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云烟-第8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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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原因,我都不要再想了。
正在茅草屋外想着这些的吕印汀,这时看见凝端夜从茅草屋里出来了。
原来凝端夜是来叫她进茅草屋的,还说他师傅决定收她为徒了。
“真的吗?”吕印汀有些不敢相信。
她又问:“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当然是真的了!”凝端夜道,“这种玩笑我怎么会开啊。”
“程师傅测完就让我出来了,所以我以为程师傅不会收我为徒!”吕印汀说。
第3478章 (三千四百九十八)拜师()
“那是因为师傅刚给你测试的时候用了法术,他受伤了嘛,跟平时情况不一样,所以用完那些法术后,需要我用法术配合他,助他收尾。”凝端夜道,“这个过程中除了我这个助他收尾的人以外,不可以有其他人在场。收尾必须快,并不能延迟,所以测过后,他立即就让你先出来了。”
“原来如此!”吕印汀道,“简直太好了!”
凝端夜看得出她好像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一般,也不由自主地为她感到兴奋。
吕印汀进去就拜了师。
程育桓见她拜师时如此兴奋,便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因为自己的父亲是蓝甲人,他想要拜师的时候找了很多地方都没人收。
程育桓去了很远的地方拜师,谁知竟遇上了他母亲以前的熟人。
最终收了他的那个师傅是跟他母亲小时候就认识的,而且受过他母亲和他母亲家里很多恩惠。
可以说,他的师傅之所以收了他,完全是看他母亲和他母亲家人的面子,他母亲也想不到小时候这个熟人长大后竟成了方士,还收了一些徒弟。
然而他入门后也依然以为父亲是蓝甲人而受过不公的对待。
起初他和其他人一样学法术,什么事都没有,他学法术的地方距他家非常远,他的同门并不了解他的身世,都不知道他父亲是蓝甲人这件事。
他的同门们如果不特意用法术测他,那也是无法知道他身世的,而且他师傅规定徒弟们就算学会了测别人家里情况的法术,再不经他允许的情况下也不可以给他测。
然而后来他家附近有个认识他的人正好也拜入了他师傅门下,那个人早就因为程育桓天赋比自己好而看他不顺眼,发现师傅对程育桓的态度并不像一般收徒者对父母中有蓝甲人的人那种态度,他心中不舒服,便把程育桓的父亲是蓝甲人一事告诉了那些同门。
有的同门根本不信自己的师傅会收父母有一方是蓝甲人的人为徒,以为那个人在乱说。
那个人便让他们问程育桓本人,程育桓从来不正面回答这样的问题。
那个人鼓动那些同门找机会测一测程育桓。
那些同门起初不肯,后来有人忍不住背着师傅测了,发现程育桓的父亲真是蓝甲人。
同门们感到吃惊,把事情跟他们的师傅说了。
不料师傅却惩罚了私自测程育桓身世的人。
师傅惩罚私自测程育桓身世的人本来就是以为那个人违反了规定,根本不是因为偏向程育桓,但这样的行为被那些同门认定为偏向程育桓。
那个早就因为程育桓天赋好而看不惯他的人后来表示如果师傅不把程育桓逐出师门,他便把这件事说出去让其他方士也知道这件事,这样便会影响师傅的名声。
那时程育桓本来都快出师了,师傅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赶紧教程育桓法术,让他快速学完了全部法术出师,但在那些徒弟面前说的是已将程育桓逐出师门。
第3479章 (三千四百九十九)包袱()
程育桓出师时,整个门派里只有师傅和他自己两个人知道他是出师了,因为在他离开的时候,师傅让其他徒弟都以为他是被逐出师门了。
程育桓的师傅在以逐出师门的名义暗暗地让程育桓出师之前,让他立下了誓言,就是永远不要对同门说自己已经出师,而是要让同门知道他就是被逐出师门的。师傅还对程育桓说出了自己的难处,表示如果不这样做,自己以后就很难立足了。
程育桓知道以后都背着被逐出师门这个沉重的包袱对自己的人生有多不利,但他想到当年在其他人都不收自己为徒的情况下只有他的师傅肯收他,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收的,也是收了,否则他根本就得不到学法术的机会,更不要说出师了。想到这些,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师傅的要求。师傅告诉他,从今以后,他师傅自己在同人面前永远都会说那个父亲是蓝甲人的人是被逐出师门的人了。程育桓听后只能表示自己知道了,还是谢过了师傅。他从来没觉得这件事是公平合理的,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想给当年肯收他的人带来麻烦,他不希望曾经收下他这件事成为当年收他为徒并教他法术的人一生的“污点”。
师傅想到了程育桓背着被逐出师门这包袱离开该门派后,今后的路实在难走。多年来程育桓不仅认真学法术,而且对师傅态度极好,在众多徒弟中表现甚是突出。他想到了以前程育桓母亲和她家人以前对自己的那些恩惠,又想了些关于他以后的事情,心中实在不舒服,想说些话,尽管觉得可能对程育桓不一定有用,但还是说了出来:“如果如果你以后有机会又能做到那师傅以前教你的那些法术,你都可以改一改,改成别的路子的,然后用来自立门派收徒弟,反正只要让人看得出你那派的法术跟我这派的不是一路的就行。要是这地方有人知道你被逐出师门这件事导致你在本地不易生存,那你就到远方去,需要的话你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一改。”
其实程育桓师傅这个门派有规矩,出师的徒弟是绝对不可以自立门派的,把本门法术进行修改后自立门派这种事更是绝对禁止的。
程育桓自然清楚本门派这规矩,跟师傅提了起来。
师傅心中一阵憋闷,心想: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这样,他刚入门时就是徒弟中最守规矩的,后来漫长日子里,他也是从来都没做过一点点不守规矩的事,守得要多严有多严,这样的徒弟其实真的挺难得。他这样的人,我要是不跟他说我希望他这样做,恐怕他就算走投无路也不肯打破规矩自立门派吧!
师傅说道:“规矩什么的,你不用管了,师傅现在把话说给你了,只有你一个人可以那样自立门派!这是师傅希望你做的”
“希望?”程育桓实在没想到。
第3480章 (三千五百)合群()
程育桓的师傅说:“就是这样,师傅真的很希望有个人能尝试把本门的法术改成别的路的,然后自立门派,这这其实可以从侧面证明我们门派的法术是有发展前途的。以前我立这个规矩是因为实在不希望随便哪个出师的徒弟都能那样在外面立门派,若是不是足够有能力又足够可靠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做这种事。师傅觉得哪个徒弟有这样的能力,而且足够可靠,就有可能跟谁说可以做这样的事,你是第一个让师傅觉得可以这么跟你说的人。”
起初程育桓还在想,师傅这样说是不是只是担心他今后生存艰难,后来看师傅说得实在诚恳,便想是不是师傅在想帮自己的同时也真的希望有人这么做。尽管程育桓仔细想后总觉得这并不是件很容易说得通的事,但师傅说的也许自有一番道理,说不定以后自己就明白了。
程育桓离开师门的时候,以前那些他跟关系挺好的同门大多数人都在用令他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心中充满悲凉的他竟有一丝想笑,他觉得世间有些事确实可笑。
同门目送他离开的身影时,有人还故意说着“父亲是蓝甲人就活该了”这种话,好像说了这样的话就表明跟程育桓断绝一切关系的态度了,好像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就跟师傅以及其他同门一条心了,好像说了这样的话立场就不会错了,好像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就永远都是多数人中的一员了,好像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就安全了。
如果程育桓因为别的问题被逐出师门,或许同门还不至于表现得如此明显,毕竟那只是门派内部的事,然而在跟蓝甲人有关的问题上,有的同门就会理直气壮地在程育桓离开时说那种往他心上加上几刀的话。因为说这样的话就表现出了自己对跟蓝甲人有关事情上立场坚定,这显然会受到更多人支持,支持者并不限于本门派的人,而是遍布各处。
那些同门中,有个以前跟程育桓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的人,这一刻听着有人说“父亲是蓝甲人就活该了”这样的话,能想到程育桓多不舒服,他想到了父亲是什么人根本就不是程育桓自己能决定的事,这个人其实也并没搞清楚父亲是蓝甲人到底怎么就不能学法术了,他只知道,在大家都觉得父母中有蓝甲人的人不该入门学法术时,自己也必须跟着这样觉得,否则自己就是异类,就会受到排斥,今后就会受到影响。他一向认为人在一个群体中只有“合群”一种活法,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如果走了不一样的路,那路便一定是通往深渊的。他并不曾想象其他可能,在他入门之前他就这样认为了。那时他看到过,一个其实并不喜欢蓝甲人的铁仓人只是在分析一件事时说了句被人认为他同情蓝甲人的话,之后那个铁仓人就被他周围的几个人看成异类了,也因此吃了苦头。
第3481章 (三千五百零一)叫好()
一些人的想象会被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与自身的经历所限制,其实不止是以前跟程育桓关系好到无话不谈的那个人是这样,也有其他人同样是这样。
程育桓的师傅在那些徒弟面前公开表示程育桓是被逐出师门的事后,徒弟们纷纷表示师傅的决定非常明智。有的人当时其实也没觉得这事就真那么值得人叫好,但见同门大多是这样的表现,就会暗暗地对自己说类似这样的话:“像他这种父母中有蓝甲人的人本来就不该进这门派,现在被逐出师门了也算让门派干净了,所以值得人叫好。”
师傅在徒弟们为他这种决定叫好之后,对他们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让他们每个人都发誓。他让徒弟们以后永远“不主动”对外说自己曾经的同门程育桓父亲是蓝甲人这件事,如果有已经知道此事的外人提起,也不要附和,若是有人硬要问,就要说师傅说过不让谈这种事。
当时的程育桓并不叫程育桓这个名字,师傅让那些徒弟发誓时让他们说的是程育桓当时的名字。
那些徒弟觉得这样挺好,他们感觉“不主动”让别人知道自己跟父母中有蓝甲人的人当过同门实际上对他们也是好事。
师傅告诉他们在他们发誓的时候,他会用到法术,一旦他们哪天破了誓言,就会自然受到极其恐怖的惩罚。
即使听到这样的话,那些徒弟们也依然愿意发誓,他们大都觉得每个人都发这样誓实际上是给了所有人保护。不然的话,只要有人“主动”对外人说这事,那外面就会有更多人知道他们曾经跟一个父亲是蓝甲人的人当同门了,就有更多人知道所有其他徒弟有这种“不光彩”的经历了。
程育桓离开门派,刚刚出了大门,没走多远便下起了雪。
起初雪并不大,他看着那些雪花从天空飘落,想着身在门派中的那些过往,感慨万千。
他深吸一口气,便吸进了些雪花,却也没感到多凉,好像在此之前他已接触了更凉的东西导致他觉得这种凉已经不算什么了一般。
飘着的雪花只是接触了他的身体,他离开门派前那些曾经跟他关系还挺好的同门那些眼神其实早如冰雹一般坠到他心上了。
一段时间过去,雪越下越大了,他踏着雪行走,雪片落在他脸上他也懒得去抹掉,就等它要么自然从他脸上落下,要么渐渐融化。
他想:有些事实在是怪,怪得令人无法理解!我父亲是蓝甲人又如何?为什么父母中只要有人是蓝甲人就不能学法术?为什么那些人都这样?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自己父亲的经历:我,仅仅因为父亲是蓝甲人就遭受了这些那,我父亲那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他自己就是蓝甲人啊,二十五岁那年他的指甲就变成了蓝色。我父亲是个并不爱向人诉苦的人,能不说一般都不会跟人说,然而尽管他是这样的人,他以前也曾说过他因为是蓝甲人而遭受的不公,可以想象,他说出的只是一小部分了。
第3482章 (三千五百零二)自找()
想到此处时,他发现自己脸上的雪已经有些很难化掉了。这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有些固有的没道理的观念,如果没人主动去改变,那真是很难被动摇。
他猛地用手在脸上擦了一顿,脸上的雪便被擦干净了。
他接着想:父亲大概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