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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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遵命。”五长老双手抱拳,异口同声,接着陆续离开水晶宫,只剩木门长老茹弼留在位子上。
“你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吗?”
“预言的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茹弼走到玄冥身后,搭上他肩膀的手紧了紧。“难为你了,毕竟那是你姐姐的孩子,是你的亲外甥女。”
玄冥静静听完祝玄息如喃喃自语般的叙述,对于他的经历颇感惊奇,更对后续发生的事非常好奇,干脆坐在床上倚着床头的墙壁,星辰般的长发滑过手臂,倾泻在雪白的上等狐毛软垫上。
咔吱——
元若兰推门而入,身后追逐而来的是琴乐。她俩完全忘记了周围事物的存在,扑在石塌上,互相咯吱对方。
王守成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一路小跑,总算在菜盘脱手的前一秒将其摆在了石桌上,烫红的手指捏着耳垂,左顾右盼搜寻元若兰和琴乐的影子。
句颜晨手腕向肩上一搭,指向身后,王守成点点头,撩起袖子冲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看见两个不顾形象的少女,和一旁笑容和蔼的中年男人们。他赶忙连鞠几躬,拎起她俩的耳朵往外拉,笑呵呵的赔罪,“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元若兰一边大叫一边瞄向屋内两人,眼睛半眯着点头,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王守成直把她们拉到石桌边才松手,指头点点二人的脑袋,没好气的嘟囔一句。
“吃饭!”
琴乐吐吐舌头坐在元若兰身边,元若兰揉揉通红的耳朵,冲她奸笑。
‘若兰姐姐,你看到什么了?’
‘哼哼,基情满满啊。’
‘咦————’
‘啧啧啧,我舅那姿势叫一个妖娆。’
‘讨厌,我都没看着。’
琴乐嗔怪地看了王守成一眼,弄得他一头雾水。
屋里,祝玄息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
“我猜她们误会了。”
“有什么关系,你未嫁我未娶。”祝玄息开玩笑道。
玄冥一口水呛到了自己,美目微怒,却也没说什么。
——
长久的沉默掺杂在两人之间,他们各有心事,又极具默契的互不打扰。直到祝无业出现在小屋前。
玄冥出屋见他,“处理完了。”
“是的,坊主。”祝无业单膝跪地,抱拳回道:“所有反叛者均根据情节轻重,按规矩处决、驱逐。”
“很好。”
“坊主……”祝无业欲言又止。
玄冥心思剔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祝小飞还有用,尔此时缺人手,暂且放放。”
祝无业微一皱眉,顿首道:“是。”
祝无业走后,祝玄息才出来。
他若有所思的说:“我明白你让火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不然我不会自动送上门。”然后抿抿嘴唇,“可惜你要失望了,死而复生之法不可能存在。”
玄冥面上一凛,“你可以不死不灭,便没什么不可能的。”
“是,但你不要忘了,我付出的代价……”他撑住桌沿,神情严肃。“那妖力,那股戾气,从未有一刻停歇,我每日生活在灼心蚀骨之中,你当真要自己的姐姐经受同样的折磨?”
“姐姐与她深爱之人同生共死,自是幸福的。”他微微握拳,“我要复活之人不是她。”
祝玄息还想追问,他却不给他机会,径直回了宿处。
——
长白山也是祝玄息的老巢,他没想过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已经和玄冥有了缘分,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什么在牵引他们相遇,或许是鱼非?又或许是躺在寒冰床上的人。
趁祝玄息发呆的空档,玄冥衣袖掠过那人,他躺在这足有数十年,早就被氧化了,变成粉末散入风中。
“诶!你干嘛!”他扯住对方的手臂,“还有机会的。”
“我禁锢了他如此久,该是放他离去的时候了,况且……”他笑看祝玄息,“对你不专之事,我不愿做。”他伸出手,想牵住对方。
祝玄息脸红到脖子根,扭扭捏捏,最终拗不过,被对方紧紧攥在掌心。
“祝大叔——!”
洞外突然传来琴乐的呼喊声……(。)
第六十三章:心上之花(三)()
“冥儿?”祝玄息眉毛一高一低,他实在无法将这样的称呼和眼前的人对上。
玄冥眼眸微闭,睫毛懒懒搭在眼皮上,“彼时刚过束发,受得起。”
“又开始了,你忘了别人怎么吐槽你的。”祝玄息瞪他一眼,“说人话!”
“十六岁,花样年华,当之无愧。”
“呕……”祝玄息弓腰想吐,“自恋。”
玄冥绷紧眉头,好像不大高兴,静静站在那儿。祝玄息心里发毛,觉得自己又不小心惹恼了对方,刚想道歉,就听玄冥先开了口:“你该多看些书。”
说完转身牵住玄淼,“他的学识不在我之下。”
这算什么?!炫耀?!
祝玄息气得直咬牙,他现在光是看着两人秀恩爱的背影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对方是个死人。更想不通的是,在知道这些事后,他心里并没有觉得恶心,这和他最早知道同性恋这个群体时完全不同。
他觉得自己病了,而且很严重……
——
半晌,他察觉水球里面不再温暖,似乎是寒冰床的寒气开始入侵其中。再瞧玄冥的样子也不像动了手脚,难道是两人之间一直不说话,气氛太干冷了才这样……
“后来怎么样了?”他打破僵局问玄冥。
玄冥:“当真要继续?”
“嗯。”他的口气不容置疑。
玄冥笑而不语。
“笑什么?”祝玄息没好气的说,“不想说算了。”
说着站起身,结果被玄冥一把抓住,“我与他,不容于世,我只是……”
“这有什么,我还和妖怪谈过恋爱呢。”他安慰道。
或许是错觉,祝玄息恍惚间看到玄冥笑了,笑容如君如子,让人弥足深陷。
——
和玄淼认识之后,每年他雷打不动给他过生日,只是今年格外不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鱼群托出一个黑色礼盒,在蓝色海水的映衬下,尽显精致。
“冥儿,快打开看看。”他难掩兴奋。而这兴奋之下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玄冥参看不透,“是什么?”他打开礼盒的盖子,里面是一对玉珏,花纹娟秀,不太像玄淼平日的风格,却和玄冥的气质更相符。
玄淼有些等不及,拿出玉珏,将其中一半放到玄冥手上,说:“以后这便是我俩的信物。”
“嗯,好。”玄冥冲他莞尔一笑,摩挲着玉珏上的花纹,爱不释手。
玄淼见对方没有搞明白自己真正的意思,更着急了,掰过他的脑袋吻了下去。
这个吻细细绵绵,温柔如水,深远长久,玄冥睁着眼睛看对方,那双眼紧闭,似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他唇上的温度。
湿润灵巧的舌头试探着舔舔他的齿贝,他只觉得浑身一震,酥麻感侵入四肢,紧跟着也闭上了眼睛,用全身的感官去感受对方。柔软的舌头、结实的臂膀、搂在他腰上的一双大手,还有紧紧相依的胸膛。
——
热吻之后,两个人有些不好意思,互相不看彼此,只盯着各自手上的玉珏。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寻常?”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和玄淼相处的时候,玄冥不再用生涩的文言文与他对话。玄淼对此是暗爽的,因为他发现面对其他人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包括他姐姐。
玄淼咳嗽两声,算是给自己壮胆,一把揽过他肩膀,“管别人怎么想呢,我就知道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玄冥如水的长发落在他的腿上没有搭腔,可手却紧紧牵住他,此时无声胜有声,他早就知晓他的心。
而玄冥脸上闪过一丝忧虑,虽然他不在意别人,但人言可畏,只怕他们没几天清静日子好过了。
果然没过几天,问题就出现了……
——
关于他们关系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而且传得龌龊下流,很快就被当时的坊主玄木,也就是玄淼的父亲知道了。一日,他将二人叫到水晶宫内,屏退旁人,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你们今天给我解释一下,外面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是真是假!”愤怒从他颤抖的指尖直击玄冥的心脏,他低下头,揪着手指,什么也不肯说。
相反,玄淼却高昂着头,“他们说的不全是错的。”他将玄冥护在身后,“我和冥儿在一起了。”
玄木手指如筛糠,点点玄淼又指向玄冥,声音颤抖,“你叫他……冥儿。”踉跄着退到宝座边缘,跌坐下去,“你倒给我说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呵。”玄淼讥笑,“和你理解的意思是一个意思。”他抓起玄冥的手,举在胸前,眼神丝毫不露惧色,直勾勾与玄木对视。
“你,你——!”对方气得说不出话,捶胸顿足。
极度愤怒之后,一股哀伤蔓延开来,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孩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不正常”了,他想不明白。于是乎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玄冥身上,想给自己讨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你!”他一把将二人分开,玄冥被拖行数米远,最终被玄木掐住了咽喉。“你长得一副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皮囊,就知道出来祸害别人,我今天就灭了你!”
“住手!”玄淼冲身上前,被一掌打翻在地,嘴中立刻有了血腥味。
玄木手松了松,还是没有放过玄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玄淼,“你想自毁前途吗?!”随即又看玄冥,“你陪伴淼儿这么多年,我不想为难你,如果你愿意和他……分开,离开水门,我一定保你无虞。否则,你们两个都活不了!”
“冥儿,你别听他瞎说!”
“你闭嘴!”
他封住玄淼的行动和说话能力,继续说:“你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别说水门容不下,连整个阴阳界也容不下,到时候那些舆论就会要了你们的命!只要你答应,一切都好说,我会封锁消息,不会有人知道。”
玄冥握紧双拳,看一眼玄淼,回得不卑不亢,“不!”
这彻底激怒了玄木,他眼中充满杀气,咬着牙,最后规劝说:“你要毁了他吗?你的前途可以不要,但是他不能!”
“我们……没错。”
玄冥努力挤出几个字来,眼球充血,却有着清澈明亮的光,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醒坚定。(。)
第六十四章:花碎如梦破()
玄木杀心一起,痛下狠手,扭断了玄冥的脖子。
玄淼泪如泉涌,他动不了也说不了话,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被自己父亲亲手结果的。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铺天盖地而来,他奋力挣脱束缚,拼得遍体鳞伤,终于冲开枷锁。
玄木不忍再看地上的尸首,喃喃自语:“不要怪为父狠心,实在都是为了你好。”
“玄淼!”
冲上来抱住尸体的人叫的竟是另一个名字。
“傻孩子,你……”
不对,不仅仅是名字,连声音也……
他或许和玄淼相处的时间不多,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认不得他的声音。
他猛然看去,玄冥抱着躺在地上的人,将他的脑袋埋入胸口,白色汉服上沾满了血迹。
不可能!我明明杀的是玄冥……而且是扭断他的脖子,怎么会……那么多血迹。
“你让开!”他冲上前推开玄冥,扭过那人的面庞来,的确是玄淼无疑。他七窍流血,死相难看。
怎么可能……
他为他擦掉血迹,看到他眉心烧焦的八卦,终于明白了一切。
——
为了救玄冥,他甚至不惜使用禁术,和对方互换灵体,以命换命。只是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呢……玄木仔细回想没找出什么端倪,不过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儿子……
“哈哈哈哈……”
玄木忽然大笑起来,疯了似的抓住玄冥,“都是你!他本来是要当坊主的啊!当坊主……”
玄冥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他收起之前的怯懦,竟咧嘴笑了,“权利不是他想要的,你根本不了解他。”
“胡说!”他失去理智,又要动手,玄冥是故意激怒他的,玄淼已经……他也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心思了。
前任老坊主——玄淼的爷爷就是在这一刻出现的,他救下玄冥,用沧桑浑厚的老年中音训斥道:
“还嫌死的人不够多吗!”
玄木收回手,却一脸不甘心,他们这一脉差点就