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云烟-第5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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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挥毫道:“你这是怪我跟你说话耽误你作法的时间了?”
“不是。”权出猛道,“如果聂长老觉得用很长时间说话也无妨,就说明聂长老并没有那么着急,这是我愿意看到的,这样我也踏实啊。”
“我当然想快些了解情况了,但我也不想直接催你,不能让你太着急,不然你又跟上次似的因为太着急作法出问题躺地上了怎么办?到时候又有一段时间没法作法,那不是要耽误更多时间?然后你身体又需要时间来恢复,再影响后来作法,那样我想看到结果的时间不是更晚?”聂挥毫道,“我这样跟你说话,你还怪我跟你说话时间长了?”
权出猛想:还不想直接催我?他刚才虽然不曾直接跟我说‘你快点’这种话,但他说的其他话不就是在催我吗?催半天了还不承认!
然而为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出猛又忍了,他说:“我没怪您说话时间长了,有些事就是要说清楚才行。”
聂挥毫说:“是啊,我觉得就是得说清楚,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说过巩魂符是什么时候被撤的吧?”
“记得啊。”权出猛道。
“如果仅仅是巩魂符被撤后,你无法用之前的方法让我功力快涨了,倒也正常。问题是,在你说的巩魂符被撤之前,就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情况啊。”聂挥毫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能解释清楚吗?”
权出猛说:“之前的事啊,我后来通过作法得知,是因为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被人移入了‘颀烁瑾’。”
“当时巩魂符肯定还在吧?”聂挥毫明知故问。
“肯定还在。”权出猛道。
“巩魂瑜也一定在了?”聂挥毫再次明知故问。
“在。”权出猛道。
“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不能抓住机会防止巩魂符被撤?”聂挥毫道,“非得等被撤了以后再想办法重设。”
权出猛说道:“聂长老,我当时在这么远的地方给那里作法,我只是知道那里出了问题,却根本就不知道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被人移入了颀烁瑾啊。这些都是后来我去暮夕阁那趟才了解的,此前聂长老可是严禁我去暮夕阁的啊,不去那里我没法了解。”
第2441章 (两千四百五十七)引入()
聂挥毫道:“又怪我了?当时暮夕阁被方士保护起来了,十二个时辰之内,我不信你能进去,只能说,我当时严禁你去真是防止你闹出事来了。”
“不是怪您,我只是说明当时我没法了解。”权出猛说。
然而此时他心里想:他怎么知道我之前去了就会闹出事来?拿他想的当事实了?
聂挥毫又说:“既然那时巩魂符在,巩魂瑜在,只是被人移入了个颀烁瑾进去,怎么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那时你还跟我说在这情况下让我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事就无法做到了,为什么啊?我想听你解释详细些!”
“我之前跟聂长老说过,我作法时从暮夕阁顶端的巩魂瑜中吸取能量,把能量传给聂长老。我使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就会变大一点。空间变大时,我作法把从巩魂瑜中吸取的能量传给您后,您练铭尊绝卢秘功就能进入功力快涨阶段。快涨阶段仅仅会使您感觉功力涨得快一些,但快得有限,等我通过作法使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大到一定程度后,巩魂瑜将我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我,在反弹的过程中,巩魂瑜释放很多朽昏之气,我要利用这种朽昏之气,通过作法把到达我身上的朽昏之气转化成能使聂长老的功力涨得更快的多增之气,并将多增之气引入您体内,让您进入比快涨阶段功力增加速度更快的猛涨阶段。在颀烁瑾被人移入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后,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就无法继续变大了,当时我在地室中就感觉到出了问题,但真的不知道出这种问题是因为嵌着巩魂瑜的空间被人移入了颀烁瑾。嵌着巩魂瑜的空间无法大到一定程度,巩魂瑜便没法将我对它使用过的法术反弹给我,也就不存在反弹的过程中巩魂瑜释放很多朽昏之气的事了,我便无法把到达我身上的朽昏之气转化成能使您的功力涨得更快的多增之气并将多增之气引入您体内了,那您便无法进入功力猛涨阶段了啊。我这样解释得够详细了吧?”权出猛问道。
聂挥毫自然觉得可惜,但目前情况已于之前大不相同,这巩魂符一被人撤掉,别说进入猛涨阶段了,他想练进入功力快涨阶段都已经不行了。
他之前是迫切希望自己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然而巩魂符被撤后,他已经连进入快涨阶段都做不到了,他期待进入功力猛涨阶段的心便不似之前那样迫切了,他觉得只要能让自己进入功力快涨阶段都行了。
聂挥毫问权出猛:“你要是能把重设巩魂符,我练功肯定还能像之前那样快涨吗?”
“要是真能重设,那肯定能啊!能设上巩魂符,就证明已经又有巩魂瑜了,我就可以从巩魂瑜中吸取能量,把能量传给聂长老,聂长老练铭尊绝卢秘功就能进入功力快涨阶段了。”权出猛回答。
“那还有希望进入猛涨阶段吗?”聂挥毫随口一问。
第2442章 (两千四百五十八)姿态()
“正常的话,应该还是能进入猛涨阶段的。”权出猛道,“如果到时候我还能使巩魂瑜的两部分发生错位,嵌着巩魂瑜的空间变大一点,当那空间大到一定程度时嗯,应该还是可以的。”权出猛说。
听了权出猛这话,他又想到了如果进入猛涨阶段,那功力猛涨的感觉实在太好,突然多了些希望。
聂挥毫问:“还有希望进入猛涨阶段?那你可要做到!”
权出猛道:“要先重设巩魂符才能想后来那些。”
聂挥毫的心蓦然又凉了一些,他说:“然而现在连重设巩魂符这事都没眉目。”
“还不知道能不能重设。我要继续给这些遗物作法,争取试出些什么来。”权出猛说,“我现在就挪个地方继续作法吧。”
聂挥毫本来想说他自己躲开不继续看权出猛就行,但又想:不行,我是铁仓部族的长老,我都过来了,我挪地方怎么行?这事必须是他挪地方,然后我不再过去,这样我才像个长老的样子。
聂挥毫说道:“你挪吧。到时候你可别再试不出什么来。”
权出猛说:“是。我尽力。”
聂挥毫本想说“又说尽力,我要的是结果”,但觉得现在说这个实在没什么好处,重要的是权出猛真能试出什么来,他便没说,在原地待着看着权出猛挪东西。
权出猛先是把那些遗物移到了地室中另一个位置,接着把一些蜡烛挪到了那些遗物周围,围着遗物摆了一圈。然后,他又把其他作法要用东西也一件一件地移到了那个地方。
整个过程中,聂挥毫就站在那里看着他挪,他知道自己如果帮忙挪一下能省些时间,但他觉得目前他必须在权出猛面前表现出一种姿态,因为以后他还要与权出猛一起做事,他依然想让权出猛成为他想看到的那种人。聂挥毫认为就算现在不省那些时间了,也一定要保持那种姿态。
权出猛在移动那些东西的过程中借着烛光用余光看了几次聂挥毫,他发现聂挥毫的表情跟之前比已经显得没那么令他不舒服了。然而他认为聂挥毫一会儿依然有可能发火,觉得也许一会儿聂挥毫的表情又变得充满怨气了,便丝毫不觉得自己挪地方是多余的。
权出猛坐下后开始作法前,先试着让自己平静一下,他竟感觉那边的聂挥毫仍在看着自己,尽管两人已经离得不近了,他也根本无法看到聂挥毫此刻表情是怎样的,但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他默默对自己说:聂长老都离我那么远了,应该没法影响我了。
就在这时,聂挥毫转身向别处走去了,走着走着便到了权出猛身后距他较远的地方,这下权出猛便无法看到聂挥毫了。
在看不到聂挥毫后,权出猛好像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然而之前一次次做事做不成的经历依然在影响着他的情绪,他暗暗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想也没用了,现在要平静下来为了以后而作法。
第2443章 (两千四百五十九)挤出()
其实聂挥毫走到权出猛身后距他较远的地方是特意这么做的,他当然不想让权出猛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权出猛作法更顺利些,感觉如果权出猛知道了,聂挥毫自己的姿态便不一样了,他觉得权出猛也无法知道他为什么走到那边去了,便也没顾虑太多。
聂挥毫走到那边去之后,权出猛作法没遇到太多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聂挥毫又有些不耐烦了,他又有点想过去,但这次忍住了,他想:我在这里练其他功夫倒也没被他耽误时间,要是我现在过去,他正好要试出来了,却被我影响了,那最后对我也不好。算了,我就不过去了,就这样吧!说不定他过些时候就能试出来了。
聂挥毫练了些功夫后,睁开眼睛时,感觉权出猛不像在作法的样子了。
他想: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离得太远看错了?可是现在他那边其他蜡烛都熄灭了,只剩下了一根蜡烛还点燃着,他那是作法的样子吗?之前他作法不是这样的啊!干脆离他近些去看看,动静要小,不打扰他。
聂挥毫拿起自己旁边的那一根蜡烛朝权出猛轻手轻脚地走去了。
走到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发现了权出猛的确没在作法,而是正在收拾作法用的东西。
他停住了脚步。
权出猛忽然回头看向了聂挥毫,发现他并没如他想象的那样远远地在那边,有些吃惊。
他想:聂长老刚才一直离我那么近吗?不会的,肯定是刚走过来的,是在我作法结束后走过来的。他这脚步也太轻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也是,他练过武功,倒也正常。
权出猛在刚刚作法完毕的时候非常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聂挥毫说,但是整理了一会儿东西候,他的紧张情绪已经缓和多了,他很清楚无论怎样也不得不面对聂挥毫。
权出猛想:我才不是胆小之人,该怎么跟他说就怎么跟他说吧,到时候有什么后果说之前不管那么多了。跟他道歉试试。
权出猛站了起来,对聂挥毫说道:“聂长老,我已作法完毕。”
“怎么样,你对这些遗物作法试出些什么来了吗?”聂挥毫问。
“试出来了。”权出猛道。
聂挥毫一听,觉得他试出来了就不错,但是又从权出猛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失败的意味,他不大了解到底怎么回事,便说道:“跟我说,试的结果是什么?”
权出猛道:“很抱歉!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聂挥毫本来以为权出猛只是有些事遇到些困难,这时突然竟听到了这个消息,如遭霹雳一般,怒火突然就升了上来。
尽管他知道他还要用权出猛,但冲动已经控制了他的情绪,盖过了他的理智。
聂挥毫咬牙切齿地慢慢说道:“你说什么?”
这四个字就像从他牙缝中一点一点挤出来的一般,声音中透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愤懑。
权出猛从那声音中听到了危险,他感觉聂挥毫的牙齿就如锯一般,已经将那四个字锯得支离破碎。
第2444章 (两千四百六十)摔断()
权出猛还没说什么,便听聂挥毫又说道:“再说一遍”
他觉得这四个字从权出猛如锯一般的牙齿中出来后,已经被削成了尖利的碎片,那些碎片锋利得很,快要如飞刀一般冲向权出猛了,他感觉那些碎片一旦打向自己,便会穿入自己的胸腹,插入脏腑之中,从他后背穿出,还会回来继续削他,把他削得只剩下骨头,最后再将他的骨头也削得粉碎。
权出猛默默告诉自己:有什么可紧张的?我一向看不起那些没胆子的,我胆子大得很!
尽管他不知道聂挥毫到底要做什么,尽管他的心仍在咚咚地跳得很厉害,但他一边提防着武功高强的聂挥毫对他出手,一边说道:“很抱歉!是无法直接重设巩魂符。”
聂挥毫一脚将手中的蜡烛抛了出去,那蜡烛的烛焰重重地撞到墙上,便熄灭了,落在地上时,原本挺粗的蜡烛也摔得断成了几部分。
在较黑的地室之中,权出猛自然是看不到那蜡烛断成什么样的,但他听那声音,就觉得那蜡烛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一刻,尽管他依然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但他却感觉下一个要如那蜡烛一样的,便是自己。
他想,如果聂挥毫对自己出手,自己一定不能就这样被他打死。尽管他觉得聂挥毫还需要靠用他登上铁仓部族族长之位,但他也不知道聂挥毫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