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云烟-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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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尖叫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蓝甲人的哭泣声。
这时,那个红衣方士眼前出现了几个只有几岁的蓝甲人哭着的情景,几个铁仓人用兵器将那几个孩子杀了以后,那些兵器上竟出现了一个个哀嚎着的蓝甲人的画面,画面中的蓝甲人并不是孩子。之前杀了那几个孩子的铁仓人竟被兵器上那几个张着嘴的蓝甲人一口吞入腹中。
红衣方士这时心中的恐惧比之前稍重了一点,但仍在他可承受的范围内,并没给他作法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些方士跟侯寄专配合着一直作法,后来多种颜色的光全都被灰房子吸了进去,木棍再次变成了发着白色光的。
侯寄专将双手十指交叉,发着白色光的木棍便向下降,移到了与侯寄专下颌同高的位置停住了,白色的光也消失了。
侯寄专将木棍拿下后,用手势告诉其他方士们可以停止作法了。
围成圆圈的方士和侯寄专便都停止念咒语了。
作法完毕。
围成圆圈的方士们都站了起来,看向了铁万刀,也移了移自己的位置。
侯寄专也看向了铁万刀。
铁万刀走过来问侯寄专:“作法完毕?”
“是,族长。”侯寄专道。
铁万刀问:“中途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侯寄专回答:“没出现问题。”
铁万刀看向那些方士,问:“你们在作法的过程中有没有感到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红衣方士回答。
“没感到。”
“我觉得一切正常。”
“嗯,感觉一直都挺好。”
之前围成圆圈的方士们纷纷表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铁万刀又问侯寄专:“现在这灰房子里的情况恢复得跟出问题前一样了吗?”
侯寄专知道以后蓝甲人在受铁万刀虐待时虽然仍会如之前那样发出痛苦的声音,但是实际上那些蓝甲人是感受不到痛苦的。从这点来看,灰房子里的情况便不会跟以前一模一样了。这一点只有侯寄专一个人知道,其他方士是看不出来的。侯寄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铁万刀这点,他觉得其他方士应该也是无法知道这件事的,他差点就说出“是的”,但又觉得不能说得那么明确。
侯寄专想:万一以后族长有什么机会知道那些蓝甲人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怎么办?不行,我还是不能直接告诉族长这灰房子里的情况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了。
于是侯寄专说道:“族长如果不放心的话,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第1787章 (一千七百九十四)如果()
“那我就试试。”铁万刀道。
说完,铁万刀就拿着鞭子抽了那些蓝甲人,接着便开始使用各种方法试那些了蓝甲人了。
在铁万刀试的过程中,之前围成圆圈作法的那些方士都觉得那些蓝甲人的叫声极其恐怖,方士中有些人除了被蓝甲人的叫声吓到了,也被铁万刀虐待蓝甲人时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方士们自然之前就知道铁万刀有多凶狠,但亲眼看着他那狰狞的面孔,听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声音时,还是有一种受惊的感觉。
铁万刀试了试后,没发现什么异常,还算满意。为了确定情况如何,他又试了几轮,他感到每一轮试出的感觉都跟灰房子出问题之前一样。他感觉不错,但为了维持他的威严,他并没在那些方士面前表现出满意的样子。
铁万刀一脸严肃问侯寄专:“七日之后,这灰房子肯定不会爆炸了?”
侯寄专回答:“是的,族长。肯定不会爆炸了,已经安全了。”
铁万刀又看向了其他方士,问道:“是这样吗?”
“是。”
“是这样的。”
“是,请族长放心,不会爆炸了。”
侯寄专心想:族长问我,我都说了是这样,他还当着我问那些人,他是不是已经不相信我了?起码他对我的态度跟灰房子出问题之前不一样了。
铁万刀又一次问那些方士:“这灰房子能正常使用了?”
方士们表示是这样。
铁万刀问侯寄专:“现在还有什么危险吗?”
“如果不再出问题的话,就没危险了。”侯寄专道。
铁万刀挑了一下眉毛,眯了一下双眼,冷笑了一声,说道:“如果?”
侯寄专道:“我我只是那么一说。”
“那么一说?”铁万刀道,“那么一说也不行。”
“是,族长,我知道了,我不该那么说。”侯寄专道。他不想惹事,然而说出这句话后他又感觉到了一阵恶心。他想:族长又在挑我话里的毛病,我明明在生气,却还是像承认错误一般说了那样的话,卑躬屈膝的。
“知道为什么不该那么说吗?”铁万刀问。
侯寄专说:“族长不想听那样的话,我就不该说。”说完,他又感到了一阵恶心,却又觉得自己不得不在某些时候说铁万刀爱听的话。
铁万刀道:“我是不想听,但你要清楚我为什么不想听。灰房子这件事,从今以后永远不许出差错!你说了个‘如果’,你说‘如果不再出问题的话,就没危险了’,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根本无法保证不再出问题。灰房子已经因为你作法失误而出过问题了,现在的情况不是‘如果不再出问题’,而是绝对不能再出问题了!你刚才那么说话,就好像给自己留了退路一样。有些事啊,要是给自己留了退路,就是更容易出问题。我今天郑重其事地告诉你,灰房子的事,你没有退路。你只能好好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保证灰房子不再出任何问题!”
第1788章 (一千七百九十五)虚伪()
侯寄专回答:“是,族长。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保证灰房子不再出任何问题!”
铁万刀问那些方士:“你们还有什么需要说的事吗?”
那几个方士互相看了看后,其中一个方士问铁万刀:“我们就这么被下咒了,我们都无法解开这个咒,不知道侯方士能否给我们解开啊?”
铁万刀当然不希望侯寄专解开那个咒,那些方士被下咒自然会让铁万刀觉得更安全。
然而铁万刀为了防止那些方士怀疑是他不让侯寄专提前告诉他们进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他便没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铁万刀对那些方士说:“我替你们问。”接着,他特意恶狠狠地瞪了侯寄专一眼,道:“侯寄专,你看看你干的这事!快说,能解吗?”
侯寄专道:“解不了的。”
铁万刀到:“你再看看,再想想,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侯寄专说了声“是”后,便朝灰房子的门走去,边走边说:“虽然我觉得根本解不了,但族长让我再看看再想想,我就再看看再想想。”
侯寄专走到了灰房子的门那里做出了一副在仔细观察想办法的样子。他当时实在火大,心里想:族长把他让我做的事情完全推在我身上,还说看看我干的这事,族长这戏在那些方士面前演得可真有水平啊!还说让我再看看再想想,虚伪到这个程度,估计也是说假话说习惯了,把自己做的事推到别人身上推习惯了,表现得跟真的似的!此刻看族长这眼神,想想之前族长跟我说的话,自然就能知道,不管这个咒能不能解,族长显然是想让我说不能解的。我要是能解,又真给解开了,族长还不定怎么对付我呢!就族长这样对我,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说能解,然后再给他们把下的咒解了,看族长还怎么在他们面前继续装下去。要是我不计后果也不要命了就这么发泄一次,估计也会挺痛快啊,然而这咒一旦下了就根本没的解啊!族长自然是知道这咒是解不了的,是他让我在给灰房子作法时这么做的。他跟我说过,放我把灰房子变成别人进入后就会被下咒的,还一遍一遍地跟我强调必须下那种解不了的咒,后来他又不止一次向我确认这咒是不是解不了,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就算是记性差的人,反复问,反复听到我的回答,也记住了吧,更何况族长这种记性好的人。他明明知道他让我下的是解不了的咒,这时候还故意问我能不能解,在方士面前装模作样的,好让那些方士认为不是他禁止我提前跟他们说他们进入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这事真是令人气愤啊!
侯寄专看了看灰房子的门,还特意作法试了试,表现出很认真的样子。接着,他走回了铁万刀身边,说道:“族长,这咒一旦下了,根本就解不了。”
铁万刀“唉”了一声,说道:“这种事啊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啊!”
第1789章 (一千七百九十六)明知()
铁万刀看着侯寄专说完这样的话后,立即看向了那些方士,说道:“真是没办法了。”又问:“侯寄专给你们下的咒是什么内容啊?”
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道:“回族长,如果我们这些人里有人把灰房子里发生的事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了,那个人就会在说出的一刻失去性命。我们知道灰房子里的事肯定不能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我自己不会说,我觉得其他方士也不会说,但是这是关乎性命的咒,不提前告诉别人一声就下咒真是很过分。”
铁万刀又看向侯寄专,问道:“只要他们不把灰房子里的事说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因为你下的咒而有危险啊?”
侯寄专想:族长明知故问,装得真像。
然而,他自己却也只好配合铁万刀,跟他一起装,说道:“是的,族长。只要他们不说出去,他们就不会有性命危险。其实,我相信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
“轮得到你说相信不相信?!”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道,“你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在这里说风凉话!关于相信不相信的这种话只有族长才可以说。”
铁万刀立即看向那个方士,说道:“侯寄专这个人就是这样!事已至此,也无法回到你们没被下咒前那样了。既然你说了只有我才可以说,那我现在就说,我相信你们是不会把灰房子里发生的事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的,我希望你们安全,也相信你们不会因他下的那个咒而遇到危险。我这么说,也许能让你们心情稍微好一点吧。”
第一个跟铁万刀说侯寄专作法失误导致灰房子内部出了问题的方士点了点头,道:“听族长这么说,我确实心情好些了。”他又看向了周围其他方士,问道:“你们也是吧?”
其他方士本来也不想多说什么,但听他当着族长的面直接这么问,自然不能不回答,否则便好像不给族长面子一样,于是他们纷纷点头。
“是。”
“我也是。”
“有族长这句话倒真是舒服多了。”
那个红衣方士希望自己给族长留下的印象好些,他虽然知道这似乎意义也算不上多大,但之前发生的停止念咒语的事令他心虚,他便想表现出容易使铁万刀高兴的样子,希望铁万刀不对他产生一点怀疑。于是他立即说道:“是啊。我本来就能保证不会对没进过灰房子的人说出灰房子里发生的事,听了族长说相信我们,我也感觉心情好些了。有些事已经这样了,的确需要想开点,现在想想,其实被下了咒这种事对于我这种不管是否被下咒都不会把灰房子里的事情说出去的人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红衣方士这么说时,其他方士依然觉得侯寄专没提前跟他们说他们进灰房子后会被下咒的事过分得很,但也没人会当着铁万刀说出什么来。
第1790章 (一千七百九十七)顺从()
侯寄专听着红衣方士这么说,更觉得气愤。他想:恶心,真恶心!这个穿红衣服的方士也是个擅长演戏的。他知道刚才那事已经赖到我身上来了,我现在再跟族长说什么,族长也不会相信我了,就这么在族长面前显示自己多宽容,这人真有心思。我现在被冤枉,说出来都没人信。停止念咒语的事已经算是过去了,要是再提起显然对我更不利,还好像是我反咬他一口似的,这件事我肯定不能说了。这穿红衣服的方士爱怎样怎样吧,族长对我已有意见,我也没法当着族长说他什么了。现在这些人都是针对我的,我说话就显得没多大意义了。这穿红衣服的方士在族长面前的样子令人恶心,别的方士在族长面前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自己也是个令我自己恶心的人。族长呢,族长其实可以算是这些“恶心”的制造者了。族长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很多人都怕他,那些怕他的人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一个个卑躬屈膝的,迎合他的喜好,我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