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咒-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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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我越想越郁闷。孩子看到我哭,就是因为我身上附鬼了么?虽说前段时间王道士说过,但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如此健壮,怎么会是附了鬼,若是附了,是吸了我精气才是对的。
我等不及了,我要去找我大伯。
除夕夜里一晚上没有睡,到来大年初一天亮了,我就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去买了东西上大伯家拜年。一路上红色的爆竹皮撒了满地,大家都已经打开大门迎喜纳福了,李大妈一家子里门口忙着在贴春联,她却假装没有看到我。我赶紧跟李大妈打了招呼,她看了看我,然后回了句新年好就赶紧又忙活起来。
装忙活,我心里想。
走到一片干净净的紧闭的门前,就到了大伯家。他昨天应该也是孤零零的吧。
我上去敲门,结果里面顿时一阵骚动。
“他娘的,谁啊!大早起敲门。”里面传出了怒吼。
我没敢回应。只是又小声得敲了几下。
好一会门才打开,大伯看到我后闷了一肚子的火都发了出来。
“你小子不好好过年瞎他娘的串什么门!”吼得我快要聋了。
“给您拜个年不是。”我嘟囔道。
“走走走,快走。”大伯要赶我。
我悄悄向屋里张望着。里面的那张床上坐着一个惊恐的女人,我认得,村东的寡妇,王芝凤。只见她把被子拉到胸口,坐起身来紧张的向门外望来。她露着后背,半条大腿伸在外面,凌乱的头发下盖着一双妩媚的眼,让我不禁的多看了两秒。
大伯,一巴掌打在我的头上:“你小子看什么呢!快去准备点东西去,要给你老子上坟的!”
我点点头,赶快走开了。
真没想到,这个隔壁老王是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看来也只有大伯降得住了。
第十三章 墓地撞鬼()
离开大伯家,我去了西村,为爹买些祭品。om
西村的手艺匠人比较多,吃的用的全能找到,就连死人用的东西,也不例外。
村里的生意一般都在自家经营,就算大年初一,稍稍费点口舌,也是能买得到的。到了下午,我买得纸钱、香蜡、爆竹,算了算还缺些贡品,也就没急着回去。又在西村晃悠了一下午,终于把东西置办齐整,可以回家了。
冬天,天黑的极早,刚刚走出西村口,就已经全黑了。
我们北村和西村中间的必经之路上,有一片坟地,上午来的时候来往的村民很多,热热闹闹的,可现在,估计大家都已经回到自己家中了吧。我感到有些恐惧,尤其是经历了河坝上发生的事后,我更加不能不相信了,况且我手里拿了这么多东西又走不快,实在让人惊恐。
没有办法,一定要赶回去的,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我尽量挑着明亮一点的地方走,看到坟冢多的地方,就绕开。我拿出手机,借助这点光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四周的冰冷和黑暗,让我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此时我的感官极其灵敏,除了自己的呼吸和脚步声,我能听到一切其他的声音,但凡任何黑影,只要他稍稍一动,我都能察觉得到。
坟冢的排列毫无规律,就像天上的星星,东一个西一个,我也只能在这里面左转右转的,没一会就会找不到方向,要不是远处村里有些光亮,恐怕我真的要迷在这乱坟镇中了。
恐惧愈发的强烈起来,我加快了脚步。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在可以感到安全的地方,于是我开始数着自己的脚步,脚步声在这宁静漆黑的环境里也变得格外清晰。
“沙,沙,沙,沙”
“咔!”
踩到了一直枯树枝,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打低手机,照着脚下的路。
“沙,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
奇怪的声音出现了,我听到了两个脚步的声音!
我仔细地听着,越来越乱了,沙沙声急促起来,这不是我的脚步声!
我猛地停了下来,可是还有一串细小的脚步声,没走几步就没有,似乎也停了下来。om
夜晚在野外遇鬼是绝对不能回头的!父亲小时候就告诉过我。
我的心脏堵住了喉咙,四肢冰凉。
我又继续迈出了脚步。
“沙沙,沙沙沙,沙沙”
越来越没有规律了
我的双腿终于不听使唤了,撒开来大跑起来,喘气声和脚步声还有手里袋子的声音,掩盖了一切,跑了几分钟后,便感觉舒心了许多。
坟冢稀疏了起来,我弯下腰穿着粗气。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王道士送与我的桃符和五帝钱――我后来才知道那串铜钱叫五帝钱。有这两个玩意我还跑什么!我机智的拍了一下大腿,然后在裤袋里摸来摸去。
摸了半天,只摸到了桃符!
坏了!五帝钱跑丢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路,希望能找到。
就在我回头的时候,身后不远处,有个白色的身影。
我认得!河坝走廊上的那个女孩!王王叔的女儿?
她突然动了,迈出了脚步,可是并没有声音。
我“啊”得大叫起来,然后转身就跑,那速度,是我至今跑的最快的一次。我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攥着手机和仅有的桃符,拼命地跑。
忘记跑了多久,终于到了村头的水泥路上,可我没有停下来,一口气跑回了家。
到了家,我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反身锁上了大门,紧接着,我打开了屋里所有能亮的东西,然后快速地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我停下来,惊恐的观察着屋子里面。
似乎安全了。
我从地上把东西拿起来,掏出今天刚刚买的香,夹了三根出来,点着,放在中间的桌子上。
问到这阵阵香火味,才真正长吐了一口气。
躺在沙发上,我仍然惊魂未定,从裤袋里掏出了那块桃符。
那块桃符已经开始发黑了。
我仔细观察着,想着这桃符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猛地往地上一摔。心想:“真是遇上厉鬼了!”我心里恐惧万分!“这个坟地可真不能乱去。
”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于是我起身在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两根红绳,然后绑在了脚踝和手腕上。
过了许久,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头就开始昏昏沉沉的,毕竟昨天一晚上没睡,今天又跑了一天,换谁估计都撑不住了。
此时屋外起了大风,呼呼地吹了起来,震得窗户嗡嗡的响。
我看向窗户,被窗帘遮挡着,放心了许多。
可我总觉得窗户有问题,又回头望去。
长长的蓝色的窗帘安静的坠在窗户前,自然地褶皱,就和海浪一般让人感到轻松。
由于刚刚急促的拉窗帘,一条小缝透了出来,我前去把他遮掩好。
就在这时,我清晰地看到那个缝隙的窗户外面,有一只大大的眼睛死死的往里面盯着!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半张脸出现在那个缝隙中,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看着我。
真他娘的把我吓尿了。我腿一软,又倒回了那个沙发。
我赶紧翻起身,跑向了里屋,把门死死地关好,我把里屋的电视声音开得极大,震得自己都快聋了,其实聋了也倒好,至少听不见也少一些害怕。但事实是声音开得再大,都能感受到门外的动静,此时我已经快要疯掉了。
我坐在被窝里面,裹着大棉袄,想用心的看电视,可总会不自觉得看一眼门,因为我总会觉得,那个门缝下面也许会突然出现一双脚的影子,它不会敲门,也不会进来,就死死地站在门口。
“不!不!不!”我告诉自己不能胡思乱想,我把视线挪回到电视上,认真的盯着电视。
就这样惊恐了一夜。
窗外似乎再次热闹了起来,小孩子又在放起来爆竹。我从被窝里面出来,浑身酸痛,大概是昨天跑的太猛了。我走出屋子,打开了门。
阳光照在屋子里,寒冷的空气再次吹过我的脸,我感觉清醒了许多。
李大妈正好出门,应该是准备串亲戚,被我撞了正着。
“李大妈,早啊。”我喊了过去。
“呦,小河也起这么早。”她边走边打招呼:“我这急着出门呢,先过去了。”
我点点头。呵,又躲着我。
又一个晚上没睡,我居然还清醒着,看着这阳光明媚的天气,我打算趁着大好时光睡上一觉。
“柳河!”突然有人叫我。
原来是大伯,奇怪,大伯怎么这么早来了。
“东西准备好了么,去给你爸上坟了。”
“不是初三么?”
“人家说了,今天是好日子,明天不宜祭祀。”大伯说。
还好我昨天就去置办了东西,要不今天又要被骂死了。我心里想。
“你这眼圈怎么这么黑,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大伯居然关心起我来。
“没什么。”
“那就快点收拾一下,我们出发。”
父亲是火化掉的,骨灰就放在南村远郊上上墓地,我和大伯起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毕竟是节日,已经有不少人来烧纸钱了,这些人有老的有小的,有的在哭,有的在沉默,有的则在和墓地里的人对话。记得以前土埋的上坟只烧纸钱,如今真是五花八门,用纸糊的房子车子手机手表,就怕逝去的亲人在那边过得不好,有的人家比较西方化,墓碑前就放着几束鲜花。
父亲的墓地在山上,我们要走往上登一段路才行。走到一半时,我觉得鞋子里掉进了东西,搁着我的脚底板难受,我停下来坐在台阶上,脱掉鞋子往外倒,只见那个原本绑在脚踝上的红绳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我准备在系上去,却手笨起来,怎么也系不上了。
大伯呵斥我让我快点,我赶紧起身继续往上走。
第十四章 寄人篱下()
墓地终于到了。om
大伯蹲下来摆置起来,我在一旁规整纸钱。看着嵌在石碑上的父亲的照片,难过的心情油然而生。
“老弟,河儿来给你烧纸了。”大伯对着墓碑说。
据说上坟的时候,刚到墓前要跟过世的人打招呼以说明来意,不然上来就是一顿点火,惊到亡灵就不好了。
大伯说完我赶忙凑过去,蹲了下来,然后把两边的蜡烛点上。大伯清扫了墓碑摆上祭品之后,和我一起烧起纸钱。
火焰轰轰的响,没有人说话。
旁边的那家人家突然大哭了起来,我望了过去,这种环境真是叫人感到悲伤,父亲走的突然,我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上,想到这里,愧疚和悲伤一起缠绕在我心头,使我默默地滴下了眼泪。
眼泪落在火盆边,“呲”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你儿子来看你来了。”大伯又对着墓碑说,好像父亲能听到一样。
我还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等到纸钱燃烧殆尽,大伯给父亲敬了一杯天地酒,我跪下叩了三个头。
“我们要走了,兄弟。”大伯临走时又对着墓碑唠叨了一句。就在这时,燃烧了三分之一的蜡烛突然灭了,一缕浓烟顺着烛芯向上飘着。
父亲应该是回去了,我心里想。
我和大伯中午在南村的一个朋友家吃了顿午饭后就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我跟大伯讲述了昨晚在西村发生的事情。大伯掂量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我忍不住了。
“那晚我们从河坝里跑出来后你匆匆忙忙的走了,王道士跟你说了什么?”我问。om
大伯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大伯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袖珍的白玉葫芦拿给我看。我还没看自己,他就赶忙夺了回去。
“王道士给我的,可以收我的阳煞。那晚你进门时惊了那河神,当时他就趴在你的背上。王道士让我赶紧离开,实在是因为担心那个受惊的小河神犯难取了你性命。”大伯说道。
“那”我欲言又止。
大伯好像猜到了。
他说:“听你这么说,应该还在你身上,你又丢了帝王钱,他出来难为你也是应该的。”
“怎么办。”我小声的紧张的问大伯。
大伯摇摇头道:“你暂时跟我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
当晚我就在大伯家住下了,我们晚上商量对策。
我说:“要不去再去找一次王道士吧。”
大伯摇摇头:“据说王道士去了青城山,要过了年头才会回来。”
大伯最近脏话说的是越来越少,我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那我也不能一直在你家住着呀,那万一”还没等我说完,我就被屋外琐碎的动静打断了。
“万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