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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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陆吾一副要吃人的面孔,白止无辜地答道:“百余人啊,我山上的小妖都要各司其职,我装修是小事,总不能影响了大家总体的工作进度不是?你这里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点人手吧!”
见白止云淡风轻地说完这话,陆吾气得差点要吐血,陆吾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的还真周到啊。”
“哪里哪里。”白止显然并没有感受到陆吾的杀气,沾沾自喜地摆了摆手。
“哪你个死人头!”陆吾扔了手里的腓腓,腾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腓腓趴在地上半天才回过神,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才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见此情景,白止知道装修的事情八成是要歇菜了,因为感受到了陆吾的怒气值,白止一把抱起地上的腓腓,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边跑边朝陆吾喊道:“陆吾,稍安勿躁!你冷静一下,我以后再来找你!”
回到山上之后,白止对装修这件事情也彻底死了心。
而正在此时,一个人找上了门来,正是数月前被退婚的水君大公主司锦。
白止心里忍不住对干娘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都能猜到。
可是见到司锦的时候白止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不过数月未见,司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眶也凹陷下去,脸色极不好,尽管强打了精神,仍是显得十分颓败。容寻受伤那日,白止和司锦打过一次照面,那时的司锦面容姣好,眉眼如画,一身喜服衬得她更加娇美,这几月司锦似乎并不好过。
见司锦一副风一吹就倒了的模样,白止忍不住说道:“先、先坐下吧。”
司锦坐下后,努力挤出个笑容回应了白止。
冬天虽然已经过去了,可是司锦仍旧感觉身上凉飕飕的,咳得也愈来愈严重。见此情景,白止急忙用法术在屋里燃了个火盆。
半晌之后,司锦终于止住了咳嗽,说道:“我来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
白止可以看出来,司锦此时已经十分虚弱,想到干娘的嘱咐,白止说道:“你只说所求何事,如若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这就是腓腓吧,来,过来。”司锦弓下身子,轻声换了腓腓。
腓腓也不知随了谁,倒也不认生,屁颠屁颠地走到了司锦跟前,司锦伸了手,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说道:“我听说,腓腓专以记忆为食。”
“也不是,有时候也跟着我吃肉。”白止如实答道。
大抵是没想到白止会这么说,司锦先是一愣,然后突兀地笑了几声,结果又惹来一阵咳嗽,司锦抚了胸口,说道:“白止,我是想求你帮我抹去这一百年间的记忆。”
白止心想,司锦之所以会如此,大抵因为被退婚受到了打击,然而司锦却像看透了白止心思一般,说道:“我之所以过来找你,并非是因为魔君。”
“那是为何?”白止表示不解。
“白止,我同你说一个故事吧。”
司锦回想起自己这一百年间的遭遇,只觉得无比酸楚,那是司锦的梦魇,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向白止娓娓诉说。
“我是父君的长女,也是父君最宠爱的孩子。一百年前的那天我一个人偷偷跑到到人界去玩,也就在那一天我遇见了他,我记得那天是正月十五,是人界的上元节。”
司锦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河伯冯夷,白止虽然不善八卦,但是冯夷其人她还是有所耳闻的,冯夷官职并不算高,却是神族出了名的风流成性,用万花丛中花,片叶不沾身形容并不为过。只是司锦是水君的大公主,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莫非,传言是真的?
透过司锦的记忆,白止也看到了她的过去。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舞,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人界的上元节是十分热闹的,处处张灯结彩,满城的火树银花,街上人来人往,游行的队伍中有杂耍、舞龙、舞狮,十分繁华,初到人界的司锦眼睛都要看花了。
“哎呀!”
正在司锦眼花缭乱之时,阁楼上不知是谁泼了盆水,由上而下地浇到了司锦的身上,司锦受了惊,瞬间现了原身,竟是条数尺长的大鱼。
“呦,这么大条鱼!”
“能长这么大,准成精了!”
司锦的出现马上就在人群中引来了恐慌,大家围在司锦周围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却又都不敢上前。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男声,“把它交给我吧!”
第八章 颜值的重要性()
司锦抬头望向那人,只见那人面如冠玉,眼睛竟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色,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平生万般风情。虽是男性,却生的异常俊美,看年纪最多也不过二十岁。司锦自小养在深闺之中,除了父君与司悠,便也再也没有接触过陌生男性,以致于司锦在望向男子的时候连呼吸都忘了节拍。
只听得那男子继续说道:“我家世代修炼茅山之术,在下不才,却略懂化解之法,将此孽障交与在下,诸位也可放心。”
男子走上前去,将司锦抱在怀里,众人见此情景,急忙让出一条通道,好教男子离开。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河伯冯夷,这也就成了司锦与冯夷的初见。
司锦靠在冯夷怀里,只闻得他身上淡淡水香,可是马上就陷入了恐慌之中:他该不会要杀了自己吧?再抬头重新审视了冯夷,司锦马上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生得这么好看,想必不会是坏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白止的世界观彻底被刷新了,不禁感叹司锦到底是年少不更事,很傻很天真啊,然后白止顿时就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不过话说回来,司锦的确没有看走眼,冯夷并没有处置司锦的意思,而是将她带到河边,低声说道:“这里没人,你快些走吧,以后再来人界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冯夷的举动,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英雄救美,不,准确地说应该是英雄救“鱼”。这种情况下,只要英雄长相还过得去,被救的女子怕是都要说上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更何况当事的英雄简直好看的不像话。
人们仿佛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分外宽容,就拿冯夷来说,若是他生得粗劣丑陋,在作出这许多风流韵事之后,人们提到他只会说上句:“真是个人渣!”,可是现在大家对他的评价都是:“倒是个情种!”由此便可以看出,颜值在人们的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白止心想:如若可以靠脸吃饭的话,自己八成是要被饿死的。
司锦纵身从男子怀里跃到地上,恢复了人身。司锦的容貌在四海八荒之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只要对方的审美没有问题的话,一见钟情发生的几率是很大的。
冯夷是个正常的男人,以至于在看到的司锦的时候,喉结也情不自禁地上下抖动了几下。
“姑娘好似在哪里见过。”
熟悉的开场白,这话连白止都能听出来,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搭讪啊。
但是司锦不一样,她自小养在深闺,涉世未深又没见过什么男人,倒真相信了冯夷的话,脸上顿时蒙上了红晕,说道:“有……有见过吗?”
“自然。”
冯夷声音温柔,眼神深邃得就像一湾潭水,朝司锦伸出了手。后面发生的事情不用说,想必诸位看官也可以想到,总之就是乃蒙郎君一见钟情,故贱妾有感于心。
“他有着时间最干净清澈的眼睛,以致于后来他在做出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仍旧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那个对我万般柔情的男子。”司锦说罢,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看,在对待爱情这种事情,男人总是主动而又火热,而且每次却又都能全身而退,最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往往都是女人。
说回正题,司锦跟着冯夷在人界游玩,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司锦将回北海的事情全然抛在了脑后,等到她想起要回去的时候,已是数月之后。
司锦将自己的身份如实告诉了冯夷,冯夷也表示理解。纵是万般不舍,却也只能暂时分离。
“记得回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离别之时,司锦记得冯夷这样说。
当司锦回到北海的时候,才知道北海已经乱了套。因为四处都做不到司锦,可算是急坏了水君,恨不得将整个北海翻个底朝天。
要不怎么说爱之深恨之切,水君在得知司锦竟然一个跑到人界之后,勃然大怒,关了司锦禁闭,也就是北海的小黑屋,说是小黑屋,其实就是多了几个人把守。
这一关就是一年,因为神仙的寿命是很长的,这一年对凡人来说或许十分煎熬漫长,但是对神仙来说不过是转眼之间。
司锦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找冯夷的,可是当司锦欢天喜地地来到两人约定的小木屋时,却早已是人去楼空。司锦发疯似的四处打听冯夷的下落,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司锦在一次宴会上寻到了冯夷。
司锦喜出望外地上前,从背后一把抱住冯夷,乖巧地将脑袋靠在冯夷背上,声音已是呜咽:“我总算找到你了……”
冯夷打开司锦的手,转过身来,望向司锦的时候却是一脸疑惑:“我们认识吗?”
司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愣在原地许久,却仍不死心的说道:“我是司锦啊,你不记得了吗?”
冯夷身边的女子只怕数都数不过来,若是教他个个都记得,确实是有些难度。
这时传来一声酥软的女声:“夷哥哥!”
那女子瞥见了司锦,急忙挪步到冯夷身边,伸手挽了冯夷的胳膊,撒娇似的“质问”冯夷:“夷哥哥,她是谁啊?”
说话的女子是个女仙,唤作宓妃,肤若凝脂,面如秋月,倒是个美人坯子,说话时绵绵软软,司锦一个女人听了身子都要酥了,更不要提冯夷了。冯夷爱护心切,急忙伸手揽过宓妃,低声哄劝道:“这位姑娘只怕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她。”
司锦不敢置信,嗓音从喉咙里飘出来,“怎么会,怎么会不认得我……”
司锦曾幻想过无数种两人见面的情景,她想把这几年经历的事情都说给冯夷听。可是她从未想过,几年的时间他竟然早已是美人在怀,而且将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他明明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竟然也会说出这种令人肝肠寸断的话来。司锦心口疼得厉害,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倒下来。
“你可能真的是认错人了,”宓妃看向司锦的眼神里满是嘲讽,然后转过头笑着对冯夷说道:“夷哥哥,他们叫你呢,我们快走吧。”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司锦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北海,心里虽是难过,却哭不出来。在寻找冯夷的这几年,便是再艰难,她也没有想过要放弃,夜里难受的时候也只能抱着被子,不叫自己哭出声来。“记得回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记得冯夷那样说过,如今司锦终于找到他了,可是他却将司锦忘的一干二净,之前两人的种种,竟然全都化作他口中一句:“这位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司锦坐在床榻上,望着满屋的烛火,一坐天明。
第九章 司锦和酱肘子()
其实和诸多看官一样,其实不能说诸多,只能说和少部分看官一样,白止比较关心的还是司锦到底有没有和冯夷睡过,不能说白止思想龌龊,因为睡过和没睡过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若是两人只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关系,司锦的情况倒还算可观。可是白止同司锦的关系实在没有好到可以让白止直接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大家仔细想想,第一,冯夷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绝对不会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第二,司锦的美貌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众神的欣赏水平普遍都很高,所以在这个圈里能被称上一句“美人”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综上所述,司锦同冯夷两人朝夕相处了数月,若是两人还停留在同盖一床被子纯聊天的关系,那么白止就要对冯夷的取向问题产生怀疑了。
司锦是个痴情的女子,正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可是冯夷偏生是个多情的种子,同样的话用到他身上则变成了,情不知所起,再而衰,三而竭。于他而言,男人么,自然要拿得起放得下,总不能为一条鱼放弃整片海洋不是。所以两人爱情观的差异就注定了这个故事一定会是个悲剧,白止也不再疑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