的皇帝都不可能稀罕这,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成吉思汗,说不准就真就是挖到了成吉思汗的王陵。谁知道是不是当年成吉思汗闲的无聊真就挖了400米,反正当时他人力物力多得是。
想到这我都有点小激动,转头就对何超喊道:“走,何二狗子,哥哥带你做回摸金校尉,把小新带着,顺路我给你俩讲讲煤矿安全规程。”
“尼玛!你不说不是盗墓么!”嘴上这么说,可他还是飞快给刘亚新播去了电话。
约莫二十多分钟,我仨换好了衣服准备下井。换衣服时间看到很多领导、技术员也匆匆的赶来,怎么看我都感觉他们好像也是要去当摸金校尉。
“小陈!”
正当我们要出发,背后传来一声吆喝,我回头一看,呦!我仨的顶头上司机电李矿长。
“李矿,你也准备下去呢?”我们这矿长是山东人,普通话说不明白,说话带着口音,每次喊我的时候都有两种发音,高兴的时候是“小趁儿”,不高兴的时候是“小cei”(打不出来这个字,就是这拼音的四声)。这次看我这么积极,显然他没发火。身边的刘亚新和何超看到李矿来了,也赶紧的打招呼,他俩这新兵蛋子还是很畏惧领导的。
“你猛仨儿这是要干熊去了?”
“调度说下面掘进队发现了个墓室,我这赶紧下去看看现场什么情况、需要安装什么机电设备,然后好通知设备库出材料。”开玩笑,我可不敢明着说我要带他俩过去当摸金校尉。
“性性!你先呆着他俩干紧哈去,我随后就倒。”
看来我这答复还挺让他满意,只是这李矿的普通话我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转身走去,何超跟刘亚新这俩新兵蛋子还不忘和李矿打声招呼,真是服了他俩,表面看着是人,骨子里都透着股疯狂劲,这要是跟李矿混熟了保不准给他起什么外号。
刘亚新跟何超来了三个月,没怎么下过井,主要是一直跟着我倒腾地面上的资料,偶尔下去几次我也受不了何超这‘十万个为什么’。这次下井何超依然如此,不停的问着这问着那,问的我烦了我也就趁机埋汰他几句。
我随手指着巷道墙壁上的电缆对何超问道:“何二狗子,你也是学矿山机电的,告诉我这电缆什么型号的,能用给多大功率的设备”。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子当时就不吱声了,紧忙过去装着看电缆。他那点斤两我早就摸透了,不由的笑了笑,暗叹自己果然有招能治他。
“行了,别特么瞅了,瞅了你也不知道”
何超嘿嘿了两下,对我说:“这不不会,所以正好看看”。
面皮倒是厚的不行,刘亚新也在一边咧个嘴笑,我又转骂他一句:“你特么也不会,还有脸笑别人!”
然后这一路上我就开始看他俩掐架,起因就是刘亚新笑了何超,何超不满给了一拳,然后刘亚新说:“你特么凭啥打我啊!”
“谁让你笑我!”
“我没笑!”
“不可能我看见了”
“想揍我就直说,还特么找借口!你打我一拳,我得还回来!”
“……”
一路上有很多路过的工友都对我们频频侧目,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行了行了,马上就到了。”
“高手,可特么要到了,再不到我都快把他打死了!”
“滚你妈个B,谁给谁打死呢,我跟你说这也就是高手发话了,不然今天非得让你上不去地面!”刘亚新听何超说完直接就发飙了。
我一看俩人又要掐,赶紧把他俩拉开。“快别闹了,过了这道联络巷的门可就到了,都别吵吵,那里现在可得有不少领导”
刘亚新一看闹不成了,又撂了句狠话:“何二狗子,今天我就饶你一命,你刚才多打我三拳,你等着”。
听完刘亚新的话,何超在一边拼命的乐,只要他俩不掐架了,我也懒得说什么。然后推开厚重的风门,一阵冷风吹过,有些刺骨。
这联络巷就是一段长15米的通道,用来联接回风巷道和进风巷道,两边用风门挡着。
刚进联络巷,迎面走来一人,头盔上的矿灯直接照在我的脸上,他是舒服了,把我看得真真切切,我却被灯光晃得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仨都停下来,对面那人照了我两三秒,又把灯转向何超。
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