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云烟-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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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得对。惹她对你没好处,但接近她对你有好处啊。”简良微笑道。
“接近她?”田温道。
“她现在可是少族长,你要是接近她,将来跟她成亲,你就不愁没地位,也不愁无法控制铁仓廷里的一些事了。”简良说。
田温听了,道:“成成亲?爹,是真想让我这么做还是开玩笑?”
田沙说:“现在这个时候谁跟你开玩笑!你爹是说正经的。我们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就是这件。简柔她也要清楚这件事。”
简良说:“在这铁仓廷里,少族长的配偶,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少族英’地位非常高,而且,待少族长成为族长之时,她的配偶就会成为人们所说的‘族英’,地位就更高了。做‘少族英’与‘族英’不仅地位高,而且有些其他人没有的权力。这些你应该是知道的。”
田温听着听着,脑海里竟忽然闪现出了乐愉的身影,他说:“我是知道。不过我以前没想过要这样”
简良说道:“现在我们告诉你了,你要做的就是这件事。你不是说你才不想做什么‘月央’吗?等你成为‘少族英’后,就不会有人称你为‘月央’了。我们全家人的地位都会比现在高,你有些权力在手,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到时候铁仓廷的很多情况你都可以掌握。我们全家的未来,都靠你了!”
简良所说的“月央”是铁仓廷里的一种称号——长老的后代里,凡是参加了竞争少族长之位的比试,又没成为少族长的后代,都统一称为“月央”。在很多人看来,“月央”是身份、地位和荣誉的象征,一来说明一个人是长老的后代,二来说明那个人是被长老看中推荐其竞争过少族长之位的后代,三来说明那个人是经过铁仓廷专人审查身份与各项其他条件的有资格参加比试的人。换句话说,“月央”就是曾经的少族长候选人。但是在重视竞争少族长之位这场比试的田温看来,这个称号就像是他比试失败给他未来的人生打下的标签,跟随着他就像是提醒他因为比试失败没当上少族长。因此,他失败后说过自己不想做什么‘月央’。
田温道:“少族长并非那么容易接近的吧?”
第534章 (五百三十五)怨气()
简良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此事宜早不宜迟,要尽量早些着手去做,不然万一以后少族长与别人太近了,你再想插进去就既难办到又容易惹是非了。但是,你又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你别有用心,尤其近期,若是你被人看出来,让人认为你对地位和权力如此看重,就容易成为谢汇一事的相关怀疑对象。也就是说,这事你要早开始做,但做的时候要慢慢来,一定不能太心急。所以说你做这件事难度很大。”
“感情是双方的,我可以想办法主动接近她,但她若是不喜欢我,我岂不是就白做了呀?”田温问道。
“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也为了我们全家的前途,你要多用心思讨好她,想办法让她也喜欢上你。”简良说道。
“好,我会努力的。”田温道。
“田温,你要相信自己!”田沙道,“简柔,快给田温打打气!”
“哥哥,我相信,只要你用心做,就能做成少族英!”简柔说这句话时有点同情田温——他要主动去接近一个他从小就对其没好感的人,以后还要跟她成亲。但她转念一想,反而觉得这很正常了。她和田温从小就被爹娘教育为达目的要使用各种手段,需要的时候就要忍他人所不能忍,所以她觉得让他这样做也没什么新鲜的。田温那么快就答应了也是与从小受这种教育是分不开的。
简良对简柔说道:“田温去接近少族长之事一定要让你知道,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希望你在他接近少族长的过程中若是看到他有什么需要帮忙之处,就尽你所能帮他一下。多个人的力量事情就会好办得多,你明白吧?”
“明白呀,你们放心啦!如果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会尽力的。”简柔说道。
独自躺在地上睡着的聂扬威过了一段时间醒了,看了看周围,发现简柔并不在他身边,酒坛子也少了一个,便喊道:“简柔,你在哪里?”
无人应声。
他醒来后已经很是清醒,回想起之前他跟简柔的对话,先是觉得开心,然后却突然来了一股怨气:这简柔,既然答应我了,就应该凡事都替我考虑。把我独自留在这里,她却不声不响地离开,不管我了,她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让她知道和我在一起她应该怎么做。若不早点教育教育她,以后我们成亲了,她就会不拿我当回事了。
聂扬威拿着剩下的酒坛子独自回去了。
简柔跟田温听完田沙和简良对他们要说的话后,又聊了些别的便出去了。
简柔要去之前喝酒的地方看聂扬威是否还在,田温说道:“你不回房间?”
她不想跟田温说自己之前是跟聂扬威一起喝酒,便说:“有个东西找不到了,可能是刚才喝酒落在哪里了,我去找一下。”
田温看她神色有点古怪,听她说话也觉得有问题,想问是什么东西,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多嘴,便没问。
第535章 (五百三十六)改路()
简柔见田温用有点不寻常的眼光看着她,也觉得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却当没这回事一样说道:“我走了。”
不料田温竟然也往出走。
“你也出去?”简柔问。
“是啊。”
“哦。”简柔加快了脚步,假装不在乎田温在她后面。
田温跟她往同一方向走。
简柔回头道:“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我出来透透气。”
简柔觉得他好像是对自己去哪里感兴趣,说道:“你不会那么巧跟我一路吧?”
田温顺着简柔的话说道:“如果你愿意,我跟你去找东西也可以呀。”
简柔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啦,你跟着我我没法专心找。哥哥你回去吧!”
“嗯。”田温停了片刻。
见简柔继续往前走去了,他又静悄悄地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就快走到之前简柔跟聂扬威喝酒之处时,简柔突然回头说道:“哥哥!我只是找东西你跟着我做什么呀?”
“我”
田温还没说完,简柔便说道:“从现在起到我回家为止,如果你再让我看见你,我就真生气啦!我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你还跟踪我,不相信我是不是?你到底要干什么嘛!”简柔说着,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田温看她又快哭了,便不打算跟了,立刻说道:“好啦好啦,你别哭,我走就是,为了让你不会在回家之前再看到我,我现在就离开,走那边那条路回去行不行?”
“哥哥,你要说话算话,你说现在走就得现在走,你说走那条路就得真走那条路。”简柔说道。
田温说:“其实找个东西也没什么嘛,我跟你一起找不好吗?”
“不好,我今天不开心,不喜欢被人跟着,怎么连你也故意跟我过不去呀,我好伤心呀!”简柔还没说完,又要哭了。
“好,你别哭,我立刻就走,立刻就走,你看我走了再去找!”田温一边说着一边立即转身走上了另一条路。
简柔站在那里见田温真的从另一条路离开了,才去了之前跟聂扬威一起喝酒之处。
她发现聂扬威已经不在那里了,便沿原路回去了,这一路她确实没再见到田温。
田温由于走了另一条路,经过河畔,恰遇见了坐在那里发呆的乐愉。见到她的背影,田温心里有所触动。
乐愉从出来后就坐在河畔,坐了很久很久,一直都没离开过。
听到田温的脚步声,乐愉回了头。
与他平时见到的她不同的是,这次乐愉的脸上并没有挂着轻松愉快。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田温微笑道。
乐愉“嗯”了一声。
“怎么?你不开心么?”田温问道。
“也许吧。”
“印象里你总是快乐的,之前见到你时你还是很轻松的,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田温情不自禁地关心。
乐愉想说之前发生的事,却想起了连伯苑平时对她说的让她说话做事小心谨慎的话,便没直说,只是问道:“你说,是不是有些时候,在有些地方,人就是不能自然地活着?”
第536章 (五百三十七)温暖()
乐愉这一问,让田温想起了他要去接近少族长这个任务,他明明觉得铁红焰抢了他的位置,却又要接近她表现出对她好。他望着眼前这个他很有好感的人,感叹道:“也许吧。”
“这么说,不止我一人会有这样的困惑了?”乐愉本想说“在这铁仓廷里,不止我一人会有这样的困惑了?”,却因为耳畔仿佛又响起了连伯苑对她的叮嘱而没说出“在这铁仓廷里”几个字。
“嗯。不过你不像容易不开心的人啊,哪怕有什么困惑。”田温道。
“是么?”乐愉轻轻叹了口气道。
“刚才见你,你还对我说了:‘人可以以不同的心境面对同样的遭遇。就算已经遇到的事很糟糕,也可以不让心情蒙灰。’”田温微笑着看着乐愉道。
乐愉问:“你赞同我这句话?”
“我觉得很有道理,听了你的话,我心里舒服多了。”田温说。
乐愉这才笑了出来,说道:“能让你心里舒服多了,我还是很开心的。”
田温见她终于笑了,道:“笑起来才像你。”
“我也喜欢总是笑着,不愿想太多复杂的事,可是,如果周围人不这样,只有我肆无忌惮地乐,我就是个大傻子,还是个大疯子,是吧?”
“当然不是!你知道吗,你那种轻松愉快,那种笑容是非常吸引人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那种轻松。别人我不清楚,但起码我自己,在看着你的时候就容易愉悦起来。你就像和煦的阳光,洒到哪里,哪里就会暖暖的。”田温说道。他以为在遇到乐愉之前,他心里从来没有过这种温暖的东西,实际上他有一点,只是太少,少得连他自己都看不到了。他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以及他接受的教育易使他内心阴暗。见到乐愉后,他内心仅存的那点阳光像是被她唤醒了,他喜欢那种舒服的感觉,哪怕只是短时间的体验,他喜欢看她笑,喜欢她想说就说的自在,可是,他内心大部分都是阴暗,这偶然唤醒的阳光在周遭大片阴暗的围攻下挣扎,挣扎不了多久便被压抑成了只能偶尔闪烁的微弱亮光。听到乐愉说出“大傻子”“大疯子”时,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傻子”“大疯子”,他开始因自己曾经沉醉过那种温暖而嘲笑自己幼稚愚蠢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乐愉,他心中那微弱的亮光又让他没忍住说出了他在嘲笑自己之前心里的那种温暖,而没有照实表达出此刻他内心的阴暗。
乐愉听了,以为田温非常理解她,心想:在这满是残酷的铁仓廷里能这么想的人实在够珍稀了。看来,除了少族长对我好又有跟我有心意相投之处以外,铁仓廷里还有个叫田温的人是可以跟我投合的。
她仿佛很快轻松了起来,笑着说道:“‘暖暖的’听你的话,我也觉得暖暖的。”此时她的笑容已如她以往的样子一般。
第537章 (五百三十八)抽打()
田温看着她那类似他初见她时的笑容,心中一阵触动,忍不住向她走近了些。一阵和暖的风吹来,他又沉醉了片刻,然而这次的沉醉只是针对她本人的,情不自禁的,他内心那微弱的亮光却没因此而变得更亮。他微笑着说道:“这里的风也暖暖的,大概是因为你在这里。”
乐愉道:“风也暖,是因为风也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
田温还没来得及说下句话,忽然听到了远处的一声惨叫,便看向了那边。
乐愉也寻声回头望去,只见那边一个看起来很有力量的的青年男人正用鞭子抽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那老人已经被抽得趴在了地上,青年仍在用鞭子打他。鞭子每抽到老人身上时,老人都惨叫一声,叫的声音越来越小。
乐愉来不及多想便立即冲了过去,冲的过程中她差点大喊“住手!”却又突然想起了连伯苑的叮嘱,她觉得只打招呼也能让青年停下来,便没直接说“住手!”,而是挥着手对那个青年大声“喂”了几声。
田温也跟了过去。
青年见乐愉跟他打招呼,果然停下了鞭子,恭敬地叫道:“乐月央!”
乐愉离老人近了,才看到那老人满脸都是皱纹,嘴角流着血,已经奄奄一息了。
乐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