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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昨日之门-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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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口子开着两台车回了家。余杉心事重重,连带着平素活蹦乱跳的赵晓萌都安静了许多。晚饭吃的寡淡无味,这一晚依旧辗转反侧。

    第二天中午,余杉从股票账户里提出来两万块钱,给卖家打了电话,就约在了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卖家很准时,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穿着打扮看起来比余杉还要古板。

    余杉也没废话,直接把两捆钞票拍在桌子上。小伙子很认真的点钞,仔细验明真伪,见没问题,立刻高兴了。按照此前说好的比率是100:140,小伙子给了个折扣,直接给了余杉一万五的旧钞。

    余杉隔三差五就在这家小店吃饭,老板都跟他混熟了。看着俩人的交易纳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得知详情之后,看余杉就跟看傻子差不多。

    余杉清点了旧钞表示没问题,小伙子很高兴,说以后想换第四套人民币就找他。

    余杉好奇的问:“你存了很多第四套人民币么?”

    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是存的……这些都算是遗产,我爷爷那一辈人信不着银行,攒点钱都压箱底藏起来了。”

    余杉点点头表示理解,没想到小伙子又说:“去年我爷爷去世了,我爸他们才发现这些旧钞。依着我爸妈直接拿旧钞去银行兑换了,我给拦了下来,琢磨着差不多能升值。然后我就自己弄了个淘宝店铺,挂在那儿半年都没人光顾。本来都绝望了,没想到真有……呃,真有明眼人相中。”

    余杉被耿直的小伙子气得七窍生烟,连连摆手:“别说了,你再说我反悔了。”

    心里头窝火,这饭也就吃不下去了。招呼老板过来结账,余杉一摸兜,坏了!钱包没带。见老板瞅着那一万五旧钞,余杉没好气的抽出一张说:“你要乐意把一百当一百四,就用这张结账,不然就挂账。”

    老板冷哼一声:“我又不傻。你先挂账吧。”

    余杉:“……”

    等下午下了班,余杉开着M4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文化大街。

    一日不见,年轻的复印社老板发型成了杀马特。依旧叼着半截香烟,把余杉引到里面的小屋,将做好的第一代假身份证递了过去。

    余杉检查了半天,照片是昨天拍的,发证机关变成了省会冰城,身份证号浓缩成了十五位,他回忆了半天愣是没发现这张假的跟真的之间有什么区别。

    “不错,这就是我想要的。”余杉满意的付了尾款。

    小老板借过钱,有些惆怅的说:“好久不做,手艺生疏的啦。放在过去顶多也就两三个钟头的事情。”

    这话余杉没法接,瞧小老板这状态,万一他恭维几句,人家一想不开重操旧业了怎么办?

    他收好假身份证,没出店门呢,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来电的是马警官。余杉心里直突突,一是担心钱包里的假身份证,二是怕老乔有了不好的消息。

    电话接通,马警官没废话,径直说他调取了音像店前后两个门附近的五个监控摄像头最近一周的录像。录像显示,一直到前天,老乔都表现得一切正常。早晨按时到店开门,晚上按时锁门回家。直到前天晚上,老乔锁了卷帘门之后,又从后门回了店里,之后再也没离开过。

    马警官说:“现在看,案情很诡异。”

    “是这样?”余杉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马警官又说:“这样,明天我再带人去勘察一下现场,找找有没有地道、暗门之类的。如果没有,这案子就不能归类为简单的失踪案了。”

    “啊?”

    “我本人初步怀疑,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高智商犯罪。”

    余杉哼哼哈哈的应付了事,挂了电话立马哭笑不得起来。心里琢磨着老乔真是害人不浅,拍拍屁股跑九八年作死去了,弄得警察都神经兮兮了。

    余杉又一琢磨,这事儿有些不好办了。马警官勘察现场,余杉必须得把那道昨日之门应付过去。要是被国家知道了,他可就没法完成老乔的委托了。转念一想,应付过去更麻烦,这要是万一马警官盯上自己……想想就头疼。

    他琢磨了会儿,觉着既然钱有了,证件也有了,那动身穿过昨日之门宜早不宜晚。谁都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儿。

    打定了主意,余杉开着车就去了老乔的音像店。

    下车之前,余杉小心的把手机、证件等能显示出他所在时空的东西全都掏出来,锁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下了车,拿出备用钥匙开了卷帘门,钻进店里的余杉眯着眼好半天才适应店里的光线。音像店保持着余杉昨天离开时的样子,老乔的手机依旧放在吧台上,只是不停地闪烁着红灯,提示着电量不足。

    余杉迈开大步朝着昨日之门走去,越靠近那道门,他的脚步越慢。左手触摸到门把手的时候,余杉深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过去。

    依旧是被黏液包裹、拉扯的感觉,下一瞬间,余杉踉跄着出现在了九八年的街头。时间距离他上一次离开仅仅过了两分钟,街面上看起来跟两分钟之前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变化,就是早餐摊上多了一个食客。

    余杉适应了一下早晨清冷的空气,迈开大步朝街口走去。走到一半,他拦了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

    坐上副驾驶,旁边的司机问:“去哪儿?”

    余杉琢磨了一下,问:“龙华路肇事的话归哪个交警队管?”

    司机想了想说:“应该归沙口交警队管。”

    “那就去沙口交警队。”

    司机熟练的挂档启动,开了片刻琢磨过味儿来了:“你是奔着半小时前龙华路的交通事故去的吧?出事的是你亲戚,还是说你是记者?”

    “开桑塔纳的可能是我朋友。”余杉回答。

    司机撇撇嘴,碎嘴的说:“太惨了,脑瓜子都撞没了。这一准是头天晚上喝大了,又打了一宿麻将。要不然也不能十字路口窜出去,那速度起码一百了。”

    余杉没心思跟碎嘴司机搭茬,只是把车载收音机调到交广频道,随即一言不发。一直到出租车开到沙口交警队,广播里也没再提那场事故。

    付了车资,余杉大步进了交警队的大院。时间太早,还没到人家上班时间,余杉发现除了办公楼的大门敞开着,其他的房门全都锁着。

    他正着急的乱转呢,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找谁?”

    余杉回头一瞧,只见发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对方穿着墨绿色的警服,腰部卡着白色皮带,还斜跨着白色肩带,没戴帽子,露出三七开的头发。瘦长的脸,眼睛细长,鼻唇之间有些细细的胡须。左手端着大茶缸,右手拎着塑料袋装的两个包子。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余杉反应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不是刚才还通过电话的马警官么?

011 路见不平一声吼() 
余杉跟那儿发愣,年轻了十七岁的马警官不高兴了,皱着眉头说:“跟你说话呢,你找谁啊?”

    缓过神来,余杉赶忙走上前,说:“你好,我想打听一下早晨龙华路那起交通事故。”

    “你打听这个干嘛啊?”年轻的马警官盛气凌人,有些不客气的说。

    “是这样,我听了广播里的描述,觉着桑塔纳的司机可能是我朋友。”

    马警官上下打量了余杉一番。九八年阿迪达斯还没进入齐北这个北方的三线城市,马警官只觉着余杉这一身不知名的运动服质地、款式都不错,面相也顺眼,于是用胳膊肘推开身边的房门,边走边说:“进来说吧。”

    门里边是一间办公室,地方不大,只摆了两张办公桌。办公桌有些地方红色的漆皮已经磨没了,裸漏出的原木也被磨得光亮。一侧的墙壁上挂着的全是锦旗,另一侧挂着一幅字‘勤勉任事’,窗户两侧还摆着两盆绿色植物。

    办公桌看起来很整齐,马警官先把升腾着白雾的大茶缸放下,又放下装着包子的塑料袋,找了抹布擦了手,指着桌对面的椅子说:“坐吧。”

    余杉走过去刚坐下就弹了起来,低头一瞧,只见黑色蒙皮的椅子破了一块,露出来的弹簧断了一截,以至于极其锋利。余杉心说幸好自己反应快,这要是慢了非得打一针破伤风不可。

    马警官见怪不怪,指着另一张椅子上的坐垫说:“你把坐垫垫上就扎不着了。”

    余杉垫了坐垫,试了试才敢坐实诚。

    马警官端着大茶缸喝了口水,问:“不瞒你说,龙华路那起交通事故就是我出的现场。事故发生的时候,龙华路南北向正处于红灯状态,桑塔纳突然蹿出来,撞上了蓝鸟的侧面。虽然事故的原因还没调查,但桑塔纳的全责是跑不了啦。”顿了顿,见余杉皱着眉头不说话,马警官突然说:“你那朋友的桑塔纳车牌号多少?”

    余杉眨眨眼,只能说瞎话:“平时也没注意啊。”

    马警官从警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了翻,摊在桌面上推过去,问:“你看看是这个车牌吗?”

    余杉扫了一眼,苦笑着说:“这个……真没注意过。”

    马警官皱起了眉头:“你连车牌号都不知道,怎么确定出事的是你朋友?”

    余杉继续编瞎话,说:“广播了说了肇事者的穿着,跟我昨天见到他的穿着一样。而且今早跟他说好了碰头,结果直到现在也联系不上人。听了广播急的不行,想着看看现场照片或者遗体,看看是不是我朋友。”

    马警官狐疑的说:“你没往他家里打电话,问问他家里人?”

    余杉叹了口气,说:“我朋友姓党。”

    马警官怀疑之色尽去,了然的点头表示理解。社会上大多数姓党的都是从福利院长大的孤儿。既然是孤儿,那就真没什么家里人了。

    马警官挠了挠头:“你这个事情有点难办,最关键的是你都不知道出事的是不是你朋友。”

    “是啊,”余杉苦笑,知道这事儿的确很麻烦人。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硬盒的玉溪,打开抽出一支递过去:“所以得麻烦您费心了。”

    马警官瞧见硬盒玉溪眼睛就是一亮:“哟,玉溪啊。”接过来,推开余杉的打火机,说着‘自己来’,抄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打火机就点着了。美美的吸了一口,马警官有些感慨的说:“好烟啊。我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买这一条玉溪的。”

    余杉的玉溪是过年时朋友送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价钱。他更不知道的是,硬玉溪在九八年的批发价是两百八一条,零售价一条三百三十五。马警官才参加工作没两年,一个月的工资三百块不到,还真买不起一条硬盒玉溪。

    抽着烟,许是觉着余杉这人仗义,马警官琢磨了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着急想确认出事的是不是你朋友对吧?”

    “对对对。”余杉不迭的点头。

    “出现场的时候,我们对车辆和司机都找了找,现场没发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照片也没有。按照流程我们也得在报纸上刊登信息,寻找死者家属。你……诶?你怎么称呼?”

    “余杉。”

    “你比我大,我叫你余哥。”

    余杉没搭茬。心说自己赚着了,搁在2015年,自己一直叫马警官哥来着。

    马警官继续说:“这事儿你还是得等等,因为现场的照片还没冲洗出来。”

    余杉点点头,问:“那我得等多久?”

    “起码也得中午。”

    “好,那我中午再过来。”余杉起身:“那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了马警官。”

    “客气了客气了。”马警官起身相送,瞧见落在桌上的那盒硬玉溪,赶忙拿起来递给余杉:“烟忘拿了。”

    余杉赶忙推让:“你留着吧马警官,我这儿还有。别推了,一盒烟而已,回头还得麻烦你呢。我走了,别送了。”说话间余杉大步流星就出了办公室。

    马警官追出去已经瞧不见余杉的身影,此刻略显稚嫩的他举起硬玉溪在鼻子下嗅了嗅,愁眉苦脸的想自己这算不算是受贿。

    出了交警队,余杉没远走,就在交警队大院外树荫下的花坛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然后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闷烟。老乔的生死多想也无益,肇事的是不是他中午就能见分晓。许是有了一段时间的心理准备,余杉不再为老乔可能的死亡而愁闷、纠结,反倒愁闷于该怎么把老乔带回去。

    国人讲究个入土为安,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乔身死异乡,落得个无处安葬。这事儿不用问也知道很麻烦,最麻烦的是老乔的身份,以及余杉该怎么证明自己跟老乔之间的关系。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于是决定等中午的时候问问热心的马警官有没有什么主意。

    想起马警官,余杉突然想起来貌似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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