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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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我的喊声惊到了他。
“改天来我家吃饭啊!这小崽子闹个不停,我先回去了。”还好她放过了我。
我赶快回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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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天也已经过了一半,王道士再也没有出现过,大伯也很少来打扰我,王叔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消瘦孤独。
如今我只要隔天去一次河坝就好,生活也是悠哉悠哉的,至于什么河神什么鬼,我也开始怀疑起来。慢慢的,我便淡忘了那些事情。
第十一章 命悬一线()
对于我和大伯还有王道士夜晚驱鬼的事情,王叔至今全然不知。说全然不知倒也不准确,他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近来对我总是有所防备的感觉,对我说的话是越来越少,甚至不说话,我想应该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女儿许久没和他重逢伤心难过了吧。
一天早上,我因为前一天晚上休息的早,便早早起床来到了站上。走上二楼,我看到王叔正在打开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他女儿的屋子。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他,他走了进去。不一会,他端着那个骨灰盒出来了,转眼便看到了我,一点也没有闪躲,一点也没有吃惊。他瞥了我一眼,然后端着自己的“女儿”走来过了。
“都落灰了,拿出来擦擦。”王叔轻描淡写的说。
我则故意摆出一脸无辜外带惊讶的表情,以此来掩饰我的内心。说实话,无辜是假的,吃惊倒是真的,没有想到王叔居然可以落落大方的拿出自己最重要也是曾经最难过的东西,就像一个老人扒开自己那永远合不上的伤口无所谓地给你看个够,我此刻感到有股说不出的酸心,不禁对王叔同情起来,甚至有些后悔那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像杀死了他的亲生孩子一样,不是么?我没有跟着他过去,我想他这时可能会更希望拥有一个安静的空间,一张安详的照片,一位安然的,年过半百的,却一无所有的中年男人。
感悟人生真的是很费力气,没吃早餐,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我转身回到屋里剥着煮鸡蛋,硬硬的鸡蛋外壳里包裹着洁白晶莹的蛋白,软滑q弹,一口下去,就咬出了黄硬的蛋心。若不是经历了沸水的煎熬,大概心也不会硬吧。
“一会出去清清河道,天越来越冷了,的结了冰就不好清理了。om”王叔突然趴在我的门框上对我说,他已经把自己过的严严实实了。
“好,好,马上就好。”我一口吞掉剩下的半个鸡蛋,起身拍了拍双手,穿上了大衣随王叔走了出去。
天气冷了好多,虽不至河水结冰,但也能冷的使耳朵失去知觉。河堤两岸的枯灰的杂草上一层薄薄的霜,柳树也冻得只剩干条,从柳枝下面经过,稍稍碰到,便会掉落下来,砸的一头灰,麻雀不再鸣叫,虫蛙哨声匿迹,只剩下呼呼地北风,在河面上旋转。
“上船。”王叔拉响了发动机。
我拿着长网四处张望着。几次出水,已经习惯了着晃来晃去的环境,左右腿的施力卸力,就可以完全掌握着上肢的平衡。
“右边有个塑料瓶!”对王叔大喊。
王叔猛地往左一拉,船突然左右转,差点没把我甩下去。
“慢点!”我呵斥道。
王叔调整了方向,开到了瓶子附近,然而水波已经把瓶子推远了。
我站在船头上,把长杆伸到了最长还是够不到。我只好把身体也申了出去。
王叔突然站了起来,猛地在船边踩了一脚,我一个跟头栽进了冰冷的河水里。紧接着,王叔拉大了发动机,一鼓浓烟开走了。
我不停拍打着水面,冰冷的河水最先渗入到我的鞋子里,寒意一下冲上了额头,还好有救生衣,让我可以浮在水面上。
紧接着,我的衣服被淹透了,冰冷的河水紧贴着我的大半个身子,皮肤一接触冰水,一下就抽了筋,僵住不听了使唤。我奋力挥着双臂向河岸有去。
然而无力的我无济于事,我绝望的朝河岸呼喊,喊也没用,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冷的早晨来这里。
我放弃了,下半身除了麻什么知觉也没有,我开始发困,眼皮一合一合得,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我稍稍闭起了眼,当我再睁开眼睛时,竟然出现了幻觉。
一个女孩的背影。
她拖着救生衣,硬是把我拖上了岸。
好大的力气,我想说却说不出口,不停地抖动着,我再一眨眼,却不见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我睁开眼睛,不停地咳,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上抖得厉害。我“呃呃”的发出低音,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稍稍恢复了点知觉后,我拧着僵硬的大腿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回去,此时的太阳也越来越暖。
废了好大的劲,终于看到了河坝,此时意识逐渐清醒起来,记得是王叔把我摇下船,然后逃之夭夭了。我顿时愤怒起来,加快了回站上的步伐。
我用尽全是的力气撞开了大门,裹上门口的军大衣气势汹汹的朝楼上跑去。
到了那个王八蛋的门口,硬是一脚踹开了屋门,那个老王八蛋正在抱着他的骨灰盒。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上去就给了他一拳,那骨灰盒摔在地上,掉出几块碎骨渣。
我双手拎起他的领口往窗户上使劲一摔:“你要害我?”
那王八蛋居然笑了笑,说:“我的女儿呢?”
“早就死了!”我大吼道。
“你们把她弄到那里去了!”老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贴、当晚贴在门口的符印。
我去,王道士居然忘了这茬了。
我哑口无言,松开了他的领口。
“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你还在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我大声的嚷嚷。
“她以前就在这,以前就在这。以前就在这!”王叔哭着重复着。“就在这,就在这,就在这。。。”
王叔疯了,推开我不停地寻找,不停地重复着那句话。
看着他疯疯癫癫的模样,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前几天对我那般冷漠了。而如今,王叔连杀我的心都有了,他居然要害死我,要杀死我啊!我身上寒,心更寒。
我缓缓起身走了出去,这时发疯了的惊恐的王叔已经摸摸索索走到那个他宝贵的禁地,他女儿的房间。他曾经试着锁住的秘密,最终击垮了他自己,他在那间屋子里面嚎叫起来,大哭起来。我想过一会应该会好起来,这么多年来的压抑终于可以获得了释放。
这下我不知所措了,短短一个上午,从冰冷,到恐惧,到愤怒,到吃惊,到惭愧,再到冰冷,我似乎被命运玩了一遭。
我试着打了大伯的电话,却是一直关机,这让我感到无助。
在那个骨灰盒摔裂的一地碎骨中,只有半块头骨较为完整,那只深邃的眼洞中,似乎有这某种力量审视着我。
我赶紧跑了出去,跑去那间禁地看看王叔的情况。王叔跪坐在地上,失了魂魄一样发这呆,他看到我突然向我扑来,大叫着“他就这这里!他就在这里!”
还好我已经准备好,反应快速的关上并反锁了门。
王叔用力打拍打着门,嚎啕大哭。
这曾经锁着他的秘密的禁地,最终锁住了自己。
第十二章 茅房偷听()
后来,王叔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治疗后并没有什么效果,只落得一身针眼。om而被所谓的精神病医院搞得倾家荡产之后,他终于也被转进了很远很远的疯人院,没有人知道在哪,就连大伯也没有过问。之后,便能听到大家的议论,说他已经了丢了半个魂魄,是无论如何也治回不回来的,我说是。这件事上,我从来没有与大家解释过,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而且我会跟着符合,然后表现出一脸惋惜的样子。
河水终于结了冰,坚硬的冰层看似凝固了一切,但冰层之下,还有看不到的水流在涌动。
王叔的离开,让河坝宁静了,让我释放了,也让他的女儿的魂魄得到了解脱。
因为河水冻结,水坝失去了工作的意义,我也就放了假,可能一直要等到春天的到来,暖流的到来吧。还有半个月就是春节了,对于那些家庭来说,此刻已经忙里忙外,这是是多么温馨多么热闹的节日,可对于我来说,似乎要比常日里来的更加残酷一些,我想,大伯亦是如此。所以除夕那天,我准备和大伯一起。
除夕转眼就到了,大伯和隔几栋房子的寡妇搞在一起了,我又变回孤家寡人。除夕夜,我烧了几个菜,看着电视自饮自酌,乐呵呵的感觉也挺有韵味,“一个人也挺好”,我安慰自己。直到窗外的烟花爆竹轰鸣震耳时,我不禁大声哭了起来,没人会听的,我想。我想念父亲,那是每年过节回来,我都会和父亲在这时候出门给邻居们拜个年,然后买上几挂鞭炮,几桶二踢脚,到村外空旷的地方闹上一闹,甚是开心,可现在,我多想找个人来陪陪我。
“咚咚咚”有人敲门。
“小河儿!”有人在外面叫我。
我一听这尖嗓子,就知道是大嘴李大妈,我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以免她看到了又出去胡说吧说。
我开了门,李大妈走了进来,“新年好哇!呦!没想到你一个人也过得这么滋润呀!”她
乐呵呵看着这一桌饭菜。
“新年好新年好!哎,这毕竟过年嘛,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我回道。
李妈轻轻拍了我的手臂说道:“你那大伯跟村东的寡妇不知啥时候就好上了啊,怎么样呢,留你一个人过年也不好受吧。”
李大妈似乎已经看出了我的泪痕,我不再辩解。
“走!上我那去,我们家打麻将,三缺一!”还没等我答应她就乐呵呵的把我往外拽。我只好去了。
李大妈家热闹非凡,他老班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儿女都在家里,还有一个儿媳,是去年结婚今年就当妈的那个,长得也俊俏。
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李大妈按在了牌桌上,呼啦呼啦的搓麻将。
那个俊俏的小媳妇在一旁抱着孩子,东坐坐西坐坐,来回看牌。这孩子小精力倒是十足,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却还有精神,睁着大眼睛往来望去的。
没一会,小媳妇终于绕道了我的身后,可那小孩子总是死死的盯着我,来到我身边时,突然大哭起来。
“哦,宝贝乖宝贝乖。”小媳妇连忙抱着孩子去了里屋,依依呦呦的哄起了孩子。
其实我最讨厌孩子哭了。
打了三圈,李大妈家的亲戚邻居开始轮番登门拜年了,我就坐在沙发那个上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景。
有家人家抱着孩子,跟李大妈孙子差不多大,进了屋就看到了我,也哇哇大哭起来。
我有那么吓人么!?我心里烦躁的很。那家孩子的奶奶看我的那种眼神带着一股嫌弃,好像是我欺负了他家孙子一样,这让我更不舒服了,我只好去上厕所,以便避开他们。
农村的茅房,简陋。在男厕能听到女厕的对话。
不一会,李大妈便和一个什么亲戚来上厕所,她的对话被我听得一清二楚。
亲戚:“我家孩子不怎么哭的,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李大妈:“不清楚,我家小孙子今天也哭得厉害。”
亲戚:“刚刚在你家沙发上的那个不说话的是谁呀?姑爷么?”
李大妈;“哪呀!隔壁的邻居,家里没了亲人,一个人怪可怜,叫了他来玩玩。”
亲戚:“我家孩子就是看到他哭了起来的!”
李大妈:“呀!你不说我还没注意过呢,好像我家小孙子一看到他就哭呢!”
亲戚:“会不会什么东西附身啊,要知道有些东西,可是只有小孩才看得到哩!”
李大妈:“呀,这可怎么办啊!”
亲戚:“赶快送走吧,太可怕了。”
李大妈:“他可是我叫过来的,我怎么说呀”
亲戚:“那我可不管,我们要回去了。”
接着是匆忙的脚步声,两个女人不知又说了些什么,一直到什么声音都没有,我才走了出来。
来到屋里,那些亲戚果然已经走了,李大妈看到我连忙问:“刚刚哪去了?”
“屋里有点闷,我出去冻冻脑袋,清醒清醒。”我没有说自己去了厕所。
只见李大妈欲言又止,脸上的笑容僵硬十分。
我连忙说道:“屋里闷的我头有点晕,我还是回去休息吧。”
李大妈这才笑的自然一些,一边说一些关心的话一边推门送我出去。
回到家中,我越想越郁闷。孩子看到我哭,就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